趙初心用血咒製成的死魂蟲不僅以陰魂為食,更重要的是它們會在地裏收集新喪之人的陰氣。


    蔣蘭畢竟與趙槐不同,當趙槐還在李媚娘肚子裏的時候已經成煞,所以他能很好的壓製住樓兆宇的魂魄,甚至將他完美的逼出。


    但蔣蘭隻是一隻普通的陰魂,若想讓她附身,用活人是行不通的,隻能用死人,而且為了減少她還魂的阻力,必須是一具無論生辰八字,還是死亡時間都與蔣蘭一致的女屍才行。


    附身成功之後,每月還要用新喪之人的陰氣維持屍身不腐。


    所以前陣子她才會看到趙初心不停的折紙,蔣蘭也知道,製造這些小蟲子所需要耗損的靈力不少。


    趙初心不是善人,她會這麽做的原因……


    蔣蘭靜靜的看著她:“為什麽幫我?”


    趙初心不答反問:“你呢?為什麽還魂?因為對李彥霏有情,還是想奪回你們蔣家的祖業?”


    蔣蘭不過是一隻死了好幾十年的陰魂,她心中沒有怨恨,所以不曾化煞,但既然沒有怨,趙初心不明白她留戀人世,不願投胎的原因。


    她一開始猜測蔣蘭對李彥霏有情,後來經過相處,又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情?”蔣蘭笑了笑,搖頭道,“這些年過去,我對他早已淡了。”


    隻是心中有些不甘,不僅是因為蔣家的祖業,還有……


    趙初心一副了然的神態:“你不必惦著我的情,咱們各取所需罷了。”


    她會幫蔣蘭還魂,為的也是自己。


    趙槐、蔣蘭,都是實驗對象,不管是奪舍還是還魂都有風險,一個不好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她必須有萬全的把握才會用在自己身上。


    又喝了口花茶,她氣定神閑的稱讚:“好茶。”


    *


    陳佩佩自從挨了李彥霏一個耳光以後,果真消停了幾日,她開始積極的在坊間尋找回春聖藥,試圖讓自己恢複從前的容貌,即便不能恢複個十成,有七八成也是好的。


    雲姨看著她那比正常人快好幾倍的衰老速度,心中忐忑不已。


    這一切太過詭異了,不過數日,陳佩佩似乎又老了十歲。


    反觀新入門的孫小姐,為人大方,待人又懂得拿捏分寸,而且她似乎非常熟悉家中人的喜好,總能在一些日常小事上,將人哄得服服帖帖,就連最嬌縱任性的李珍玲,到她麵前也變得恭謹有禮。


    雲姨在心裏擔心,陳佩佩做為主母,卻因為容顏蒼老閉不見客,久而久之風頭自然被孫彩蘭比了下去。


    這還不算最糟糕,糟的是這個孫小姐,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在處理事務上的果決幹練,特別是那令人輕易折服的氣場,竟然比陳佩佩更像一個當家主母……


    晚上陳佩佩躺在床上發脾氣:“拿走!”


    雲姨端著藥碗:“老夫人,良藥苦口,吃了藥病才能好啊!”


    陳佩佩:“什麽庸醫開的方子,吃了一點用都沒有,我讓你去張師傅的鄉下找配方,找到了嗎?”


    雲姨:“人派出去了,還沒回來。”


    陳佩佩冷哼一聲:“一群廢物!”


    雲姨:“老夫人,您這病氣不得,快把藥喝了吧,喝完後我要和您說一個好消息。”


    陳佩佩皺起眉:“什麽好消息?”


    雲姨悄聲道:“聽說孫彩蘭在上海讀書的小情人,回來了。”


    此言一出,陳佩佩臉上頓生亮光:“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雲姨:“明白。”


    *


    早晨的細雨如絲如霧的下著,孫彩蘭靠在床邊,望著屋外的朦朧出了神。


    直到敲門聲響起,進屋的是綠墨。


    “如夫人。”她細心的伺候著孫彩蘭起床,隨後悄悄的遞給她一張紙條,“我昨日經過後巷的時候,是一位姓何的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孫彩蘭接過來看一眼,寫著三個字“想見你”,還有時間和地址,落款是何書霖。


    綠墨一直在觀察著她的神情,可惜孫彩蘭隻是淡淡的別過眼,問了句:“表小姐呢?”


    綠墨:“表小姐上學去了。”


    孫彩蘭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綠墨狐疑的看她一眼,默默帶上門。


    這一個上午,孫彩蘭都沒出門,綠墨偶爾透過門縫往裏看,發現她一直坐在窗戶邊對著細雨品茶。


    直到下午兩點的時候,綠墨慌慌張張的進來:“如夫人,不好了,何先生被抓起來了。”


    何書霖與她相約的地點就在李家後院,而她的屋子離後院不遠,已經聽到了那頭的動靜。


    孫彩蘭冷冷一笑,慢條斯理的沏茶:“知道了。”


    就這樣?


    綠墨吃驚的望著她,老情人被抓,她竟能無動於衷?


    此時的後院早已鬧翻了天。


    明明天氣已經回暖,陳佩佩依舊戴著鬥笠,穿著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她看一眼被製服在地上的男人,麵無表情的說:“哪來的小賊?!”


    何書霖抬起頭,五官雖然算不得英俊,但也足夠體麵:“我不是賊,我要找彩蘭?!你們把她藏哪去了,我要帶她走!”


    他與孫彩蘭是情侶關係,兩人自小認識,情投意合就等著畢業以後結婚,誰知前不久,他忽然失去彩蘭的消息,匆忙從上海回來以後,才知道她居然要嫁給一個老頭當姨太太!


    假如是她家裏出了事也就罷了,可他一打聽才知道,她居然是自願入李家的門!


    何書霖如何也不相信,他發誓要當麵問個清楚,可孫彩蘭自嫁入李府後極少出門,直到昨日一個叫綠墨的丫頭來到他麵前……


    他死死的捏著手裏的字條,怒吼道:“彩蘭!你出來啊,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陳佩佩看出他眼裏的真情,冷笑:“好一對狗男女,雲姨,去把她叫過來,有什麽話也好當麵說清楚!”


    雲姨匆匆離去,沒過一會兒,又回來複命:“老夫人,如夫人說她昨夜受了風寒,為了避免傳染給他人,不宜出門,而且這個男人……她不認識。”


    不認識?


    陳佩佩一愣,冷哼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小賊的腿打瘸。”


    何書霖還沉浸在孫彩蘭那句“不認識”當中,等回過神,隻覺得膝蓋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幾個小廝拿著木棍用力敲打他的身體,下手極狠,他試圖閃避,卻被幾個高壯男子死死摁住。


    他慘叫連連:“住手,我不是小偷!”


    陳佩佩冷笑:“你不為偷東西,做什麽跑到我後院裏來,還借口說認識孫妹妹,給我打,打死了直接扔出府!”


    老夫人放了話,幾個小廝不敢不聽,一通亂打下來,何書霖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大宅。


    李彥霏聽到消息,匆匆趕來:“幹什麽,你又想鬧出人命?!”


    看到李老爺發怒,幾個小廝嚇得退到一旁。


    像是一早就知道李彥霏會過來,陳佩佩平靜的道:“老爺,下人在後院抓到一個小賊,我正打算懲治一番。”


    何書霖吃力的掀開眼皮,狠狠的盯著李彥霏:“你這個糟老頭子,你一定是使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彩蘭才會跟了你!”


    李彥霏擰起眉頭:“他是什麽人?”


    雲姨:“回老爺,他說自己是如夫人的舊情人,但依我看不過是這賊人的借口,意圖給自己開脫罷了。”


    李彥霏麵色一僵,看到站在一旁的綠墨:“去把彩蘭叫來。”


    綠墨猶豫道:“老爺,如夫人說身體不適……”


    陳佩佩冷斥:“放肆,我叫不動她,難不成連老爺都叫不動?”


    “出了什麽事?”


    這時候,從遠處走來一名粉衣少女,她淡淡的看一眼癱在地上的男子,道了聲:“老爺。”


    何書霖原本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可聽到她的聲音,仍舊癡癡的抬頭。


    李彥霏沉下臉:“這個男人,你可認識?”


    陳佩佩在心中冷笑,哪怕李彥霏再喜歡孫彩蘭,也容不下她心裏藏著其他男人。


    更何況孫彩蘭與何書霖的關係在榮城內並不是什麽秘密,假如她非要一口咬定與他不相識,那等同於挖個墳墓自己往裏跳。


    最後的結果都是往老爺心裏插入一根刺,隻要這根刺插得足夠深,等她容貌恢複,她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她除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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