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梯中間,夏樹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夏茜握緊了一下,有些詫異的回頭,發現夏茜正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


    “小樹,我從沒有過像今天這麽威風過。”


    在這個家裏,她受的委屈太多了,因為一直忍耐,所以養成了這種逆來順受的性格,剛才夏樹算是給她上了一課。


    總是屈服,隻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她們根本沒拿你當家人。所以你根本沒必要給好臉色。記住了,以後再欺負你,你就反擊,如果你怕打不過,就給我打電話。”


    夏茜被她這番梁山好漢的語氣逗笑了,她用力點點頭:“好,以後再有這種事發生,我就給你打電話。”


    走下旋轉樓梯,夏樹跟夏茜突然停在原地。


    林彎彎跟梁淑儀追了出來,在接觸到樓下的陣勢之後,也一並呆掉了。


    保鏢井井有條的站在成兩排,雙手負後。


    中間空出來的位置仿佛正在等某個大人物。


    當輪椅緩緩進入大家視線的時候,夏樹感覺呼吸都被扼住了一樣。


    陸毅臣。


    目光觸及到他身下的輪椅,一個聲音冒出來。


    他是不是真的瘸了?


    可是,無論怎麽看,陸毅臣也不像是真的瘸了。


    兩種矛盾的聲音在大腦裏回旋,夏樹逃避一般的扭過頭,假裝沒有看到。


    她可以對陸毅臣視而不見,但是其他人不可以。


    因為那個人本就不是一個可以讓人忽視的角色。


    跟上來的梁淑儀差點沒撞到林彎彎身上,當她看清楚對方的身份居然是陸毅臣時,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雖然坐在輪椅上,可不難發現對方的身高一定在一米八以上,衣著是經典的英倫風,單一的黑色被他穿出了優雅跟矜貴,英俊的臉龐,五官深邃立體,性感的暗紅色嘴唇微微上揚,布滿了戲謔。


    “陸先生……”林彎彎最先反應過來,顧不及自己臉上還有著傷,硬生生從夏樹跟夏茜身邊擠了過去。


    用不著這麽誇張吧,跟蒼蠅見了屎一樣。


    夏樹翻了個白眼,餘光卻忍不住瞄向樓下氣質高貴的男人。


    他來這裏幹什麽?


    ……


    壁爐裏發出滋滋燃燒的聲音,頭頂的吊燈投射出一片溫暖的顏色,夏家的主母、夏美珍、林彎彎以及梁淑儀統統坐在沙發上。


    夏樹跟夏茜卻像兩座被人遺忘的孤島,站在另外一側。


    陸毅臣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夏樹身上。


    幾天不見……她好像胖了。


    夏樹毫不客氣的瞪回去,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陸先生突然造訪,我們夏家真是蓬蓽生輝啊。”夏家主母滿臉堆笑,與之前刻薄的樣子可謂相差千裏。


    陸毅臣接過傭人端上來的茶水:“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男人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繼續道:“聽說夏樹過來了,跟著過來瞧瞧。”


    陸毅臣利用網絡做媒介,幾乎算是昭告天下了。


    當時林彎彎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還以為是夏樹為了炒作,才倒持出來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夏家主母怔了怔,不敢置信的看向夏樹。


    雖說跟夏茜長的一模一樣,可是性格卻天差地別,這個丫頭粗野無理,看到她就覺得頭疼。


    “這是怎麽一回事?你不是跟夏茜……”


    夏美珍一會兒看看夏樹,一會兒又看看夏茜,試圖在她們身上找出答案,可惜,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按理說,陸毅臣已經跟夏茜結婚了,為什麽又突然跟夏樹勾搭上。


    難不成……


    夏美珍尖銳著嗓子叫起來:“夏樹,你還有臉跑過來,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什麽。”


    林彎彎一聽母親這麽說,立刻幫腔傲:“勾引姐夫的賤人,如果舅舅在世一樣被你氣死。奶奶,你知道嗎,姐夫就是被她勾引走的。”


    當初夏茜回來告訴所有人,她跟陸毅臣已經沒有關係的時候,老太太一怒之下把夏茜趕了出去,任由她自生自滅。


    但她萬萬沒想到,陸毅臣最後居然跟夏樹扯在了一起。


    “你究竟是怎麽做到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這裏。”夏家主母氣得渾身發抖,枯槁的手指指著站在一旁,臉上表情漠然的小女人:“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


    夏茜沒料到情況會失控成這樣,急忙站出來道:“不是的,不是這樣,夏樹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


    梁淑儀走到夏茜身邊,用充滿憐憫的嗓音安撫道:“別激動了,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放心,會有人給你公道的。”


    夏茜一把甩開她的手:“你們什麽都不懂,憑什麽亂下定論。”


    夏美珍翻了個白眼:“我看你現在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這一句話,把夏茜徹底惹怒了,多年的隱忍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迎上滿眼冒火的夏茜,夏美珍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她下意識的縮到母親的身後。


    “奶奶,當初我是怎麽去的青山別墅,你難道不知道嗎?”


    夏家主母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了。


    看見她凝滯的目光,夏茜突然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她們什麽都知道,卻還裝出這幅大義淩然的樣子……


    “是你們,是你們設計……”


    “你住嘴!”夏美珍心虛的喊起來。


    陸毅臣隔岸觀火,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有剛才她們罵夏樹是賤人的時候,眉梢處溢出幾分殺意,但很快又被按壓下去。


    “我為什麽要住嘴?”柔韌的她竟公然跟長輩頂嘴。


    夏樹在旁意外的挑了一下眉頭。


    “你……你……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夏家怎麽會養了你這麽個禍害。”夏家主母拿起拐杖向她砸過去。


    夏樹眼眸一縮,飛快的上前一步,抬起手臂擋住了砸向夏茜的拐杖。


    陸毅臣目光駭然不已。


    “為什麽不讓她把話說完?”男人嗓音很輕,卻壓迫感十足。


    夏家主母眼皮一跳:“小丫頭剛才跟家裏人吵了一場架,心情有點不穩定,胡說八道的東西您別放在心裏。”


    這件事隻有幾個人知道,甚至連陸毅臣自己也不清楚當晚發生了什麽,隻是隱隱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對於中間的細節全然不知。


    夏茜已經全然豁出去了。


    “當時夏氏集團的資金鏈出現斷層,為了維護集團利益,爸爸借著給我過生日的理由,讓我邀請陸毅臣,陸毅臣看在大家都是同學校友的份上過來了,於是,你們就把參了藥的酒給他喝……”


    隨著浮出水麵的真相,夏樹心裏咯噔了一下。


    “爸爸說,除了陸毅臣,沒有人能救得了夏氏集團。”說到這,夏茜已經快要崩潰了。


    她早就應該跟陸毅臣說明白的,隻怪當時的自己太懦弱,怕說出來之後,被陸毅臣掃地出門。


    現在她有唐川,她什麽都不怕了。


    “對不起,陸毅臣,這句話我欠了你好多年。”小女人轉向輪椅上的男人:“我真的對不起。”


    她是受害者,同時也是幫凶。害的他不得不接受夏青鬆諸多無理的要求。


    “別說了!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夏家主母表情痛苦,仿佛有數千把刀子在心裏挖似的:“你讓夏家以後怎麽立足!”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大家豈不是要笑話死。


    夏茜倔強的抿緊嘴巴,眼裏布滿了嘲諷:“你們敢做,難道還不敢承認嗎?”


    話音剛落,就聽見夏樹氣死人不償命的補刀:“她們不是不敢承認,而是不敢在這位爺麵前承認。”


    說完,扭頭朝陸毅臣看去。


    毫無疑問,夏樹說的話就跟刀子似的紮進了她們的心裏,把對方紮得鮮血直流。


    林彎彎底氣不足:“你別想冤枉我們。”


    “是不是冤枉,你問你媽就知道了。”夏樹抬了抬下顎。


    夏美珍表情心虛,連跟夏茜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因為那杯水是夏美珍端給陸毅臣喝的。


    而夏家的當家主母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陸毅臣現在是夏氏集團最大的股東,若是他想報複,那麽夏家豈不是全完了。


    “陸先生,別聽夏茜胡說八道,是她……是她說愛慕你。”老太太指向臉色蒼白的孫女:“當時她爸爸在世,心疼女兒,不忍心女兒苦戀一個人沒結果,所以才出此下策。”


    夏茜萬萬也沒想到,德高望重的奶奶居然為了一己私欲,當眾汙蔑自己的親孫女。


    這時候,她想起夏樹說的話。


    ——她們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過家人。


    “臣~”嬌嗲的聲音冒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男人喉結上下滾了滾,目不轉睛的望著朝自己款款而來的小女人,原本淩厲緊繃的輪廓線條飛快的變得柔軟起來。


    她走到陸毅臣身邊,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公然秀起了恩愛。


    “嗯?”他沙啞的回應著,眼睛幾乎都在她身上粘著。


    突如其來的示好雖然很讓人意外,可他還是全力配合她。


    “你說,你是相信她們,還是相信我?”小手有意識的揪起他的領帶在手裏圈著玩。


    這種小動作不禁讓人看直了眼睛。


    此時,陸毅臣滿身都是她的味道,這讓他想起了那一晚。頓覺呼吸有些阻礙,他低啞道:“當然是相信你。”


    夏樹彎起嘴角,滿眼都是挑釁的看向身後呆若木雞的一群人:“我姐姐就是被這些人給算計了,事到如今,她們不光不知道悔改,現在還把髒水往別人身上潑,你說,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陸毅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性感的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當然沒有。”


    “你怎麽能聽她的。她當時又不在場。”夏家主母滿臉都是惶恐。


    在夏樹坐在陸毅臣腿上的那一刻,男人的手便環住了她的腰身,夏樹感覺屁股下麵越來越熱,想換個姿勢,誰知,腰際卻被輕輕拍打了一下。


    “她是我太太,我當然聽她的了。”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統統傻眼。


    夏美珍崩潰的退後兩步,眼裏布滿了求助。


    此時,陸毅臣滿眼都是愛戀,可是,當他轉向別人的時候,眼底的溫度蕩然無存,隻剩下上位者的殺伐決斷。


    “還有,我太太的名字叫夏樹,不是賤種。如果再被我聽到……”目光豁然一冷:“休怪我不客氣。”


    夏家的主母明明比陸毅臣大幾十歲,可是在這個年輕人的麵前,她絲毫沒有一點兒辦法。


    他太強悍了,強悍到可以隨意摧毀一切。


    而陸毅臣的態度間接的表明,得罪夏樹的後果,跟得罪他是一樣的。


    警告完畢,陸毅臣睨了腿上的小女人一眼:“來,叫聲老公聽聽。”


    夏樹頓時擰起眉頭。


    叫老公?


    剛才隻是為了氣一氣那幫人而已,這家夥居然順杆子往上爬……夏樹突然有種被訛上了的感覺。


    這麽多雙眼睛看著……


    夏樹渾身不自在的扭了扭:“這麽多人呢。回家再叫吧。”


    她裝出一副小鳥依人的嬌柔模樣,卻不知,這一幕落在林彎彎眼裏,簡直跟貓爪撓一樣。


    為什麽上天如此的不公平,什麽好事都讓兩個賤種占去了。


    原本還能欺負欺負夏茜,現在有夏樹替她撐腰……林彎彎握緊拳頭,用力的跺了跺腳。


    “不行。”男人伸手摁住了她的後腦,強硬的摁下,薄唇湊到她耳邊低低道:“放心,這聲老公絕不白叫。”


    “真的?”她滿臉都是懷疑。


    “當然,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我想要夏家破產呢?”她的聲音不大,卻讓夏家上上下下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大家怎麽說都是一家人,小樹不會這麽小氣的,對吧。”梁淑儀唯唯諾諾的勸和道。


    現在覺得是一家人了,早幹嘛去了。


    “少跟我套近乎,你誰啊?你叫我小樹?小樹是你喊的嗎?”夏樹絲毫不領情。


    梁淑儀極力想表現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溫婉樣子,誰料夏樹說話如此難聽,尷尬的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收場。


    陸毅臣好整以暇的看著夏樹撒潑,她是準備一個一個來嗎?


    “老公~”


    綿長而逶迤的聲音線條,聽的男人心裏無比暢快。


    “小妖精,今天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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