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暉!三皇子!”楚譽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來,臉上,更是殺氣騰騰,“楚暉收買了貴妃的一個宮女,借貴妃名義約你來這裏,我就猜著,他不會安著好心。”


    鬱嬌眸光微閃,詫異問道,“原來是他?是他約的我?剛才那宮女卻說是貴妃要見我。”


    楚譽冷笑,“三皇子是貴妃的兒子,三皇子找來他母妃的一個宮女替他辦事,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鬱嬌點頭,“這說得通,不過,我現在的身份,也就隻在剛才跟他見過一麵,他能找我有什麽事?我跟他,話都沒有說上兩句。”


    楚譽蹙著眉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俯身來看她的臉,“因為你的這張臉,太招桃花。”


    鬱嬌睇他一眼,揮開他的手,從他懷裏掙脫開來,走到一旁坐下了,“楚譽,說正事!”


    楚譽這番說,倒是提醒了她,他剛才見到三皇子的時候,難怪他會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她了。


    雖然隻是淡淡地一瞥,但是,仍讓她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她之所以沒有想到是他,是因為三皇子的為人,平時太低調了,她並沒有將三皇子往齷齪的思想上麵去想。


    如今細細想來,這個人,太會偽裝了。


    楚譽走到她的麵前來,道,“你知不知道三皇子的為人?”


    鬱嬌想了想,“不太了解他。”


    她的前世,一顆心都在裴元誌的身上,哪裏會去關注其他的男子?


    最多,道聽途說的,得知一些外在的消息而已,真正深入了解一個不相幹的男子,她沒有去做。


    她連楚譽喜歡她近十年都不知道,又怎麽會去關心其他的男子?


    楚譽冷嗤,“他有一個癖好,喜歡在床上折騰女人。他府上的女人,大多都有相似的病症。你落在他的手裏,會生不如死。要麽是你惹著他了,被他盯上了,要麽呢,有人害你,將你送給她!”


    鬱嬌挑眉看他。


    她聽懂了“折騰女人”是什麽意思。


    楚譽又說三皇子府上的女人有相似的病,那麽說明,這個折騰的法子,不會是小手法,是會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女人的身子都是嬌弱的,用著非常手法折騰,不病才怪。


    “所以,他才找了貴妃的侍女,假傳話,將我騙來?”鬱嬌冷笑。


    她目前的這張臉,雖不是傾城傾國,驚為天人的臉,但是,放在整個京城中,也算是極為出眾的臉。


    也難怪,鬱欣月要倒酒給她喝了,那酒中的毒,想必,也不是一般“毒”了。


    是鬱欣月,要害她!


    她想起大宮女臨走時倒的一杯茶水,走過去端起來聞了聞,又叫來灰寶,“過來,聞聞看。”


    灰寶蹦跳著來到鬱嬌的麵前。


    鬱嬌蹲下身子,將杯子遞到灰寶的麵前。


    灰寶皺了皺小鼻子,馬上哼哼起來,“有毒!有毒!”


    鬱嬌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暗,這是做了雙層保險呢,倒了一杯藥酒,又倒一杯藥茶。


    不將她置於死地,不罷休!


    楚譽見她懷疑茶水,便從她手裏接過杯子,眯著眼聞了聞,“裏麵放有軟筋散。”


    鬱嬌輕笑,“有人為了害我,可謂費盡心機。剛才在亭子裏休息時,就倒了一杯有問題的酒給我,不過,我沒喝,讓林佳蘭喝了。”


    三皇子想得到她,三皇子的側妃倒了一杯酒給她,這是在使連環計呢!


    楚譽臉色沉沉,眼眸中透著殺氣,“誰倒的酒?”


    鬱嬌看他一眼,未說話,而是抱著灰寶往門口走去。


    楚譽望著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鬱嬌留意細聽,發現還沒有人來閣樓上。


    不過呢,她剛走到二樓時,有個人影子飛快往樓上竄來。


    楚譽伸手一攬她的腰身,將她帶到房梁上藏了起來。


    “是霜月。”鬱嬌看清了來人,“大約是擔心我,才找來了。”


    楚譽帶著鬱嬌,躍下房梁。


    霜月猛地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正摟著鬱嬌的腰身站在前方,她驚得睜大了雙眼。


    “有什麽情況?”楚譽問道。


    霜月愣了愣,原來是易了容的楚譽。


    “主子。”她走上前兩步,回道,“奴婢見小姐進來許久了,不放心她,便跟進來看。”


    鬱嬌往窗子口望去一眼,樓閣下,綠蔭清幽,寂靜無聲,“那個纏人的林佳蘭呢?”


    霜月狡黠一笑,“小姐,當然是將她敲昏了,扔到別處去了。”然後,又眨眨眼,笑道,“小姐得虧沒有喝三皇子側妃端來的酒。”


    “我知道那酒有問題,所以,我才沒有喝。”鬱嬌點了點頭,“林佳蘭纏著我,我就順手給林佳蘭喝了。”


    楚譽這時冷聲問道,“酒裏是什麽毒?”


    霜月扯唇冷笑,“是媚骨酥!”


    “嗬!”鬱嬌冷笑,“想不到堂堂一個側妃,居然使這種卑鄙的手段!算來,我還是她的妹妹。不過呢,她不念及姐妹情,我也不念姐妹情了,加上剛才她們姐妹們算計我的仇,我要一並還了!”


    “四小姐生氣了,這件事交給你處理。”楚譽牽著鬱嬌的手,往樓下走去。


    霜月伸手撓撓頭,朝二人背影問道,“主子,要怎麽處理?”


    “自己想!”


    霜月:“……”自己想?


    鬱嬌這時回頭看她,冷冷一笑,“鬱欣月那麽喜歡姐妹同侍一夫,何不送她親妹妹?反正,她的妹妹挺多的,鬱惜月或是鬱明月,隨你抓哪個來!”


    霜月笑道,“對,奴婢這就去!”


    楚譽帶著鬱嬌離開後,霜月沿著原路回去尋人。


    也該霜月的運氣好,才繞進一條小徑,她就遇上了鬱明月和鬱惜月兩姐妹,兩人正一路走,一路小聲地說著什麽。


    還時不時地笑了起來,霜月眯著眼細聽,隱隱約約聽得她們在說鬱嬌什麽。


    “真是一對可惡的女人!”霜月身影一閃,繞到了她們的後麵,然後,飛快抬手,將二人劈昏了。


    霜月發愁了,兩個人,該選哪個?


    鬱嬌說隻要一個人就好。


    她閉上眼,伸手去抓,“一二一二一二,大爺我數到‘二’在誰的身上停下時,誰就去侍候你們的姐夫。”


    她念了七八個“一二”後,“二”字停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霜月睜開眼來看,發現右手按在鬱惜月的身上。


    “抱歉,‘二’字停在你的身上,就你了。”霜月先將鬱明月藏起來,這才拎著鬱惜月,快步進了如意閣裏。


    如意閣的三樓有張竹製的涼榻,霜月毫不客氣地將鬱惜月扔到了榻上。


    她拍拍準備走開時,想了想,決定鬧得更大些,於是,她將鬱惜月的衣衫,全脫了,又弄散了頭發。


    ……


    正德帝在戲台前聽著曲子,聽著聽著,便感到無聊了。


    他看了眼身側的近侍太監,“王貴海,陪朕走走。”


    他想起了鬱嬌。


    胖太監王貴海點了點頭,“是。”


    他伸手扶著正德帝,走下座位。


    陳貴妃早就覺察出了正德帝的異樣神色,自從鬱家的幾個女兒鬧了一場後,皇上的神色就不對了。


    “皇上,讓臣妾陪您走走吧。”陳貴妃也站起身來。


    正德帝擺擺手,“有王貴海跟著就行了,你不必跟著。”


    陳貴妃隻好點了點頭,“是,臣妾恭送皇上。”


    正德帝離開後,陳貴妃推說身子乏了,也不聽戲了,扶著嬤嬤的手,去別處休息。


    “哼!”走到僻靜的地方時,陳貴妃忽然冷哼一聲,“咱們的皇上,又想故人了。”


    “故人?”嬤嬤眨了眨眼,“皇上想到誰了?”


    “你沒有發現嗎?”陳貴妃看了眼嬤嬤,“鬱文才的四女兒,跟長寧郡主蘇靜秋,長得十分的相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嬤嬤想了想,道,“嗯,是十分的相像。”


    “剛才,皇上看到鬱文才四女兒的臉時,整個人的目光都直了,不過呢,他慣是會偽裝,隻看了一眼,再沒看第二眼,可隻有這麽短暫的一眼,就令他的神色變了,他這會兒離開,一定是找鬱嬌去了。”


    嬤嬤默默地跟在陳貴妃的一側,不知該說些什麽。


    “蘇靜秋那個女人……”陳貴妃咬了咬牙,“真真叫人不喜。”


    “娘娘,她不是瘋了嗎?娘娘氣什麽呢?”嬤嬤歎道。


    “是呀,她瘋了,我氣什麽?哼,該氣的是皇後才對。自己在意的男人,心中念著別的女人,即便是個瘋子,也沒有忘記。皇後呀,想起對手時,一定是想一次,氣一次。一個瘋子,殺不了,罵不得,見不著。嗬——”陳貴妃伸手扶了扶發髻,一臉傲然,“我不氣,我還是看熱鬧吧。”


    ……


    正德帝帶著近侍太監,避開了一眾賓客後,往三皇子府的後花園走來。


    行到人跡少的地方時,正德帝忽然長長地歎了一聲。


    王貴海往他臉上看去一眼,忙問道,“皇上,您有什麽煩心事?”


    正德帝看他一眼,道,“那個鬱嬌……,跟長寧郡主長得真像,朕第一眼看到她時,很是驚訝了一瞬,還以為是長寧來了。”


    王貴海點了點頭,“是呢,老奴也認為很像。”


    “要不是當年……”正德帝停住了話,沒往下說。


    王貴海在一旁勸道,“皇上,都過去了,您也常說,有緣無份啊。”


    正德帝擺了擺手,“算了,都過了二十多年了,不提了。”


    這麽一路走著,也不知走到了哪裏,隻見前方有處幽靜的水榭。


    “皇上,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


    正德帝點了點頭,抬步走上台階,水榭的門開著,裏頭沒有人在。


    正德帝徑直走了進去。


    王貴海跟在後麵,也進了小榭,他先在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異樣,這才引著正德帝坐到了窗邊的椅上。


    正德帝朝他擺擺手,“去吧去吧,朕想靜一靜。”


    王貴海說道,“可是皇上,老奴一離開,這裏豈不是隻有您一人了?”


    正德帝睇他一眼,“囉嗦,這是三兒的府邸,誰敢對朕行刺?再說了,這裏四周空空的,哪裏有人在?”


    王貴海又朝四周看了看,確實沒有人在,水榭隻有兩丈見方,屋中除了一些長木椅,就沒有其他。


    因此,王貴海便道,“是,老奴到外麵守著,皇上您有吩咐,隨時叫老奴。”


    正德帝揮了揮手,將王貴海趕出去了,他以手支頭,開始小憩。


    這時,有人從房梁上忽然躍下,掌中發力,直擊正德帝。


    正德帝身子一晃,倒在了椅子。


    緊接著,這人又躍上房梁,將上麵另一人帶下來。


    “你瘋了,你殺了皇上?”鬱嬌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正德帝,低聲問道。


    楚譽彈了彈袖子,“他昏過去了而已,你緊張什麽?”


    鬱嬌:“……”


    楚譽走到她的近前,俯身看著她,揚眉笑道,“你擔心我打昏了皇上,會被他罰?原來嬌嬌還是在意我的。”


    鬱嬌白了他一眼,“誰擔心你?真是自作多情!”


    她抱著灰寶轉身就走。


    “外麵還有一人,別鬧了,聽話。小心他發現我們。”楚譽上前,抓著她的手,小聲說道。


    鬱嬌橫他一眼,“都怪你,帶我來這裏。”


    她被楚譽帶出如意閣,兩人信步往前走,發現路旁有座水榭,楚譽二話不說,將她拽了進去。


    誰知,剛一進去,就發現裏頭,有個昏倒的林佳蘭。


    這個人昏過去了,倒不會威脅他們什麽。


    楚譽放心地跟她說話。


    可是,話沒有說上兩句,又有人闖進來了,這回來的是正德帝,和一個太監。


    楚譽便帶著她躲到了房梁上,並將林佳蘭也藏到了房梁上。


    楚譽望著她嬌嗔的臉,莞爾一笑,“對,都怪我。”


    鬱嬌睇了他一眼,“如今,怎麽出去?”


    屋子裏,有個正德帝,有個林佳蘭,他們還是離開為好。


    這處水榭,也隻有房梁可藏。


    “不是難事。”楚譽走到門邊,輕輕推開一條門縫。


    鬱嬌順著門縫,往外看去,隻見王貴海站在台階下守著。


    楚譽伸手彈去一粒石子,正好打中胖太監腦門的穴位,因為是帶著十成的功力,胖太監身子晃了晃。


    砰——


    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現在沒有人來,快走。”楚譽伸手推開門。


    “等會兒!”鬱嬌卻掙脫了他的手,冷冷一笑,“我要去罰一個人!”


    霜月扔人,扔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居然將林佳蘭扔在水榭中,而且,好巧不巧地,走來了正德帝。


    “罰誰?”楚譽眸光一閃,跟著她又走回了水榭,“林世安的女兒?”


    “我要讓裴元誌,戴一頂綠帽子。”鬱嬌看了眼房梁上,“還不快將她放下來。”


    楚譽揚唇一笑,“他不是,心心念念著要娶林世安的女兒嗎?如今,皇上賜婚,他想賴,也是賴不掉了。”


    說著,楚譽腳尖點地,又躍上了房梁,解開捆著林佳蘭的繩子,將林佳蘭扔在了地上。


    鬱嬌將楚譽推開,“站一邊去。”


    楚譽的臉一沉,他當然知道,她會幹什麽了,“什麽阿貓阿狗,你當本王想看?”


    他果真轉過身去,不去看林佳蘭。


    鬱嬌看他一眼沒說話,然後,大步走到林佳蘭的麵前,開始扯她的衣衫。


    林佳蘭,幾番害她,她今天,要林佳蘭永遠活在地域裏。


    賜婚?很好!


    裴元誌想休,也是休不掉的。


    “好了,我們走吧。”鬱嬌辦好事,自己先一步往水榭外走去,“我的那個好大姐,想必,也要來了,等著看我的笑話。”


    她將錦夫人罰了,原以為,錦夫人的幾個兒女,會對她報複起來,誰知呢,一直沒有動靜。


    今天倒是鬧出了一出毒馬計。


    她還取笑他們,太小兒科,沒想到,居然還有後招。


    鬱欣月將她送給三皇子,是想讓她一輩子活在水深火熱裏,一輩子被鬱欣月管著,永遠抬不起頭來。


    可惜,那幾姐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楚譽閑閑說道,“走吧,我們找個地方靜靜候著,看熱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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