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蘭忍著肚子的痛,和身子中了藥之後的不適,轉身來看瑞王妃。


    這些人,都是她想著法子請來的,為的是,看她和瑞王世子的好事。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瑞王世子,中了藥之後沒有反應!


    這是怎麽回事?


    “王……王妃。”林佳蘭哭了起來,“是……是瑞世子他……,他對我……,嗚嗚嗚嗚……,王妃,他對我不軌,難道不該負責麽?我的清白都被他給毀了,我將來還怎麽見人啊……”


    清白?


    站在門外的鬱嬌想大笑,林佳蘭,還有清白嗎?


    從去年,不,從前年起,她就開始同裴元誌私會了吧?


    一個未嫁女,小小年紀就將姐夫頻頻引到自己的閨房中去,哪有清白可言?


    林佳蘭笑林婉音水性揚花,自己卻和姐夫勾勾搭搭,鬱嬌實在無法理解,一個女人的臉皮,為什麽會這麽厚?


    楚禎厭惡得後退兩步,袖子一甩冷冷看著林佳蘭,“你胡說,我幾時對你不軌了?你滿口胡言!”


    “分明就是!”林佳蘭一口咬定,“我看到這兒的竹子長得可愛,就走來看看,走累了就來這處園子裏休息,可沒想到,我一進屋,瑞王世子你就對我上下其手,你將我……”


    “我根本就沒有碰你,你這女人胡說什麽?”楚禎暴怒,幾乎想一腳踹死林佳蘭。


    林佳蘭低下頭去,嚎啕大哭起來,“我的衣衫都亂了,你還說沒有對我怎麽樣?你……,啊——”林佳蘭忽然一聲慘叫,臉也漸漸地白起來,身子漸漸地往地上倒去。


    沒一會兒,她那淺荷色的裙子後擺上,染出了大塊大塊的血色。


    林佳蘭又嚇又驚,惶惶不安。


    剛才,瑞王妃的兩個侍女推倒她,她的肚子撞到了凳子上,難道是……


    壞了!


    林佳蘭心頭大驚。


    小腹痛得她冷汗淋淋,她捂著手,慘白著臉,看著瑞王妃,和她的兩個侍女,“救……救我……,是瑞世子,他……,他害的……”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是自己身子的問題,她一定要賴上楚禎!


    楚禎大怒,“什麽叫我害的?你這個女人說假話會遭天譴的!我根本就沒有碰你,我進屋的時候,你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不對,是我後進來的,你先進來的,我一進屋,你就將我拉你懷裏去了。瑞世子,你為什麽說慌呢?你好狠的心啊!”林佳蘭要死要活地哭著。


    瑞王妃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


    她不吱聲,她的兩個侍女,也不說話。三個人,表情平靜地看著林佳蘭的表演。


    “楚禎!”景蓁看不下去了,氣得身子發抖,臉色發白,一指林佳蘭,“你究竟幹了什麽好事?”


    戀愛中的男女,眼睛裏最是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何況,景蓁本就懷疑楚禎和林佳蘭之間,有著某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因此,她遠不及瑞王妃,兩眼清明,心靜如水。看到林佳蘭拉著楚禎哭哭啼啼的,她又氣又傷心,眼角都紅了。


    楚禎抬頭,看到景蓁和鬱嬌也走進屋子裏來了,嚇得臉色一片死白,“蓁兒,你聽我說,我……,我什麽也沒有幹呀,我剛剛進屋,這個女人就對我拉拉扯扯的,接著,我娘和她的侍女就進屋來了,你要相信我。”


    “人都這樣了,我還相信你?”景蓁氣得身子發抖,要不是鬱嬌和霜月一人拉一隻她的手,她早就跑掉了,“表妹,你放開我,我不想看到這個人。”


    景蓁推著鬱嬌。


    鬱嬌不放手。


    倒是瑞王妃,神色平靜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抿唇不語。


    “先等等,事情還沒有弄明白呢!”鬱嬌笑了笑,“蓁兒,你且先別生氣。”她喚過景蓁的侍女童兒,“童兒,你看著你家小姐,我去去就來。”


    童兒小心地哦了一聲,走到景蓁的身旁,扶著景蓁,“小姐。”


    景蓁冷哼一聲,沒什麽表情地看著鬱嬌,“表妹,你替他說話也沒有用!眼見為實!血都出來了,還說沒幹過什麽?”


    楚禎看了眼自己的母親瑞王妃,大著膽子,來到景蓁的麵前,“你聽我說,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哼!”景蓁扭頭。


    安王一行人,也走到了正屋的門口。


    他的親信捏著胡子尖,看了下屋中的情形,一指趴在地上的林佳蘭,小聲問著安王,“王爺,那個就是林世安的女兒,這是……傍上瑞王世子了?如果再等下去,王爺再下手的話……”


    “哼,且看看!”安王冷笑,他隻等林佳蘭自己作死,露出馬腳來,再來以權製裁。


    動手早了,恐引來是非。


    鬱嬌來到林佳蘭的麵前,彎下腰去,笑微微喊了一聲,“林二小姐。”


    林佳蘭肚子疼得幾乎要昏倒了,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她,她忙回頭來看。


    這是個沙啞的女子的聲音,似乎在哪兒聽過。


    林佳蘭眨眨眼,定睛看去,發現正是那個景家的表小姐,叫做什麽雲七的。


    “是……是你?”林佳蘭冷笑,“你想幹什麽?”


    這小妮子,為什麽笑得詭異?


    林佳蘭心頭直發毛。


    鬱嬌看著她,笑了笑,然後,抓著林佳蘭的手腕,把起脈來,“林二小姐剛剛滑了胎。”她笑得意有所指,“你已經是個有身孕的女人了,為什麽要算計瑞王世子?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有了身孕?


    滑胎?


    屋中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瑞王妃的臉色,更是難看到到了極點,她咬著細白的牙齒,冷冷一笑,“好個大家閨秀啊,林二小姐,你有了別人的孩子,卻來勾引我兒子!你打的什麽主意,說!”


    景蓁的臉色也是馬上變了,她怒目看向楚禎。


    楚禎慌忙擺手,“怎麽可能?我這是第二次見到她,前一次她將我推河裏,今天又對我拉拉扯扯,我怎會看上她?”


    景蓁緊抿著唇,冷著臉,一言不發。


    楚禎急得都要撓牆了,“那孩子不是我的,你要相信我,我娘都看出了她的詭計,你怎麽看不明白?”


    景蓁咬著唇,冷著臉不說話。


    楚禎隻差一點抱著景蓁求原諒了。


    林佳蘭的小心思,被鬱嬌看破,嚇得臉色忽然一變,“你……你胡說,我沒有,我……我是處子血,根本不是滑胎!”


    打死她都不會承認的。


    “你的處子血,還真多呀。”鬱嬌鬆開手,站起身來,看著林佳蘭微微一笑,“是處子血,還是滑了胎,請個大夫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一個大夫不準,請兩個。兩個不準,請個六七個,八九個!多請幾個,一看便知。今天李府大宴,來的賓客眾多,天氣又熱,想來,熱情周到的李府,大夫也請了不少吧。”


    “來人,去請幾個大夫來!最好是李府的大夫!”瑞王妃忽然開口。


    “是。”引著安王前來的,一個李府的侍女,拔腿就跑掉了。


    屋中都是貴人,李府的侍女看到突發的變故,早已嚇得不知所措了,得了瑞王妃的吩咐,飛快請大夫去了。


    林佳蘭嚇得半趴在地,心中飛快想著對策,要是真的,要是真的滑胎,她該怎麽辦?


    一口咬定是瑞世子的?


    可是,時間,地點,說在哪天哪處地方才好呢?


    正當她在想著對策時,外頭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前去請大夫的,李府的侍女走來回話,“王妃娘娘,大夫們請來了。有一人是皇後娘娘帶來李府,送給太師夫人,專門給太師夫人研製補藥的禦醫,有一位是李府的常駐大夫,有一位是外頭請來的。”


    幾個大夫給眾人行了禮,快步進了屋子。


    林佳蘭一下子慌了神。


    三個大夫?


    不等她開口叫冤,瑞王妃一指林佳蘭,對那走進來的三個大夫說道,“過來看看這人,她身子忽然出血,是怎麽回事?”


    “是,王妃娘娘。”三個大夫紛紛回道,往林佳蘭這裏快步走來。


    都是些經驗豐富的老大夫,稍稍一把脈,就看出了林佳蘭的情況。


    “回王妃娘娘,這位姑娘……,她剛剛小產了。”


    “胎衣還未落盡,得盡快醫治,否則,對身子有損。”


    “這是受了外力撞擊,才引起了滑胎。”


    三個人,一人一句,說著自己的診斷結果。


    林佳蘭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了,肚子又痛,心中又委屈,為什麽忽然會滑胎呀?


    瑞王妃抬了抬手,“辛苦幾位了。”


    三人還禮,“不辛苦,不辛苦,王妃盡管吩咐。”


    瑞王妃淡淡說道,“這裏暫時不需要幾位了,來人,請大夫們先下去。”


    “是。”還是剛才那個李府的侍女,對三人作了個請的手勢,“請吧,幾位。”


    大夫們麵麵相覷,不知這是什麽情況。


    倒在地上的姑娘,穿著華麗,一看便知是個貴家小姐,為什麽隻看看,不讓開方子抓藥?


    不過呢,這裏有安王在,有瑞王妃在,還有瑞王世子和另外兩位貴家小姐在,他們想管,也管不了,高門大戶裏,事情多著呢,還是閉嘴保平安吧。


    三人朝瑞王妃和安王行了一禮,匆匆離去了。


    “這裏怎麽這麽熱鬧,出什麽事了嗎?”屋子外頭,有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忽然傳來,“咦?安王殿下,瑞王妃娘娘?瑞世子?”


    那年輕女子,一一問安,然後,也走進了屋子裏。


    鬱嬌回頭去看,原來是李馨和李府的一個女管事,還有兩個仆人,進了屋子。


    “李大小姐,你來得正好,我要借你們家這貴地,罰一罰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瑞王妃抬了抬下巴,“免得她再幹些傷風敗俗之事,壞了貴府的名聲。”


    “罰誰?”李馨好奇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她!林佳蘭!”景蓁一指林佳蘭,冷冷說道,


    李馨眨眨眼,“為什麽罰她,出什麽事了嗎?”


    “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卻來勾搭瑞王世子,反誣陷瑞王世子對她圖謀不軌,該不該罰?”鬱嬌笑微微說道。


    李馨驚訝得睜大雙眼,“什麽?還有這回事?”她走到林佳蘭的麵前,“你懷了誰的孩子?”又一笑,“你的未婚夫裴元誌已經成了通緝犯,不可能是他的,那又會是誰的?”


    林佳蘭一咬牙,“就是瑞世子的!”


    “你還敢誣陷?”瑞王妃大怒,“來人,請順天府府尹過來!”


    安王一見,形勢差不多了,便走上前來,“瑞王嫂,這等女人,是該重罰!混淆皇室子嗣,該重罰!”


    皇室子嗣?


    林佳蘭回過神來,對呀,她懷的正是皇室子嗣。


    “不對,我沒有混淆皇室子嗣,我懷的是……”


    林佳蘭想說,自己懷的是正德帝的孩子,但被瑞王妃打斷了話。


    “哼!你剛才不是說,你衣裙上沾的是處子血嗎?怎麽,這回終於承認自己懷了孩子了?”瑞王妃冷笑,“一個個的還等著幹什麽?拖出去,將這不知檢點的女人,送交順天府!”


    “是!”瑞王妃的侍女衝上前來,一左一右地來擒拿林佳蘭。


    林佳蘭嚇得渾身一涼,抬頭時,忽然看到站在屋中一角看熱鬧的安王,她心中一亮。


    安王?


    “安王殿下,救救小女!看在小女父親是您手下的份上,救救小女吧——”林佳蘭從地上爬起來,往安王跟前跑去。


    “動手!”安王對身邊的護衛,悄聲吩咐著。


    這個時候動手,才有了明正言順殺林佳蘭的理由。


    護衛點了點頭,抬手朝林佳蘭狠狠打去一掌,“大膽,敢偷襲安王殿下?”


    一隻手的掌力擊打著林佳蘭的肚了,另一隻手,彈向一道勁力,直擊林佳蘭的喉嚨處。


    林佳蘭剛剛小產,身子還在弱中,這一掌擊打在心口,疼得她大吐了一口血,徹底倒在了地上。


    她驚愕地看著安王。


    安王居然叫人打她?


    她的父親,冒著滅門的危險,給安王辦事,安王居然見死不救,還叫人打她?


    林佳蘭心一橫。


    好,你過河拆橋,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她咬了咬牙,開口嚷道,“安王要反,安王在製火藥——”可是,令她更加驚愕的是,她雖然努力地張著口,可喉嚨中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這是怎麽回事?


    林佳蘭心頭一涼。


    她抬頭看向那個,打她一掌的護衛,這個人是安王身邊的人,正用一雙陰桀的眼睛看著她。


    這個人,剛才對她做了什麽?


    “今天是太師夫人的好日子,成非,不得殺戮。”安王沉聲說道。


    護衛成非退到一旁,“是,殿下。”


    “瑞王嫂。”安王朝瑞王妃抱拳行禮,歎息一聲,“這個女人是昭陽的義女,如今昭陽沒有來太師府,她的義女惹了事,就由本王這兄長代為處罰她吧,就不必勞煩瑞王妃出手了。”


    瑞王妃看了安王一眼,沒有反對。


    隻要將林佳蘭罰得不敢再惹著自己的兒子了,是誰處罰還不都是一個樣?


    由安王出手,她還落得一個清閑自在。


    瑞王妃沒有計較。


    再說了,林佳蘭已經被安王的護衛打了一掌,看來,安王對林佳蘭也沒有好感。


    林佳蘭到了安王的手裏,還能活命?


    瑞王妃想到這裏,朝安王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安王了。”


    安王笑道,“瑞王嫂客氣了。”他朝護衛成非一揮手,冷哼一聲,“將這女人帶走!再呆下去,隻會丟盡昭陽公主的臉!”


    “是,殿下!”護衛成非大步上前,伸手一抓林佳蘭的胳膊,將她拖了出去。


    林佳蘭嚇得想大叫,可是,無論她怎麽張著口,就是喊不出聲音來。


    路過鬱嬌和景蓁的身邊時,她惡狠狠地朝二人瞪去一眼,臨出門的時候,又很不甘心地看了眼楚禎。


    這些人,今天看見了她的笑話,將來有一天她飛黃騰達了,絕對不會放過這屋子裏的每一個人。


    麵對林佳蘭挑釁的眼神,鬱嬌不屑地勾了下唇角。


    李馨則是“嘖嘖”兩聲,鄙夷一笑,說道,“想不到林佳蘭是這種人,她堂姐林婉音可是名門閨秀,她卻是水性揚花。想當初,她還笑話林婉音呢,哪知,林婉音是被冤枉的。她才是真正的不知檢點。嘖嘖嘖,林家有這等女子,真是家門不幸。”


    在場的有景家人景蓁,是林婉音外祖家的人,李家那個女管事是個會說話的人,討好一笑,笑道,“大小姐,雖然林佳蘭小姐也姓林,但是,卻跟忠毅將軍府的林姓,不是一個‘林’。所以,就算林佳蘭小姐再不知檢點,也侮辱不了忠毅將軍府的姓氏。”


    李馨啞然一笑,“哈哈,我怎麽忘記了這件事呀?”


    氣得林佳蘭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隻要她不死,她不會放過李馨的,等著瞧!


    李馨才不怕她,反而是嫣然一笑。


    鬱嬌目送林佳蘭遠去,眼神漸冷,她心中冷冷說道,“林佳蘭,不是我心硬,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了我的底線!”


    安王朝瑞王妃走近兩步,笑道,“瑞王嫂,本王要去處理昭陽義女之事,就先告退了。”


    瑞王妃也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再說了,她也不喜歡安王,安王要走,她正求之不得。


    “安王走好。”她微笑頷首。


    “瑞王嫂留步。”


    安王和他的親信一走,那兩個領路的李家侍女也朝安王一福,離開了這裏。


    李馨朝幾人看了看,笑道,“瑞王妃娘娘,那林佳蘭已經被帶走了,你也別生氣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呢。”


    瑞王妃抬眸看她,多好的姑娘,小小年紀,已經知道會安慰人,可是兒子的眼睛卻不看李家小姐,他居然在看景家丫頭?


    沒眼光的混小子!


    她微微一笑,“是呢,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還不值得本妃生氣。”她朝左右各看了兩眼,往屋外走去,“走吧。”


    “是。王妃。”兩個侍女隨後跟上。


    楚禎見自己母親一走,他也不好再留下來,也跟著往外走,經過景蓁身邊時,小聲說道,“蓁兒,改天我再約你。”


    景蓁將頭扭過。


    楚禎歎了口氣,追他母親瑞王妃去了。


    李馨眨眨眼,朝鬱嬌和景蓁走過來。


    鬱嬌化了妝,她不認識,便笑著問景蓁,“瑞世子為什麽一直看你?剛才,他跟你說了什麽?”


    景蓁臉色一紅,“哪有說什麽?他什麽也沒有說,他就是個書呆子。”


    “哦,是這樣的?我不相信。”李馨嘻嘻一笑,又看向鬱嬌,“咦,這位是誰?”


    景蓁不敢說是鬱嬌,怕消息泄漏出去,鬱家人會罰鬱嬌,便說道,“這是我們大房老夫人娘家的侄孫女,她叫雲七。”


    “哦,雲七呀,你好你好,我叫李馨。”李馨大方的跟鬱嬌握手。


    三個女孩子剛剛開始聊天,瑞王妃的一個侍女又來了,一進門,就說道,“王妃有請景小姐。”


    三人都住了口,一起看向那個侍女。


    尤其是景蓁,更是緊張得臉色發白。


    鬱嬌對她小聲說道,“別怕,瑞王妃看著嚴肅,實則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惡意刁難人。”


    景蓁扭頭看向鬱嬌,心中腹誹著,鬱嬌不是一直呆在豐台縣嗎?怎麽知道瑞王妃的性格?


    鬱嬌見她滿臉的不相信,又小聲說道,“譽親王說的。”


    景蓁這才恍然大悟,她才記起,譽親王喜歡鬱嬌的事,為這件事,大房的爺爺還一直發愁呢。


    “我明白。”景蓁點頭,跟著瑞王妃的侍女離開了。


    她的侍女童兒,慌忙跟上,也離開了這裏。


    屋中隻剩了鬱嬌主仆和李馨主仆幾人。


    鬱嬌知道李馨一向機靈,擔心跟李馨說太久的話,李馨會認出偽裝的她,這樣一來,她就辦不了自己的事情了,便找著借口說,自己離開太久了,景老夫人一定會擔心她,要回去了。


    李馨也不強留,派個侍女送走了鬱嬌。


    當然,鬱嬌也沒有讓李府的侍女跟著她走太久,尋了個理由,打發走了侍女。


    這時,她的身邊隻有霜月在,“我們馬上去李府的西北方向角門。”


    霜月不解地問道,“小姐,去哪兒做什麽?”


    鬱嬌說道,“灰寶查到消息說,安王帶著林佳蘭,從那裏離開了。”


    安王要帶走一個人,走正門的話,會被前來李府赴宴的眾多賓客遇上,所以,這才走了角門吧?


    鬱嬌如是想著。


    霜月說道,“小姐擔心,安王不會殺了林佳蘭?”


    鬱嬌冷笑,“不,我是擔心,林佳蘭已經死了。我怎能,讓她死得這麽舒坦?”


    因為林佳蘭的一句慌言,林婉音才被割舌剜眼,被活活沉塘溺死。


    她怎甘心讓林佳蘭死得舒服?


    林婉音忍著鑽心的疼,疼了半個時辰才死,她要林佳蘭加倍的疼!


    霜月無法理解鬱嬌心中的恨,但見鬱嬌神色凝重且執著,便也不反對,帶著鬱嬌,往李府的西門方向角門而來。


    她們不擔心會迷路,因為,鬱嬌的懷裏,抱著早已探查了路線的灰寶。


    一路上,兩人避開著李府的仆人和護衛,到了西北角門方向。


    因為府裏大宴,角門處坐著幾個仆人把守著。


    霜月攬著鬱嬌,從一處人少的地方,躍過了院牆,來到李府的外麵。


    “往左走兩裏路,有片小樹林,安王帶著人去了那裏。”鬱嬌說道。


    因為沒有馬匹供騎乘,好在隻有兩裏路,並不算太遠,霜月借著輕功,帶著鬱嬌一路逛奔,趕到了那處小樹林附近。


    果然可見,林外守著安王的那個護衛成非,和兩個親信。


    獨獨少了安王和林佳蘭。


    鬱嬌眸光微閃,對霜月說道,“你引開那三人,我和灰寶進林子裏。”


    霜月驚訝說道,“小姐,等那安王出來,我們再進去看不遲,奴婢能引開三人,但是,扔下小姐獨自麵對安王,奴婢不放心。王爺可再三強調,你得離著安王遠一些。”


    鬱嬌說道,“我不跟他見麵。我要見見林佳蘭,你引走三人,我讓灰寶引開安王。這個時候,估計安王已經下手了,林佳蘭也活不久了,那些人也不會在此呆很久的。”


    霜月正要再次拒絕鬱嬌,她們的身邊,有人忽然說道,“霜月,照著她說的去做。”


    兩人赫然回頭。


    隻見一身護衛服的楚譽,正站在兩人的身後。


    鬱嬌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楚譽望著她,蹙眉說道,“嬌嬌,安王可不是林世安,他會武,且為人陰狠,手段毒辣,身邊的護衛,也不是弱夫,我怎放心你前去?”


    鬱嬌笑了笑,“我也灰寶。”


    楚譽冷著臉,“這隻小東西放放哨,送個情報,還是有用的,護你幫你?那可是個笑話。”


    坐在鬱嬌懷裏的灰寶不服氣地哼哼,“老子明明很厲害。”


    鬱嬌知道,楚譽前來,也是不放心她,這世間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好,我聽你的。”鬱嬌微微一笑。


    她不能因為隻顧自己的隨心所欲,而叫楚譽擔心。


    而霜月,看到楚譽前來,心中長長鬆了口氣,“爺。”


    “去吧。”楚譽望著林子方向,神色冷峻,“照著小姐說的做,剩下的事,有本王。”


    林佳蘭是害死林婉音的罪魁禍首,要不是林佳蘭的膽小自私,林婉音怎會被安王等人處死?


    鬱嬌最恨林佳蘭。


    當他得知,安王帶走林佳蘭,而鬱嬌也跟著出了府時,他就猜到了,鬱嬌來看林佳蘭受死來了。


    她不眼睜睜看著林佳蘭死,她心中那口怨氣,永遠不會消除!


    鬱嬌看出了楚譽的心思,感激的握了握他的手。


    有楚譽在,霜月也放心了,她點頭應道,“是。”縱身一躍,往林子方向而去。


    到了近前時,霜月手裏忽然一揚,一把細小的鐵針灑向安王的護衛成非。


    成非大吃一驚,飛快閃身讓開。


    緊接著,霜月身影一閃,往林子一側的小道上,飛快跑過。


    成非眸光一沉,對那兩個親信說道,“我去看看,是什麽人前來,你們候在這裏。”


    兩個親信隻是文官,楚譽根本不懼,帶著鬱嬌,閃身進了林子裏。


    二人藏在兩丈遠的一叢荒草裏。


    荒草有半人多高,完全遮擋住了他們的身影。


    鬱嬌凝神往前方看去。


    一身是血的林佳蘭,正倒在地上,不停地哀嚎著喊著饒命。


    饒命?


    林佳蘭的麵前,是大齊最冷血之人,仇人到了他的手裏,隻有死,從沒有活之人。


    安王的手裏,捏著一根馬鞭子,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打著林佳蘭。


    鬱嬌挑眉,照這般打下去,林佳蘭活不了多久了。


    也好,讓安王活活打死她吧,讓他們這些自私殘暴之人們,互相殘殺吧!


    “王爺,你要我做什麽都行,求你別打了,你饒了我吧。”林佳蘭疼得慘叫著,號哭著。


    發現嗓子能說話之後,林佳蘭一直哭著求饒。


    安王冷笑,一腳踩在林佳蘭的肚子上,“說,二月十八那天,你在永安侯的書房前,為什麽喊著,你大姐林婉音的名字?”


    林佳蘭一怔,二月十八?


    安王為什麽忽然問起了那天的事情?


    難道——


    不不不,這不可能,這件事,她做得天衣無縫。


    除了死掉的林婉音,和她死掉的親娘,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王爺,因為我大姐往侯爺的書房方向來了,我在找她,當然喊她的名字了。”


    “你撒謊!”安王冷笑,啪——,又是一鞭子抽向了林佳蘭,“林婉音根本沒去那兒,書房前偷聽的,隻有你一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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