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三出任涼州刺史一事,張國舅最終也認同了。秦三掌著大軍管著涼州,也就意味平王府多了一層靠山,平王府裏的那一位身後也有了依靠。對於平王本人,張國舅倒也擔心過,若就由此讓他露出本性倒也是好事,隻要再過個十年,太子遺留的血脈未必不能卷土重來!他有這個耐心等著。


    秦三也就是秦鑫莫明升了兩級之後,一時也有些摸不著北。他是萬萬沒想到他能得這樣一個差事,這還是他第一次脫離程大山得的差事。他知道涼州算是太子的勢力,如今太子一去怕是有許多人都盯著那塊肥肉,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張國舅手中的人怕是要低調處事了,這個地方自然不會落到他們手裏,而他們也不會把地盤讓給申家等家族,這樣算來隻能從相對中立忠君的將領中選。若是程大山是個能擔大任的,這差事說不定就是他的。


    默默歎了一口氣,秦鑫又想從聖上為他賜名這事看,聖上對他也是寄予厚望的。而“鑫”這個字,三金為鑫,聖上大概是為了讓他記著忠國侯府。這點他自然不會忘記,若是沒有程大山,他也許早就死在當年的山寨裏了,更別說金花還是他四個孩子的娘。


    想到這個秦鑫又有一點犯愁,若是他去了涼州,金花一定得一起去的,到時候有許多聚會,刺史府沒有女主人是不行的。但是金花去年才剛生下第三子悅悅,如今這孩子還未滿半歲,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了出遠門的苦。


    金花也想到了這個事,也不知是不是這次生產沒喝到珠花親手做的月子餐,這才三個月,她的奶水就少了,悅悅現在主要喝的是珠花送來的山羊產的奶。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給孩子斷了奶,把孩子留在京城由孫氏管著,等孩子大一些再把他接到涼州去。


    既然決定了這事,他們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聖上的旨意下來的時候是在一月底,她們得在一個月內趕到涼州,時間倒是夠的。趁著還有幾天,秦鑫去見了餘侯,也去跟平王和徐木聊了此事。如今還在太子喪期,聚會飲宴是不能了,但是一家子親戚在一起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平王與他說了一些涼州的情況,還跟他說不要跟常家人多糾纏。秦鑫並不知道這話的意思,等他到了涼州之後發現常家人早就把涼州政務整理好,快速地交接給他之後,他還來不及細查,常家人就走了。等秦鑫一翻賬目發現裏麵都是漏洞之後,又傳來了回京述職的常家人在路上遇襲的消息。


    常家人是在出了涼州到涇州後遇襲的,那裏並不是他的地界,他也沒有派人去查,隻派人一個小隊去了解一下情況。聽說那一代一向有馬賊出沒侵擾過路商隊,後來在涇州駐紮的武家軍還為此清掃了各個山頭,讓當地的馬賊銷聲匿跡了好幾年。自然這是後話。


    秦鑫出發前還不知道會有這個事,他知道去涼州要經過武家軍守著的涇州,還特意托珠花去送了份禮。珠花很是不情願地去了,在她看來她和武幗公都這麽熟了,卻還要送禮,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秦家和忠國侯府的人堅持讓她送,她隻能拿著禮品去了。


    “幗公,我姐夫要去當涼州刺史了,他讓我送份禮給您。禮物簡薄,還請笑納。”她尷尬地笑笑,把東西交給了茵犀。


    武香香瞟了她一眼,歎道:“把團團給我,你去跟茵犀說話去,如今倒越發俗氣了。”


    “孩子都生了,可不就俗氣了。不但是我,就連隔壁的紀王妃,原先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人物,如今竟然學會來我府上蹭飯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給了茵犀。


    武幗公已經從秋冬那兒接過嬰兒籃,見團團還睡著,才抬頭說:“我瞧著紀王妃也是被你帶壞的。”


    “怎麽會呢,明明是紀王的錯。”珠花立馬把鍋甩給了紀王。


    武幗公一笑,紀王也來過武幗公府不少次,倒是比他的父親看著有趣些。隻是太子一年喪期內,各府都不能飲宴,就連武幗公府也不例外,倒是讓府上變得冷清起來,幸好珠花時常帶團團過來陪她解悶。


    珠花坐了一會兒,就跟茵犀去商量莊子的事,這一年莊子裏的生意是不能開張了,她們得想想讓裏麵的人做點什麽。到了午後,珠花才回了平王府,也讓人去給秦鑫報信說是禮已經送了,武幗公也收下了。


    過了幾天,就是團團的周歲宴。畢竟還在太子的喪期,團團的周歲宴辦得很低調,也就珠花家的人和紀王一家來了。武幗公人沒有到,倒送了一份極厚的禮。珠花這會兒都開始心疼團團出嫁時這些要送出去的嫁妝,這怎麽也不能便宜了將來會有二心的男人。


    高冷的團團坐在擺滿各種好意頭的物品中間,沒有多想就抓了一本書,然後一直不放手,也沒有再看其他東西。眾人當即誇了一番,珠花也在心裏暗想,團團這性子倒是真適合當一個學者。邊上的紀王妃很是羨慕地看著,她的女兒抓周就沒有拿到書的,大鵝拿的是一塊美玉,二鵝拿是一個荷包,她就盼著三鵝都抓本書或者抓隻筆給她,不過看三鵝的性子,這可能性似乎不大。


    這次聚會也是秦鑫離京前最後一次全家聚會,哪怕沒有飲酒,大家也以茶代酒算是為秦鑫送別。


    原泰也一塊兒出來吃飯,他還沒見過這麽熱鬧的場麵,裏麵有比他大的孩子也有比他小的孩子。歡歡喜喜和大鵝都比他小一歲,他們喜歡的蜘蛛娃他並知道,三個孩子拉著原泰你一句我一句地把故事給講完了。原泰聽得暈暈乎乎的,邊上大寶很貼心地把畫冊給拿了過來。然後四個孩子就圍著大寶,讓他把故事再講一遍,他還沒有開始講,紀王便把這個活搶走了。哪怕三個小的嫌棄他講的沒有大寶講得好,但是原泰卻聽得津津有味。他其實知道一點這個故事,原橫就有蜘蛛娃的玩具,他當時還挺好奇的,可是兄長不準他看,他也就沒有去看過。


    紀王的故事講到一會兒,小老虎和二鵝為了一個玩具哭了起來。二鵝是個霸道性子,她把小老虎的布偶給搶了,小老虎在家裏倒是挺橫,見著什麽都想拿到自己手裏,還總是搶樂樂的玩具,但是一到了外麵他就老實了,自己的玩具被搶了他也沒敢搶回來,就隻向自家娘親哭訴。銀花連忙哄著他,甚至祭出了珠花做的海豚玩具讓他騎著玩。珠花都不知她怎麽把這東西拿過來的,這玩具不是她放在明暉院兒童房裏的嗎?


    小老虎騎著海豚立馬笑了,但是二鵝不答應了,她也想要騎海豚。可是小老虎坐在榻上,她站在地上,憑著她自己的能力還不能爬到榻上去,照顧她的奶娘也怕她又把小老虎弄哭了想把她抱走。可是她不願意,就在奶媽懷裏哭了起來。紀王聽到她的哭聲,立馬把畫本還給了大寶,過去看著二鵝。四個本來在聽故事的孩子也跟了過去,幫著紀王哄二鵝。


    二鵝這丫頭看到這麽多人過來,眼淚馬上收住了。不過很快她又幹嚎起來,嚎幾聲就停一會兒看看他們,逗得邊上看著人直笑。紀王妃簡直不想承認這個娃是她的女兒,這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誰。


    以孩子為主角的聚會一直到午後才結束,他們或許想著過幾天再一起玩,但是像這樣這麽齊整地歡聚一堂卻要在很久之後了。


    幾天後,秦鑫等人正式出發去涼州,幾家親戚自然要去送行。金花帶著三個孩子,跟來送行的人一一道別。珠花最舍不得金花四歲的兒子樂樂,這孩子又聽話又嘴甜,從不惹事不說,還常常跟府裏的人說“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哪怕珠花聽他跟很多人都說過,但是當他張開手讓她抱,然後在她懷裏甜甜地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都要融化了。她認定這娃將來長大了,能招不少桃花回來。


    這會兒,他懵懵懂懂地坐在馬車上,抱著一個大玩偶,不解地看向正開心呆在被玩偶裝飾的馬車內的哥哥姐姐,然後朝人群中的珠花張開了手。


    “小姨,抱抱。”


    外婆抱著悅悅,二姨抱著小老虎,他也隻能叫珠花。但是珠花卻覺得這孩子果然是最喜歡他了,恨不得把他留在平王府由她養著,倒是金花最懂兒子的心思。


    “這孩子也不知怎麽回事,就喜歡讓女人抱著。”


    “他是不是尤其喜歡讓漂亮女人抱著?”珠花馬上問了一句。


    金花哼了一聲,沒有接她的話。珠花上前緊緊摟著馬車上的樂樂,又把吃醋的歡歡喜喜也一並摟了一下。


    “過去涼州要乖乖的,要是你們聽話,我就畫個新的故事給你們。”


    三人點點頭,歡歡喜喜知道她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在她們的印象裏這大概跟小舅回老家祭祖一樣遠。他們還記得銀花出嫁時也一起跟著出過遠門,便猜這是一次差不多的遠行,一點也不擔心會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裏見不到珠花她們。


    容嬤嬤也會跟他們一起去,她如今不僅疼歡歡喜喜,也疼嘴甜的樂樂,又不放心才幾個月大就得離開親娘的悅悅。珠花看到她時,微微朝她躬了躬身。若是沒有她跟著,她還真不放心自家姐姐去涼州。夫人間的彎彎繞繞,就算她不懂,容嬤嬤一定會懂。有了她在,大姐也許還能放心去發揮她的另一項特長,畢竟她的武力值在程家這一大家族裏是最高的。


    ------題外話------


    今起恢複二更,朝十晚六(非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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