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走後,她也不知道能跟拓跋獵解釋什麽或者說點什麽。她跟果兒相處的前後因果拓跋獵都是知道的,隻不過可能……之前他很少親眼見到果兒到底是怎麽伺候她的。


    她訕訕地笑著不說話。拓跋獵雖然臭著個臉,倒也沒說什麽。


    可下次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他好像學了點手藝,摟著她的時候,會有意無意地在一些很舒服的穴位和肌肉的位置給她輕輕按揉拿捏,讓她很驚訝,但也很舒服。


    後來,他的手藝越來越好,她也慢慢地被他慣出了毛病,隻要兩個人獨處就自動自覺地像貓兒一樣懶懶散散地窩在他懷裏,由著他在她身上各處給她揉揉捏捏。


    他給她按摩頭部的手法也相當好。


    拓跋獵十分滿意自己特意給小狼培養出來的這個“好習慣”。


    十五六歲的少女身軀柔軟得仿佛沒有骨頭,窩在他寬闊的懷抱裏軟軟的一團。她的頭發生得極好,垂墜亮澤,他修長的大手岔開五指從她的發絲間穿過,那感覺美妙得仿佛穿過天上的雲朵。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也許是太多的不確定已經安然敲定,也許是彼此清晰地看到彼此的心,他不再那麽急迫地想要更多地親近她的身體,反而是在安心等待婚期的日子裏,更加享受兩個人就這樣無比親昵、卻並非為了欲望的親密相處。


    每每在這樣的時候,即使兩個人什麽話都不說,卻能感到灑在身上的陽光、吹過耳邊的風、甚至院子角落裏的蟲鳴,都是那樣地靜謐安穩。


    兩顆心就那麽依偎在一起,安穩、滿足、自在。


    “我剛剛派了兩個雲奴到果兒身邊。”百裏芸全身放鬆地將自己更舒服地窩在拓跋獵的懷裏,小臉兒不自覺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順便小鼻子貼在他胸膛的深深嗅了嗅拓跋獵身上散發出的鬆柏般暖而奇異的香氣。


    拓跋獵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最近怎麽老抽著個小狼鼻子在我身上嗅?跟聞嗅什麽點心似的。前兩回你這樣,我還以為我身上沾染了什麽油漬,回去把衣服脫下來自己細細地嗅了好幾遍,結果什麽也沒找到。”


    “你身上就是好聞嘛。”反正也被看破了,百裏芸幹脆小臉都貼在他的胸口,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可能這就是真正的體香吧,男兒的體香。自古文人世子都推崇女兒家的處子香,其實香道上的高人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體香,真正熟悉的人、或者真正敏感的人,是能分辨出來的。其實就是狼用來分辨其它狼和動物以及人的那種誰和誰都不同的味道。”


    這麽一說,拓跋獵懂了:“你覺得我的味道好聞?”他自己扭過頭,聳起肩膀嗅了嗅,“我聞慣了,覺不出自己的味道好聞還是難聞。”


    說著他狡黠一笑,握住百裏芸白嫩的小胳膊,放在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露出滿足愜意的笑容:“我最喜歡你的味道。從你四歲的時候,第一回摟著你在我狼窩裏睡覺那天晚上,就特別地喜歡。”


    他又細細地嗅了一口,很享受地道:“不過那時候你身上的味道還帶著奶香,現在奶香已經沒有了,換了一種香味兒。”


    “我那時候還有奶香?”百裏芸好奇地眨著一雙水溜溜的貓眼兒問,“真的嗎?真的很好聞嗎?”


    “真的很好聞。”拓跋獵捉著她的胳膊從肩頭沉溺地嗅到手腕兒,又從手腕兒嗅回來,“不過你長大了以後,味道也在不斷的變化,現在的味道我也非常非常地喜歡。這味道讓我聞起來,比最濃烈的烈酒還醉人。”


    百裏芸的小臉兒紅了紅。她相信,因為她也喜歡拓跋獵的味道。她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鬆柏一般溫暖的味道也覺得身心舒暢,貼近多聞幾口時,也會有類似醉酒的熏熏然。


    “獵哥哥,你也好聞。”百裏芸縮回胳膊,紅著臉兒看著他道:“我也從小就喜歡聞著你身上那種幹幹淨淨的味道睡覺。你長大以後的味道也變了。我也一樣特別喜歡你現在的味道。我覺得那是我上下兩輩子聞過的最喜歡的味道。”


    對於人來說,可能最好的甜言蜜語是“我心悅你”。可是對於拓跋獵來說,卻沒有什麽愛語勝過他的母狼對他的氣味的認可和依賴。


    沒有聽到這句話之前,他不曾想到過。如今猝不及防地聽到了,他內心中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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