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讓你到太醫院當官,說什麽不涉朝堂?”百裏芸拽著老頭兒的胸口就往轎子裏塞,“趕緊地去給我皇兄治病!治好以後至少給我保三年。治不好,我要你神農氏一門好看!”


    “你個死丫頭!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你又不是不會!”老頭兒死死抓著轎門不肯進去,“我不去皇宮!我要在這兒等著吃荔枝!”


    百裏芸嗖嗖嗖幾下點了他好幾處大穴,給他團吧團吧塞轎子裏去:“病人你替我治,荔枝我替你吃,就這麽愉快地說定了!”


    一揮小手,轎子風一樣地抬走……


    拓跋獵低頭讚許地親吻了一下自家彪悍小媳婦的額頭。嗯,她一個人吃不完兩人份沒關係,他幫她一起吃。


    七月,嶺南的荔枝大量成熟的季節到了。百裏芸指揮著采藍采青采摘了最新鮮的糯米滋和桂味荔枝加冰送往京城和冀州,又訂購了一批數量不少的荔枝幹果,等季節一過幹果製成,便分送鎮北王府、京城和各個交好的熟人處。


    幹果尚未製成,鮮滑幼嫩的鮮荔枝還沒吃夠,京城裏來人了。


    來人進了拓跋獵專為百裏芸包下的荔枝園,一見麵便鏗然跪下,單膝點地行禮道:“屬下劉晉,拜見長公主!”拱手向左又道:“見過東亭郡王”。


    劉晉身後,初平帝的心腹太監於庸臂抱拂塵,滿臉堆笑地彎身行禮:“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殿下金安!見過東亭郡王,王爺吉安!”


    “免禮,坐。”小圓桌四個石墩,她和拓跋獵坐了兩個,還空兩個。百裏芸眨眨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放下手上的一盤荔枝,讓兩人起來,在桌邊坐下說話:“你們倆怎麽會一起來了?皇兄可安好?是他找我有事?”


    “哎呦喂,長公主殿下駕前,怎敢有奴才的座位?殿下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站著說話就好。”


    於庸一張小胖的白臉笑得眉眼彎彎,那腰直起來也還彎著:“回長公主殿下的話,聖上最近可好著呐!尤其是二祖爺爺過去之後,皇上的身子那是一日比一日見好了。這不,二祖爺爺惦念著嶺南的荔枝,聖上讓人來摘。奴才心想著也有日子沒見長公主殿下了,不如趁此機會親眼看看,回去也好稟報聖上,便主動討了這差事,采了荔枝,再給長公主殿下問個安,再回京。”


    百裏芸眉梢一挑。新帝的身子有二祖過去調理著,日漸好轉,她不意外。但於庸親自來,她可不信什麽專程問安之類的場麵話。


    顯然皇帝是有話要帶給她或者是問她。不過在場有人要避忌,所以於庸暫時沒說?


    百裏芸掃了一眼在場的拓跋獵、采藍采青和劉晉,看向了劉晉。


    劉晉起身後也沒有落座,而是規規矩矩地冷著臉站著,目光很有分寸地落在身前三尺的地麵上,餘光灑遍全場。


    見百裏芸目光轉向他,他才上前半步,冷臉拱手道:“三個月前,戚將軍調任羽林軍副統領。之後,陛下令十二雲將分兵。至上月,十二雲將已全部奔赴各地。長公主殿下原屬之一萬禁軍,尚餘四百人,由屬下統領。”


    “所以?”百裏芸眨著眼睛看著這個冷臉的年輕將領,沒get到他的點。


    說起來,自從迎冬宴上初識此人,她都再也沒見過他。把他要過來是聽說了他的“光輝事跡”,也是惜才。可這人到底是怎樣的脾氣秉性,除了第一次見麵看到過他的“冷”,其它的她還真的不了解。


    劉晉一張俊臉終於冷冰冰地抬起,視線對上了百裏芸無辜的眼睛:“屬下聽說,長公主殿下不但把十二雲將和九千六百禁衛軍獻了出去,連殿下的護衛長青峰和殿下身邊所有軍中出身的護衛,也都一並獻出去了?”


    這個“獻”字用得……百裏芸清咳了聲:“那個,好男兒誌在四方,不過你也不要多想,不是你能力不行,主要是你之前犯下的那個事兒……”


    “殿下!”劉晉一直冰寒無波的俊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怒氣,竟出口打斷了百裏芸的話,“殿下用一塊免死金牌換了劉某一條命,是想拿劉某當廢物來養麽?”


    呃?百裏芸圓張小嘴,懵住了。


    劉晉深呼吸一次,神情和語氣都再次變得鎮靜冰冷:“殿下若覺得劉某無用,劉某自裁便是。爛命一條,不當什麽。劉某特意請聖命來此見殿下一麵,隻想當麵問清楚:殿下可是不願用劉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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