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忍不住仰頭眯起眼睛,享受地呼吸著周邊的空氣。


    而此時,白氏已經把剩下的小碗兒在托盤裏一一拿起,挨個兒在燈火上懸空燒烤片刻,然後快速地打開其它香料的瓶塞,把一個個烤過的小碗兒扣在上麵。


    顯然,這些小碗的材質、烘烤的時間、離火的遠近、所蓋的香料,都是有講究的。


    空氣中初始的香味不一會兒就消散了。眾人剛覺得遺憾,就見白氏的侍女彎腰伸直雙臂恭敬地舉著托盤,以一種十分均勻的步速,繞著宴席上所有人的席位走了一圈。


    眾人均得以近距離地看清了托盤上的所有東西。除了扇子還在白氏手裏含笑輕搖,托盤上的火折子、還在燃著一簇小火苗的琉璃燈、倒扣著小碗的香料瓶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奇怪的是:侍女舉著托盤就從案前走過,離得這麽近,卻完全聞不到任何香味。


    人就是這樣,之前的期待越高,得不到後的失落就越大。幾個年幼的小皇子忍不住就問起來:“皇嬸兒,香味呢?”“是啊皇嬸兒,怎麽都沒有味道的啊!”


    白氏笑吟吟地用扇子指了指他們自己:“香味啊,就在你們自己身上啊!不信,你們自己互相聞聞?”


    幾個小皇子都不信,便都跑到一處互相去聞。這一聞之下,果然!


    “哎呀!五哥,你成了橘子味兒的!”“七弟是蘭草味兒!”“你這個是什麽味道啊?好清爽!好好聞!我想想,是……是薄荷糖的味道!”


    “我怎麽聞不到自己的味道?”“我也聞不到!我隻能聞到你們的。”“我也是我也是!”


    “哇!好神奇!”


    果然神奇!滿殿賓客都嘩然了,人們彼此之間互相嗅聞著對方的香味,對半山王妃這一手神乎其技的香藝紛紛歎為觀止!


    半山王妃含笑將手中折扇遞給內監,朝著上首盈盈一禮:“此香名為念味,乃是眾位心中所念之香,清洗沐浴不能去,十二個時辰後自消。若有不喜者欲早去此香,隻需以此扇輕扇數下即可解之。扇子就留在這裏,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臣妾獻醜了!”


    這還叫獻醜,別人的獻藝那可就都沒法看了。皇上親自開口稱讚,太後和皇後也都給了厚賞。


    人人聞到的味道都不一樣,可人人都稀罕得不行,都想著回去以後再好好地相互品味品味。竟沒有人願意用那把扇子扇扇,把身上的味道去掉。


    隻有百裏芸大喇喇道:“把那把扇子給本宮呈上來。”


    剛剛回到自己的坐席款款落座的半山王妃抬眸看了百裏芸一眼,自信的微笑依舊,沒有半絲異樣。


    難道說問題不在這把扇子上?百裏芸覺得不可能。白氏和她身邊的那個捧盤子的婢女,一舉一動她都看得清清楚楚,鼻子也一直沒閑著,覺得最可疑的就是這把扇子。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內監把扇子恭恭敬敬地呈上,百裏芸反正是一副跟半山王夫妻過不去的模樣,也不管別人,盯著這把扇子就是一頓猛瞅。


    好多人都看了過來,明顯是看熱鬧。


    操心的彩屏又拽起了百裏芸的袖子:“溪桑姐姐,別看了。別人都在看你呢!”


    “誰愛看誰看!”百裏芸幹脆抬手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本宮還真就不信,她這把扇子上沒貓膩!來人,給我端一盆清水、一盆烈酒、再拿一個火盆來!扇一扇就能去香?說沒沾染藥物,誰信啊!再給本宮宣兩個太醫來!”


    對麵,白氏掩唇而笑。半山王更是嗤笑出聲:“好啊!你不是一開始就嚷嚷著要找太醫麽?王妃調香用剩下的香料、用具也都還在這裏,盡管驗啊!”


    這是有恃無恐地開始看笑話了?


    百裏芸擼著袖子,毫不示弱地瞪過來:“本宮就是要驗!等會兒真被本宮驗出個什麽來,半山王可別哭!”


    “哭得還不知道是誰!”半山王嗤之以鼻!


    太醫院值守的兩名太醫很快就被找來了。此時,百裏芸麵前已經重新擺了一個大大的桌案,桌案上一左一右擺著一盆清水和一盆烈酒,中間是一個小火盆。


    中秋佳節,天氣也就剛剛涼爽下來。百裏芸麵前擺著一火盆,好好地一把扇子被她撕成了好幾片,一會兒拿一片泡水,一會兒拿一片去泡酒,手裏還捏著一片放在火盆上親自燒扇子上的白毛,太醫來到的時候,已經折騰得自己汗流浹背。


    皇上已經懶得理她瞎折騰,自顧和諸位皇室宗親宴飲說笑。反倒是那幾個好奇的小皇子團團圍在她的身邊看熱鬧。


    白氏在對麵慢條斯理地吃東西,半山王偶爾不屑地瞧過來一眼,滿眼的嗤笑。


    ------題外話------


    我佩服自己!三百章前埋下的伏筆,終於拎出來出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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