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太醫也被百裏芸折騰得汗流浹背。


    泡過扇子的水驗過了、酒驗過了、完全沒處理過的扇子殘片驗過了、火盆裏扇子白毛的灰也驗過了,沒有問題,哪裏都沒有問題。


    半山王妃用過的東西連托盤都拿過來,兩個太醫頂著重重的壓力,連琉璃燈裏的燈油都倒出來聞了,裝香料的瓶子都砸碎細細分辨過了,真的驗不出任何問題。


    最後,兩個可憐的太醫隻能跪地磕頭:“微臣無能!”


    半山王譏諷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長公主殿下的威風可耍夠了?結果怎麽樣啊?可有本王的王妃心懷不軌的任何證據?”


    百裏芸輸人不輸陣地挺起胸膛:“當然有,隻要王爺不怕查,本宮自然拿得出證據來!”


    “嗬嗬嗬,本身不硬,嘴倒是挺硬。”半山王譏諷意味十足地道,“證據在哪兒?拿出來啊!”


    “本宮自然是能找得到證據的!證據就在……就在她的身上!”百裏芸忽地眼睛一亮,伸手直直指向了王妃身後剛剛舉托盤的那個侍女,“來人!把那個婢女給我帶過來!我要好好地查一查!”


    百裏芸敏銳地捕捉到,白氏垂眸淺笑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雖然時間極短,但還是落進了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百裏芸眼裏。


    頓時,百裏芸心裏冒出兩個字:成了!


    半山王掀桌了!


    是真正的掀桌。麵前擺滿酒菜的案幾被他掀得飛起,酒菜“嘩啦啦”跟落地的案幾一起砸落在地,驚得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半山王怒而起身,牽著一臉隱忍的白氏幾個大步來到禦座之前,指著百裏芸,朝初平帝咬牙切齒道:“不過一外姓女耳!皇上任由此女羞辱親王,是何道理!如此潑婦,皇上忍得,皇後忍得,太後娘娘亦忍得,請恕微臣忍不得!”


    半山王說完這番怒極的話,拉著白氏就走。經過自己的位置時,扭頭厲聲嗬斥道:“還不走,等著被長公主剝皮抽骨麽!”


    隨身的太監宮女趕忙跟上,特別是剛剛舉托盤的那個婢女,走路踉踉蹌蹌的,看起來嚇得腿都軟了。


    半山王夫婦帶著貼身人等就這麽離開了。百裏芸這次倒是沒有繼續囂張,從半山王掀桌起,就好像自知闖禍了一樣,慫慫地窩在自己案幾後頭,垂著腦袋一聲沒吭。


    殿上,誰也不敢說話。


    今兒個嘉熠長公主的氣勢的確太囂張、舉止太過分了。可就像半山王說的,帝後和太後娘娘不開口,旁人誰敢說話?


    “啪!”地一聲,帝王發怒了!


    “若不是看在你救駕有功、最近又孝敬母後的份兒上,朕今兒個饒不了你!滾!立刻給朕滾出去!”


    眾人都驚呆了!


    百裏芸霍然抬起頭,剛剛的低頭樣兒一下子變成了震驚、委屈和憤怒,眼圈兒刹那間就紅了……


    媽喲,芥末膏用多了!出去得先洗洗!


    百裏芸的旁邊,彩屏一下子站了起來,急著給百裏芸求情:“皇兄息怒啊!皇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她以前從來都不會這麽……”


    百裏芸趕緊起身一把把她按了回去!這傻妞兒,啥也不知道亂揭什麽真相啊!


    眼淚無聲地流個不停,百裏芸凶猛地直接拿袖子一擦,梗著脖子道:“誰也不用給我求情!滾就滾,誰怕誰了!不就是掀個桌子,誰還不會了!本宮今兒個還偏就跟半山王一家子杠上了,有能耐,你們來殺了我?”


    說著,她竟然抬腳就把自己麵前的案幾也給踢飛了!她這張案幾上可是足足放了三個盆兒,兩盆水和一盆火炭一起飛了起來,炭火、酒水四濺,惹得滿殿都是驚呼聲。


    “你這個……”禦座上,皇上的臉看起來氣得鐵青。


    百裏芸淚流滿麵地同樣帶著自己的人轉身就走。說她傷心難過吧,她走得頭也不回,說她目無君上吧,她眼淚流得稀裏嘩啦讓人不忍看。


    一出了殿門拐個彎兒,百裏芸抱著腳是真的淚奔了:“嗷嗚我的腳!踢得好疼!”


    百裏芸皮膚嬌嫩,剛剛那一腳為了氣勢用足了力氣,這會兒疼得哇哇的。眼睛也疼、腳也疼!


    “不行了,我得先找個地方洗洗眼睛揉揉腳。采青,你去!抄近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宮門口兒,讓劉晉給我堵住宮門,攔住半山王夫妻,逮住那個舉托盤的婢女!把宮門給我堵死了!不管誰想出去,都給我套黑麻袋,抓了!”


    敢在皇宮裏下這種砍腦袋的死命令的,如今這普天之下除了百裏芸也真是沒誰了!


    二!那是真二!


    偏偏,她門下那個連造反的事兒都幹過的將兵長史劉大人,看起來冷靜、有條理得不行,二起來能比他家長公主更二!


    劉晉直接領著長公主屬下的禁衛軍,把半山王都給揍了!


    ------題外話------


    芸豆出馬,一個頂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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