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辰,你可真是甩得一手好鍋!


    百裏芸暗自咬牙,麵上不由露出些狡黠的神色來:“閔兄,其實此事要解決也簡單,下回兄長再要走時,你隻需跟他說一句話。”


    乍然看到百裏芸痞痞的樣子,閔圭心神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突然間,再現了迎冬宴當日,那個扯著他和劉晉玩鬧的少年。


    閔圭恭敬地垂下視線:“還請殿下賜教。”


    百裏芸搓著下巴壞壞地道:“下回他再要走,你就說本宮說的:馬步再哪兒紮都是紮,不必特意回家紮給本宮看了,剩下的七十五天,就由國舅爺替我看著。”


    閔圭有些懵:“紮馬步?殿下是說,無咎每日早早回家,是為了讓殿下看著他紮馬步?”


    百裏芸笑了:“沒錯!頭上頂碗,下紮馬步,每天兩個時辰。國舅放心,長兄自幼習武,身子骨硬朗得很,保持頂碗紮馬步的姿勢處理文書什麽的,不在話下!”


    閔圭想到今後百裏辰不得不在中書省很丟人地一邊頂碗紮馬步,一邊執筆處理公務的慘狀,想笑的嘴角壓也壓不住。


    畢竟是堂堂國舅大人,閔圭告辭離開時,百裏芸還是起身送出了院子。


    到了院門口,正巧遇見劉晉正要進來稟事,百裏芸笑著停了步:“劉長史來了。今日可真是巧!”


    三人再次站在一起,閔圭看看依然冷冰冰麵無表情的劉晉,再看看並沒有太多避忌意味的百裏芸,忽然道:“此刻,我可不可以認為,站在此處的乃是夕惕小兄弟?”


    百裏芸一愣,指著閔圭笑道:“閔兄還是這副模樣更加真性情些!明明是你也認識我、我也認識你,偏要裝得假模假式的恭敬來去,閔兄,臉皮笑得可累麽?”


    閔圭還未回答,一旁冷冰冰的劉晉突然開口:“他那麵皮顯然是做慣了笑臉的,正如屬下這張冷臉,裝不裝的,其實也就那麽回事。”


    百裏芸瞪著他:親,你這一開口就能把天聊死,也是一種本事!


    既然劉晉在,百裏芸也就不繼續往外送出去了,就由劉晉代勞,送閔圭出府。


    閔圭前行了幾步,忽然又轉過身來,從袖子裏掏出一本書:“忘了請教殿下一事。此書中所寫,不知究竟何意?”


    書皮朝百裏芸亮開,卻隔了兩三步,並不把書遞過來。


    百裏芸有些詫異地伸腦袋一看,原來是當年罰屠果時的《誓死記》。


    百裏芸眼睛骨碌骨碌地轉了兩圈:“這本書啊……這本書上的內容,可是了不得的至寶。這個,非專業人士不能懂也!”


    閔圭看著百裏芸不說話,顯然是求指教。


    這本書,他真的研究挺久了。這些文字後麵一定還有另一層含義,可是無論他如何拆開了揉碎了研究,就是研究不出來。


    “山巔一寺一壺酒,爾樂苦煞吾,把酒吃,吃不死,溜爾溜死……”到底在說什麽?


    百裏芸咳嗽兩聲:“閔兄可通周易?可懂算籌?”


    閔圭微詫,沒想到此書竟與此相關:“周易之理略懂,算籌少用,亦略懂。”


    百裏芸仰頭指指天,又俯首指指地,一本正經地道:“此書,事涉天圓地方之密。”


    3。14159265358979323846264……圓周率記憶口訣哦!這可不是你這個書生能懂滴,需要你們這個時代的數學家!


    取名《誓死記》,是因為單純靠記憶去背這本書上長達三百位的小數點後數字的話,能讓人恨不得去死!


    閔圭慎重了,雙手把那本書捧著,躬身奉上:“閔圭魯莽,擅自翻閱此書,還請殿下收回!”


    百裏芸擺擺手:“不必了,閔兄既然看過,還請妥善保管,今後尋一窮究天象地理之大能贈之,或可對其有所裨益。——對了,別說是從我這兒來的。”


    數學家什麽的,一般都在國家的大能人才庫裏,她也沒什麽機會碰上,不如就讓閔圭這個國家秘書處的機要秘書看著辦吧。


    百裏辰丟人地開始了在衙門裏頂碗紮馬步的日子。不過人生總是苦樂相隨的。付出了偌大的代價,百裏敬的第二封回信總算是鬆了口。


    婚期往前提了四個月,定在了當年的九月。


    而此時,時間已經跨進了初平二年的七月,太子和百裏敬已經離開甘州繼續到其它地方巡視。百裏敬來信說,為了參加百裏辰的婚禮,巡視的行程會做適當的調整,九月底應該能回來一趟。


    八月中秋,百裏芸在收到節禮的同時也收到了拓跋獵的來信,告訴她甘州戰後重建最後的部分也要完成了。九月初他帶兵回西北交接,再從西北快速趕回,九月底大舅哥的婚禮的時候,他一定會趕來參加。


    祖父、果兒和拓跋獵都將回來,百裏芸是高興的。但是另一件事也就該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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