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芸雖然無力但還是調皮地一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醫生,當然不會笑話病患的對不對?可是我是病人啊,我希望葛姐姐親自照料我啊!你就住著吧,別的事,我會囑咐妥當的人幫你料理好的。”


    葛大夫這才鬆了口氣道:“不是我不肯留下。不過是換個藥而已,我看你這兩個丫鬟都是細致入微的人,絕不至於這點事都做不好。好吧,你若是想我留下,我留下就是。”


    百裏芸笑吟吟道:“采蘩,帶葛姐姐去休息。記得,一定要安排窗外有花木的單獨的小院哦。”


    葛大夫對她報以一笑:“多謝。”


    葛大夫提著藥箱離開,采蘩采蘋已經手腳利落地把婚床上換上了新的喜褥和喜被。拓跋獵抱著百裏芸過去,百裏芸忽地忸怩道:“采蘩采蘋,你們都出去吧。”


    采蘩采蘋對視一眼,端起剛剛用過的布巾和臉盆等物,俯首退出。


    百裏芸身上裹著剛才的被子,白生生的小手伸出來攥著被子不讓拓跋獵打開:“你也先出去。”


    拓跋獵不太肯,但知道媳婦兒不好意思,隻好先暫時避出去了。


    見屋裏再沒別人了,李氏才心疼地哽咽了:“我的女兒……”


    百裏芸就知道阿娘這兒最不好勸,可怎麽辦呢?拓跋獵又不是故意弄傷她的。他就是……他就是天生就那麽一副體格。


    百裏芸此時疼得也沒什麽力氣了,隻能先轉移阿娘的注意力:“阿娘,那邊箱子裏有我替換的裏衣,你幫我拿一套。”


    窘噠噠地,她現在被子裏麵還光著呢。


    李氏趕緊抹抹眼淚,給女兒取了衣服,又親手幫著她穿上,扶著她慢慢地躺進鋪好的幹淨被子裏去。再把髒了的被子卷裹了暫且放到一邊。


    李氏忙碌著的時候,百裏芸撒嬌一般用軟軟地聲音安慰她:“阿娘,葛姐姐的醫術可好了,我現在已經不那麽疼了。”


    李氏心疼地瞪她一眼:“那也得小心著。身上的傷沒徹底好透之前,不許他再碰你了,記著沒?”


    其實就算是這次養好了,李氏也不想讓拓跋獵那個丈二莽漢再碰自家嬌滴滴的閨女了。可兩人已經成親了,這事兒……總不能一直讓男人看著吃不著。


    李氏真是愁得心都揪起來了。心一橫咬牙道:“要不然……”


    百裏芸一把捂住了母親的嘴,小嘴兒撅了起來,倔強地道:“不要!”


    李氏也知道那是個餿主意。可這會兒看著女兒這麽可憐,她是真不忍心讓她受這個罪。


    百裏芸卻是堅定地看著母親道:“阿娘,我是認真的!”


    李氏歎口氣。罷了。


    今兒個畢竟是小兩口的新婚之夜,即使出了這樣的事兒,李氏到底也不適合陪著女兒。千叮嚀萬囑咐地又交代了好多話,最後還是不放心地離開了。


    因為百裏芸害臊,初蘿一直在外屋等著沒進去。此時見李氏出來,便趕忙扶著她。李氏出了門,就見拓跋獵站在廊下。聽見她出來,急急上前道:“娘,溪桑怎樣?”


    李氏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男人,真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勞煩郡王,以後但凡能忍耐,還是忍著些。”


    李氏帶著初蘿走了,拓跋獵恭送她到院門口,又親自交代了親兵護送到連福門。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才一撩袍擺,返身風一樣地掠回了屋裏。


    百裏芸隻覺眼前一花,拓跋獵已經直戳戳地站在了床前,臉色無比愧疚小心地小小聲問:“你……你怎樣?”


    百裏芸看著他直挺挺站著,床都不敢上了的模樣,心裏不由一陣酸軟:“去換了衣裳,上來說話吧。”


    “哦。”拓跋獵聽話地換了衣裳,可走到床前,又站住了:“你,你還疼麽?”


    百裏芸無奈地看著他:“還疼呢。不過比最疼的時候好多了。你不上來麽?”


    拓跋獵抬了抬腿,抬不動。不行,身子一碰到床沿他就肌肉僵硬:“溪桑,要不,要不我這段時間先去睡書房,好不好?”


    現在他特別有罪惡感。直覺地想離媳婦兒遠些,別傷她。


    百裏芸歎息一聲:“也行。免得你也難受。不過今兒個不行。好歹今夜你得跟我一屋。”


    拓跋獵在屋裏掃了一眼,看見床下的軟榻:“那我睡榻上。”


    有了不挨著媳婦的法子,拓跋獵身子才稍微鬆了一點,蹲下身輕輕拉出來媳婦的手兒,低頭在她的手指上親了一下。過程中不敢多觸碰一丁點百裏芸的肌膚。


    百裏芸看著拓跋獵拿了被褥自行到軟榻上躺下,總覺得哪裏有點隱憂的感覺。但她今天折騰得實在是太累了。眼睛慢慢困倦地閉上,就這麽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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