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獵一眼瞪退了某犬科動物,與百裏芸雙雙踏進院落。


    百裏芸剛看清院內的狀況,還來不及打招呼,就聽幾人同時朝著她兩眼發光地喊了起來。


    屠果驚喜地飛奔過來,那小表情委屈得像是在外麵遭遇壞人欺負的小孩:“姑姑!”


    高德有仿佛看到救星一樣淚目:“哎喲,姑奶奶您可算來了!”


    就連景泰看到她的那一刻,兩眼都是一亮:“哈!收拾孽孫的人到了!”


    百裏芸:……


    正好此時,老兵夫妻已經把飯做好,正要端上桌。百裏芸便讓獅駝去幫忙。百裏敬看了激動的獅駝一眼,加了一句:“上了飯,便讓他們老兩口也早點回村,這兩日不必過來了,且與兒孫們團聚吧。”


    老夫妻倆沒什麽信不過的,嘴巴也嚴。但有些事能更少人知道,對誰都好。


    獅駝一聽就明白,這是讓自己也露個麵,以後好聯係的意思。越發感動地去了。


    正堂擺飯,除了獅駝和高德有打死不敢上桌,搬了張小桌子在堂屋門口的院子裏,一邊警戒一邊吃飯,其他人都坐在了一起。


    沒有外人在,景泰大馬金刀地占據了上位。屠果立刻衝著百裏芸吐槽:“姑姑,你看他!明明扮的是曾祖的大兒子,卻處處都想占曾祖的上風!”


    景泰抓起筷子就往屠果臉上扔:“你個孽孫!你曾祖在皇陵裏躺著呢!這裏是朕最大!你給我搞清楚!”


    屠果也是自小習武、弓馬嫻熟,這兩根筷子自是抬手就抓住了。不過臉上的氣憤和委屈可真不是裝的,扯著百裏芸的袖子:“姑姑你看!從出門到現在,他就老這樣!這要是在外頭漏了餡,可真要害死我們所有人了!”


    百裏芸拍拍屠果的手臂,以示安撫。目光卻首先看向的是自家祖父。


    百裏敬正坐在景泰的側手位置,兩耳不聞地安心吃飯,一點憂心的模樣都沒有。


    看到祖父如此態度,百裏芸略微一想,心裏就有數了。


    百裏芸從屠果手中拿回筷子,瞪了景泰一眼遞給他。又安撫地給屠果夾了一筷子菜,道:“果兒,你是一國儲君。自古君無戲言,更不要說是在姑姑麵前。你剛才說,你祖父自出門起,便一直這般,可是真的?”


    屠果被問得一滯:“這個……基本上,凡是沒人的時候,就是這樣。真正在外麵的時候,倒也……不過就是老故意折騰我。”


    “哦?都怎麽折騰你了?”


    屠果忿恨道:“隻要不做車、不坐轎的路程全都讓我背著!明明高德有也跟著,還非要讓我給他洗臉洗腳!”


    這輩子他就心甘情願伺候姑姑洗臉洗腳,連父皇都沒伺候過!這老東西憑什麽!


    真不懂父皇幹嘛還要留他一條命。當年宮變之後就該讓他死了算了!


    拓跋獵本來在沉默吃飯,聞言看了一眼景泰和屠果,眉毛挑了一下,不吭聲繼續吃。


    每次跟屠果在一起,他就有一種十分難以描述的感覺。


    明明是一個比他媳婦還高大的男子漢,卻偏偏跟他媳婦是母子式的感情。


    原本嬌嬌的小媳婦兒,每次一到了屠果麵前,就有一種成熟母親的既視感。弄得他這個便宜爹的心態簡直無法描述……


    百裏芸其實早就發現了,每次屠果和拓跋獵都在時,兩人能互相不說話,就絕對一個字都不說。


    她多少能感受到這一對被她無奈扯到一起的兩人中間的沉默氣氛。但講真,從屠果個子比她高的時候開始,她就好想獵哥哥能多少幫襯她一點“教導孩兒”的職責。


    好歹,她是姑,他也是姑父麽!


    敏感地發現了拓跋獵看向屠果和景泰的目光,尤其是看向屠果時,拓跋獵眼裏的那一抹不讚同,百裏芸立刻抓住機會:“獵哥哥,果兒剛剛說的話,你怎麽看?”


    要是屠果自己問,拓跋獵肯定什麽也不說。當然,屠果也肯定不肯開口問。但自家媳婦問了,拓跋獵還是看了屠果一眼,言簡意賅地開了金口:“他一個廢了兩年的老頭兒,都知道在外麵要裝著,沒人的時候才鬧!還知道不找你百裏曾祖鬧,不找高德有鬧,就找你鬧!你都多大個人了,這點事兒都想不明白,還要意思告狀?”


    景泰拍著桌子吼:“誰是廢老頭兒?你說誰呢?嗯?”


    屠果的眼睛也瞪起來了!這都多久,沒有人這麽不客氣地斥責過他了?


    姑姑雖然也常罵他,可誰能跟姑姑比?這拓跋獵還真是……還真把自個兒當姑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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