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不可能!旌之他不會的!”顧苒娘腦子嗡嗡仿佛重錘敲擊悶疼悶疼。


    顧楚寒也不信何旌之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先別急!”然後怒聲問得貴,“不是去送貨,怎麽會去接繡球?”


    得貴連忙道,“是去送貨的!本來還進不去,可先前說了今兒個送,沈家又著急要用,鋪子裏年前忙的很,接了很多訂單,東家就自己過去送,還拿了一個小廝送的帖子才得以進去的!小的剛一轉眼,東家就被繡球砸中,被她們拉去和沈小姐拜堂了!”


    “簡直欺人太甚!”顧淩山陰沉著臉怒道。


    顧楚寒擰了眉,“他是自願的?”


    得貴白著臉搖頭,“小的沒看見!小的擠不進去!不過東家前幾天還在籌備迎親的事,肯定不是自願的吧!她們硬拉的……”可沈家是世家,就算如今有些沒落,沈家的小姐也不至於硬要嫁給他們東家一個外地來開鋪子的,雖然也掙了些錢,可遠遠比不上沈家吧!?這話他不敢說。


    “走!我們去看看!”顧楚寒拉住顧苒娘沉聲道。


    顧苒娘完全沒了主意,被她一拉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跟上,“旌之不會的!他一定不會的!”


    顧十郎和顧若娘也陰沉著小臉的跟上。


    一家人陰氣沉沉趕來沈府,守門的一看,立馬伸手攔著。


    “讓開!”顧楚寒冷聲道。


    “你們什麽人?沈府的大門也敢闖?!”守門的怒喝。


    顧楚寒再無二話,直接上去兩腳,把守門的狠狠踹開,拉著顧苒娘就往裏闖。


    守門的摔在地上慘叫著爬起來,就高聲叫喊,“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膽敢闖進沈府鬧事,把他們打出去!”


    這會所有人都在忙喜宴的事,隻四五個人在這邊,衝上來也攔不住顧楚寒。


    顧楚寒鬆了顧苒娘,迅速出手,把幾個人擰了胳膊扔到一邊,就往人聲最鼎沸的地方走。


    後麵的幾個護院叫喊著抓人,裏麵也有人衝出來要攔。


    顧十郎護著妹妹,虎視眈眈的盯著衝出來的人。


    “怎麽?堂堂沈家的小姐,竟然真的強搶別人夫婿強行拜堂入洞房,竟然不準許我們進來?!”顧楚寒大聲怒喝。


    “旌之!旌之!?”顧苒娘紅著眼大聲呼喊。


    “退下!”一聲吩咐,沈家大少爺沈若鴻走出來。


    幾個護院小廝和婆子看見,“大少爺!”卻隻退了兩步,警惕的盯著顧楚寒。


    沈若鴻打量一眼顧楚寒,目光就朝顧苒娘掃過去,姿色隻能算些微秀美,便收回目光,“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闖沈府?”


    顧楚寒冷眼微眯,“我們是來找人!我的姐夫進府送貨,卻聽說被人拉去拜堂成親了!沈府不是世家大族,最終禮儀教條,怎麽竟幹出搶人夫婿的事來!?”


    沈若鴻嗤笑,“今日來的皆是各世家子弟,名流之輩,你們找人怕是找錯了地方!”


    他在拖延時間!顧楚寒目光冷厲,“沈家敢做不敢當!?不怕背負罵名?還是怕搶來的夫婿跟人跑了?”


    “你們有沒有搶人,讓我們進去一看便知!你們攔著不讓進,就是心裏有鬼!”顧淩山怒道。


    顧十郎一看,扯開嗓子就叫喊,“姐夫!姐夫!何旌之!姐夫!你是不是被人算計了!?姐夫你快出來啊!”


    他一叫喊,顧苒娘也意識到,哭著大聲呼喊,“旌之!旌之你在哪!?你快出來!旌之!你快出來啊!”


    沈若鴻滿臉陰怒。


    那邊喜堂上,何旌之聽到呼喊聲,頓時驚起,“苒娘!?是苒娘!苒娘!”轉身就往外衝。


    “攔住他!”沈二老爺臉一沉,怒喝道。


    兩個家丁迅速上來攔住何旌之。


    “放開我!放開我!”何旌之紅著眼怒喊著掙紮。


    “放開他!讓他去!”一聲嬌喝。


    眾人看過去。


    沈漪自己掀起蓋頭,柔美精致的臉龐新娘妝下驚豔四射,一雙美目滿含淚水盯著何旌之,晶瑩而落。


    何旌之看著她,動作僵著,滿臉痛苦,紅著眼,困獸般搖著頭。


    “你不願負她,卻寧願負我!”沈漪眼淚啪嗒落下,淒美的朝他走過來。


    何旌之痛苦的搖著頭不敢看她,哭道,“苒娘…苒娘她來找我了!她來找我了!”


    顧楚寒又踹開一個攔路的,拉著顧苒娘過來,“何旌之!”


    滿堂賓客看著紛紛散開,忍不住甕聲議論。這沈家的新婿竟然還真是別人家的相公!?


    一看見何旌之,顧苒娘立馬鬆開顧楚寒衝上去,“旌之!旌之!”


    “苒娘……”何旌之驚震的看著她,立馬就掙脫過去。


    兩個家丁忙緊拽著他,警告道,“姑爺!”


    顧苒娘看他被人架著,護崽一樣衝上來,“你們放開他!你們快放開他!”撕扯著讓他們放了何旌之。


    何旌之痛哭,“苒娘!苒娘!我…我是被逼的!苒娘!”


    “我知道……我就知道……是她們硬拉你的!你跟我走!旌之!你跟我回家!”顧苒娘拉著他,硬從家丁手上搶人。


    可她一女流哪裏搶得過沈府的家丁,看拉扯不開,驚慌氣急道,“滾開!你們快滾開開!快滾開!”


    “放開他!”沈漪尖聲道。


    家丁看了看她,又看看沈二老爺。


    沈二老爺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頭上青筋也隱隱冒起,擺了下手,“放開他!”


    家丁這才鬆開手,有些不甘心的放了何旌之,卻還虎視眈眈警惕的瞪著眼。


    “苒娘……苒娘……”何旌之終於解脫出來,激動的抓著顧苒娘的手。


    顧苒娘也拉著他,“旌之!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強的!你一定不會背叛我的!我們走!你跟我走!”


    “何、旌、之!你接了我的繡球,跟我拜了堂,你我已經是夫妻!你敢嗎?”沈漪滿臉淚痕的過來,淚珠一滴滴滾落在大紅嫁衣上,碎成片片。


    何旌之渾身一僵,抬頭看著她驚豔卻滿是淚水的臉龐,抓著顧苒娘的手猛地抽了回,有些絕望的痛哭搖頭,“不…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顧苒娘驚疑的看著他抽回的手,“旌之?”


    顧若娘看著怒恨的瞪著沈漪,“你這個賤女人!你憑啥搶我姐的未婚夫!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嗎?還是你們沈家的女人都這麽下賤!要搶別人的未婚夫!?”


    “住口!”一聲怒喝。


    外麵幾人已經來到喜堂。


    顧楚寒驚疑的看著進來的幾個年輕男女,蘇藎竟然也在其中,她頓時眸光一縮。


    沈芳池一臉怒容,掃視一圈,目光銳利的看向顧若娘。


    顧若娘被她盯的身子一個瑟縮,不過還是迎頭瞪著她,“我有說錯嗎?你們沈家就是搶別人未婚夫!不是賤女人是啥?”


    沈芳池沉聲道,“我沈家百年望族,沈家女兒無不才情並茂,求親者多如江鯉,用得著強搶他人未婚夫!?”


    “何旌之就是我二姐的未婚夫!你們拉他拜堂,還說不是搶!”顧若娘怒道。


    沈芳池來時就已經了解了情況,“你們說搶,何旌之一個大活人,有手有腳,總不是有人押他來沈家!你們問,是不是他自己接的繡球!?是不是他親自上來拜堂!?”


    “是你們逼他的!是你們逼著他來的!他不願意的!你們就是逼他!”顧苒娘急怒道,催著何旌之,“旌之你說!你是不是被逼的?是不是他們強硬拉著你,讓你來的拜堂的!?”


    那一道淒然帶著絕望的目光灼灼的落在他身上,何旌之嘴邊的話,是怎麽也開不了口。


    顧淩山上來把顧苒娘拉過來,逼視著何旌之,“何旌之!你有沒有跟她們說過,你是有婚約,有未婚妻的?”


    何旌之看他和顧苒娘顧十郎幾分相像的容貌,看他年紀已經猜到他是前些日子回來的顧淩山,驚慌痛哭的後退兩步,“我……”


    “你的表情,和剛才那位沈家小姐的話告訴我,你說過!她們也知道!那你能解釋一下今天的事給我聽聽嗎?”顧淩山冷沉的目光犀利的直盯著他。


    何旌之覺的快要喘不過氣,所有一切拉扯著,強壓著他,困獸一般後退著搖頭。他喜愛苒娘!他從見她就喜歡她!她是他的未婚妻!他等了她快三年,忍受著日日相思煎熬,每天每日都在盼望著迎娶她!這大半年來更是想她想到發疼,他發過誓會一輩子對她好!絕不辜負她!


    可沈小姐……


    看顧淩山要坐實搶人夫婿的名聲,沈芳池有些心下著急,“你們這是幹什麽?沒人拿刀架著脖子,就是他自願過來搶的繡球!”


    “你胡說!旌之他是來送貨的!他是來送貨的!根本不是來搶啥繡球的!”顧苒娘瘋狂道。旌之給她寫過那麽多信,上一封還說心念她,愛她,等不及要娶她!絕不可能背叛她的!


    “那豈不是更說明這一場親事就是上天注定!?”沈芳池大聲道,“今日我堂妹拋繡球招親,沈家大門緊閉,不是拿了帖子的世家子弟根本進不得門!他們這些青年才俊全部都是拿了帖子的!”


    有人忙出聲應和,“對啊!我們都是拿了帖子才能進門的!”


    有人紛紛拿出帖子,“連小廝隨從都不能進來!”


    顧楚寒盯著何旌之問,“你拿了帖子,那是不是沈家的人把帖子送到你手上的?不然你怎麽會沈家小姐拋繡球的帖子?”


    看她一個問題,又把問題給掰到強搶未婚夫上,沈芳池臉色更是難看,看向蘇藎。


    蘇藎神色淡冷,全不在意的看著幾人。


    一旁的蘇莛開口,“你們又怎知是沈家人把帖子送到他的手上?沈家女兒國色之姿,沈家更是百年大族,想要什麽樣的女婿沒有,會給一個無名之輩送如此重要的帖子?!”


    沈若塵麵有難色的看了看,也不得不開口,“這位姑娘!既然何旌之接了繡球,又拜了堂,那他如今與家妹已經是夫妻了!這或許是冥冥中注定,不然又怎會偏差至此!”


    “上天注定,天賜良緣嗎?”顧楚寒冷笑,鄙夷的掃視著他和沈芳池,蘇藎幾人,又掃過沈漪和沈二老爺夫婦,最後落在何旌之臉上,“何旌之!你也覺的是嗎?”


    何旌之滿臉淚水,看著她搖頭,“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不敢相信!


    “那就跟我們走!走了之後你就知道了!”顧楚寒陰怒著臉,上來拉住他的胳膊。


    何旌之下意識抽了下,她死死扣著沒有抽出,“九郎……”


    “你不願意走?難道你要背叛我二姐,娶一個心懷不軌,下賤算計你的女人?”顧楚寒質問。


    “你住口!我沈家女兒豈容你汙蔑!”沈若鴻怒喝。


    沈芳池鐵青著臉,又看向蘇藎,“表哥……”


    蘇藎沒有理會,抬眼看著天空凝聚的層層烏雲,再看顧楚寒,眸光微微幽沉。


    顧楚寒瞥一眼,又冷冷收回,“沈家女兒明知別人有未婚妻,還硬要與人拜堂,不是心懷不軌?不是身為下賤?!”


    沈漪慘白著一張小臉,搖搖欲墜,“我心懷不軌?我下賤!?”她曾是屬意他的,他還曾送她特製的抱枕,是他一去再也不見蹤影!


    “若是接到繡球的是個有婦之夫,你們也硬拉了拜堂?”顧楚寒怒問她。


    看她被逼問,沈若塵拉著蘇藎,上來擋住。


    沈芳池看也跟過來,站在蘇藎身旁。


    “我沈家的門今日沒有帖子,誰也進不來!進來的皆是無婚配之人!何旌之他是拿著帖子進來,上天注定他接到了繡球!”


    顧楚寒更怒,“誰給他的帖子?他平白無故怎麽會有沈家拋繡球的帖子?你們拋繡球的帖子自己送上門的,還是在大街撒的!?”


    “你……”沈芳池看她話題又轉回來,滿臉忍不住怒容。


    “你胡攪蠻纏!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偏偏不是別人,偏偏是他何旌之!?我們沈家用得著搶他!?”沈二老爺怒罵。


    “呸!冠冕堂皇的借口找的再漂亮,掩蓋不了你們肮髒齷齪又下賤的勾當!”顧楚寒狠狠吐一口,“上天注定的緣分,在這裏!何旌之早已經跟我二姐締結秦晉之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們一個破爛繡球的破爛借口就搶奪他人夫婿?!”


    強拉著何旌之,“走!你要是被逼的,就跟我們走!”


    何旌之被拉的跟著她走了幾步。


    沈漪有些氣急的悲絕,“何旌之!?”


    何旌之僵著身子停下腳步,滿臉糾葛沉痛。


    顧楚寒力氣大鉗著他就走。


    “他要一走,勢要逼死沈漪了!”沈芳池忙看向蘇藎。


    沈若塵拽著蘇藎就攔過來,這顧家既是白河縣的,蘇大表兄在這,她們也多少也憚於蘇家威勢。


    顧楚寒迎頭碰上蘇藎,“讓開!”


    “顧公子!何旌之已經跟家妹拜了堂,他就已經是我沈家女婿……”沈若塵解釋。


    “讓開!”顧楚寒提高聲音。


    沈若塵黑沉著臉,“你們今日已經鬧了一場,再把他帶走,我沈家顏麵何存!?又讓家妹如何活下去?”


    “你們強搶人夫婿的時候沒想過有現在!?讓開!”顧楚寒怒喝。


    “你非要帶他走?”蘇藎出聲。


    顧楚寒驟然抬眼盯著他。


    看著她的眼睛,蘇藎眸光一縮。翻滾積聚的暗沉攜帶著震怒鋪天蓋地深沉無邊,卻正是天上急聚翻滾的層層黑雲縮影,威勢壓頂!


    “一個搶奪人夫的賤人,怎麽?你們都是物以類聚,一丘之貉!?還是沆瀣一氣,助紂為虐!?”顧楚寒怒恨的咬著牙。她現在隻想把何旌之帶走!她們兩家的事,她自會好好跟他算!


    “放肆!”沈芳池怒斥。


    “閉嘴!你算什麽東西對我說放肆!?”顧楚寒鄙棄怒喝。


    謝芳池被如此輕賤,頓時怒不可遏。她出身沈家嫡女,姿容才氣皆是魁首,青年才俊無不奉承討好,少有人對她不假辭色。這個顧九郎竟然敢!?厲眼看向要死要活的顧苒娘,不過姿色平平,顧家又絕對難以和沈家相抵,直接逼視著何旌之,“何旌之!你接了繡球,又跟沈漪拜了堂,你們就是夫妻了!你現在走了,真的要逼死她嗎?”


    “不……”何旌之猩紅著眼搖頭,可是回頭,沈漪哀慟絕望若死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讓他受不了,邁不開,走不了。


    “旌之……”顧苒娘有些驚恐的瞪大著眼看著他。


    沈漪戚哀絕望的閉上眼,兩行淚落下,“今日之後,我還有何顏麵苟活於世!我不逼你,你怕負了她,你跟她走!”說著朝一旁的柱子跑過去。


    “漪兒——”沈二夫人驚叫。


    那柱子就在何旌之身後不遠,看著她撞過來,何旌之驚恐的瞪大眼,急忙衝過去,“沈小姐……”


    顧楚寒手一鬆,看著空空的手,再看衝過去攔下沈漪,兩人撞在一起抱在一起,更是怒恨萬分。怒恨何旌之見異思遷,軟弱無能!怒恨自己千挑萬選,竟然給顧苒娘選了這麽個惡心的人!更怒恨她自己當初說服何旌之非要他來武昌府!


    “……沈小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何旌之痛哭。


    “你為什麽攔我,不讓我死?我跟你拜了堂,成了夫妻,如今你不願意要我,我隻有一死,你還不讓我死!?”沈漪淚流滿麵的看著他虛弱的質問。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要不是……”何旌之心都糾碎攪碎了一樣。


    蘇藎看看天,已經有恐怖的雷聲壓下來,看著顧楚寒和顧苒娘,“他心中屬意沈漪,如今又已拜堂,名分已定。”現在隻有她二姐可以脫身。


    顧苒娘隻覺一股腥甜衝出,“噗——”


    “二姐!”顧十郎看她竟然吐了血,嚇的白著臉急忙扶她。


    顧楚寒看她心若死般,一把扶住她站穩,“二姐!?”


    顧苒娘癱倒在地。


    “苒娘!?苒娘!?”何旌之臉色大變,鬆開沈漪就衝過來。


    沈漪被他摔在地上,怒恨的咬牙,“何旌之!”


    何旌之踉蹌著摔在地上,爬著過來,哭著,“苒娘……苒娘……”


    顧楚寒知道他心裏想的,就算再把他帶出去,也無法達成她心中所想,看他還敢過來,上去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滾!”


    “啊啊——旌之!”急匆匆進來的崔氏驚叫一聲,撲上來,“你們幹啥?你們想幹啥?想要殺人不是?!”


    “旌之!?”何木根也驚呼著快跑過來,又看看顧楚寒顧苒娘,又看顧淩山,再看裹著喜服的兒子和一片大紅喜慶的喜堂,臉色難看到極點,“…九郎……”


    不等他說話,崔氏看著被踹倒地上,嘴角溢出血跡的兒子,一下子就狂怒起來,“你們算啥東西想要把人打死?!以為你們有倆臭錢就了不起了,就敢行凶!?旌之他被沈家的繡球砸中,跟沈小姐拜了堂,那就是上天注定的姻緣!就你們還敢來鬧事!?”


    “你……當初不是你們求親,兩家定了親就是締結婚約,毀約的是你們!你個不要臉的老婆子靠我家發了財,如今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還怨恨我們?!”顧淩山怒指著崔氏。


    “我呸!誰靠你家發財了!有你這個殺人犯說話的地兒!?”崔氏聽見這話就惱恨,如今能沈家這樣的大家族接了親,這是他們家走了大運!顧家這種凶惡下賤的,根本就配不上他們家!


    她怒咬著牙怒罵,“靠你們,你們才是靠我家發了財!家具都是我兒子和我男人打的!活兒都是他們幹的!你們幹啥了?拿那麽多錢,還反口汙蔑說我家靠你們發財的!?呸!不要臉!”


    又指著罵顧苒娘,“當初定親也是你們設計的!相看本來就不能見麵,要不是她這個小賤人出來勾引我兒子,旌之根本不會跟你們家定親!”


    “你胡說!你胡說!我二姐才沒有!”顧若娘烏紅著眼怒喊。


    崔氏怒罵,“就有了!你們顧家的閨女都是下賤不要臉!顧苒娘相看的時候勾引我兒子!你們嫁掉的那個顧芫娘也勾引了好幾個男的在縣城吃吃喝喝!都是我親眼所見!”


    顧楚寒滿臉鐵青,上去一腳狠狠踹過去。


    崔氏慘叫著摔在地上,怒指著顧楚寒,“你們一窩子凶惡蠻橫的賤人!你爹殺人,你打人!”


    顧楚寒臉色陰沉的滴水,抬腳再上去。


    “住手!”沈芳池怒喝。


    顧楚寒直接甩開她,一步一步朝崔氏過去。


    “啊!”沈芳池被甩開兩步,站立不穩,忙去伸手扶蘇藎。


    蘇藎無聲的錯開。


    沈若塵急忙上去一步扶住她。


    “九郎!?”何木根紅著眼含淚的上來阻攔。


    顧楚寒一腳踩在崔氏的脖子上,“婚書拿來!”


    “唔…啊…放…放開…我……”崔氏死死抓著她的腿又撕又打,掙紮著。


    顧楚寒腳下用力,製住她,又不至於把她踩死,“婚書拿來!”


    “快放開!九郎!你這樣會弄出人命的!是我們何家對不起你們!九郎你快放開她吧!別跟她一般見識!”何木根哭著求到。


    “婚書拿來!不要讓我再說第四遍!”顧楚寒腳下再用力。


    崔氏已經臉上漲紫,怒恨的咬牙,“婚書…沒……沒有…。你敢…踩…踩死我…。”


    顧楚寒鬆開她,過去一把掐住何旌之的脖子要害。


    沈漪也嚇著了,“你要殺人,你也跑不了償命!”


    “你們以為我是你們這些賤人!?以為我會償命!?”顧楚寒怒勢淩然,隻要顧苒娘的庚帖。


    何旌之的臉色很快漲紫發青,說不出話來,瞪著眼,看著顧楚寒滿眼淩怒殺意閃耀,忍不住閉上眼。讓他死了吧!他若是死了,就不用再辜負苒娘了!


    沈若塵急忙勸話,“顧公子!不可!那是一條人命!你縱然有再多怒恨,也不能殘害人命!”


    其他人也紛紛出聲,讓她放手。


    崔氏看著也害怕起來,眼神閃爍一下,“婚書沒有拿!婚書在老家!沒有拿!你快放了旌之!放了我兒子!”


    顧楚寒看向何木根。


    何木根忙道,“在…在鋪子裏!在鋪子裏!”


    “馬上去拿!”顧楚寒厲聲道。


    何木根急忙爬起來,“你先別衝動,我,我這就去拿!”


    崔氏怒恨的咬牙,叫喊著叫罵著讓放了何旌之。


    顧楚寒就掐著何旌之不鬆手,看著崔氏滿臉陰怒。何旌之移情別戀,跟沈漪拜了堂,這個老賤人還扣著二姐的庚帖婚書!


    沈芳池也看了出來,何旌之竟然願意赴死,以不負顧苒娘,卻不管沈漪死活,冷沉的目光落在仿佛失誌心死的顧苒娘身上,開口調和,“何旌之與沈漪是上天注定,且兩人已經是夫妻!但念在你們一片情深,我們沈家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非要拆散你們!”


    她這話一說,立馬就有意會的人出頭,“不如全都娶了,沈小姐為正妻,顧家的就做妾,一女共侍二夫,兩不相負!”


    又有人應和,“是啊!把今日之日變成一樁美談豈不美哉!?何必要打打殺殺,你死我活!?”


    “沈漪!”沈芳池喚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顧苒娘不過姿色平平,小小顧家更無法和沈家相提並論,何旌之念著她不過念著舊情,等他得到手了,也就不稀罕了,到時棄若敝履,小妾不過一個玩意兒,隨意主母打殺。


    沈漪抬頭看她,含淚柔弱道,“我願意!隻要……我願意做小,讓她做正妻!”


    何旌之聽她說話,睜開眼。


    顧楚寒分明看到他眼中的希冀,“你是在希望什麽?魚和熊掌兼得!?”


    何旌之乞求的看著她,艱難的開口,“九…。郎……”


    那邊何木根已經拿了庚帖氣喘籲籲的趕過來。


    崔氏看著上手就想奪。


    被顧淩山伸手拿走,打開遞給顧楚寒看。


    婚書是顧楚寒填的顧苒娘名字和生辰八字,看過是真,顧楚寒直接鬆開何旌之。


    何旌之摔在地上,捂著脖子連聲咳嗽。


    崔氏何木根慌忙上去扶他。


    何旌之卻不顧自己,掙紮著起來,“苒娘…苒娘!”


    顧楚寒氣怒的又一腳踹開他,“你家的聘禮我回去就會給你們送回!當初是我瞎了眼,找了你這個垃圾!你配不上我二姐!若還敢肖想,別怪我心狠手辣!”


    何旌之羞愧又悔恨,痛哭著不肯放棄,“苒娘……”


    顧苒娘有些呆愣愣的看著,臉色灰白。


    顧淩山看她不好,直接一把抱起她,“九郎!十郎!若娘!我們走!”


    幾人都扭頭看看院子裏的眾人,轉身跟上顧淩山。


    “等等!你們真的狠心拆散兩個有情人!?”沈芳池出聲。


    那邊就有人上來攔著。


    顧楚寒直接抽出隨身帶著防身的匕首,“沈家的家風真是讓我等自愧不如!強搶別人未婚夫,二話不說強行拜堂!又逼人做妾!怎麽?你們不會還來個殺人滅口吧?”


    攔路的家丁,看著她瘮人的樣子,都有些不敢上前。


    顧楚寒回頭,抬眼看著陰雲密布黑雲壓頂的天,“上天注定的緣分?我看你們壞事做絕,肮髒齷齪的老天爺看不下去,要降雷劈死你們!”


    她話音落,剛才還在雲層中閃爍的雷電,哢嚓一聲巨響,直劈在繡樓屋頂。


    眾人嚇的臉色一變,膽小的忍不住驚叫出聲。


    蘇藎抬頭看繡樓,已經燃起火來,盯向顧楚寒,嘴動了動。


    “報應!你們就等著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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