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招待所,臘梅香氣更加明顯,湧入鼻端,很是舒服。


    陸漸紅深深地嗅了一口,在重雙城的引領下走向了前麵的市委大院。


    昨晚來的時候,陸漸紅坐在車上,天也黑了,所以並沒有看得清楚。


    這時進入市委大院,這才看到市委的院子很大,在院子的正中央樹著一尊銅製雕像,光是那底座就有一人多高。


    陸漸紅饒有興趣地繞到正麵,是一個很陌生的人。


    陸漸紅向重雙城投以詢問的目光,重雙城笑著介紹道:“他叫焦常青,是二十年前重安老書記,早年重案社會治安混亂,焦書記忍無可忍,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打黑除惡活動,由於得罪的人太多,有一天下班的晚上被車撞倒,壯烈犧牲,為了紀念焦書記,所以特意在這個院子裏樹了這個雕像。”


    陸漸紅的目光怪怪的,一般來說在政府機關裏樹立雕像的並不多見,尤其是像焦常青這種情形,也不知道是怎麽被同意下來的,這完全是在搞個人崇拜嘛。


    這時,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來上班,經過這個雕像的時候也都已經習以為常,陸漸紅對於這種做法不置可否,不過他自然不會發表什麽意見,道:“去辦公室吧。”


    陸漸紅的辦公室有兩間,確切地說,應該是兩處,一處在市委辦公大樓三樓,自然是取“金三銀四”之寓意,另一處在市委招待所的斜對麵,也就是那叢臘梅園的頂端,那是座常委辦公樓,各個常委都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這是一幢三層的樓房,青磚白牆,樓亭瓦閣,古色古香,據說還是清代遺址,專門用於接待朝中官員,後來被用於接待一些中央的官員,再後來就演變成為了常委辦公的地方了。


    陸漸紅先是去了市委辦公樓的辦公室,窗子朝陽,采光很好,在窗戶邊上能夠一眼看到院子裏的一切,隻是直對著那個雕像,未免有些不大舒服。


    最終陸漸紅還是確定了那間常委辦公樓的辦公室,那裏環境優雅清淨,入眼全是淡黃臘梅,心情都不一樣。


    確定了辦公室,重安城又請示陸漸紅的住處,這一點陸漸紅暫時沒有去考慮,在招待所住著也挺舒服,一切等小高和秘書選定好了之後再說。


    陸漸紅的第一天,並不打算待在辦公室裏,而是想比較直觀地了解一下整個重安市的大概情況。


    在地圖上,重安的地形有點奇特,說得好聽一些,像一架飛機,不過私底下老百姓都說像一隻張開翅膀的雞,雞頭伸向了南方,正是重安市委市政府座落的中心位置,也是最為繁華發達的地區,而兩隻翅膀一東一西,東邊的經濟略好,西邊就差了不少了,胸脯的位置緊鄰市中心,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而最差的地方則是北方的雞屁*股了。而重安又是一座山城,所以便有了這樣一個說法:山上飛雞。


    旭日東升,陽光明媚,一號車開在重安的街頭,街頭還是比較整潔的,隻不過人氣並不足,讓陸漸紅感到奇怪的是,走了幾條街,居然沒有看見一輛出租車。


    陸漸紅對此感到很奇怪,重安是個有名的山城,交通是市民日常生活的一個大問題。與其他城市不同,這座城市的交通一直困擾著重安的經濟發展。山城的道路都建在原來的山坡上,彎多路陡,雖然近年來新開通的城市鐵路為解決重安市民的出行起了一定作用,但畢竟城鐵交通涉及的城市範圍較小,難以解決大部分的交通難問題。所以出租車便成為了重安交通的一個重要樞紐,難不成還沒到出租車上班的時間?


    當陸漸紅提出這個問題時,重安城也是驚訝莫名,出租車行業是個起早貪黑的活,而且現在正是上班公峰期,怎麽可能沒有出租車運營呢?


    從重安城的神情可以看出,這個情況大有可疑之處,陸漸紅心頭微微一驚,自己上班的頭一天不會就遇到出租車罷運的情況吧?


    很不幸,事實證明了他的猜測,陸漸紅讓司機把車兜了一圈,幾個出租車停靠點都沒看到出租車的影子,倒是公交車擠得人仰馬翻,陸漸紅當即讓車掉頭回市委,他倒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車正在向市委開去,前方的岔路口卻是駛來了一輛出租車,陸漸紅正要讓司機攔下車子問問情況,忽然有兩輛麵包車迅速開了出去,別住了那輛出租車,車還沒停穩,便從麵包車上衝下來十幾個人,手持鐵鏈棍子之類的東西,衝著那出租車便是一通狂砸,而那出租車司機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抱著頭縮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這是怎麽回事?”陸漸紅轉頭去問車上的重雙城。


    重雙城苦笑了一聲,卻是有些不敢下車去,從他的神態可以看出,他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陸漸紅的眼角跳了跳,道:“停車,我們過去看看。”


    “陸書記。”那司機叫了一聲,麵露為難之色。


    陸漸紅不由大奇,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司機道:“陸書記,這是迅馳出租車公司搞出來的事情。”


    陸漸紅掃了重雙城一眼,他也正看著司機趙義昌,趙義昌道:“我小舅子就在迅馳出租車公司開出租車,昨天晚上來我們家喝酒,我問他開租車怎麽有空來喝酒,他告訴我說今天出租車罷運,剛剛那出租車肯定是不聽招呼來出車了。”


    陸漸紅神情一寒,道:“罷運?強製罷運?小趙,你說說,他們為什麽要罷運?”


    趙義昌張了張嘴,卻是搖著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麽說話的工夫,那兩輛麵包車已經開得無影無蹤了,這時趙義昌才把車停了下來。


    陸漸紅推開車門下了車,那車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正在嚶嚶地哭著。


    重雙城歎了口氣,道:“大妹子,剛才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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