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茅山之後,我沿著道觀山路的石階向山上走,這下遊的幾處道觀是茅山外門的建築,專以用來接待遊客供奉香火之用,山上才是茅山祖庭,不經允許,世俗之人不得踏入門內。


    茅山,原名句曲山,又名地肺山,因西漢茅盈、茅固、茅衷三兄弟結庵修道而得名,東接良常,西連紫金,南至四平,北到秦望。以大茅、抱樸、積金、二茅、三茅等峰巒形成山勢,由南向北,蜿蜒起伏,逶迤展布,遞次降低。


    正所謂秦漢神仙府,梁唐宰相家。


    世上仙山福地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茅山正是十大洞天中的第八大的洞天,福地中的第一福地,古往今來多少帝王將相和聖人樵客都慕名前來,一睹道家祖庭風采。


    說起道家祖庭,實則有三個,一是茅山派,二是龍虎山,三是閣皂山,道門數千年發展,閣皂山未能隨波逐流,門庭凋零,逐漸被道門除名,如今隻有茅山派和龍虎山屹立不倒。


    如今初入道門,也不知道天下道門具體怎樣劃分,更不知何門何派的強弱,但茅山身為道家祖庭之一,而且門中弟子眾多,天下遍布,想來也是個大派。


    到了山上祖庭門口,兩個守山的弟子將我攔了下來,其中一人說道:“這位施主,山上今日不能進,麻煩您請回”


    我恭敬說道:“我也是茅山弟子,此次來是認個門庭,還請兩位放行。”


    “我茅山弟子遍布天下,外門弟子遊曆時常常收徒傳道,記名弟子沒有茅山手牌沒資格上山。”那名守山弟子說道。


    我說道:“我雖然沒有茅山手牌,但卻不是記名弟子,而是親傳弟子,麻煩通傳一聲。”


    “親傳弟子也不行,那得你師傅親自來領你進門。”守山弟子說道。


    “我師傅親來?”我心情有些不快。“你知道我師傅是誰嗎就讓我師傅親來?”


    “我管你師傅……”


    這守山弟子似乎是來了性子,剛要發飆,被另一名守山弟子攔下來。


    “請問你的師傅是誰,若是我們認識,可以幫你通傳一聲。”


    “家師馬無為。”我說道。


    “又是馬無為?”兩名守山弟子噗嗤笑了出來。“今天有個老頭也說自己師傅是馬無為,名字起得不錯,但是我們真沒聽過這個人。”


    “沒聽過也許是你資格還不夠,讓馬無為親來,就是你茅山掌門也得跪著迎接,你們掌門見到我也得喊一聲師叔。”我說道。


    “放肆!”“大膽!”


    兩名守山弟子怒斥,眼中露出凶狠之色。


    “哪來的世俗猴子,我師兄弟二人忍耐有限,若是你再不速速離去,別怪我挑了你的手筋腳筋!”


    “嗬嗬,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挑我的手筋腳筋。”我說道。


    “你這人怎麽不識抬舉,我勸你還是趕緊滾下山,今天山上來了貴客,所以內門不見客,我這師弟脾氣爆,一會他要是真把你手筋腳筋挑了,我可攔不住。”


    “你們師祖爺爺來了不讓進,還口口聲聲說來了貴客,你最好還是別攔著,我倒要看看你這師弟脾氣有多爆。”我說道。


    “找死!”


    那名守山弟子怒目而視,伸手就要拔劍,我一巴掌甩了過去,將他打得踉蹌後退,守山弟子大吼,又要拔劍,我一步上前,猛提道氣,一拳轟向他的胸口。


    那名守山弟子撞在山門上,口吐鮮血,他還要拔劍,被我抵在山門上狂扇了三巴掌。


    “拔劍!拔劍!拔劍!”我每扇一巴掌就說一句。


    另一名守山弟子見狀,拔劍就要向我刺來,我向後猛甩一巴掌,將他打得從石階上滾了下去,他目露懼色,從懷中掏出一根響笛,響笛引線一拉,當即升空爆炸。


    “你還放炮仗叫人。”我冷聲說道。


    “得罪我茅山,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那名守山弟子說道。


    很快,茅山的上山石階上下來一群持劍道士將我團團圍住,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老道冷聲問道:“何人敢闖我山門,傷我茅山弟子?”


    我看向老道說道:“我隻問你,馬無為認不認得?”


    老道吃了一驚,眉頭微皺,問道:“你提這個名字做什麽?”


    “看來你知道這個名字。”我說道。“馬無為是我師傅,論輩分來講,即便是茅山掌門,也得叫我一聲小師叔,你信嗎?”


    “這……”老道麵露疑慮。


    我問道:“張世耿和小五人呢?”


    “您認識小五和張世耿?”老道吃了一驚。“還請尊駕隨我上山。”


    老道讓山道上的眾人讓開


    我隨著老道向山上走去,茅山的弟子麵麵相覷,讓開道路,我轉身看向山門下那兩名守山弟子說道:“看門就要有看門的本分,衣著光鮮的就讓進,穿著樸素的就沒資格進了?看個門還要趾高氣昂地壓來客一頭,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能耐。”


    我說完,轉身向山上走去。


    “以後凡是再有人敢辱及馬無為這個名字,格殺勿論。”


    老道嚇了一跳,跟在我後麵上了山,猶豫了一下改口說道:“小師叔,其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馬無為老祖還活著的消息,要不是小五那孩子把話說開來,掌門和內門長老根本沒提過這事兒,誰能知道啊,更別說知道您了。”


    “那我師兄張世耿呢?”我問道。


    老道說道:“早上的時候小五領著張世耿師叔去見了門派高層,想必您此次來也是認祖庭的,不過認祖庭的事情還沒公開,也怪不得外門弟子有眼不識泰山。”


    “嗯,你是外門長老?”我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對,外門長老嚴宏禮。”


    “嚴長老,我聽守門的弟子說,今日來了貴客,不知來的是什麽人?”


    “回小師叔,來的是曹家人。”嚴長老回道。


    “曹家人?”我心中疑惑,突然想起之前被王林請去殺我的曹家太保。


    嚴長老說道:“回小師叔,曹家人就是當年輔佐那位偉人實現大一統的曹家。”


    當年軍閥混戰,毛十三異軍突起,一個叫曹汝開的人鞍前馬後輔佐毛十三,成為十大將軍之後功勞最大和最有權威的人,不過我記得自己上小學那會兒曹汝開就去世了,當時全國都在進行哀悼,曹汝開雖然沒被封將,但勢力之大也不可小覷,我一個平老百姓根本接觸不到這種層次的人,聽說曹家很有錢,而且近年來很活躍,家裏又是出富商又是出明星的,在上海是響當當的家族。


    “軍方的人來我們茅山做什麽?”我問道。


    嚴長老說道:“自從曹汝開去世後,曹家基本就不涉軍方之事了,據傳是得了大將軍特允,因為是武將世家,所以家族有好武之風,門中更有十三太保,現在的曹家家主叫曹海龍,曹海龍晚來得子,生了個兒子叫曹少寶,曹海龍對曹少寶疼愛有加,眼下禁道令即將解除,所以曹少寶便要來我茅山拜師學藝,以期將來和天下的少年天才們爭個雌雄。”


    “我殺的曹大太保和曹二太保不會就是曹家十三太保中的兩位吧?”我心中暗想。


    在嚴長老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茅山有名的九霄萬福宮前,九霄萬福宮是茅山派主殿,殿門前有一座極大的演武廣場,殿後則是一尊高達十層樓的道祖石像端坐,看起來極為震撼。


    而在殿門前,正有兩方人馬在對峙,一方衣著光鮮有恃無恐,另一方則是小五和老光棍。


    嚴長老見兩方劍拔弩張,連忙拉過一名旁邊圍觀的小道士問道:“這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看樣子還要打起來的樣子?”


    “回嚴長老。”小道士小聲說道。“小五師兄領著那位前輩前來認祖庭,因為是行三跪九拜的朝聖禮,所以走得慢了些,那個穿白色西服的少年在後麵等得不耐煩了,所以就出言不遜讓那位前輩讓開,前輩很生氣,責怪少年不懂禮法,少年身邊的人動手要打前輩,小五師兄就和那人打了起來,兩人打成了平手,現在局麵鬧得很僵,掌門和長老都在調解。”


    “這也需要調解?”我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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