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妄想!”肖寒怒道。


    “哦,是嘛。”徐朝鳳風輕雲淡地說道,轉身離開。


    肖寒握著拳頭,咬牙說道:“等等,我可以把玲瓏珠給你,但是你必須要先把月界主神格挖出來。”


    “你去找別人吧,我沒空。”徐朝鳳頭也不回地說道。


    “等等,我可以把玲瓏珠給你。”肖寒改口說道。


    徐朝鳳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肖寒說道:“隻可惜你一開始沒有把握好機會,現在我改注意了,我覺得玲瓏珠比不上月界主神格,因此我還要你身上的昆侖鏡,你不會說不在你身上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肖寒說道。


    徐朝鳳嗬嗬一笑,說道:“我一直都不敢忘記自己出身卑微,所以我做人,總是讓人三分,你竟然還說我欺人太甚,你覺得我欺人太甚可以不換呀,或者你可以嚐試來搶,我有逼過你嗎?當初你發誓追殺我到天涯海角,現在你的勇氣呢,帶著一堆臭魚爛蝦和一條死長蟲到月土來對付我,你們這些背後有大勢力的人,打不過就叫人,我聽說你和哪位不朽者頗有淵源,還是七界閻羅的義子,你去把他們都喊來,最好把霸王陸絕也喊來。”


    肖寒抑製衝動,鬆開拳頭,說道:“好,我把玲瓏珠和昆侖鏡都給你,但是……”


    “沒有但是,再跟我講條件,那我就再加一個條件,我要看到你把這兩隻蝴蝶親手殺死。”徐朝鳳打斷肖寒地話說道。


    肖寒氣得發顫,將黑暗玲瓏祭出,不再猶豫,直接擲向徐朝鳳。


    黑風呼嘯,徐朝鳳伸出手,手上一層月色銀輝,接住黑暗玲瓏。


    黑色的玲瓏吞噬周圍光線,徐朝鳳感受這至暗的力量,眼中露出一絲異樣,小聲說道:“黑暗玲瓏在你手裏,簡直是暴殄天物。”


    徐朝鳳一邊說著,一邊向肖寒伸出手。


    肖寒凝眉,將昆侖鏡也扔向徐朝鳳,徐朝鳳接過昆侖鏡,仔細觀摩起來。


    肖寒說道:“該你了。”


    “該我什麽?”徐朝鳳佯裝不知。


    “該你把月界主神格交給我,我們事先說好的。”肖寒說道。


    “哦,可是我這個人向來記性不好,如今玲瓏珠和昆侖鏡都在我手裏,你拿什麽跟我交換?”徐朝鳳說道。


    肖寒委屈,下巴翕動,他雙目泛光,說道:“為什麽要騙我?”


    “為什麽要騙你,我也想問為什麽,為什麽我誰也沒招惹,可偏偏有人來惹我,我身邊的人都一一死在我麵前,為什麽當初你鍥而不舍地要殺我,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了,因為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是如此的爽快,看著你憤怒咆哮,卻又拿我無可奈何,因為,我高高在上。”


    徐朝鳳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我艸你祖宗!”


    肖寒怒吼,隔著懸崖衝向徐朝鳳,一拳轟出,黑暗力量暴動,徐朝鳳意念一動,周圍萬物靜止,一層看不見的隔膜阻隔兩界,聲息全無,肖寒一拳打在時間壁壘之上,時間壁壘紋絲不動。


    徐朝鳳幸幸地看著肖寒,肖寒在時間壁壘之外瘋狂咆哮,破口大罵,徐朝鳳則無動於衷,過了良久才說道:“你就像一條狗。”


    徐朝鳳說完,轉身離開。


    肖寒追擊,可徐朝鳳周身有時間壁壘阻隔,任由他手段盡出也對徐朝鳳沒有半點辦法,他眼睜睜地看著徐朝鳳劃動昆侖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肖寒一口黑血吐出,昏死在地。


    時間過了不知多久,大雨傾盆,肖寒從雨水中掙紮起身,望著夜幕四合,天高月遠,如同失了魂魄。


    “一切都沒了,我什麽都沒了。”


    肖寒怔怔自語,如同行屍走肉漫無目的走向黑暗。


    十天之後,聖域三聖宮,瓊華池旁,我望著池水中還未蘇醒的豆豆,蹲在池水旁輕輕撫摸豆豆的腦袋。


    豆豆發出舒服的哼唧聲,如同他小時候的模子,我說道:“豆豆,該醒了。”


    豆豆睫毛微顫,睜開眼睛,身上的幻翅軟噠噠地垂在背上,如同蟬衣。


    “張陽。”豆豆奶裏奶氣地說著,攥著小手,想要化為人形,可他卻使不出力氣。


    “你的傷勢還沒好,現在還不能動用妖元,我帶你去報仇。”


    “嗯。”豆豆點頭,表情委屈。“他們把我剛認識的朋友殺掉了,是神農族的人。”


    “我知道。”我抱起豆豆走出瓊華池,外麵一群人等著,這十天十夜,我一直站在瓊華池旁守護,半步不曾離開。


    “張陽老弟,你是要去找神農族報仇?”鎮元子問道。


    “是的。”


    “神農族乃是上古帝族,底蘊深厚,又有神農鼎,你這樣貿然前去,也不提前探查,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是啊爹,我們和你一起去吧。”張百忍說道。


    “張陽,我和你一起去。”婁小病說道。


    “都不用了,區區一個神農族,我還沒放在眼裏。”


    我說著,麵前的空間出現漣漪,我一步踏入,當著眾人的麵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我出現在神農族外圍的懸崖上,神農族建立在一座荒蕪大陸的深山中,四周圍牆高絕,足有百米,城中百姓人人頭戴白綾,到處都掛著白色燈籠,如同國喪。


    我一步踏到城中,到了神農殿外,隻見神農殿中跪滿了人,所有人都悲痛啼哭,喪樂四起。


    “來者何人?”兩名壯漢攔住我的去路。


    我意念微動,兩人氣絕,隨後走入神農殿,康莊大道上,眾人起身,一個個全都披麻戴孝,我抬手間,數百人全部倒地不起,昏厥過去。


    豆豆從我的懷中探出腦袋,好奇地看向大殿之內,隻見殿內靈床上躺著人,薑淩虛和薑陽跪伏在兩側。


    薑淩虛見我到來,示意眾人讓開,我走到殿內,見靈床上的正是神農薑淩虛,問道:“怎麽回事?”


    薑淩虛說道:“我族初祖神農,已於昨夜自盡,回歸天道,這是老祖留給你的信。”


    薑淩虛說著,將一封信交給我,我拆開信件掃了一眼,上麵寫道:“吾薑石年,為人族能夠在萬族中屹立,傾盡畢生心血,壽盡之後,不甘帝隕,大起貪念,後人亦貪得無厭,麻木不仁,念在我為人族微薄之功,懇請陽兄弟放神農族一馬,我自甘殞命,以報人皇不殺之恩,保人族蒼生,萬世太平。”


    我伸出手撫在薑石年慘白的臉上,氣息全無,心髒破裂,沒有易容的痕跡,而且體內天地洪爐消失,的確是死於昨晚。


    “豆豆,神農族老祖薑石年以死謝罪,欺負你的薑淩虛,要不要殺他?”我問道。


    “滅神槍。”豆豆臉色猶豫說道。


    我回頭,正看見薑淩虛雙膝跪地,雙手高舉滅神槍,匍匐在我麵前。


    一旁的薑陽也同樣跪在我麵前,隱隱啜泣。


    “我之前不該惹怒您,更不該得罪太陰一脈,望您念在我們同一始祖的份上,放過我們一次。”


    我接過滅神槍,問道:“神農鼎呢?”


    “在這裏。”薑淩虛雙手祭出神農鼎,恭敬說道。


    我接過神農鼎,神識掃描之下,的確是大羅神器,因此便收入秘境之中。


    我握住滅神槍對準薑淩虛說道:“神農以死謝罪,念在人族上祖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族,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廢去你一臂,今後你族五千年不得出此山界,違令殺無赦。”


    長槍一挑,血染當空,薑淩虛忍住疼痛,叫也未叫。


    眾人全部匍匐在地,顫顫巍巍,不敢抬頭,我則一躍而起,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遠處山崖,我俯視神農城中,見眾人依舊悲愴,心中雖疑,卻也不知問題出在哪裏,十天前我顯化自己的最強戰力,薑石年曾為大帝,可以察覺如今與我的戰力差距,他的死我很意外,卻找不出半分疑點。


    本來我想將神農一族全部誅滅,可他們將滅神槍和神農鼎也都交出,於情於理,我不能動手,這是身為人族最基本的道義。


    豆豆趴在我的懷裏望著神農族萬家燈火漸起,我摸了摸豆豆腦袋,接著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道家祖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國之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國之鳥並收藏道家祖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