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那匹馬想來也是訓練有素的,迅速靠著沈猶珩的拉扯站穩了腳步。沈猶珩不再理會劫後餘生的那人投來的感激的目光,而是揚鞭催馬,向前馳去。終究是慢了一秒,沒有保住第一的名頭,就在方才她救人的當兒,有一匹馬從坡的另外一端蜿蜒而上。


    雖說在它到達坡頂的時候沈猶珩已經調轉了馬頭準備馳騁,但眼下卻是與它齊頭並進,並列衝在前頭,不似前邊是她一人一馬。兩人僵持不下,卻都不甘心讓人一步。過木橋時沈猶珩落後了一步,所以比他後上木橋,但好在她後邊又趕了上來。是以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拚盡全力向著終點衝刺。幾乎是並排在同一時刻,越過了那根青漆勾畫的長線。


    沈猶珩不太甘心的哂了一聲,翻身下馬。盡管如此,她也不後悔因為救了那人而耽擱了時間,崇明常常掛在嘴上的話,就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總歸是行了善事,機緣之下必有善報。


    隨著校尉的吹哨,第二組的人盡數到了終點,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場邊休息。下一場比賽是騎獵,應該是沒有多凶險,隻是需要用長槍,穿、插、勾、刺,需要耗費一定的體力。是以沈猶珩盤腿調息,力求迅速恢複體力。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很快下麵的組就已經比賽完畢。算上他們這一組,一共有五十人晉級。沈猶珩甩了甩手站起來,在第一場取得了一個還算可以的名次,終歸是一件不壞的事情,她樂觀地想。


    第二場比賽用時並不是很久,因為兵士們在校場中圈出了五塊不小的地方,依舊是按照之前的組別,每一組幸存下來的人來到那一塊地方中。每一片地周圍都用了圍欄圈上,中間放了一些靈巧敏捷的動物,諸如兔子,角雞,野雉之類的動物,數量也不少。他們每個人現下除了一匹馬之外,還有一杆長槍,他們隻要保持自己坐在馬上,之後就可以用長槍來捕獵。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考核了他們的作戰能力,因為武舉出生的人,再次也可以混個騎兵當,因此少不了馬上作戰的能力,而這一場騎獵,則恰到好處地考核了這一方麵的技能。


    因為她們這一組幸存下來的人並不多,相反,幾乎是所有組別中幸存者最少的一個組。是以這一場比賽對沈猶珩,以及二組的所有人來說都是很輕鬆的。而又因為騎獵沒有任何危險的成分在內,且隻是按照獵物數量記分,是以這一場沒有任何人被淘汰,也並不驚險。


    沈猶珩這一組的所有人成績都算是上乘,而又因為沈猶珩並不善於使用長槍來捕獵,之前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項考核,所以並未特意訓練過。不過,因為平日裏在忘憂穀中追慣了玄兔,掌握了一定的捕獵技巧,她又占了一個優勢。兩相比較,此消彼長。她依舊是組別中成績的第一名。


    很快,就已經到了第三場,隻要比完了騎射,就可以出去吃飯了。武舉和文製的最大區別,就是對於去留要求並不是那麽嚴。文製科舉必須在用作考室的房中待上整整一天,比較起來,武舉顯然輕鬆的多。至少,武舉並沒有限製任何人的去留。如果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沈猶珩的肚子輕輕地叫了一聲,她是真的感覺有些餓了。方才比賽的那兩場都是比較耗費體力的運動,若不是自己常常在忘憂穀中一訓練就是整整一天,她也許真的會有一些吃不消吧。


    “騎射的主要考核之項為一百步射靶,兩百步射靶,走馬射箭。”


    校尉一板一眼地宣讀著章程,也讓沈猶珩粗略了解了騎射的流程。前兩項考百步穿楊之功的,射箭的目標為場上的箭靶,而後一項走馬射箭的目標,則換成了茅草紮成的人偶,在人偶的心髒處,有一塊小小的紅布,按照箭射出之後距離紅布的遠近來記分。


    了解了規則,沈猶珩不太在意地輕輕一笑,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她在肆韓山上練習輕功的時候就常常雙眼蒙上紅綾,而因為當時她還順便聯係了一下打靶,因此對於每一個靶位所處的地方,可謂是早已爛熟於心。是以無論是怎樣的射箭,走馬還是跑馬,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什麽害怕的。


    沈猶珩還在暗自揣摩的時候,比賽就已經臨近開始,因為這一次的騎射並沒有分什麽組別,所以她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單獨的靶子。為了以防暗箭脫靶傷人,那校尉帶著幾個兵士走過去,把外場圍觀的那些民眾都驅逐的差不多了。如此一來,箭靶後頭,就隻有一片空無一人的光禿禿的空地。


    校尉要他們靜靜地等待片刻,為了以防作弊和用力不均的問題,場上的考官要求所有參加武舉的考生,都使用軍中規格相同的弓箭。很快,進入庫房的幾個兵士懷抱慢慢的弓箭走了出來,那些弓箭的外形大多一樣,隻是箭柄之上漆的顏色不太一樣。他們略微有些吃力地抱著弓箭,向著陳隊的考生跑來。


    然而考生卻仿佛並不急,他們隻是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等待著那些兵士把弓箭發放給他們。


    很快,那些弓箭所剩無幾,而兵士也離沈猶珩越走越近,原本她是第一名,所以理應站在第一個,但沒曾想到,存放兵器的倉庫卻是在另一邊,並不是他們第一排所麵對的一邊。因此沈猶珩原本應該是第一個拿到這些弓箭,並且可以挑一個好看或是實用的弓弩。但因為兵士正好從離她比較遠的另外一邊開始發放弓弩,所以到了她這裏就已經沒有了挑選的餘地,她隻能無奈接過兵士懷中的最後一柄弓弩。


    這一柄弓弩外觀破舊而斑駁,一看就是之前的那些人挑選剩下的,可惜隻能怪她倒黴,站錯了地方沒得選。沈猶珩深吸一口氣,略顯嫌棄地接過了這一柄從外觀看起來就其貌不揚的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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