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衣子認為不用那樣也無所謂,但滋卻主張徹底調查413號室,甚至連床底下都偷偷檢查過了,茉衣子皺起臉,以在看蜥蜴斷掉的尾巴般的眼神觀察趴下的滋。


    好像哪裏都沒有呢。


    即使滋邊說著理所當然的話邊起身,茉衣子的眼色仍未改變。到底在女生房間做什麽啊?茉衣子以視線詢問著,但滋不知是如何誤解的,無意義地眨了眨眼道:


    即使看起來是再沒有可能性的解答,打如果最後隻剩下那個解答,不論幾率或個人觀點如何,那個解答就是真實。


    那是誰的格言嗎?


    我不太記得了,但我想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偵探應該說過那樣的話。不過,跟他們所處的時代不同,我們正是居住在就算是不可能的事發生了也不奇怪的空間裏,所以表麵上看來不可能的事物並不構成實際問題,這裏有個悖論,不管怎麽說,因為我們本身就是非現實性的存在,排除似乎不可能的可能性這個前提從一開始就不成立。所以,不能用消去法來闡述現況。


    那麽,該用怎樣的方法論來闡述才好呢?


    不必說,是歸納法,歸納性地解釋無法理解之謎是最有效率的過程。


    茉衣子正想回憶歸納法與演繹法的不同,滋道:


    首先必須從了解情況開始,情報越多越好,這種情況下,微不足道的情報才藏有線索,這就是世上的道理。


    茉衣子閉上了嘴,避免歎氣。為什麽宮野也好、滋也好、高崎哥也好,自己周遭總是有那麽多說話艱澀的男人呢?


    茉衣子就那樣繃著臉道:


    用你得意的瞬間移動讓她出現如何?


    才不會出現我想要的東西呢,就連會出現什麽的情況也很少,不過我就試試看吧。


    滋聳聳肩,右手在身體前方緊握住,握起的拳頭移到自己鼻端,像在祝禱般閉上眼睛。滋正準備發動emp能力,茉衣子覺得似乎有感受到模糊的壓迫感接著,那股壓迫感突然中斷


    啵。


    發出像是打開碳酸飲料瓶蓋的聲音,滋打開了拳頭,放在紊亂手相上麵的是


    這是軟木塞吧,風化中的,相當陳舊呢。說不定這是漂流到無人島的某人用以寄托最後願望,裝著寫有求救訊息的信投到海裏的。那個最後機會的瓶蓋,或許就這樣被我取來,如果是的話,那我就剝奪了救活一個人的可能。


    虧您能發揮出這樣的想象力,在我看來,這隻是一般的垃圾。


    滋的emp能力是物體瞬間移動、隔空取物,茉衣子是在入社當時的自我介紹知道的。比較起來,社中魔術係的能力者占了多數,所謂標準超能力者比較少,所以令人印象深刻。


    滋用手指玩著髒兮兮的軟木塞,放入長褲口袋。


    光明寺需要更詩情畫意一點。


    不需您多管閑事,我是徹頭徹尾的理性主義者,對詩意的美感表現沒有任何感動。在我認為,詩意的說法隻是純粹修辭上的技巧,並非意識形態。


    對我而言,你所說的才是純粹的修辭學呢哎,算了。感情太豐富也是很頭痛的事。


    茉衣子雖然說不上來,但感覺似乎受到不公平的評價而揚起眉毛,不過因為那種感覺還是說不上來,所以隻好說說別的。


    那麽,就趕快收集情報,歸納性地推理吧。


    是那樣沒錯啦,但有一個問題:事實上,這麽做的我們能得到的線索有限,不管如何收集,也無法保證全部都已齊全,那樣的話,要說根據那些所得出的解答是唯一的,我可辦不到。


    那是什麽意思?


    雖然我不是很懂,但似乎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偵探在煩惱的狀況。


    茉衣子嘟起唇。


    那種問題隻是單純地在推托,是扮演偵探的人展開與真實不符的推理後,才必須說的解釋吧。最初就一語道破唯一不變的正解就好,那樣的話,像是畫蛇添足般的大逆轉也就無從發生了。


    你認為的正解,以這種情況來說的話是什麽?


    那還在推理中,由於資料不足,目前應該說是保留解答的階段吧。


    簡單說就是不知道吧!?


    正是如此,但茉衣子過高的自尊無法坦率承認,因此,她如此主張的說:


    公開的時機未到,所以,我什麽都不想說。


    是嗎?


    滋滿不在乎地點頭,輕快地中斷了對話。


    在這之間,類搓揉著雙手,無事可做地杵在那,太陽穴上閃耀著汗水。是鼓足相當的勇氣了嗎?她畏畏縮縮地開口道:


    那、那個所以、那個,侑裏到底


    還不知道正想這麽說的茉衣子還沒說出口,413號室的門就先以爆炸般的氣勢被打開了。


    嗨!各位!都到齊了吧!


    與大口氣、大嗓門、大而化之的態度一起進來的那名人物,一邊讓仿佛被用力洗淨過的白長衣飄動飛揚,一邊說道:


    茉衣子!我們居然在這奇妙的地方相遇呀!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呢?


    班長才是。茉衣子右手的食指壓著耳上,同時發出幹澀的嘟噥聲。


    為什麽會在這裏


    保安部對魔班班長,宮野秀策毫不在乎情況,環視房間內部後說:


    然後呢,犯人是誰?


    茉衣子愣住,滋沉默著,類打著哆嗦,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直盯著宮野,宮野擅自踏上地毯,對著矮小的類彎身說道:


    嗯,犯人就是你吧?這間房間隻有你在的話,就不會有其他疑似犯人的人物登場了吧。


    不我、那個,隻是普通的貓使使,沒有其他能了


    什麽?你不必在意啦!這所學園裏擁有更沒用的愚蠢能力的人,就像百元商店排列的商品那麽多!反正連完全沒能力卻悠悠哉哉的人都能擔任舍長了!


    說話方向偏離了主題,茉衣子耐住性子問道:


    班長,你為何會在這裏?


    那是因為我具備非常優秀的邏輯觀念。


    我不是在問那種事,你沒有去什麽魔術協會還是聯盟的集會嗎?


    那是什麽?我沒收到邀請函呢。


    茉衣子以輕蔑的表情看著高大的白衣男,看來好像被排擠了,那可以碩士十分正確的決定,自己若是發邀請函的人也會這麽做吧。雖然不曉得主辦者是誰,但他似乎正確了解到不應該邀請這個男的,雖然茉衣子舉雙手讚成那個想法,不過拜此一賜,班長的出現讓她的心像是日全蝕般蒙上一層陰影。


    所以說,為何班長會在這裏?


    茉衣子自覺到聲音透漏出不耐煩,當然,宮野用跟平常完全沒兩樣的破鑼嗓子大聲道:


    那還用說!是為了解開人類消失之謎,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麽理由能讓我遠征到這樣的女生宿舍?


    茉衣子瞥了一眼,在眼角捕捉到類。看來委托人似乎重複求助,不隻是,也去了,與同寢室的同學那麽難舍難分嗎?


    被冰冷的眼神所刺射,類顫抖著拚命道:


    不不、不是的!我走在校舍,剛好問這個很吵的白衣人的社團教室在哪後,他說在那邊,便把我帶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在那裏差點就在奇怪的紙上簽名雖、雖然沒有簽名,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變成在說明情況隻是這樣,是真的!


    我就相信你吧,班長的話確實很有可能會做這種事,話說回來,你沒簽名真是太好了,因為那如同是在惡魔的契約書上按下血指印一樣。


    茉衣子站在受到驚嚇渾身顫抖的類旁邊,朝宮野揚起下巴。


    就是這樣,請盡速離去。


    為什麽?


    因為這裏是女生宿舍,我認為應該不適合像班長這樣有邪念的人。


    茉衣子,不需贅言,我在性別上被歸類為男性。


    沒錯吧,拜你所賜,我親身體會到什麽是對男性的不信任。


    因為我是男的,比起潛進男生宿舍,我對在女生宿舍這麽做更有興趣。你不認為這在生物學上也很合情合理嗎!?


    請你回去。


    可是我好閑!


    請不要光明正大說些沒有意義的話!


    滋的臉突然介入茉衣子跟宮野之間道:


    呐,那邊的班長先生,你沒問過保安部原因嗎?你也是其中一員,而且地位比光明寺還高吧。


    嗯,我姑且試著去問了。


    然後他們怎麽說?


    我們光是維持校內治安的工作就已經分身乏術,所以沒空參與那種機智猜謎,放著不管的話,不用多久就會沒事了吧!


    淚眼汪汪的類緊抓著茉衣子的衣袖。


    可是侑裏、侑裏她


    哈!哈!哈!你放心!我宮野秀策會見微知著、當機立斷解決給你看的、用我剛才在販賣部買來的,這個吃了一半的蟹肉奶油可樂餅麵包賭也行!


    然後宮野狂妄地俯視茉衣子道:


    那麽茉衣子!跟平常一樣當我的部下前去調查吧!事件能否解決與你的努力息息相關!


    我拒絕。


    茉衣子斬釘截鐵道。


    我現在不是身為保安部對魔班,是身為在行動,所以,完全、全然、一~點都沒有必要要聽班長指示、命令、請求等等的義務。


    也就是說,你內心潛藏著要以自己的觀點來解開事件的決心,我可以這麽解釋吧?


    茉衣子的沉默隻有一瞬間。


    就當作是那樣吧。


    其實茉衣子的心中完全還沒有任何解答或推測,不過她的精神層麵沒有單純到對眼前這名男子坦率說出口。


    茉衣子,身為一個人最不可原諒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不知道,會是妥協嗎?


    非常像你會說的回答呢,不過不對。正確答案是在該行動時疏忽了適當的行動。光是思考沒有任何意義,重要的是思考之後要付諸行動!


    重要的是班長在付諸行動前要多思考一下吧。


    我當然有思考!我現在就將思考的結果告訴你吧,茉衣子,這是事件!


    那種事我早就知道了,因為有人從校內消失不見。


    但我所謂的事件不隻是那樣,不,暗示就到此為止吧!吝惜情報是偵探的特權,也是必要的條件!


    之前你明明就將偵探角色推給我。


    那不是偵探角色,是解說角色!跟解說員混為一談就傷腦筋了!


    差不多應該可以生氣了吧,茉衣子一麵這麽想,一麵壓抑自己的情緒,因為她的學習能力告訴她,在這種時候愈生氣宮野反而會愈高興吧。


    好啦好啦,光明寺。


    滋一副像是在苦笑的表情,在茉衣子的耳朵斜上方低喃道:


    既然有這個機會,就請他一起幫忙吧,拋開你的私人感情,三個人想可能會比一個人的情報處理速度快三倍,怎麽樣?


    茉衣子勉勉強強妥協了。最重要的是,她一看到類像是垂死的兔子耳朵般低垂著頭的模樣,便覺得在這裏爭執下去沒有任何益處。


    四人首先換個場地。因為茉衣子主張從公序良俗的觀點來看,兩個男生一直待在宿舍,是不合宜的。


    兩對男女一個接一個地走出女生宿舍d棟,途中在販賣部各自買了灌裝果汁,回到的社團教室。當然宮野並不算是回來,可是,那個宮野為什麽卻會是一副最了不起的樣子呢?茉衣子如此心想著。類似乎很不自在地局促不安,坐在椅子上兩手緊握著灌裝果汁。


    在無聲的聯係下,似乎決定了由滋負責主持。


    好,首先將這起事件分解成各種區塊來考察吧,遇到困難就分割吧,也有這種偉大的哲學家格言。


    滋以讓人感到溫暖的冷靜聲音提議道。


    有兩大選擇。消失事件跟emp能力有關的情況及無關的情況,這就稱為第一種選擇吧。第二種選擇是侑裏同學是在自己的意思下消失的情況,還有被誰擄走的情況,也就是共計有四種型態的狀況我們必須考慮。


    滋在排列著星星圖案的筆記空白處流利地逐條寫上,讓茉衣子看,那裏列著像下麵這樣的文字。


    1、有能力、本人有意思。


    2、有能力、本人無意思。


    3、無能力、本人有意思。


    4、無能力、本人無意思。


    首先從1跟2這兩種型態開始吧。如果這跟emp能力者有關,從密室狀態消失的人就稱不上是像謎團的謎,空間移轉、穿牆能力、量子飛躍,逃離的方法應該要多少有多少吧。如果是1的基於本人意思消失到哪去的話,連事件性都變得薄弱,是2的話,才能說這是事件不是嗎?


    空間轉移還有穿牆,恕我孤陋寡聞,我不知道有哪一位具有那種能力。


    隻是假定或許存在於那裏,我也不知道,空間跳躍好像還沒被觀測到嘛!因為有高速移動者的關係嗎?明明有時間跳躍者的說,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呢,我覺得時間跟空間是很類似的東西的說。哎,這沒關係啦。


    那什麽才有關呢?


    幾乎不會有錯,可以推測這起事件跟emp能力者無關。


    為什麽?為什麽會成立那種推測?


    那還用說,因為光明寺什麽都不知道啊,如果是你從一開始就打算騙我,什麽都沒說的話就另當別論,不過要是emp能力者綁架愛火做了什麽而擄走侑裏同學的話,光明寺現在應該以保安部一員的身份出動了吧,我有說錯嗎?


    說不定確是如此。


    茉衣子想起不久之前被派到校外的事,那起事件也是與emp能力者、綁架密切相關,那時宮野也在場。


    3跟4最大的問題點在於怎麽消失的?,這應該沒有異議吧。不使用任何emp能力,從上鎖的房間脫出的方法是什麽?


    不知道。


    希望你可以想一下再發言呢,就算不知道也有突如其來想到的那種事吧?


    沒有。


    滋對茉衣子的冷淡回應微笑道:


    哎,算了。創造出密室的方法大致分為兩種,一是藉由物理手段,二是藉由心理錯誤。是用什麽詭計讓房間實際呈現密室狀態,或其實不是密室卻讓人以為是密室,方法就是這二者其中之一。


    請稍等一下,侑裏小姐說不定持有備份鑰匙,用那把鑰匙離開房間,然後上鎖走到哪裏去了也說不定。


    這次換成宮野開口了,他將直接就口喝過的綠黃色蔬菜汁罐子放下道:


    不可能那樣!你忽略了房間鑰匙是鑰匙卡吧!不隻這間房間,所有宿舍的所有房間的鎖都確實被記錄下來!依據我的調查,從六月十九日晚上十點到隔天二十日的早上為止,413號室的鎖沒有解除的這種記錄。


    茉衣子隻斜眼捕捉白衣一瞬間,道:


    如果本來就是開著的呢?類小姐,你會不會忘記鎖便就寢了?


    類將正想喝的鐵罐用顫抖的手放下後,兩手再度不停抖動著。


    沒沒、沒那回事!因為我在房間時總是會上鎖!


    侑裏同學悄悄打開


    也沒那回事,茉衣子,十九日那間房間被鎖上是晚上九點五十八分,從那時到二十日的上午七點三十二分被打開為止,一直關著沒錯。


    宮野露出沒意義的微笑道:


    後麵那個時間解除門鎖的那邊的類同學吧?


    是是、是的、是的,沒錯。


    類小姐出去之後,躲在哪裏的侑裏小姐


    很普通的走出房間這種情況茉衣子道。


    也、也沒有,我確實在房間中到處找過了


    我不是說有留下記錄嗎?茉衣子,就像大多數人所做的一樣,類離開的房間時會上鎖,在二十日的早上也是如此。那個鎖,直到類回來打開為止,就那樣一直老實關著,這段期間一次都沒被打開、撬開過。


    為了作為參考,班長我請問你,那份記錄是在哪裏查到的?


    安全係統的的管理部門,雖然隻是一個部門,其實也隻是一對電腦轟轟作響放在那邊而已,因為是保安部的其中一個部門,所以我調查起來也很容易。


    那我還是首次聽聞。


    因為你是班員,而我是班長,哪一個聽起來比較偉大是顯而易見的!我有權利接近那種重要的情報。


    對於一臉像是在說怎麽樣,我很偉大吧的宮野,茉衣子回以一副你白癡啊的表情。


    滋導回正題:


    可以繼續下去了嗎?可以嗎?也就是說,這四種型態如果要說出一個共通點的話,那就是為什麽?這個疑問。換言之就是動機的問題,誌賀侑裏同學為什麽必須要消失呢?


    就是她是自行消失,或是人為的被消失吧。


    不管哪一種都需要動機,就算是自發性消失也有理由。這種情況下,是誌賀侑裏同學本人的理由,應該是有什麽不想待在學園裏的原因吧,調查這個的話,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麽。


    也說不定什麽也不會知道,本人或許隻是單純厭倦其宿舍生活。


    滋無視茉衣子的話,他說:


    試著考慮被綁架情況的話,這就換成綁匪有要帶走她的理由,犯人為什麽有要帶走她的必然性呢?


    說不定是偶發的,或者也有可能弄錯人吧,譬如把她跟蒼之木類小姐弄錯帶走。


    脫線的犯人啊,那樣也還是不知道要綁架類同學的理由。但是這次不適用這點,因為保安部似乎沒有動靜,這也是這起事件本身不是什麽大事件的絕佳證明。如果本來的被綁架者是類同學的話,這時她應該已經受到嚴密保護了吧,說不定有喔?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如果有出現那種任務的事件,我應該也會被知會,因為我隸屬於保安部。


    茉衣子微微挺起胸膛。


    因為光明寺很能幹吧。這種可能性確實很高,不過也你不可能知道保安部所有的行動吧?在我看來宮野班長比較知曉一切,我錯了嗎?


    打錯特錯,沒有人會像班長那樣什麽都不知道就展開行動,隻是剛好偶然,那個行動跟事件有關而已。混進一套五十二張撲克牌的多餘鬼牌,那就是班長。


    那樣也還是會覺得是個厲害人物,光明寺是不是刻意低估了這位宮野先生呢?人性與能力不具相關性是這世上的常識之一唷。


    如果那種事也算是常識的話茉衣子毫不猶豫斷然道。那我將會投注全心全力來瞧不起、否定常識吧。


    我是不認為光明寺的常識有一般性啦


    茉衣子狠狠瞪著滋和藹可親的笑容,然後慢慢揉著眉心。總覺得最近的自己老是在瞪人,就這樣眼神變得越來越凶惡,為什麽自己周圍隻有這種男人呢?茉衣子心想著,自己的前世說不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麗公主,因為玩弄過好幾名男性,導致報應降臨在現在的自己身上?如此聯想,然後得出結論,那樣的話,不好的是前世的那個女人,而不是自己。


    茉衣子在心中歎氣,想著:有沒有什麽人能讓現在的自己心情愉快起來呢?


    不必說,宮野看到茉衣子的複雜表情,完全沒有在簡單的內心斟酌過。


    嗬!嗬!嗬!茉衣子,我現在想到了一個非常棒的主意!你聽著!


    我不要!


    不過茉衣子的那個意見被無視。


    要不要這樣?茉衣子,以哪一方先解開這個謎團來決定勝負!期限就定為四十八小時吧,領先對方先找到正確答案的那方就贏了!


    宮野不知為何一臉得意洋洋地說道。


    贏了又怎麽樣呢?茉衣子道。


    如果我贏的話,茉衣子,你要宣誓對我終生忠誠不變!※億一(編注:宮野的意思是萬一中的萬一),發生我輸了的那種事的話,這個嘛,我就宣誓對你永遠忠誠!


    茉衣子全很發冷起雞皮疙瘩。


    我無法同意,那樣不管是哪種結果對我而言都隻是懲罰遊戲。


    你是對哪裏不滿?


    全都不滿。總之我不想對班長盡忠也不想被盡忠,什麽叫永遠忠誠啊?你是白癡嗎?我斷然拒絕。


    那麽你的希望是什麽?說來聽聽!


    我的希望是茉衣子以嚴峻的目光向宮野道。我在保安部對魔班與班長以外的人一組,還有,希望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沒問題吧?


    好吧!那就四十八小時後在這裏集合!在那之前你可以盡量隨便猜測!再會了!


    宮野飄揚其白衣下擺從那退場,像是三流的翻拍角色般無意義地大笑著。


    不聽別人說話的家夥加上不配合別人說話的光明寺,因為如此你們才可以配合得那麽好,我莫名地可以了解。


    我可以推翻前言嗎、


    推翻什麽?


    關於我說不想被任何人同情的事,我認為老實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件美德,我之前說的那句話是個錯誤,現在我的腦中盈滿非常想被同情的感覺。


    那我來同情你吧?


    不必了。


    那還真是矛盾呢。


    矛盾也沒關係,那種事無所謂,比起那個,必須趕快推理才行,好了,開始思考吧。


    我嗎?


    你跟我,不然的話,我就會成為班長的使役魔,或者好一點成為傭仆,不是嗎?


    我並不會特別覺得困擾啊。


    請你困擾以下,我被那種男人隨心所欲對待,你打算視而不見嗎?唉,你的心是多麽冷漠啊!你沒有像是人類的心嗎?你的意思是我被做了什麽不堪入目的下流事都沒關係嗎?


    滋看起來像是在苦笑。


    我知道了啦,雖然我個人對你所謂的什麽不堪入目的事也有興趣,不過我會盡力思考的,最重要的是,最困擾的似乎是這邊的類同學。


    類似乎在許多意思上都感到困擾,一邊小小地縮成一團,一邊道:


    宮富宮野先生他,那個、好好、好有精神呢


    類連聲音都縮成一團,茉衣子緊繃著臉道:


    到底是大腦的哪個部分在分泌那種精神元素的啊?那還真是未揭開的人體奧秘之一啊。


    會不會是從副交感神經?滋說道。


    沒有人期待聽到那種正經八百的答案,我隻是打個簡介比喻的表現


    唔,你可以不用再說下去了,我大概明白。


    滋跟茉衣子說完,順勢對類道:


    目前的情況我們已經明白了,我們會努力調查看看的。哎,雖然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不過這位光明寺即使說起句句帶刺,其實是個相當好的人,她會盡全力幫你的。


    類深深行了個禮。


    拜、拜托你們了


    茉衣子狠狠瞪著滋,滋越過類的頭閉上一隻眼,對茉衣子微笑。


    茉衣子的房間在高中部女生宿舍a棟,301號室是她的居住空間。茉衣子在這間房間睡覺、渡過一天的部分時間。如果沒有被突然叫出去的話,這裏對她而言是最能安心的空間。


    當然,房間是兩人共用的,跟茉衣子一起住在這的是從國中部時代就沒變的同一名女學生,茉衣子承認能夠安心全是因為這名女子特有的氛圍。


    我回來了。


    茉衣子一進到自己房間所看到的就是穿著睡衣的高


    崎若菜。


    數年一起同室的那名少女,坐在地板上用木槌敲著自己的頭,正確來說,應該是敲著頭上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你在做什麽?


    嗯


    若菜轉過柔和的臉道:


    這叫做什麽呢?啊對對對、好像是霍什麽的,類似這種的。


    你是說霍金輻射嗎?


    沒錯,就是那個。


    你該不會是相信那個假說吧?個人所持有的emp能力是定量的,愈使用消滅得愈快。那種沒有任何根據的說法。


    沒錯,因為很像真的不是嗎?


    若菜揮舞著右手握著的木槌。


    我想是因為我在這裏,所以哥哥也陪著我留下來,隻要我變成普通人,哥哥也能回到原來的家,因此我想讓奇怪的力量早點消失。


    咚咚咚。


    若菜繼續敲著自己周圍的不可視障壁,茉衣子用背後的手關上門,走近擁有不像是同齡精神與長相的若菜。


    真戀兄呢。


    才不是呢,喜歡哥哥的是春奈,嗯我的話,嗯


    若菜像是打完哈欠後的貓一樣,扭了扭嘴巴,歪過頭。


    茉衣子想起若菜的哥哥,高崎佳由季的臉,一個總是一臉不高興的走著,失去自己立身之所的二年級生。


    呐,茉衣子,你可以像這樣不斷敲我的頭嗎?我手酸了。


    小事一樁。


    不限於這間學校之中,所有的emp能力者光是站在哪裏就會自然放射一種不可視的力場。那些放射的力場聚集,凝結產生的東西被稱為思念體,有人仿照黑洞蒸發過程,稱emp能力的放射擴散喂霍金輻射,依據他們的理論,隻要是意識性的發散emp能力,emp能力也會依所放出的量提早消失。簡單來說就是能力愈用愈會漸漸減少,不久變成零這種道理。這理論是否正確仍在研究階段,但好像有得到似乎不是完全錯誤呃這種觀察結果。


    不過,每個人的emp定量與多少還是個謎,如果個人間的能力差距有大到像是驟雨過後的水湮與貝加爾湖之間的差異的話,那麽個人間的能力差再怎麽也無法平均,就那樣曖昧不明地存在於那。


    若菜靜靜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茉衣子感覺到她嬌小的身軀周圍形成了肉眼看不見的障壁,一個能彈回所有衝擊的無敵之盾,茉衣子揮起接過的木槌,看準若菜的頭頂試著用力打一下。


    敲。


    沒有聲音,隻有茉衣子的右手殘留麻意,木槌彈了回來,在若菜被茉衣子修剪的頭發數十公分的空間存有障壁。茉衣子皺起臉,右手揮過一次後,在若菜旁邊坐下。


    咚咚咚,咚咚,像在刻畫節奏般,茉衣子一邊敲一邊觀察若菜的小臉,想起直到上個月為止,跟這名少女一模一樣的幽靈在校內昂首闊步的事。名為高崎春奈的那名幽靈少女在種種原委下消失了。當時茉衣子也在場,所以知道這個情況。那時,茉衣子第一次看到若菜哭泣的模樣。在那之後,茉衣子感覺到現在在眼前一臉平靜閉上眼睛的少女稍微有些改變,由於那是太過細微的變化,所以連本人也沒察覺吧。茉衣子也不是非常清楚,隻是,若菜偶爾會露出跟以往不同的表情,而那種表情,感覺跟她的雙胞胎姐妹春奈的表情很相似。


    茉衣子一邊呆呆陷入思索,右手一邊繼續上下揮動了約五分鍾,突然觸感消失,木槌打到若菜的頭。


    敲。


    好痛


    若菜雙手壓著頭彎下了身。


    好痛唷,茉衣子打到了,剛剛打到了啦。


    若菜似乎很痛地眯起眼睛說著,茉衣子將木槌放到地板上回答道。


    好像是呢,因為障壁消失了,該不會是能力真的蒸發了吧?


    不是啦,是我打瞌睡了,嗯好痛


    茉衣子暗中籲了口氣,吐氣的成分中安心占了一半以上。


    即便不是我的責任,但我承認那份疼痛的原因來自我的行為。哪裏痛?讓我瞧瞧。


    來回撫摸著傾過來的小頭上發旋一帶,茉衣子是如此地喜愛若菜,最重要的是,這名少女幾乎是唯一完全不會排斥讓自己剪發的學生,以茉衣子的價值觀來看的話,可說是十分稀有。


    對於朋友絕不算多的茉衣子而言,最要好的同學就是這位高崎若菜。不過這名輕輕柔柔的少女不管何時何地跟任何人都能處得很好,所以似乎不可能特別認為她是好朋友。那樣的話,對她而言精神距離最近之人想到這裏,白衣的蠢家夥最先掠過腦海,引發出她些許的憂鬱。


    或許是因為這樣,茉衣子回過神後,發現自己正從後麵抱住若菜。


    嗯怎麽了?若菜以軟綿綿的口氣說道,茉衣子道:


    沒事,隻是想這樣而已,像是發作一樣,沒什麽意義。


    嗯~是嗎?


    若菜的手放在圍繞自己脖子的茉衣子手臂上,輕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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