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有同父異母的兄長與皇弟各一人。


    兄為怡親王,字孟臬,名君漓。


    弟為祥親王,字昊禎,名君妄。


    大哥近而立之年,古板無趣,處理朝事雖也算刻苦認真兢兢業業,但卻沒有花天酒地的弟弟擅長拍皇帝馬屁,所以至今與皇帝並不親近。


    祥親王就不一樣了,皇帝與他自小就穿一個褲子長大,天子親政之後又準祥親王代皇帝以行政令,莫大的殊榮讓他的皇兄祥親王心有不滿。兩個同脈同母親的兄弟險些反目。


    鳳繾綣看著手中一遝紙,寫滿關於皇室的秘聞,等到全部看完之後不禁感歎。


    這君墨小皇帝使得一手挑撥離間的計謀甚妙呐!


    不但讓祥親王和怡親王手足心生嫌隙,水火不容,還讓兩人都忠心耿耿繼續為朝廷效力。


    妙啊妙啊。


    不過這祥親王也夠草包的,被皇帝耍了這麽多年還一直以為皇帝拿他當寶貝看。


    鳳繾綣一邊用金銀器具敲打著螃蟹殼子,一邊將蟹肉往薑醋汁水裏沾,放上一口鮮美滑嫩的螃蟹肉道到嘴裏,再不管這些個大涼皇室醜聞。


    怡親王還收過一個義妹,於皇室沒有直接血緣關係,但皇帝還是很給麵子地封了個長公主名號給那怡親王的義妹。


    至於風流親王和義妹之間到底有些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坊間穿得神乎其神。


    定平羲禾長公主還被賜了一處住宅,就挨在詳親王府邊上。


    一時間百姓又是閑言碎語,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之下,皇帝不得不給公主又賜了個駙馬。


    幾年時間過去,公主和駙馬也有了孩子,流傳在百姓中的皇室醜聞也隨時間而淡忘。


    定平羲禾長公主因著駙馬不知怎地病重,四處奔波尋醫,幸得老天眷顧尋得神醫,駙馬的病方才慢慢有了起色。心力交瘁亦有幾月未成進宮,隻聽聞家中長輩言各族最近與宮中送去的女子不成少。長公主微微歎息,算是替那些女子惋惜,自幼與宮中生活自知深宮水深,怎的也逃不過,這厚重的宮門,不知她們可好。


    秉著心上,拿酒去到祥親王府邸找君妄像從前那樣暢談解悶,長公主哪知被小廝趕了出來。一問才知是這祥親王昨夜在皇宮留宿了,現在喝的醉醺醺得,人還是被小廝抗出宮門的。


    這可是大事,稍加思索,長公主便聯想到這放蕩慣了的祥親王會在宮裏幹出為人不恥的事情來。


    “看好你們家王爺,本公主去查這事。”


    長公主阿羲本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思想是難得的開放,與祥親王乃是好友。拒絕了祥親王妾身的名號之後,祥親王仍是對她念念不忘,之後祥親王又向皇上求了長公主的尊稱給自己心上人。


    說來這祥親王心上人沒有十個也有八九個了,京城裏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子,哪個沒被他禍害過。


    長公主很快調出宮裏侍衛當值的表單,又查清了祥親王昨日路徑的小閣,最後查到禦花園的摘星樓。


    “昨夜可還有人來此處?”


    宮人看是長公主,也不敢隱瞞,“回長公主殿下的話,昨日雅嵐築的主位,舒昭儀娘娘來過。”


    “哦?”長公主危險眯眼,“她何時走的?”


    宮人立即嚇得跪地匍匐。


    “是是是……是今早才離去的……”


    長公主阿羲拂袖離去,又在府上照顧駙馬了幾日,看其病情穩定之後,方才打算入宮會一會這舒昭儀。


    次日,長公主起了身子,收拾一番便帶了小公子去了雅嵐築,著宮人上前通報。


    舒昭儀聽得婢稟了長公主帶著小公子已在外。這位長公主聲名在外,舒昭儀也是聽說了許多,想到流言蜚語裏長公主和祥親王的有關話柄,她有些不自在。


    攜宮人至宮門迎,舒昭儀吟吟一拜。


    “娘娘多禮了。”在外稍等片刻,人便出來相迎,欲扶人起身,長公主自家孩兒便撲了上去,無奈搖頭,“唉。真是,有了姨母便忘了我這做母親的人兒”還在這兒感歎,人便已經進去,隻得抬腳隨人進屋,擇左側端坐,柔言“孩兒莫要鬧姨母。”


    舒昭儀拂了長公主孩子那小臉蛋,輕捏。方才抬首與人笑道:


    “不礙事,小孩子鬧些倒也正常。老人常說,有福氣之人才能被小孩喜歡。如此看來,可沁倒也福澤不淺。”


    婢女看了茶,舒昭儀便取了茶點喂於長公主的小公子,想起長公主與祥親王的私密關係,一時不知怎與人開口談天。


    長公主見舒昭儀與孩兒玩的歡快,便由著她去了。


    因祥親王之事,兩人之間關係僵硬,有口難言。她遮眸端盞細抿,心中暗暗琢磨該怎樣尋人,一盞茶罷,抬眸於婢女思佅言:“正是晚秋,外麵紅楓子正豔,陶冶性情極好,你帶小公子去看看吧。”


    婢女聞應諾,長公主目送小公子離去,轉眸凝舒昭儀,溫言:“我也就直接開門見山了。”遮眸撫盞,心中千般思緒,“祥親王是我好友,他的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理。他性子放蕩我是知曉,隻是這次卻是不想他竟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連他皇兄的女人都敢動。舒昭儀,不怕你笑話,我都想掐死這個不中用的窩囊混球了!你告訴本公主,到底昨晚你們有沒有……有沒有那個?”


    舒昭儀見人那般,顏目皆愣了稍許時,方才緩過神。


    就知按照房間傳聞長公主潑辣的脾性,必是要問清的。


    她也不知怎解釋,隻能緩緩靠近人身前跪下。


    “求您…不要再問了…我知道錯了…求您忘掉那件事好麽…”


    舒昭儀抬首窺其反應。


    待人言語不成人這般,長公主緩緩起身,睥睨下人良久言了句:


    “你,好自為之。”言罷甩袖離去。


    舒昭儀見其離去背影,覺鼻頭微酸。


    心疼自己的人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長公主氣勢洶洶來問罪,這回,自己亦是真闖了大禍。可是事既已成定局,任自己後悔也無用。


    舒昭儀癱坐在地上,直到婢女進來將自己扶起。


    未雪非要拉著鳳繾綣出來曬曬太陽。


    這宮道裏頭到是清淨,鳳繾綣尋思間見前方佳麗一人,竟是不認識,不知是自己許久不出來又多了新人,還是這位也是不常走動的。既然趕上了,就打個招呼也。


    未雪耳邊說著這人的身世背景,倒是好生一個精彩。


    “妾請您安。”


    “哪跟哪?妾身是良人潘氏,低於您的妃階,應該是妾身給鳳美人您請安才是。”挺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潘良人略顯臃腫,她稍微意思意思給鳳繾綣低了下頭,沒打算真的行請安大禮。


    鳳繾綣與她隨著宮道漫步。


    宮中謠傳潘良人動了胎氣,原因是因為一隻孽畜。


    偶然還是人為,不得而知。


    可這後宮子嗣既不單薄,誰還會對她一個毫無身份的潘良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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