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容華想著宮中一件件事來,看著眼前的人兒,愈發有些怕她也出些什麽事來,拉過柔荑輕撫,不語。眸裏隻有淚在打轉。


    文貴人見人如此,微愣,心下疑惑自己與她雖有幾分交情卻也對其不太了解故不知其心思,隻得言“姐姐這是怎麽了?”


    瑾容華聞著關切暗抹淚,揚起一抹笑來。


    “人老了,就愛掉眼淚了。”抬手斂其鬢邊碎發攏耳後,柔柔道:“現宮中事情太多,一撥撥的,都忙慌慌的。出去時小心著些,落水之事蹊蹺得很,夜裏更要少去外走動。”


    一番叮嚀囑咐又是消磨時辰,睨外已不早,方罷,“要照顧好自個兒。”


    太醫一麵麵有哀淒,一麵回稟於皇後,恰時直覺得天旋地轉,皇後揚手便要掌摑,幸得嬤嬤將扶住,又按下了手,倏然厲聲詰責道:“分明嘉嬪救上來時還有氣息,分明是爾等無用,耽延嘉嬪,腐儒無用,竟還自稱濟世!”


    嬤嬤急忙一擺手,讓太醫退後些,自個兒將我扶到一旁坐下,眼圈倏然紅起,自語時下,竟也不知所言是何,方聞得皇上來了,快兩步起身去做禮,帶著哭腔道:“您可算來了”未料到他吐血,喉間哽咽愈重,又急忙去扶他,將他扶坐下來,又取了帕子為他擦去嘴角的血,滿心既哀又驚,此刻他正逆光坐在麵前,抬眼去看時,直覺得眼睛痛的睜不開,急忙垂眸以袖拭淚,口中猶自言著安慰,後聞桔梗所言,一時滿心的情緒翻攪的人不知言語,隻張口道了一聲皇上。


    秋夜轉涼,碧和於暖閣內為白蘇清若卸妝。隻是念及近日諸事,終歸不眠,披衣執燭,朝後院行去。


    月色入水,繡花軟底鞋踏著幹枯的落葉沙沙作響,夜裏濕潤的風舒和著肌膚,舉眸瞧著月兒,舉足思意:“白澤姐姐不知現在作何?”碧和隻稍扶著我,依舊如往日那般不鹹不淡,我自是低低笑著:“瞧著這月色倒是想起兒時家中庭前的梨花來。”


    碧和抬眸望向我,輕輕為我整理衣衫:“小主說這些作何。”


    止了步子,伸出手捕捉這月光,眸色淡淡:“後來知曉這花開之時,亦是花落之時,花開花落不過在於那季節主子有意無意的招撫。”


    自顧慵懶,不過轉而一笑,舉眸清明:“你瞧我,閑置久了竟想些過去的事。罷了,回屋吧,逛久了也累了。”


    自床閉眸而憩,耳中依舊旋繞碧和所言:“碧和知曉小主脾性,小主不喜以花自居,今日所言怕是被近幾日事情所困,行事也失了幾分分寸。小主也該靜下心來想想在這宮中一天天的如何過的有意義。”


    心思飄忽,思索了幾個答案都忽忽明明思不真切,不知不覺淺淺而眠。


    待人囑咐完,文貴人見其欲走起身送出殿外。後回殿細想想這幾日發生之事卻琢磨不透,今天嘔吐似懷孕先兆未曾由太醫把脈亦不敢胡亂猜測,隻是這時候懷胎卻不是時候,想來待後宮中風平浪靜後再由太醫細細把脈也不遲。於圓明園發生了那麽多變故也該回宮了罷,這幾日便如瑾榮華所說不出門的好。見天色不早,命凝芷替自己更衣,掩被而眠。


    皇帝氣急攻心,悶的胸口都痛,吐出來的血卡在喉裏難受,忍不住悶咳才悠悠轉醒,以為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她還是照樣喚著我五哥。可是當冰冷的觸感傳來,看向人安靜的躺在榻上,心是無助的。“你給朕醒來啊!之前都是怎麽說的,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能死,你怎麽就這樣舍得丟下朕,你起來……起來啊!朕要罰你,罰你抗旨,你的命是朕跟你姐救回來的,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說走就走啊?”早已沒了儀態,語無倫次起來。“好,你是好樣的”握手成拳,青筋似要爆出。“你要如此抗旨,朕就當你從沒來過,你想走那便讓你走的幹淨。”


    猛然起身,一陣眩暈,抓緊了順子手。“來人啊,傳朕口諭。慕容嘉婼褫奪封……”本就多揣的命運,真就如此心狠,可想想就覺得氣憤無比。“褫奪封號,厚葬即可。太醫通通重責二十大板,你……”指了指桔梗,“護主不力,先關押大牢,容後再判審。其餘眾妃嬪明早回宮。”嗓子幹涸,之前暈倒也不知董佳氏拿的是什麽湯,拿過一口喝下,將碗扔下,甩袖而去。至門口言“宜瀾這裏交給她們,兩個格格還需要你這個當額娘的照顧。”頭也不回的回了九州,心力交瘁,一夜難眠。


    皇後一徑聞之,直覺心下抑鬱難舒,可細細想來,又覺個中苦楚難言,她自入宮至今,這一路端看得分明,不論昔日如今,心裏也知曉他二人是有情的,如今皇帝一紙聖諭,雖褫奪封號,可終究留她厚葬,他憐愛於她,不忍她身後飄零,可他亦恨她這樣早逝,徒留未亡人在宮中難言相思,眼淚不絕,隻倚在嬤嬤身上,頗為心瑟,取帕子拭過,適才又起身恭送,待皇帝走後,方命將幾位妃嬪送歸,又強自忍下心裏難過,並著宮人幫襯親手給嘉婼換身衣裳,依著規矩置辦,至若桔梗則依聖旨暫押,並命人嚴加查察此事,既而喚人仔細照料小格格,待嘉婼一事交代罷了,適才回轉,這幾日親自照看四格格,她二人少便失了生母,若不多顧惜,適才當真可憐。


    一夜過去,郭洛羅貞嘉悠悠醒來,遂穿衣用膳,想起還有早課,便尋思與別的姐妹一起,遂走向門外……


    三伏天依舊沉悶得緊。將手中沾滿墨汁的筆浸入水中,醞散一片,恍若陰陽變幻之圖。舉起畫的墨荷圖,白禪陌染喚淺音道:“來,且看看這圖,如何?”淺音仔細看了會兒,笑道:“小主畫的可比前幾日畫的有靈氣多了。”轉臉看向她,刮刮她鼻頭:“數你嘴甜。”擱下畫,像是想起了什麽,眯眼看向窗外,陽光甚是刺眼,道:“我記得前幾日在禦花園遇見了安公公,正值我午睡初醒,頭暈腦脹的也不曾和他說上幾句,怕是怠慢了。”


    “小主是主子,何必和個奴才計較,理他那時他的造詣福分,不理睬也是正常。”淺音略有不開心,撅著嘴。我轉頭笑道:“大家都是母生父養的,都活在這世上,於人恭謙一些並無什麽不好,況且,儲秀宮中他照顧頗多,這次本是我態度不周在先,落人口舌也不好。”淺音目光跳動,道:“小主在家中便是如此,那如今呢,去賠禮不成?”笑著看淺音,說道:“並無不可。”


    淺音瞪大眼睛:“小主!你……”抬手示意她住嘴:“去將那盒雨前龍井拿著,同我去儲秀宮送與安公公。”淺音想張口再說些什麽,見我已定,也就合了嘴。“是,婢子這就去。”


    白禪陌染手持扇子於頭頂遮住些許陽光,身邊淺音氣得嘴巴鼓鼓,嘀嘀咕咕聽不清說些什麽,心中暗笑,果然孩子脾氣。打遠看見一個公公衣飾的人走著,不停吩咐身邊的人,宮中果然事務繁多,大清早就如此忙碌,加快了腳步,以防誤了安公公的事。


    小安子早起和小蚊子吃了早膳便派了他去瞧著點兒敬事房的差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自己也懶得去管,無非是打掃打掃清理下綠頭牌,看看可有殘缺。皇上許久不在宮裏那牌子們怕是都沾了灰了,閑著發慌便準備出去溜達溜達,和一小太監行在宮道之上不時地說著閑話,卻聞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心裏還納悶這一大早的可是出了什麽事兒,饒有興趣的抬頭望去。


    “小主你看,那不就是安公公。”白禪陌染順淺音所指方向看去,可不是,正巧安公公也瞧到自己,笑著招呼:“安公公。”扶著淺音走過去。


    小安子瞧來人原來是那日禦花園撞見的才人小主,本不欲理人畢竟那日已經討了個沒趣,沒曾想她到先過來了,陪上一副笑臉領了身邊小太監一齊見禮“原來是才人小主啊,奴才給您請安了。”


    白禪陌染見人不大高興,果真是那日得罪於他,好在前來賠禮,不然就拉下了人情。“安公公快起,不必多禮。”示意淺音將人扶起,道:“安公公可還生那日本小主的氣?那日恰逢午睡醒來,頭暈不已,並非故意甩臉色於公公,還請公公原諒。”招手令淺音上前將雨前龍井呈去:“聊表歉意,還請公公收下,便是原諒本小主了。”淺音滿臉不高興,嘴裏嘀咕著:“什麽嘛,哪有主子給奴才賠禮的。”嗬斥一聲,轉而說道:“公公甭聽這丫頭的胡話,我錯在前,賠禮又有何不可。”


    小安子聽人說起那日的事兒,又拿了物件兒算是賠禮,本想著這位是收到了自己晉升的信兒,所以來交好一番,本想著欣然收下,不過聽著一邊小宮女的話,這笑臉頓時僵在了那“小主這是哪兒的話,奴才哪敢生您的氣,賠罪什麽的更是不敢當了,就如這位宮女兒說的哪有主子給奴才們賠禮的,奴才可擔不起,奴才敬事房那邊還有差事就不打擾小主了奴才告退”言畢轉身就要走。


    白禪陌染見人要走,忙叫住,看來是聽了淺音的話不高興了:“公公收下吧,我一向如此,陟罰臧否什麽的,爹爹從小就教導,對人尊重,錯就是錯,怎因為位置等級來驕橫傲慢,你若不受,道叫我不知如何是好。淺音不懂事,還是個孩子脾氣,回去我定然教訓她。”說罷看向淺音:“還不向公公道歉。”淺音撅著嘴,道一聲:“給公公賠禮,望公公原諒。”歎氣,笑著說:“見公公這身裝扮,怕是升了位置,就在這恭賀一聲了。”


    小安子被人叫住說了一通,心中雖然仍是不舒服但也隻能作罷,看她這般自己又不能太過否則落了麵子睡都不好。身後小太監上前接了東西,至於哪小宮女隻是白了一眼。“那奴才就謝小主賞了,不過奴才還是請小主約束著點兒收下人,這禍從口出的意思小主應該明白,奴才就不多說了。”


    聽人道賀忙道:“謝小主,都是主子們抬愛,奴才才能做了這敬事房的總管一職。”


    白禪陌染?聽人如此說著,的確是有心提醒,忙應著:“是了,是我平日裏太過放縱她,什麽都不遮攔著,日後必然訓誡。”複聽人升了敬事房,心中一片驚訝,果然前途可嘉,才不久就升到了萬歲爺身邊:“各宮小主娘娘們抬愛是有,公公自己服侍的也是到位不是。公公也是帝子少有的幾個貼心人了。”笑,“如此便沒什麽要事,我且回去了。公公慢走。”


    “淺音,你過來。”白禪陌染坐在榻上,摒去他人,緩緩搖著扇子:“如今你同我入宮一段時日了,也知道這宮中不必家裏,可不是什麽話都能說的。先前本以為你年紀尚小不懂規矩,如今看來,再不加以管束,日後就更加口無遮攔。規矩你也不曾少學,隻是這性子也該收斂一番,既說不得什麽違心話,也得知道察言觀色。”淺音聽了此番訓話,撲通跪下:“婢子知道錯了,日後定管住這張嘴,這是替小主你委屈。還請小主責罰。”見淺音如此,便不再說什麽,伸手將她扶起:“我怎麽忍心罰你,多說幾句罷了,入了宮,你我二人是一條線的,相輔而立。”淺音目中含淚,顫著點點頭,說不出話來。仔細算來,今日當是帝子回宮,“罷了,你去取些蓮子蓮藕來,我晚些時候親自剝了煮粥給帝子送去。”


    昨夜傳來消息,嘉嬪厚葬,諸妃啟程回宮。含淚之下歎息皇上還了嘉婼自由認祖歸宗,她還是當年那個慕容嘉婼而非烏拉那拉嘉婼。打點過一切,讓人抬頂軟轎給小仙鶴,車上又添了許多棉被軟枕省的她落下病根。一切妥當,恭送皇上皇後上轎,敏妃自己轉身也入轎中。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宮之後。依禮送回皇上皇後。隨口讓眾人散了。於小仙鶴同回重華,閉了宮門連膳食都給省了,隻由南扶自個兒入寢殿歇息。


    姒錦搖著玉扇,微風輕輕撲麵,發間流速隨風兒擺。富察延月三個月胎相不穩,稍微略施小計便可禍於赫舍裏氏,勾唇“你這話兒倒是不假,罷了。”阿韻匆匆前來,將圓明園發生的事兒一字不落的說來,麵色黯淡,淡言“本宮今兒喚你前來,也沒有其他事情,回去好生照看瑾人。”


    差阿韻賞了錦墨一錠銀子,阿韻笑言,“錦墨姑姑,奴婢送送你。”


    昨夜秋風吹落葉,白蘇清若瞧景思事,一夜淺眠。天轉涼,傳來回宮之召,索性起來早早梳洗,碧和端了荷花酥,言著文貴人相贈,偏頭入口即滿口酥甜清香。舉眸調笑:“你瞧,這荷花酒果真極好,換來莞修儀之荷葉茶,文貴人之荷花酥。茶醒酒,酥解膩。真真是極好的。”讓碧和取了些許子已做好的荷香酒荷葉茶,回去帶給白澤嚐嚐。


    一行人打理妥當於外等候,巧遇文貴人舉眸談笑間竟滔滔不絕,邀之入轎觀景言談心情舒暢。


    一路顛簸,讓白梅將荷香酒,荷葉茶帶於白澤讓其告知於申時三刻前去拜訪。


    富察延月踏入寢殿,這嘉嬪無端端的墜湖,是人為還是意外,一時之間也沒一個準兒。摸索著護甲,雙眉緊蹙,不曾想聖駕這麽快回宮,瑾貴人那邊也能作罷。眼下嘉嬪雖說是厚葬,也不曾追封,換了身素淨的宮裝,拾掇了一番,前往重華宮,遣了宮女通傳。


    小安子聽人說話連聲應著不敢,後目送人離去,這能拉下臉子與奴才們這麽說話的小主倒是少見,這位還真是有點意思。轉身回了敬事房。


    錦墨欲言又止,自知當奴才的是勸不了做主子的,何況這又不是自家主子,更說不上話。好在有主子的話兒下來,昭和宮上下被自己防的跟鐵桶似得,便是她打什麽主意沒經過主子發話也是無用的。垂手道是,跪安離。


    圓明園一行下來身心俱疲,回宮接著便是躺下歇息。迷迷糊糊間恍惚聽得南歌道什麽自個兒染了風寒額頭燙得緊,心裏明白八成是勞累所致,如今宮裏頭都亂著,也懶得讓她去太醫院傳太醫,省的弄得自己跟攪局似得。外頭道慎淑儀至,強灌一杯薄荷茶提神,點了醒神的香,敏妃命人將淑儀請進來。


    嘉嬪昨個兒飄在湖上,孤零零的等著人,卻是等不到,待回了武陵,人去樓空。天亮了,想要出去好難。躲在桌子底下坐著,五哥真的不要我了。孤獨的哭泣,在角落裏蜷縮,下定決心,要去找他。


    富察延月片刻,便入了殿。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蠟黃的臉。上前打了千“姐姐瞧這妹妹這臉色?”坐在床沿,手附上其額頭燙的慌,立馬起了身“這燒的滾燙,可曾去傳了太醫前來?”吩咐姒錦端來清水,濕了帕子,輕輕的敷在其額頭,而後輕輕歎了口氣“這般不愛惜自己身子?”隨命姒錦去了太醫院傳喚太醫。


    吳良順一夜未眠,淚濕滿襟直到再也哭不出來,主子下旨厚葬但卻褫奪了封號。心想著她應該並不在乎這所謂的稱號啊,即便是追封個什麽又能如何,隻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人到底還是沒了,就連為其哭一哭燒些紙錢都隻能是奢望,此番這心是徹底的隨著人去了,因為這事兒圓明園一行算是該結束了,第二日隨了禦駕回宮。


    江鶴心卯時起,天已微白。一夜沉沉無夢,難得是個好眠。花鏡前著耳墜,似看鏡中人,似看身後婢。到底是馬背上野慣了的,摸爬滾打,一身的皮肉結實。身上痛寬泛不少,本該是好生靜養餘餘,奈不過君心波折。梳妝罷,草草用過早膳,一碗黑汁擱在眼前,郅兒說著昨夜如何如何,可憐那嘉嬪,香消玉損,白白叫人哭了那些時候。


    “從前我在儲秀,她是何等張狂,那一張蓮口,好一個惹不得……”噓聲,“抵不過閻王來喚,厲鬼來催,黃泉三生路難走。,”飲一口藥,擰眉恨句“真苦”。


    郅兒端來清水漱口,一壁說道,“虧小主還給她們送了好東西,那夜明珠除了皇後敏妃兩位娘娘,旁的哪裏夠得上。除了董佳氏也見沒人來瞧您!”歇了歇,頭靠在拔步床架子上,麵上的表情換一遭,失笑,“不過是個玩物,送也送罷了。再說,哪有活人和那死人作比較的?”不以為然,“平日也不見她們這般情深。”從來隻是打個照麵過,也無甚交集,自然談不上感情。那臨了在靈前哭一聲好姐姐或是好妹妹,又要掐著肉刻意擠出幾滴鹹淚,一出出你方唱罷我登場,什麽姐妹情深?不都是作給人看的。江鶴心偏不如此,隻隨心隨性,不沾齷蹉醃臢,不屑攀附諂媚。


    “董佳美人或是個好想與的,改日可邀來敘敘話。”對人添分好感。外間太監催著時辰上轎,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念句阿彌陀佛,撐身而起,至外,候主位行大禮不一一贅述。離。


    到底是三兩皮肉不支車馬累,一路上吐了好幾回,撐著精神歸了寢,由著婢女剝衣卸妝,伏在床上再沒了力氣,輾轉良久,憩。


    宮裏紛紛擾擾傳言嘉嬪落水而亡,江才人也落了水,人倒是沒有事,禦駕早上便回了宮,多事之秋整個太醫院也是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項上人頭便搬了家。


    景仁宮姒錦姑姑前來說明了情況,太醫提著藥箱大步流星的趕往重華宮,事態緊急,隨著姑姑入了殿內。跪禮輕言“臣給兩位主子請安,主子萬安。”


    粲畫半躺榻上讓南歌添了兩個軟枕墊在腰後“圓明園多事倒是心力交瘁”頓,自己雖然勞累而病,神智還沒病,自然明白這一病推了事才好“也非什麽大事,這一病我倒能推不少事不是?”見太醫請安,頷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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