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菀茗隨意翻閱書桌上的典籍,卻發現早已看完,淺笑,閑淡時光,最是孜孜不倦之時,遂攜滕出閣,移至藏書閣。


    踱至書架前,瀏覽各色書籍,藏書閣不定時會更換書籍,遂就算多用功的人兒都不會有看夠的那一天。


    白蘇清若淺眠驚醒,隻見白梅麵色微郝垂著眸子,幾次欲言又止。隻稍擺手讓她為我梳妝,有時靜默也不亞於隻片言語。


    淺綠色白蘭花繡花披風剛係上,白梅終要開口,我卻笑著指了指案上的書:“有一陣子沒去藏書閣了,也該是換換口味了。”言語之間有些把話家常的意味,隻是白梅眼中飛揚的神采卻再也抑製不住。


    懷抱香爐,也不知是哪個小丫頭存了心思,香爐竟飄散著不和時令的薄荷香。鼻尖縈繞著香氣,蓮步輕緩,耳邊充斥著是白梅興奮的囈語。


    眸光柔和,身子犯懶,四處逛著,卻於書架前瞧著一位女子,昔日皓月之言晨昏定省之麵皆於女子揉和,當下止了白梅,讓其近旁,廂廂行禮,隻稍柔聲:“妾請豫妃安。”


    董鄂菀茗取其一冊,用心溫之,呼聞其聲,細看,原是穎嬪,進宮不過數月,便已晉封為正五品嬪,容華及以下妃嬪不限定人數,從嬪位往上就限定人數,遂冊封人數不是很多,嬪位是道分水嶺,遂又想到皓月曾向自己提到過此人,隻是那是並未注意,現在看來皓月的眼光是極好的,隨意翻了幾頁,道:“娣不必多禮,能在此閣相遇,想必娣也是愛書之人。”


    傅佳清歡眼見天兒愈發涼起來,裹著水天碧色披風,日日裏去倚梅園盼著花開。才看見花苞,笑開花地折了些許。


    一路抱著花枝小跑往槿姐姐那跑,梅紅映著笑靨添些許紅暈,“槿姐姐,你看我帶了什麽來贈你?”


    孕期裏嘴饞的很,程佳夏槿讓翠果和清嬈去禦膳房端些好吃的牛乳菱粉香糕,奶香蝴蝶酥,驢打滾,糖炒栗子一一端上,看著都令人大塊朵頤。


    正剝著栗子殼呢,一聲佳音,打斷思緒。抬頭一看,清歡抱著幾束梅花,殷紅煞是好看。微笑著“你怎麽知道我愛梅花,要不是接近臨盆為求安穩去不得梅園,這梅花我倒是心心念念。想不到你卻送來了。”見人一臉紅暈,想必定是跑了的,讓人入座,奉上茶水。“試試這糖炒栗子,天冷了甚是美味。”


    傅佳清歡展笑靨貝齒微露,招手仔細囑咐翠果找個白玉瓶子插上。解下披風遞交落星,在火爐讓暖身去涼氣,抬眼睨著桌上,“姐姐才是懂歡兒呢,莫不是來了天眼知道歡兒要來,備了這麽些好吃的。”


    半晌這才坐過去,拈起一顆剝殼,眼卻也不離碟上牛乳香菱糕,“姐姐已經八個月了,年底就該臨盆了吧。聽她們說,像是男胎,那皇上是不是也要給瑾姐姐一個貴妃當?”言罷一半的栗子塞入口中,眨巴眨巴眼一臉喜氣天真。


    白蘇清若微微一笑,輕把暖爐抵於白梅手中,目光自左向右自書架劃過,取一則書籍,冊無名,心下好奇,細細打量兩眼話鋒一轉:“妾瞧著這書作的不錯,隨皆為文字,山水畫意之情卻實為精湛。隻是,這書卻未曾命名著實叫人疑惑。”


    聲調平緩,唇角依舊暈染出笑意,隻是那目光確實慵懶至極的,隻稍歪著頭,似乎並不在意豫妃所言答案如何,隻是興致起,又恰好這本書冊映入眼簾,不想客套,索性就拿它來說話了。


    程佳夏槿順著她的話說,掩唇笑著“是是,姐姐我掐指一算,小清歡該來了。”見她愛吃的可愛模樣笑笑著。翠果將這幾束梅花插在白玉瓶子裏,擺在了顯眼的位置上。眼睛不禁看向梅花,還未幾分看的仔細,便被她話驚著了,連忙看向她,給她一個嚴肅的眼神。正色著“清歡你說話小心些,隔牆有耳,歪曲事實的事兒,這宮裏多了去了。”隨即提高音量“剛剛清美人什麽也沒說,你們若是亂叫舌根,搬弄是非。小心本嬪割了你們的舌頭。”一眾奴婢連連稱是。看向清歡“你這性子,我是喜歡可是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自己可明白。”清歡我現在能護,可護不到她一世啊。


    清美人嚼著栗子含糊不清,“姐姐凶我…本來就是這個理嘛…”咽下手裏半個,持起手旁茶盞細呷。偏首看著紅梅,嘟嘴賭氣。小手不老實地攀上瓷盤,執起牛乳香菱糕塞進一嘴裏。不時睨槿姐姐兩眼,須臾轉過身來。“姐姐。”


    程佳夏槿見人嘟起小嘴模樣,感歎著還是個孩子,許是還不不能理解我說的話,我倒是有些急了,連忙安撫著“好啦姐姐不凶你,隻是你剛剛言語卻把姐姐嚇到了。”見人轉過身子,麵對我。無奈的看向她,把她嘴角的食物殘渣用手抹掉。“聽姐姐話,別賭氣了”。


    董鄂菀茗聞言,微微一笑“無名可能正是文人運用其妙,沒有刻意劃定範圍,更能吸引我們閱讀之興趣,這個文人有心了”遂又笑道“本宮常聽皓月提起你,偶爾本宮也會納悶,能和宮女相處如此之好,也是一溫婉之人,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完顏三歲今個也是閑來無事,在這宮裏已有幾月之餘,但依舊碌碌無為,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隔日去宮中的戲台聽聽小曲兒,隔日去禦花園小亭子坐看花卉,自是極為清淨的,這幾日因嚴寒來臨,便也就慵懶了些,近來想想,宮中還有誰能與我關係這般好,而要去拜訪一番的,相比應是那的了寵的答應宋氏罷,命人去拿了一隻翡翠鐲子,親自前去宮中拜訪。


    宋凝汐臥在椅子上休息,纖手翻著書頁,專心致誌,好似什麽都聽不到,滕走來,輕拍後稟報完顏才人來拜訪,想了想,便是三歲姐姐吧,展開了笑顏,走出去迎接。


    “妾參見才人,才人吉祥。”話畢,笑吟吟看向對麵佳人,也有一段日子不見,三歲倒是越發漂亮了呢,臉頰白裏還透著紅。


    “三歲姐姐來了,妾身可想你了呢!”


    完顏三歲聽言,便起了打趣的心思“你我親如姐妹何必行禮,自家宮中自是無人觀摩的,日後無人之時便不用行禮了。走,天氣漸涼你怎的還親自出來迎接了呢!快快進屋莫要染上風寒了。”便攙著婢女同行入內。


    傅佳清歡聽言這才頷首展笑,一番打鬧嬉笑,手旁茶盞已涸,隻有一二糕點於盤上。偏首睨於瓶裏的紅梅花苞,再望望窗格,“這窗子看著單調了些。”滾了一滾眼珠,拍手引來注目,“姐姐,咱們剪窗花好不好。”


    宋凝汐臉上是明媚的笑容,輕握其手。


    “三歲姐姐可不能這樣說呀,規矩還是要有的。對謝三歲姐姐關心,妾身最近身體挺好的呢!”妾參見才人,才人吉祥。”話畢,笑得愈發燦爛。


    扶其入座,命滕擺上了三歲最愛的糕點,倒上兩杯清茶。


    程佳夏槿見人展露笑顏,不由的被帶動著“剪窗花這主意不錯。”隨即吩咐侍女取些剪子,紅紙來。再拿兩碗梅子湯來。看向她“你剛剛吃了有些多了,一會喝碗梅子湯是消食的。”和人嬉笑會兒,侍女已將剪子,紅紙備好,端上。


    詢問著人“你會剪什麽?”


    完顏三歲聞言,忍不住勾了勾佳人的小秀鼻,“你這丫頭,真是敗給你了。”邊坐下吃了點桌前的糕點,抿了口茶“這是茶,是妹妹自己沏的麽,好生甘甜。”便多吃了幾口。


    宋凝汐嘻嘻一笑,輕輕拍她一下“三歲姐姐就知道欺負妾身。這茶確是妾身沏的,妾身喜茶三歲姐姐非不知呀,有了新朋友就不管妾身啦,三歲姐姐真壞。”嘟起嘴看著對麵佳人,心裏卻很興奮。


    端起瓷杯輕抿一口茶,還是原來的茶葉,卻好似真的甜了幾分。


    白蘇清若提起皓月,便想起初為秀女拎著畫本硬生生把禦花園,儲秀宮的景色全部得手時那份純淨的笑意,溫婉柔和,恰如空中皎月。


    輕輕笑著,將手中書重擱於書架,眸色柔和:“文人有道,院落梧桐,便可把話家常。皓月聰慧活潑,閑暇久了,便難免與她說上幾句話。”偏頭看了眼白梅,又言:“碧和悶葫蘆,白梅又是活泛,倒不如豫妃娘娘的皓月了,讓娘娘見笑了。”


    完顏三歲聽言,升起衣袖掩嘴羞笑三聲“姐姐怎會忘了妹妹呢,姐姐自己妹妹酷愛品茶,宮中哪有小主親自沏茶的”聽到是妹妹親自沏的茶,驚訝了三分,更多的是感動。握住妹妹得手,柔聲道“這是宮中得了寵的便要萬事小心。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宮了。”便有宮女前來,攙著走出了宮門。


    傅佳清歡抬眼瞧著梅子湯,抬手撫過吃的圓鼓鼓的小腹,抿唇靦腆。一麵持勺舀梅子湯,一麵且語,“歡兒手笨的很”咽下一口,秀眉微挑,“歡兒隻會繡一樣,就是那和和美美的鴛鴦。”唇角揚笑意味再明顯不過,等著睨她臉頰飛紅。


    宋凝汐望著她瘦削的背影,不由得輕輕一笑


    “誰說這宮中最是無情呢。”


    坐椅上,命滕上古箏,纖手撥動著琴弦,望著疏影好奇的模樣,一時來了興趣,輕言細語地開始教她。疏影認真聽著,臉上綻著笑。


    須臾,將古箏放好,沏上一壺茶,細細品味著。


    望著籠內躥來躥去嘰嘰喳喳的小熙兒,倒也不惱,撒了些小米進去,刹那便安靜下來。”


    淺笑著,翻開一本古籍繼續誦讀,心情好了不少。


    “瞧瞧你還臉紅了。”程佳夏槿調侃著她。“鴛鴦到是好寓意,到時候勞你多剪幾個。”說著把剪子和紅紙擺在她麵前。湊近她人,在耳邊輕聲說著“你回去把鴛鴦剪紙貼於紗窗上,到時候皇上看見。是不是就想起你倆的情意綿綿了”。


    董鄂菀茗聞言,想必此人性情恬淡,日後有寵傍身,也不會乖張“無妨,本宮覺得娣的宮女倒是很好呢,娣的兩個婢子一個如春天,一個如夏天,相得益彰”踱步到另一書架前,擇一冊書,翻閱道“本宮倒是覺得和娣交談的很是投機”深層之意未曾挑明,畢竟穎嬪早已不是昔日的秀女了。


    清榮雨馨用完晚膳,手帕輕拭嘴角。抬頭望月,隔著一層窗紙,模模糊糊的月影映入房間,今晚的月亮一定很美。起身,喚侍女,微微啟唇,道:“畫兒,陪我去禦花園的望月台看月亮吧。”


    畫兒道:“是,讓畫兒為您披一件披風吧。入冬了,天氣寒冷。”主子微微點頭,“畫兒有心了。”朝畫兒粲然一笑。


    畫兒望望吾,也衝主子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甚為可愛。接著為主子披了一件淡綠色羊絨的披風,頓時暖了許多。


    她移步走向望月台,到望月台,在台內就座,望月,浮想連篇,思緒已伴著百花的香氣飄向遠方……


    宋凝汐望著夜空中的明月,忽而想起了禦花園裏的望月台,披上一件披風攜疏影走出宮門,往禦花園去。


    到了園內望月台旁,卻見裏頭已有了一纖瘦身影,旁邊站著一侍女,便蓮步輕移,向其走去


    “不知是哪位清秀佳人來此賞月?”淡淡一笑,聲音清脆。


    傅佳清歡想調笑她倒是被調戲回來,紅著臉嬌嗔,“姐姐好壞…”低下眸子細想,當真是有日子未曾見他。如此念著,珠圓一般小巧的耳,悄悄兒地,爬上粉紅。


    半晌這才拉回神,倚著小桌歪頭撐麵,“姐姐,那我這兩日去剪鴛鴦,等過年,咱們就貼上,好不好?”


    優雅從容的翩然一笑,白蘇清若護甲輕扣書架轉身抱之白梅手中香爐,不急不緩開口:“豫妃愛書,妾亦愛書,兩廂較量之下定然話可投機。”


    眉目間一片祥和,隻稍吸了吸縈繞鼻尖的薄荷香,目光連綿將香爐抵於豫妃身側婢女:“現下將入寒冬,各季皆好,可唯獨這薄荷卻是經久不衰解人煩憂的。妾愛送禮,這薄荷香爐便送予豫妃了。”


    言罷,輕福身,迎眸一笑,同著來時慵懶而歸。


    清榮雨馨聽遠處泉聲回蕩,樹葉,花葉沙沙作響,花瓣散發幽香,不禁出神了。忽然聽遠處一位佳人問,驚了一下,立馬回過神來,笑答“臣女太子少師之女,清榮雨馨是也。不知小主是哪位佳人呢?”語罷,起身。等著佳人上樓。揮手相迎。


    “好啊,咱們不光剪鴛鴦,還要剪些福字,再剪你我小像掛於梅花枝頭祈福”程佳夏槿舀一勺梅子湯喝著。“過年想必到時候會有年宴的,等年宴過了次日,你到姐姐這兒來,姐姐再給你一個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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