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和池啟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她在做飯,不論在家還是出門,路鹿以為這次也不會有什麽不同。


    可是,當她見他似乎豁然開朗了,池啟便招手讓他過來吃飯。


    路鹿在飛機上是一覺睡過去的,下了飛機就有些餓了。


    本以為到了住的地方或許還要自己動手做飯,可是沒想到竟然有準備好的飯菜等著她……


    餐桌就在窗邊,是原始而質樸的木製材料,餐桌上的飯菜卻一點也不原始,滿是現代化的食材和餐具,餐桌上還放著不知什麽牌子的紅酒。


    但路鹿不能喝。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就算這裏備著再多的酒,就算她其實很像喝一點嚐嚐味道……也不敢喝……


    池啟注意到他的視線,笑著說:“明天去滑雪前,你可以喝一點。”


    “那今天我們不去滑雪了嗎?”路鹿下意識地回應,卻又隻是看著外麵的雪地,心裏蠢蠢欲動。


    池啟看了她一眼,笑著說:“你想去嗎?”


    路鹿悶著嘴小聲地嗯了聲,看見外麵有些暗的天色,“那……我想去?”她看著池啟不太分明地臉色,有想著秦路給她準備地那堆滑雪裝備,蠢蠢欲動,“就一會兒,可以嗎?”


    “別出去就可以,”池啟笑得讓路鹿不敢反駁,說:“你可以在地毯上練習姿勢,我教你。”


    路鹿拒絕說:“我……那我不玩了。”


    池啟笑了笑,沒說不好。


    晚飯雖然不怎麽合口味,但是好歹在餓到了極點的時候竟然也吃的幹淨,吃完飯,外麵已經到了黃昏,雪地在夕照下逐漸變成了橘黃色,又慢慢暗沉下來,低矮的小屋也勾勒上一層金邊,又逐漸隱入了黑暗之中。


    路鹿看著光似乎從雪地上慢慢過渡到房間的地毯上來,路鹿坐在光裏,看著窗外一點一點暗下來,心裏也越來越興奮。


    因為興奮,她已經在池啟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拆了滑雪板。


    親曆送給她的滑雪裝備裏什麽都有,單板、雙板被路鹿輪番套在腳上,她嚐試著穿好固定裝置,接著站起身,想看看自己從網上找到的教程教的對不對。


    路鹿跳了一下,想試試滑雪鞋固定好沒有,又接著在地毯上艱難地走了幾步,才發現……


    或許不是教程不對……


    是她哪裏沒做好……吧?


    為了能在雪地上能夠保持平穩,滑雪的板子又大又重。穿上這個,路鹿覺得自己走路非常費力,而且非常的不方便,稍微不小心就可能會摔倒,而且,因為不知道要怎麽用,路鹿總覺得自己的姿勢顯得滑稽的很。


    路鹿雙手拿著滑雪杖,躬著身,每走一步,手上的滑雪杖也就跟著移動一步。


    似乎還自己給自己喊著口號:“一、二、一,一、二……”


    她似乎是玩的認真的入了神,竟然也沒有注意到池啟可能會嘲笑自己,盡管一開始的時候喊口號的聲音非常小,小到她自己都不怎麽能聽見,但是慢慢的就什麽也不記得了,隻記得不要亂了腳步摔跤,聲音也一點一點大了起來。


    在路鹿不專業地進行自我訓練的時候,池啟已經從門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房間裏,偷偷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他坐在沙發上,目光從路鹿的一步一步一起挪動,眼睛裏的戲謔逐漸轉變成什麽讓人覺得深刻的東西。


    屋子裏的暖黃色的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屋子外麵悄悄陷入完全的黑暗,隻能遙遙看見遠處的小鎮有隱約的燈光,屋子裏溫暖如春,透過隱約的光線還能看見屋外飄揚的雪花。


    安靜的世界裏,隻有路鹿一直沒有停歇的口號聲。


    路鹿訓練時彎著腰,姿勢十分不雅觀,但池啟卻從沒出聲提醒。


    直咚路鹿自己摔了兩跤,他才出聲:“怎麽?真不需要要我幫你?”


    路鹿捏著她的滑雪杖,不自覺地站直了,僵直了身子不敢看著他:“不……不用了……我就是好奇……隨便玩玩?”


    池啟的笑聲清晰的讓路鹿覺得無地自容,明明已經羞愧地恨不得鑽到地裏去了,偏偏又聽到池啟說:“不太標準,你這樣容易受傷。”他垂頭,一副你怎麽這麽傻的模樣。


    他的直言不諱,讓路鹿臉頰發燙,卻罕見地小聲狡辯道:“怎麽會不標準,還是有一點點標準的吧……”


    池啟點頭,聲音裏含著笑意:“唔,是還可以,對於初學者來說,已經不錯了。”


    路鹿越發臊了,可是不敢讓他來教自己。她悄咪咪的把滑雪杖扔到了地上,一副那就算了的表情:“我……我去洗澡了。”


    她被人嘲笑的時候,總是選擇躲開,更何況,麵對的是池啟的嘲笑……


    更何況,她累了,腳上的滑雪板和滑雪鞋還沒有脫了。便索性背對著池啟,坐在地上方便行動,池啟走過來,蹲下身幫她解開鞋扣和滑雪板的固定器。


    路鹿縮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掙脫開池啟的手,隻能坐在地上,以後退的姿勢,任由池啟作為。


    屋子裏熱,穿上這麽厚的鞋訓練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一脫下來,路鹿便感覺到小腿好酸,連襪子都被汗水浸濕了,黏在腳上。


    池啟給他脫了鞋以後,手握著他的腳,似乎要幫她脫襪子。


    路鹿不好意思了,又想要抽回來:“你……你別碰,我流了好多汗……”


    都出了那麽多汗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啊?


    可是,池啟手勁兒大,路鹿又不敢掙脫的太誇張,所以遲遲掙脫不開,他幫路鹿把兩雙襪子都給脫了下來,低垂著頭說:“這裏倒是可以泡溫泉的,不過今天剛開,還不適合直接進去,等明天在外麵玩累了,可以去裏麵休息一下,緩解一下疲憊。”


    因為對池啟的”驚恐“,路鹿連池啟說什麽都聽不清楚,更別說泡溫泉了。


    她感覺自己身上出了許多汗,尤其是被池啟碰過的地方,更是粘膩得厲害,很想趕緊躲開池啟,去洗澡把自己洗幹淨。


    等到池啟終於放過了她的腳,路鹿起身想趕緊往浴室走的時候。


    路鹿轉頭看著那似乎是透明的浴室,嘴巴動了動,又沉默了。


    這個浴室……


    真的可以洗澡嗎?


    池啟笑了笑,裝作沒有看出她在擔心什麽的樣子,站了起身,拉著她的手進了浴室:“跟我過來。”


    路鹿心跳的厲害,根本不知道池啟……這樣的舉動是打算做什麽……


    池啟進了浴室,把路鹿留在了門外,按了下門邊的一個按鈕,他人進了浴室,關上了門。路鹿就站在外頭,可是當她抬頭看向浴室的玻璃時,竟然發現她什麽也看不見了,透明的玻璃分明是有浴室的結構的,但是,卻看不見裏麵的人。


    路鹿明白了,原來……原來是假的透明玻璃啊……


    路鹿紅著臉看著池啟出來,還朝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當然,這下她安心了,等池啟出了浴室之後,光著腳進去,關上門,正準備脫衣服時,卻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哪裏好像不對,又偷偷打開浴室門看了一眼,發現池啟坐在沙發上拿著筆記本不知道在幹什麽,浴室又安下心開始洗澡。


    隻是,從來都覺得池啟對自己沒有興趣的路鹿並不知道,在她進去之後,池啟不知道幹了什麽,本來看不見浴室人影的地方,竟然出現了路鹿的身影。


    路鹿似乎還在小聲的哼著歌,池啟能看見她一直在動的嘴角,還有隱約傳出來的歌聲,她似乎是一邊哼著歌一邊脫著衣服,池啟看著那副許久沒有碰過的身子,隱約的有了想進去嚇唬一下小鬆鼠的想法。


    路鹿一轉身,池啟看見她嬌小的背影,還有之前沒有注意到的腰窩,隻是,在路鹿脫內褲時,池啟吞了口口水,就別過眼去,不再注意浴室的情況。


    有的時候,他真想按著自己的喜好對路鹿任意妄為,可是,他心底知道,路鹿對他,已經不一樣了。


    他喉結動了下,深吸口氣,下了床。


    他從酒櫃裏拿了瓶紅酒出來,又不知道從哪裏摸了一根煙點燃。


    路鹿出來時,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香煙的氣味。


    桌上的煙灰缸裏還留著灰燼,杯子底部還殘留著些許酒紅色的液體。


    路鹿聞著空氣裏的那股氣味,一瞬間,突然有些不高興,是的,她就是不高興。池啟怎麽能既抽煙又喝酒呢!


    不知道這些都是不好的嗎?


    他發自內心地認為池啟是個不知道照顧自己的人!


    池啟看著路鹿,他坐在沙發上,手裏又點燃了一支香煙,池啟吸了一口,嘴裏吐出一口煙,煙霧氤氳裏,他衝路鹿招手,喚道:“過來。”


    路鹿沒動。


    池啟又道:“這味道好聞嗎?”


    “想來一口嗎?”


    “我不要!”誠然路鹿非常想讓池啟別抽了,但還是隻是小聲地一口回絕了。


    她才不是那麽容易上當的人。


    “真不要啊?”池啟輕笑一聲,似乎路鹿的反應很好笑一般。


    路鹿有些惱了,躲開他坐到了床沿上“笑什麽…我又不喜歡這個……”


    池啟臉上笑意漸濃,低聲說:“準許你抽一口,就一口,過來了。”


    路鹿堅定不移的心微動,有點兒好奇心作祟了。


    池啟見她不上當,朝她走過去,從嘴裏把自己抽了一半的那根拿給他,說:“一口。”


    路鹿別扭的樣子,池啟也覺得可愛,他直接捏著香煙的一頭,湊她嘴邊,“含著。”


    路鹿緊閉的嘴巴慢慢張開,含在嘴巴裏,池啟眼睛變深,嘴裏說:“隻準吸一口,不許吞,別呼吸,然後吐出來。”


    路鹿聽了,便狠狠吸了一大口,腮幫都鼓起來。


    一口氣吸太多,路鹿沒忍住,吞了進去,又猛烈的咳了出來。


    香煙的味道太奇怪了,路鹿覺得自己的嗓子眼都是讓人難受的味道。


    池啟笑著給她端來了水,路鹿咕嚕嚕喝了一大口,才想起來,說:“怎麽辦,我好像吸進去了。”


    路鹿一臉無辜地望著池啟。


    池啟重新把那燒得隻剩半隻的煙放回嘴裏,空出來的手撫摸著路鹿微微有些濕潤的頭發。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一不小心,就已經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了。


    隻是白天雖然在飛機上睡了兩個小時,但是現在也沒有什麽睡意,池啟在抽完煙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沙發上不知道忙著什麽,路鹿不想睡覺。


    於是便打開了房間裏的電視,下了床,拿了遙控器,調小了聲音,安靜地找著自己感興趣的節目。


    安靜的夜晚,一男一女獨處一室,一個忙著工作,一個看著電影自顧自的默默哭著……


    池啟一邊忙著工作,一邊聽著路鹿小聲地哭著的聲音,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他本來就是打算今晚把工作處理好,明天可以好好陪著她,卻沒想到,這個小鬆鼠,竟然連看了電影都能把自己傷感成這樣。


    池啟站起身來,去浴室弄了溫熱的毛巾,坐到了坐在電視機前不遠處的路鹿身邊,挽著她的肩膀,想給她擦擦臉。


    路鹿本來自己哭的傷心欲絕,又不敢打擾池啟,沒想到自己哭的正激動的時候,池啟竟然過來了……


    把她嚇了一跳,連哭都不哭了,一直打嗝。


    池啟看路鹿這個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他一邊不讓路鹿躲開,一邊給她擦著臉,一邊還停著她不斷打著嗝的聲音,心裏想著,旅途的第一天,倒是很愉快的。


    路鹿似乎沒有了在老宅的時候,那樣總是躲著他的樣子,即便總是“被迫”迎合他,但是,卻能看到她紅著的小臉,還有,偶爾不經意間的小脾氣。


    summer知道池啟帶著路鹿出去旅遊的時候,已經是他們離開的第二天了,一大清早,她本來想去池啟的小院蹭頓早餐,管叔卻告訴她,小少爺昨天就已經帶著小鹿出門了……


    summer思來想去,也隻想出了或許池啟哥哥是出去工作這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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