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路鹿按好電梯,微笑的向她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她老覺得這位老奶奶好像……看上去很像她第一次見池啟的時候的樣子。


    “這位小姑娘,我聽說這個公司的總裁好像很年輕很厲害,你認識嗎嗎?”老奶奶開口問道。


    “不、不怎麽熟,我今天是來找他有點事,但是我們不是很熟的。”因為第一次有人開口問她是不是跟池啟很熟,路鹿有點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努力的撇清他們的關係,因為她也不想讓人覺得她和池啟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她……


    不想影響他。


    “那……你覺得你們總裁怎麽樣?”那位老奶奶的口氣帶有盤問性,而好像對池啟的一切又很熟悉的樣子,隻要認真的想一下不難猜出她的身份,一定是池啟的什麽長輩,但是……路鹿一直沒有這樣的腦子。


    整個心思放在撇清自己和池啟的關係上的路鹿更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正煩惱著她要不要說自己是池啟的保姆,但是現在她正打算去跟池啟把事情說清楚,但是……以什麽樣的身份說清楚呢?保姆的身份嗎?


    “怎麽了,這問題很難回答嗎?難道你覺得你們總裁有什麽地方不好?”老奶奶鄒了鄒眉,不打算放過路鹿臉上的任何表情,這個小姑娘說話怎麽吞吞吐吐的,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不不、不是的,其實我……不俗是這家公司的員工。”路鹿連忙解釋,然後從包裏拿出了她出門的時候塞進去的保溫桶:“我是來給池總送午飯的。”


    “原來你就是前陣子鬧的滿城風雨的南城集團總裁的未婚妻呀!”聽到她的答案,老奶奶握的拳頭鬆鬆開,明顯的鬆了口氣。


    “……”路鹿不知所措的看著她,那個所謂的未婚妻……是聶萱吧?


    麵對一個老人家……如此威嚴……直白的問題,路鹿隻好回答:“不是的,我隻是來給池總送午飯的。”


    “嗯。”老奶奶狐疑的看了路鹿一眼,問道:“是嗎?”


    “額……是的。”


    幸好,頂樓雖然高,但是在路鹿即將被逼的尷尬到不行的時候,還是終於,響起了“叮”的一聲,路鹿說了聲“不好意思”,才慌忙地下車了。


    她真的是……太不適合應對需要和人打交道的事情了。


    前台的小姐姐說,池總現在應該開完會回公司了,她本來想直接去辦公室找池啟,走得快一點,就可以不用麵對要跟老奶奶繼續“聊天”的尷尬現狀了。


    結果……她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老奶奶拉住……


    “我說,這個小姑娘,你帶我去你們總裁的辦公室。”


    路鹿看了眼自己被拉著的衣角……頓時覺得,這個老人家,真的是不好惹的角色……


    她顫顫巍巍的拯救了自己被老奶奶拽在手裏的衣角,盡量擠出一個自認為足夠諂媚的笑容:“好的,您跟我來,我剛好也要去找池總……”


    這麽一個氣勢洶洶的老人家,她還是第一次見過……


    不過……


    倒是真的感覺和池啟的氣勢很像……


    當年清洗完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聶成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出差回來之後,像是送了一大口氣,回家不久,洗漱完就躺下睡著了。


    她的大衣掛在衣帽架上,身上隻穿了一件簡單的家居的睡裙,毫不設防的表情,放鬆的睡臉……


    年清瞬間被這一幕吸引了,倉皇失措地盡量輕聲的“啪”一聲關上門,退回浴室。


    “不行,她現在不行……”


    年清汗如雨下,背靠著浴池的門,反複念著這一句,他的情緒和理智僅僅一門之隔,他的成成,需要他更加……珍惜。


    直到確定心情平複,年清才緩慢地重新打開門。可是,看到她的刹那,剛才躲在門外的心理建設又全都崩潰。


    這間房間整個屋裏隻有一張大床,是他以往自己一個人常常孤枕難眠的地方,可是現在,床上隻是躺了一個女人,而且是身材嬌小的女人,就讓他覺得床上已經滿滿當當了,尤其是床上躺著的還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就在年清沒出息地又想躥回浴室的時候,聶成醒了。


    “洗好了嗎?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說完也不等年清回應,更不等年清問什麽問題,聶成已經拿了睡衣走進浴室累。


    雖然人已經不在視線了,可是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淋浴聲令人心猿意馬,比聶成沒有醒的時候還讓他難熬。


    終於等到聶成從浴室走出來,年清隨意地一眼看去,覺得自己可能是太不冷靜了:“你怎麽換了這件……”


    聶成低頭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神情有些無辜和尷尬,“穿的時候才發現剛剛的那件衣服是之前穿過還沒有洗的……”


    年清扭過頭,“咳,沒事,你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年清主要的目的自然是覺得自己現在不能看著她,讓她先去休息的!


    “好,那我睡了,你也趕緊休息。”聶成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抹了些護膚品,然後坐到床頭準備入睡檬。


    看年清依舊站在原地,聶成看著他,隨口問了一句,“你不過來嗎?”


    “不著急……我還有點工作……”年清嘴裏回複著,心裏卻不停在心裏喃喃,要溫柔,不要著急。


    “你先休息就好!”麵對著聶成的詢問,年清努力鎮靜下來回答。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


    “嗯,那你睡吧……”


    “我真的要睡咯?年清哥哥你真的不睡嗎?”


    年清:“我……”


    “來嘛,這張床這麽大,我一個人睡,空蕩蕩的。”


    年清:“……”


    “怎麽了?還有什麽問題嗎?”聶成問。


    看著聶成毫無雜念的神情年清又自己念了一遍清心咒,“乖,你先睡,我把工作處理好就來!”


    聶成緩緩躺下,將臉貼在柔軟的枕頭上,輕歎一聲,“好吧,如果年清哥哥擔心我影響你工作的話……”


    不及聶成繼續往下說,年清便打斷她,“不是!我不是擔心這個,我……”


    偌大的一張床,她隻占據著小小的一角,再說他之前也沒有這麽避開過和聶成一起休息,年清覺得自己再拒絕下去反而可能會讓她覺得奇怪,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在床的另一邊小心躺下。


    兩人之間的距離說大也大,至少還能躺一個人,可是說小也小,小到觸手可及對方。


    自我安慰之後年清慢慢冷靜下來,在心裏暗自歎息著,她之所以對自己現在這麽依賴,顯然是因為打從心裏相信他不會傷害她,否則怎麽可能不僅與他重修舊好,甚至還這麽依戀他?


    她對自己完全沒有設防,而他卻在因為這件事這麽……心慌意亂……


    過了快半個小時了,年清依舊一點睡意也無,而床另一邊的聶成卻已經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他再輾轉反側也隻能憋在心裏,不敢動來動去,因為怕影響她睡覺,更怕自己的異常引起她的注意,被她看出蛛絲馬跡。


    窗外風雨大作,狂風的呼嘯聲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有幾分可怖,此刻卻成了他焦慮的催化劑。


    半夜裏,黑暗的屋裏突然一亮,幾道閃電劈了下來,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響雷和更加瘋狂的暴風雨。


    年清有些擔憂地轉身過去去看聶成,隨即又釋然,據他所知,聶成並不怕打雷,而且睡著了之後雷打不醒。


    年清放心地轉過身去繼續努力想要睡著,睡著了就什麽都不知道,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而就在他剛剛放鬆身體的時候,伴隨著一聲炸雷,猛然感覺背後貼上來一團柔軟,緊緊地依偎著他。


    年清愣了很久,身體僵硬地轉過去,極不確定地喚了聲,“……成成?”


    聶成用雙手揪著他的衣服,語氣是聽得出來的“裝”的抱歉道,“對不起……我怕……”


    年清有些懵,“你……”不是不害怕打雷的嗎?


    幸好說到一半的時候年清即使打住,否則要怎麽讓這個小女人再對他這麽示弱?


    可是,他卻知道,成成再撒謊,可是現在聶成說她怕打雷,她……真的是在說謊嗎?


    那她為什麽要說謊?


    看著他一直躲避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聶成幾乎所有的勇氣和衝動都消失了.


    居然為了年清哥哥做到這一步,她覺得,她幾乎都不像自己了。


    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她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年清居然是如此抗拒和排斥的反應,從未被拒絕過的聶成覺得無比挫敗。


    可是,一直知道年清對她百依百順的習慣,卻反而讓她越挫越勇。


    她回憶著曾經年清為了自己是怎樣的溫柔和不惜一切,用這些打破自己的猶豫,堅守著陣地。


    雷聲減小,聶成依舊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年清心如擂鼓,胡亂地安慰了她幾句,努力閉上眼睛讓自己入睡。


    他甚至根本不敢轉身回頭……


    他告訴自己一切都隻是由於過度想要得到而產生的自我安慰和幻覺。


    所有的事情在別人眼裏,包括聶成眼中都隻是很平常的事情而已,無論是和他同居,還是不在乎和他發生關係。


    又或是因為寧寧現在還沒有完全好,成成本來就清楚他對她的在乎,她突然又想對他好讓他好好治療寧寧了有什麽稀奇……


    就這樣一件又一件地找理由,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自己無謂的期望……


    強烈的自尊心讓聶成終於無法再忍受,她用力咬了咬唇,年清哥哥,你到底是真的已經完全對我沒感覺,還是你太笨太遲鈍?


    到底要要給你怎樣的暗示才夠?


    不是說男人都是有本能且在這方麵相當敏感的嗎?


    而且……他之前明明對她……


    一上來就親熱的……


    為什麽到現在就行不通了呢?


    下一秒,聶成一咬牙,用一隻胳膊半撐起身體,懸在他的身體上方,撩人的長發微微有些淩亂,順著肩頭絲絲滑落下來,撩在他早已滲出汗水的臉頰旁。


    下一秒,在年清有所反應之前,聶成毫不猶豫地俯下身體,柔軟的唇瓣落在他略有些幹燥的唇上,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夜色裏清醒而充滿誘惑地直視著他,令他逃無可逃,退無可退……


    年清!這一次,你還有什麽理由自欺欺人?


    是的……


    沒有了……


    隻是,年清依舊沒有動。


    聶成整個人都涼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難堪又自嘲的弧度,有些倉惶地退了回去,而就在這時,年清順著她後退的姿勢猛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年……”聶成剛啟唇就被他狠狠地噙住,一開始就是狂風驟雨般的吻,熱烈而瘋狂的汲取著她的每一分甜美和醞釀已久的蠱惑……


    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就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他有些難以消化剛才發生的事情……


    可是,雖然恨自己,雖然心疼得要死,可是,他竟沒有後悔的感覺,甚至於……才沒過多久,看著她睡著的樣子,滿是心滿意足的表情……


    啊!他簡直是……!怎麽這麽衝動?!


    不是想好這次要慢慢來嗎?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怎麽可以再功虧一簣,不過,這種情況下,她自然沒辦法麵對他,越過他關了燈,心裏才稍微有點安全感。


    黑暗中,她別開頭小聲囁嚅,我……沒關係……


    她幾乎話音剛落,他已經無法自控地從背後環抱著她的腰身……


    這一夜太漫長又太短暫,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沒有詢問對方,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釋放著各自壓抑的情感……


    第二天清晨,雨過天晴。.


    年清繃直身體靠在床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呼吸均勻的女人。


    怎麽辦……


    直接向她求婚表示要負責?


    跪下來跟她道歉乞求她的原諒?


    裝作就是平常發生的一件事,說你能把我怎麽樣吧?


    把一切告訴她,他想報複她什麽的全都是騙她的?


    啊!為什麽沒一個想法是靠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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