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因為他這個人就很不靠譜!


    年清一團亂的時候,聽到一個略帶沙啞如同棉花一般軟軟的令人酥麻的聲音—濘—


    “年清哥哥,你沒有話想跟我說嗎?”


    年清僵硬了三秒鍾之後才緩緩低頭,看向正直視著自己的那雙眸子,瀲灩和淡定中分明中隱匿著緊張和怯然。


    他無法麵對……


    一想到自己昨晚對她的做法,看著她顫巍巍的臉,他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打自己一頓!


    她是他如此珍視的女人,竟然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對……對不起……昨晚我……”


    隻一句“對不起”,已經足以將她打入地獄。


    聶成的眸子刹那間隱去所有的複雜情緒,隻剩下一潭死水般的沉寂和絕望,“沒關係,是我主動的。”


    年清滿臉愕然,半晌後才興奮的衝著聶成說,“成成……你是認真的嗎……?“


    去醫院的車上,年清還在回想著她問完那句話之後被聶成推出門催著上班的時候的表情,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但他就是知道她害羞了。


    聶成靠在床上閉目養神,完全看不出情緒,此刻的她全身已經酸疼的不行,將自己裹在被窩裏隻想好好休息。


    好在,年清哥哥已經把寧寧安排好了,不用她擔心,不然,她這個狀況,寧寧可能要擔心她受傷了。


    年清始終處在緊張和無措到極致的情緒之中,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他理不清頭緒,但是他隱約感覺自己一定錯過了什麽。


    停下車的刹那,年清握緊方向盤,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這樣就結束,他必須要弄清楚成成昨晚,到底是什麽意思……


    聶成在床上躺了一會,然後即便是渾身不得勁還是出門了,她想去找孫驍驍,聶成走出年清的家門之後,身上酸痛無力,但是還是撐著用app打了車。


    在醫院?在家?她給孫驍驍發了消息沒有得到回應……


    還是先去她租的房子那裏吧,反正有她家的鑰匙!


    她現在不舒服,既想去找孫驍驍又想躺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她家床上躺著等她了。


    “啊!成成!”聶成正在發呆,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於是下意識地轉過身去。


    “小琪?”聶成有些怔愣地看著她以及她身後拿著看上去就很重的相機的小琪,“你在這裏做什麽?”


    “采風咯!”


    “采風?”


    “是啊!這片區域的老城區就快拆遷了,我剛好趁著放假的時間來看一看!”


    小琪一說聶成就明白了,這個看上去就很膽小的小姑娘,不怎麽擅長和人相處,但是和相機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成成,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啊!”


    “有嗎?”


    “怎麽沒有?”小琪一臉探究地瞅著她,然後賊兮兮地把她拖到角落裏,湊上去從她的衣領子附近看了個清楚,“啊!成成,這不會是吻痕吧?”


    聶成急忙把衣領弄好,神色有些慌亂,“胡說什麽!”


    “我才沒胡說……你這個樣子,怎麽就出門了?!”


    聶成蹙眉,雙頰微紅,不說話,真的有那麽明顯嗎?


    “是誰啊?”小琪小心翼翼地問,眸子裏的好奇快要溢出來了。


    太好奇太好奇了!什麽人居然有這本事啊!連成成都能吃到!簡直太神奇了!其實她很希望是年主任,也覺得是年主任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那個叫什麽車耀的,她和孫驍驍都不希望聶成再被他影響,而且除了年清和車耀之外她真的想不到聶成身邊還有誰有可能了。


    zoro……不可能……驍驍姐說過了,這兩個人互相之間都沒有那種”火花“。


    ”嘿嘿,是不是年主任啊?你們終於真的和好啦!成成,你不是要結婚了吧!你怎麽都不跟我們說?!”小琪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其實她也是因為和驍驍姐熟了之後,發現除了小鹿之外,成成也很好相處,所以才把她們都看成自己人,跟她們都親近了的。


    而這無心之言卻戳中了聶成的點,“別亂猜,隻是……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什……什麽?”小琪更加驚訝了。


    什麽叫做沒什麽大不了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剛才聶成沒有否認是年清。


    那就是說,真的是年清!!!


    “真的是年主任?!一沒什麽大不了的?!開什麽玩笑?!”小琪真的沒有聽懂聶成的意思,如果真的和好了……怎麽會這麽說話?


    如果沒有和好,怎麽看上去有這麽嬌羞呢?


    路鹿本來隻是來給池啟說清楚的……可是給一個老奶奶帶完路之後,就隻能一聲不吭的在池啟的眼神示意下顫顫巍巍的聽著老人家和池啟嘮嗑……


    幸好的是,池啟隻是不讓她走,沒有揭穿她的不尷不尬的身份……


    聽他們聊天,路鹿才知道,這個老人家,是池啟的外祖母……


    常年居住在國外……脾氣異常暴躁的外祖母……


    池啟好不容易說自己還要上班,讓秦路安排人把老奶奶送走……路鹿已經沒有了什麽要再跟池啟說自己先回家,結果被池啟拉了過去,隨手就抱著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路鹿靠著池啟的肩膀,手指貼著他的手掌,慢慢順著他的掌心裏的紋路一路描繪,邊描邊聽見池啟說:“你怎麽過來都沒跟我說啊?你媽媽的事都忙完了嗎?”


    “忙完了。”路鹿掌心收攏,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又被池啟拽到手心,又聽見他低聲問,“看到我不高興?”


    “高興。”路鹿抬頭看他,眼裏都是笑意,“高興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高興得這麽低調?”池啟偏了偏臉頰,意有所指地嗯了一聲。


    路鹿了然地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小聲地說:“這樣嗎?”


    池啟勉勉強強地點頭,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尖。


    路鹿趴在池啟的胸口小小聲的呼吸,耳朵聽著他胸口傳來的心跳聲,覺得心裏滿足極了。


    自己的愛人在身邊,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隻是……如果真的是她的唯一就好了。


    隻是她的……


    “池總。”路鹿叫了他一聲。


    “嗯。”池啟隔著衣服摸了摸她的背。


    “我跟爺爺說了我們的事情。”池啟說。


    路鹿整個人頓了一下,說不出的意外:“什麽時候?”


    “我回來那天。”池啟把自己回公司那天爺爺找他談話的事情說了一遍。


    路鹿聽了臉色微僵,“……池老爺子,真的同意嗎?”


    池啟聽出他聲音裏的不安,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說:“已經沒事了,你不用在意。”


    路鹿抓住他的手,不滿地說:“我在說真的呢……”


    “別多想。”池啟搖搖頭,“我也是在說真的。”


    路鹿似乎是聽懂了他的意思,說:“不是多想……”


    “……”池啟斜了他一眼,翻身躺到旁邊問她,“你……準備怎麽跟你媽媽說?”


    “……”路鹿沒有回答。


    “你不高興?”池啟問。


    “我高興的……”


    “那你猶豫什麽?”池啟笑了聲,偏頭看她,“你是想讓我去和丈母娘說?”


    丈母娘什麽的……真是……


    路鹿心裏想著該害羞的,卻壓抑不住內心的甜蜜。她攬著池啟的腰,蹭了蹭他的耳朵,說:“快休息吧,你不是要午睡嗎?”


    “嗯。”池啟應了聲,拉了拉被子給路鹿蓋好。他確實是累了,連續加班好幾天,離開公司這麽久,他還以為爺爺都給他料理好了,結果工作還是堆著留給自己……


    大概是換了地方的原因,路鹿睡得不怎麽好,休息了半個小時就醒了。


    她輕手輕腳下了床,幫池啟掖好被子穿上衣服出了房間,雖然老宅用不上他,但是,她本來氣勢洶洶的想找池啟說清楚也變了卦,所以還是回老宅去了。


    一個禮拜之後,在池啟的堅持下,在路鹿還沒想好怎麽跟媽媽介紹池啟的時候,她就被池啟生拉硬拽著帶回了家。


    路媽媽剛開始見到這個池家孫少爺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路鹿是什麽意思了。


    隻是路鹿一直不說,她便也不問,兩家差距太大,路鹿現在,還隻是她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如果有可能,她還是希望路鹿能改變主意。


    第二天一早,路鹿難得因為回了自己家,睡了個懶覺,池啟卻不知道是換了地方睡不踏實,還是因為想要在路媽媽麵前表現自己,竟然在路媽媽起床不久之後就起來了。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池啟站在一旁問,總覺得要做些什麽心裏才踏實。


    “不用不用,你坐著烤烤火吧,我到後麵摘點菜。”路媽媽說著去洗了手就到廚房拿了菜籃子準備出門,池啟跟上去。


    路媽媽見他要去,停下來打量了一下他身上那件一看就很名貴的羊毛衫,說:“外麵冷,你回去穿件外套吧,別穿昨晚那件,在地裏容易弄髒。”


    池啟隻穿了一件大衣過來,便說:“沒事,回去再洗。”


    “那可不行,你那衣服髒了可不好洗。”路媽媽想了一下,把菜籃子塞他手裏說了句“我去給你拿一件”就進了屋子。


    池啟還沒理解那一句“拿一件”是什麽意思,路媽媽就從屋裏出來了,手上拿了件花綠色的棉襖,把它遞給池啟說:“穿這個,耐髒。”


    池啟:“……”


    棉襖是之前路媽媽冬天在家時穿的,為了能在裏麵多穿衣服,尺碼挺大,池啟穿上去雖然短了一點,大小也還算合身。但是這一身花綠色讓他生無可戀。路媽媽還想給他找雙鞋,隻是尺碼實在不合適,隻好在池啟一臉慶幸的時候放棄了。


    去菜園子的路上碰到了幾個鄰居,對池啟這個生麵孔有些好奇,拉著路媽媽問了幾句。路媽媽樂嗬嗬地說是家裏的遠房親戚,來家裏玩的。


    池啟穿著花棉襖,提著菜籃子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心裏把自己來著的目的反反複複朗誦了好幾遍。


    路媽媽平時在家沒什麽事情做,除了打麻將就是種種菜、研究一下新菜式還有找鄰居玩玩,家裏的一小片菜園被她打理得非常好。


    池啟踩在柔軟的泥土上,挽了挽褲腳問:“要摘什麽?”


    路媽媽指了蘿卜和白菜,帶他過去。池啟彎腰用手抓著蘿卜苗的根部使力一拔,拔斷了一小半尾巴。


    池啟:“……”


    路媽媽:“……”


    “哎,你這樣不行啊!”路媽媽在一旁看了搖搖頭,走過去手把手教他:“扒開一點蘿卜周圍的土,搖幾下再拔。”


    被路媽媽說的不行的池啟盯著自己手中傷殘的蘿卜,有種把自己塞回路鹿身邊的衝動。


    “來,再試試。”路媽媽把一個完好的蘿卜放進菜籃子裏。


    池啟照著做,成功拔了好幾個完整的蘿卜,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墮落到拔這幾個玩意也有成就感的地步了。


    摘完菜回去的路上,路媽媽跟池啟說起了路鹿小時候的事情。


    路鹿從小就很懂事,一點兒也不用她操心,很小的時候就幫著她做家務,能自己做的事情從來都不跟她說,不能自己做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找她說。


    “哎,我當時太忙了,沒有注意到小鹿其實心裏難受得很。”路媽媽歎氣道,說起這些事很是自責。


    “不。”池啟說道,“您已經做得很好了,路鹿能遇到您是她的幸運。”


    “我……又何嚐不是。”路媽媽笑道,她從小也是孤苦無依的長大,因為有路鹿他的後半生才不那麽孤單可憐。


    池啟突然停了下來,路媽媽回頭看他:“怎麽了?”


    池啟麵色嚴肅地對路媽媽鞠了一躬,誠懇地說:“謝謝您把路鹿教育得這麽好,您辛苦了。”


    路媽媽愣了一下,看著這個一直嬌貴著長大的少爺對自己彎腰的樣子,眼睛濕潤,連聲說:“別這麽說,她怎麽說,也是我的女兒,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說著她走過去拍了拍池啟的手臂,欣慰地說:“也謝謝你,讓小鹿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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