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疼?哪兒疼?”我著急地連聲問。


    “本王全身都疼,特別是這裏和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處,和那羞羞的下體。


    “你,你討厭!”我佯裝生氣,扭過頭不看他。


    他輕聲笑起來,捧過我的臉,便是強勢一吻……


    正所謂,幹柴烈焰,一觸即燃!我們也顧不得是何時何地,隻籍著為他療傷的‘借口’,令那滿室曖昧,將那雲雨翻飛。


    天剛微微亮,我和淩墨便雙雙穿戴好,淩墨半床鋪用法術徹底清理幹淨,就像我們從未來過一樣。


    我們走出宿舍,料定莫離大神為避免太尷尬,已經回我的住所暫歇,我們便返回我的花榭小區。


    剛推開門,滿屋子腥臭味襲來,隻見地上捆綁著那個斷頭男,貓臉腦袋仍在地上滾著,地板上、家具上到處都是血、甚至糞便!卻不見了莫離的身影。


    那斷頭男一見了我,便用四腳像狗一樣拚命朝我爬來,淩墨伸手朝他一指,斷頭男便被定住了!


    “喲!補充了體力就是不一樣,幾小時前還差點被這斷頭男殺死,這會一個‘定魂指’就將其製服了!”不知哪裏傳來莫離的聲音,還陰陽怪氣的。


    “莫離大神何苦笑話小神,還請現身吧!”淩墨四處張望地道。


    我踮著腳,逐個屋子到處找,最後在我的臥室飄窗上找到了他,他正攀附在飄窗的外麵,活像隻大蜘蛛!一位堂堂三界大神,平時視儀表如生命,如今竟然為了躲避臭味將自己掛在窗外,這滑稽的一幕莫名戳中了我的笑點!


    我笑得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師,師父,你幹什麽呢?爬在那窗戶上。”


    “你,你,不準笑為師!”莫離又往窗戶外麵挪了一點,一臉警惕。


    淩墨也過來了,攏著雙手看熱鬧。


    “哎哎,你倆不要光站著呀,快!幫我把那怪物搬走,還有順便清理下屋子裏的怪味……太臭了!簡直要將本神身上的香熏臭!”莫離這個超級變態潔癖患者掛在窗外,嘟嘟囔囔吩咐了一大堆。


    我和淩墨對視了一眼,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三界都知道這位莫離大神是什麽都不怕的,唯獨是怕‘髒’和‘臭’,這下可好,一個斷頭男製服了他。


    我們將斷頭男和那隻腦袋挪到了樓頂的天台上,並且用籠子將其裝了起來,再封上隱身術,以免嚇到無意中來樓頂的人類。


    清理屋子卻是比較麻煩的,因為這鬼怪的血和糞便不知道為什麽淩墨用法術無法清理幹淨,但用抹布去擦,卻是可以的。


    沒有辦法,我們隻好先用抹布擦去部分血漬,再叫了幾名鍾點工阿姨跟她們解釋說是家裏來了精神病病人,所以才弄得糞便到處都是,鍾點工阿姨都表示理解,也特別專業,不過2小時便將家裏裏裏外外都清理幹淨了。


    鍾點工們走後,莫離大神吸了吸鼻子,大約是沒聞到那股子濃烈的惡臭了,方從窗外爬了進來。


    莫離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長籲了口氣。


    適時,大家都餓了,隻是小芹外出辦事還沒回來,我們便去頂樓先審‘要犯’。


    莫離將頂樓施法封鎖,以免凡人誤闖。還未靠近關押斷頭男的大籠子,便聽裏邊動靜很大,‘乒乒乓乓’像是在打鬥!


    淩墨趕緊掀開遮籠子的黑布,隻見那貓臉頭顱嘴裏叼著一塊肉,與那斷頭男打作一團,裏邊火花裏濺,幸好那籠子是玄鐵所製,否則恐怕要被他們逃出去了。


    淩墨手起劍落,籠子便一分為二,頭顱和斷頭男各關一個籠子,這一分開,兩個怪東西的生命力似乎立即被減弱了,哼哼唧唧的那了先前的囂張。


    斷頭男將身體挪向我們的方向,開口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你傷害人類,侵犯了荷神的地盤,自然要拿你問罪!”淩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道。


    啥時候人類世界成了我的地盤了?


    我狐疑地望向他,他朝我俏皮地眨眨眼,這家夥有點反常!


    “荷神?你就是上古荷神?難怪身體的氣味和體質都如此獨特,連我的‘迷心術’都能逃過一劫!可惜了!”


    如此說著,斷頭男居然坐了起來,頭上汩汩流著血水,一個空空的碗口大的疤,看著別提有多瘮人!


    “可惜什麽?你難道還想占有我的身體?”我問道。


    “小姑娘,你是神,我是魔,能擁有你的身體自然是我夢寐以求的,隻是……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我不得不忌憚你身邊的兩位大神。”


    “既然如此,你傷害了那麽多學生,將你打入十入層煉獄,永不可超生,你可有怨言?”淩墨不想聽他哆嗦,果絕地下了判決書。


    “不!我話還沒說完,雖然我不能用荷神的身體,但是荷神虧欠於我,她一定會幫我找到合適的身體!哈哈~”斷頭男仍是一副女聲,陰森森地笑道。


    我奇怪道:“我什麽虧欠了你?我們素不相識!”


    其實,我想說,我怎麽可能與你這種惡魔打交道。


    他慢慢悠悠道:“我沒記錯的話,明荷姑娘有一個表姐名叫劉紫,她有一個未婚夫名叫陳海,我說得可對?”


    我一聽是關於表姐的,心裏又一緊,表姐那邊還受魔胎困擾,這斷頭男又知道她什麽事兒?


    “沒錯!你到底想說什麽?”我走近了那籠子幾步,淩墨連忙拉住我。


    “不要著急!讓我慢慢說,那陳海崇信迷信,聽說在婚前的新房裏請白貓神可以生兒子,因此便叫了一個赤腳道人為他們家請了一隻白貓神,虔誠地供奉著,可這白貓可不是吃那熏香的,它得吃血!”最後一句話,他加重了語調說,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吃什麽血?人血?”我和莫離同時問道,原來大神也不知。


    “不!一開始隻需要吃動物的血,特別是新鮮的魚血,但是這白貓發現了他們家一個秘密,,於是就……”


    “什麽秘密?”我打斷了他。


    “這男的啊,是雙性戀!娶你表姐不過是讓她代為生子,而且他經常毒打你表姐,白貓是熱心腸呐!她覺得這對劉紫太不公平了,就開始不喝動物的血,隻喝人血,而且隻喝這男主人的血,你說好不好玩?哈哈哈!”


    “後來呢?陳海——死了?”我眼睛睜得大大的,艱難地問道。


    “我就是陳海,你看我死了沒?哈哈哈!”他又是一陣狂笑,尖銳的聲音和殘缺的身體讓人聽他說話都感覺費神又費心力。


    “不!你是白貓,身體是陳海。”淩墨突然開口道。


    “聰明!聰明極了!陳海每天給我供奉一碗血,這哪裏夠?完全吃不飽!於是我一次性喝幹了陳海的血,並且住進了他的身體裏,可我發現他的身體並不適合我,我更適合使用女人的身體!”


    “於是,你打上了劉紫的主意?”莫離也插了一句。


    “那是自然,劉紫的身材也是尤物,何況我住在陳海的身體裏,想接近她是輕而易舉,可是……魔王竟然跟我作對,在我第一次與劉紫交合那夜,竟把她搶走了!我為了假裝保護劉紫,被魔王的兵打傷,所以才變成了這貓不貓、人不人的鬼樣子!”


    “你本來就是妖,變成妖怪又如何?”我瞪他一眼,嫌惡地道。


    “小姑娘,話不能這麽說,我替你表姐除了變態未婚夫,又手下留情沒有占用她的身體,已經是大發善心了!人類常說,好人應該有好報,我也是女人,愛美哪裏錯了?”


    “你,你……”


    我發現我每一次詞窮了,不知道如何形容她,才能發泄我的不快。


    “荷兒,別動怒,不如讓表姐見見他,自作決定吧。畢竟他殘缺的身體是陳海的,而且似乎還有陳海的意識的。”淩墨拉著我的手,勸我道。


    我點點頭。


    “好!表姐說不定至今還不清楚發生的一切,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我們將籠子縮小,帶著它到了學校後麵那個隱蔽的洞府內。


    表姐正在後花園散步,肚子隆起得很大了,她雖然臉色蒼白,卻一臉滿足,看來她最近心情還不錯,肚子裏的壞家夥吃了安胎丸,也沒有明目張膽折磨她。


    “表姐!”我喊道。


    “荷兒,你來啦?都好久沒來看表姐了。”表姐笑著迎上來,親昵地拉著我的手。


    “嗯,最近忙,這不一有空就過來了!”我勉強笑笑。


    表姐這時注意到我身後的莫離和淩墨,她笑著看我,一臉疑問。


    “噢!瞧我這禮數,也不懂得給姐介紹。這位是莫離,我的方術師父;這位是淩墨,我的男朋友。”我半認真半瞎編地介紹他們倆。


    表姐笑著點點頭,十分滿意的樣子,將我們讓進了屋內。


    屋內收拾得很整潔,還擺上了各類花草和字畫,這生活情調才是我那熟悉的表姐嘛!


    她忙著給我們沏茶,我趕忙攔住了她。


    “表姐,今天我們過來,是想讓你見一個人。”我語氣稍顯嚴肅了些。


    她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問道:“見一個人?什麽人?荷兒,你這表情讓姐姐有點緊張呢。”


    我小心地道:“你最熟悉的那個人。”


    “陳海?”表姐猛然站了起來,我忙扶住她,可不能驚了肚子裏的魔胎。


    “表姐你別激動,聽我說,你一定要穩定好情緒,保護好肚子裏的胎兒,就是保護你自己。”


    我和淩墨扶著她坐了下來,淩墨又給了她一顆特製的安胎丸服下。莫離和淩墨開始研究表姐肚子裏的魔胎,畢竟魔胎很難懷上,幾乎是千年一遇。


    表姐調整好狀態,故作輕鬆地對我說:“荷兒,你盡管說,是不是你姐夫發生什麽事了?我被擄走的那天他為了保護我,當時就受了傷,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我們帶他過來了,你見見他,但是千萬不要害怕,他可能不是以前的他了。”


    “帶他過來了?我怎麽沒有……見到其他人?”表姐往我們身後緊張地望去。


    淩墨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籠子,將他往地上一放,隨後念了幾句咒語,用手往籠子一指,籠子立即變大了!


    斷頭男雙腳對著我們,因此沒有頭的那邊表姐暫時看不到,顯得沒那麽可怕。


    但表姐還是嚇得大叫了一聲!激烈地喘著氣,顫抖地指著籠子裏的斷頭男,拽著我的手道:


    “陳海,他,他死了?!他怎麽死的?”


    “阿紫,你還活著?”


    這時,屋子裏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說陌生也不太陌生,我曾經見過陳海一次,自然對他的聲音有一些印象。


    如此喚表姐,應該是陳海的聲音!


    果然,表姐一聽這聲音,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便急忙朝那個籠子撲過去。


    “表姐!不要!”


    可惜,我反應得太遲,表姐剛一靠近那籠子,斷頭男便猛地站了起來,斷頭處的血立即灑了出來,濺了表姐滿身!


    “啊!!”


    表姐看見那身體上碗頭大的疤,又濺了這滿身的血,後退兩步便腿一軟,癱坐了下來。


    我真後悔帶表姐來見斷頭男,畢竟此時的怪物基本已不是陳海。


    可表姐沒我想象得那麽軟弱,她不過是愣了一會兒,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又朝著那籠子走去,這次我沒敢讓她靠太近,死死抱著她。


    “陳海,你說句話,是誰害你這副模樣?媳婦我一定為你報仇!”在最愛的人麵前,表姐露出剛強的一麵,咬著牙道。


    “報仇?哈哈哈!傻女人,來呀,來找我報仇!”這次是那白貓的聲音。


    “誰?你又是誰?”表姐顯然一頭霧水,一個身體怎麽冒出兩種聲音。


    我便拉著表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告訴了她。


    “陳海是雙性戀?”表姐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似的。


    “劉紫,你別聽他們胡說,你快說你肚子怎麽大了?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陳海好不容易搶回了身體的主動意識,竟然首先問出來的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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