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吖的,什麽東西站我麵前?我身後也冷嗖嗖的,到底有幾隻?


    我什麽也看不見,索性閉上了眼睛,這樣恐懼感還會減輕一些。


    接著,我又感受到了那種有人朝我耳邊吹氣的感覺,而且不止耳邊,臉上、脖頸裏都有!可恨我現在沒有鏡子,不然我必定拿著鏡子四周照一圈!說不定就能傷到幾隻。


    但是,我現在完全不能動彈,也不敢動彈,那些東西好像在仔細打量我,隨後都圍著我轉圈,哇靠!我心想是不是看我長得還算標致,準備分屍吃了我啊?


    我在心裏急呼:“靈鐲,靈鐲,快救救我!”


    可是,仍然沒有任何變化,我甚至感覺身體越來越冰涼,好像有一個東西趴在了我身後,它在慢慢占據我的意識,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瞬移術’,我要逃走!


    要命的是,可能因為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我居然想不起來‘瞬移術’的法訣!我咬緊牙關集中精力,神啊!終於給想了起來,我迅速將‘瞬移術’的法訣念了三遍……


    瞬時,我眼前一黑便離開了原來的地方,我心中狂喜!那種極度恐懼後的慶幸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


    可是,我一落地就傻眼了!剛剛可能太恐懼了,腦海裏想到的竟然是小魔胎在吸食紅衣女子血的畫麵,這下涼涼了~我此刻就站在小魔胎和紅衣女子旁邊!


    我欲哭無淚啊!


    之前沒有看清楚躺在地上的紅衣女子,這會仔細一看,這個女人長得麵容姣好,身材高挑火辣。


    怎麽就死在了這裏,成了小魔胎的餐中物?


    這時,正在“埋頭苦幹”的小魔胎突然發現了我,他緩緩地站了起來,用自己的肚兜抹掉嘴上的血漬,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臉上還掛著陰惻惻的笑。


    “小鬼,你?你別過來!”


    說實話,他那麽一笑我就心裏發毛,該不會想喝我的血了吧?


    “明荷,你害我失去母親的信任,還要置我於死地,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針對我?”


    他除了身體像小孩,說話的口氣可一丁兒也不像,倒是比一般的成年人更多了一種戾氣。


    我沒回答,卻反問他:“小鬼,既然知道我們無冤無仇,那你又為什麽一出現就要殺我?”


    “何時?”


    我笑了笑,故作輕鬆地道:“這麽快就忘了?你用那人骨製的劍出陰招刺殺我,若不是淩墨替我擋那一劍,此時我怕是非死即殘了吧?”


    一邊說著我一邊不動聲色地慢慢往後退。


    “哈哈!用人骨製利劍,不過是拿你做做試驗,我一出生便知那白骨所製的劍殺傷力極大,隻是好奇它到底厲害到什麽程度罷了!”


    “你就因為好奇,不僅殺了陳海,還想拿我做試驗?你父親也沒你這麽惡毒啊!”


    我其實已經很敷衍地在跟他尬聊了,但是為了找到逃離他視線的辦法,我隻能尋找各種能拖延時間的話題。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之前淩墨和莫離布的那個‘鎮魔陣’呢?那副棺材和‘黃花棍子’都去哪了?


    為什麽‘鎮魔陣’和淩墨他們一起消失了?


    難道,這裏是我的幻鏡?


    對!一定是幻鏡!有一種可能是,他們啟動‘鎮魔陣’後,這陣對我也有影響,所以我如今也被困在陣中了。


    但是,我不清楚我和小魔胎是不是同在‘鎮魔陣’中,或者說他是不是也進入了我的幻鏡中?如果是幻鏡,我聽淩墨說過,在幻鏡中的兩個人必定要有一戰,活著的人才有可能走出幻鏡。


    這樣想著,我不再後退了,如果是幻鏡,逃到任何地方去都是徒勞!


    “哈哈哈!我很高興上古荷神能誇我惡毒,畢竟你的前世不知比我惡毒了多少倍!為了驗證你的斷論,稍候我會讓你真正見識一下!”


    “咦!你怎麽不後退了?繼續逃呀!”他像個小大人一樣攏著雙手,一臉挑釁地看著我。


    我揚了揚頭,大義凜然地道:“不是讓我見識下你的惡毒嗎?盡管放招過來吧!”


    說實話,我不害怕是假的,想想這小魔胎幾秒鍾內剝了陳海的皮,剔除了他的肉,連淩墨都懼他三分,何況是我?可是怕也沒用,我要想活著出去,隻有拚死一搏!


    他歪著腦袋盯著我,似在思索什麽。


    隨後,他一拍手,大笑道:“哈哈!殺死你很容易,可我在想要讓你怎麽個死法才有趣,現在有了!”


    我一聽,臉都慘白了,不是又要剝我的皮、削我的肉吧?第一次試驗未成功還要再來一次?


    丫的!你怎麽不去當科學家呀?有這毅力中國下一個諾貝爾獎就靠你了!


    我在心裏嘀嘀咕咕半天,同時也想出了對策。


    那小鬼突然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合掌,嘴裏念念有詞。


    我手中也拽著靈鐲,心裏也念念有詞,我不能讓他發現我有防備,否則他變幻套路,我難免要落下下風。


    不一會兒,屋外響起一陣陣尖細的叫聲,像是寒風從窗戶縫隙擠進來的那種被壓縮的刺耳的聲音。


    我不敢回頭看,全神貫注念著我的法訣。


    那叫聲越來越近,我心裏也越發緊張,拽著靈鐲的手都滲出汗來,而靈鐲從一開始的微微泛紅,變得已經紅通通的了!


    它變紅,有兩種情況,一是有危險,二是發出保護機製。


    此時,是兩種都有,所以它好像也有點急了!


    那一陣陣尖細的叫聲很快到了我身後,我念法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靈鐲在我手中已經開始發燙!


    可我還是晚了一步,隨著尖叫聲向我臨近,我的雙腿忽然被什麽東西纏住,緊接著我的脖頸、腰部均有什麽東西將我死死纏住,我不敢睜眼看它們,因為我深知在幻鏡中看到的東西越少對我越有利!


    隨後,它們一用力,直接將我掀翻在地,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間我大聲念出最後一句口訣:“斯如風兮!尊如神兮!”


    同時,我倒在了地上,猛然睜開雙眼,我周圍全是一縷一縷的魂魄,他們形體如煙、聲音尖細,這些在道上俗稱‘殘魂’。


    一般‘殘魂’是由一些犯了大錯遭魂飛魄散的厲鬼化成,你會奇怪魂飛魄散了為什麽還有殘魂,這是因為他們冤氣太深,而致使超渡不成功,又做不了完整的鬼,隻能化作殘缺的魂。


    所以,他們唯一的愛好就是吸食人的魂魄,給自己組建新的魂體,像我這種上古荷神的真身,他們隻要吸食一點點,相當於吸食普通人十個魂魄。


    小魔胎這一招想得真陰毒!


    很快,那種靈魂被撕扯的感覺再次襲來,比上次被攝魂怪吸食靈魂時更加痛苦!


    盡管我極度痛苦,但此時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因為我看到了會令小魔胎更害怕的東西!


    我躺在地上咬著牙望著遠方,全身痛得快要窒息,可是臉上卻在笑!


    窗邊正飛來一條金色毛發、英姿颯爽的天狗,她以光的速度向我飛來,衝破了窗戶!衝到了我麵前!


    我周邊的所有殘魂都驚慌而散,但在天狗麵前它們的速度太慢了!她僅一躍便吞下了四五隻殘魂,其餘的都落荒而逃,場麵一度混亂,尖叫聲越來越刺耳,而天狗卻在窮追不舍,她喜歡追逐的遊戲……


    天狗是殘魂的天敵,也是魔胎的天敵,這也是淩墨之前與我聊天時無意中提到的。


    天狗將那些殘魂一一消滅掉後,舔了舔牙齒,滿足地朝我笑了笑,接著用漂亮的黑色鼻子拱了拱我的手,在我麵前蹲了下來,我咬牙爬起來,坐在了她的背上。


    此時,我手上的靈鐲終於不再發出那可怕的紅光了!


    天狗背著我又以光速向前衝去,正盤腿坐在地上的小魔胎猛然睜眼,一瞧見天狗臉刷地煞白了!


    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撚指,一晃眼便不見了!


    天狗嗅了嗅了鼻子,便直接朝外間衝去,到了外間,她停頓了一下,又嗅了嗅,突然仰天長吠了一聲!接著騰飛了起來,直朝天花板飛去。


    我抬頭一看,原來小魔胎就附著在天花板上!果然狗鼻子靈啊!


    我伏在她身上,緊緊抓住她的皮毛,絲毫不敢動彈,到了天花板,我手上突然多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劍,我嚇了一跳!


    驚訝地道:“這劍……”


    “荷神,不要怕!拿劍殺了他!隻有你能殺了他!”


    我突然聽到一個十分動聽的女人的聲音,絲絲入扣地傳入我耳中,像美妙的音樂一般。


    像是灌注了某種能量,我忽然覺得渾身充滿了勇氣,可是,下一秒……我遲疑了!我沒有想過是由我來結束他的生命,他雖然是狡詐狠毒的魔胎,可是他同時也是表姐的兒子!我的外甥。


    我怎麽下得去手?表姐也一定不會原諒我!


    "荷神,別猶豫了!你的天職就是肅清三界‘毒瘤’,從前殺伐果斷的上古荷神去哪了?”天狗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


    我一愣神,隻覺一把冷冽的劍直向我的胸口刺來!抬起頭,執劍的正是小魔胎,他如此狠心,殺我從來不眨眼,我何苦手下留情?


    我側身快速躲過他的利劍,隨後舉起手中的劍,腳尖點著天狗的背騰飛起來,直向小魔胎刺去!


    小魔胎自然沒那麽傻會待在原地讓我刺殺,他像一隻殘魂一樣在空中飄來飄去,我們追了幾圈,天狗怒了!她朝著小魔胎大吼一聲,一團烈焰便噴了出來,直燒到小魔胎身上,燒得小魔胎吱吱怪叫!


    哇靠!我也是第一次見狗也會噴火的!這靈鐲叫來的天狗果然如方才念的‘斯如風兮!尊如神兮!’


    小魔胎極其頑強,被燒得體無完膚還是要逃,我念了一道口訣借著靈鐲的力量飛上去,猛地一劍刺準了他的腹部!


    鮮血立即噴了出來!小魔胎‘砰’地一聲從天花板上掉落了下來!


    我愣住了,這是我第一次殺人!不,是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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