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大黑鳥學著大人的口吻說道。


    “喂!小妹妹,你才幾歲,就這樣跟姐姐說話?”我半斥責半開玩笑。


    她鼻子裏哼了一聲,不屑地道:“我可忙著呢,要不是有任務在身,才不在這裏陪你們玩呢,還要求說話語氣嗎?”


    “你忙什麽?”


    “去海上吃人啊!”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吃驚地拍了一下她的背:“什麽?吃人?”


    她也受了驚了,突然顛簸了一下,差點將我摔下去,幸好我裹在她的白翅膀裏,又慢慢跟著回升了上來。


    她生氣了:“幹什麽?明荷姐姐,你再拍我,咱倆都要被雷電劈死!”


    我自知理虧:“對不起!是姐姐不好,可是你怎麽能吃人呢?”


    “這有什麽,我的祖先也吃人,把我們造出來的人就是被我們的祖先給吃了的。”


    “你們吃的可都是活人?”


    雖然這些都不關我的事,可是世間怎麽能存在吃活人的鳥?它們不應該屬於食物鏈的正確一環。


    “並不是,大多都是剛死去不久的,或者將死的,畢竟不新鮮的食物我們也不愛吃。”


    我突然想起以前曾了解到的蒼鷹,它們就是專門在海上等著一些將死的動物或人,以作美餐,有時候甚至可以等上半個月,在目標物的身邊不停盤旋。


    見我不說話,大黑鳥似乎有點過意不去,又補充道:


    “漂泊在海上的屍體,即便我們不去吃他們,也會沉入海底被魚類吃掉,我們還會將他們的屍骨叼去岸邊或島上埋葬,這樣他們還能投胎,不是挺好的嗎?”


    “嗯。”我應了一聲,也沒有其它更好的勸詞。


    然後,我們都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能看清樓下的建築物了,這感覺就像是在坐露天飛機,底下的所有一切都是渺小的。


    “明荷姐姐,我們不能再飛了,會被人類發現當作怪物。”她又開口說話了。


    “那怎麽辦?我的靈鐲倒是可以帶我飛,但是也不太好吧。”


    “你把我的白翅膀取下來,然後吹一口氣,做成陷落傘,就跳下去。”


    她說得雲淡風輕,十分認真的樣子,我差點都要信了。


    “你在開什麽玩笑呢?你的白翅膀怎麽取下來?這不是長在你的肉裏的嗎?”這畫麵我不敢想象。


    她不耐煩地道:“你就照做吧,小冥王不是說了嗎?我們都是怪嘴巴吐出來的道具,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這白翅膀說不定就是假的!”


    “好吧!”


    我打算嚐試一下,雙手握著它的白翅膀用力向上提,好家夥!明明就是長在它身上的,這一提痛得它大叫了一聲!


    “啁!!”


    “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輕點試的……”畢竟她還是小妹妹,我可不是存心欺負她。


    “沒事,再試試擰一下,有可能安裝方式是擰上去的!”她又出餿主意。


    “什麽?!”


    “明荷姐姐!快擰吧,我們停在這半空中也不是辦法呢。”


    既然她自己說的,我也就不墨跡了:“行!我開始了,你做好準備!”


    我這話音剛落,雙手握著它其中一隻白翅膀,順時針一擰,怕擰疼了她,我沒敢用太大力。


    這回,卻是真擰動了!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簡直是機器人裝置了。


    “繼續擰,就是這樣拆的!”大黑鳥高興地喊起來。


    我手上也不停,轉動著它的白翅膀,委輕鬆地轉了出來,白翅膀的極部出現了紅色的血肉,我停下了動作。


    “小妹妹,這根部好像是連著你的血肉的,拔出來可能會……很疼!”我提醒道。


    它無力地道:“拔吧!我知道,剛剛你轉的時候也疼,我隻是沒出聲。”


    “啊?你,吭都沒吭一聲,虧我還轉得那麽爽快。”我感覺自己瞬間‘沙雕’了。


    “快點吧!拔!”


    “好!你夠漢子!”


    我音落手起,將那連著大黑鳥血肉的白翅膀連根拔起。


    “啁!!”


    它這一次沒忍住,再一次大叫起來。


    十分慘烈呀!


    我小心地問道:“還有另一隻,要拔嗎?”


    她可能疼得難受,生氣地道:“一個還不夠做陷落傘嗎?你該知道我為什麽不肯帶上他們兩個一起走了吧?”


    “嗯,沒那麽多陷落傘,哈哈哈!”我突然覺得這個怪嘴巴吐出來的東西挺有點意思了。


    “朝它吹氣,然後念這句咒語:……”她沒理我,直接教了我一句完全聽懂在講什麽的咒語。


    我跟著念了三遍,然後能模仿著學個大概,對著手上捧著那隻血淋淋的翅膀,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接著念了那句古怪的咒語。


    “啪!”


    它還真的突然融合到一起,接著變成一朵陷落傘輕輕地落在我手上。


    我對著它又吹了一口氣,念了另外一個咒語,它便瞬間變大了!如此簡單!


    我心情愉悅極了,特別有成就感。


    連大黑鳥都道:“好吧!不愧是上古荷神,悟性不錯!要是別的什麽人一般第一次會變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來。”


    “哈哈!謝謝誇獎,我先走了。等會會合!”


    “嗯!”


    我緊握傘柄,係上簡易安全繩,從大黑鳥身上跳下來……


    到家的時候,我又習慣性來到了花榭小區,已經很久沒有回我這個家了,既然來了,我也想進去看看。


    門口保安大叔超熱情地跟我打招呼:“明荷,好久沒見你回來了嘛,這段時間去哪耍了嘛?”


    “啊哈哈!叔叔好,我去了西安,去了西安。”


    “年輕人真是瀟灑哦!”


    我熱情地撒了個慌,隨後自己臉就紅了,不習慣撒謊啊!然後又尬聊了幾句,就進去了。


    我進到電梯裏,又感受到了一陣寒意,打量了下這電梯,並沒有看到髒東西,我記得上一次坐電梯裏還碰到一個幾百年的老鬼了。


    幸好,這一回沒有出什麽事,我順利地出了電梯,站在自己家門前,感覺這一股寒意越來越重。


    我擰眉想了想,莫非是這樓道裏來了什麽鬼魂?或者是鄰居家出了什麽事?


    心裏揣著一堆疑慮,我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啊!你,你是??你怎麽進來的?!”


    我推開門,看見大伯坐在我家的客廳沙發上,臉色鐵青,向我緩慢地轉過頭微微笑著。


    “荷兒呀,不認識大伯了嗎?”他的笑容更深了,在我看來卻更陰森可怖,我看見他腳旁有半截模糊的影子,知道他不是鬼,或者說還不完全是鬼魂。


    “大,大伯,荷兒當然認識你,隻是我沒想到你怎麽會在我家裏?”我戰戰兢兢地走進了自己的屋子,心裏感覺就像是走進了墳場。


    大伯突然變得悲傷起來,他直截了當地道:“大伯快死啦!想著過來看看你,誰知你這幾天都不在家,還好我等了會兒。”


    我心裏一沉,有些動容地道:“大伯,你別這麽說,你這不好好的嗎?”


    其實我怎會不知道他時日不多了,見多了鬼怪,看他那模糊的影子和鐵青的臉色就知道,他這是靈魂出竅。


    大伯搖了搖了頭,臉色更是一片淒然,歎道:“荷兒,以往大伯對你和你奶奶不太好,都是大伯糊塗,如今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隻希望你有空常回去看看你奶奶,她近來身體越來越不好。”


    “以前都是我糊塗,她畢竟是我親媽,你畢竟是我親侄女……我怎麽能那樣!”


    大伯幾度哽咽,說不下去了。


    聽得我心裏,別提有多難受,大伯的確因為我是傳說中的‘妖女’,而奶奶執意要護著我拉扯我長大,所以大伯和他一家人都不待見我和奶奶。


    可他最後那幾句話讓我的眼淚瞬間決堤。


    我小聲啜泣道:“大伯,都是我的錯。我的身世確實不太好,也不怪你們生嫌疑。我過幾天就回去看奶奶,你也要好好的!”


    “好!大伯看你過得好,也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過幾天要記得回來看奶奶和你大伯啊!”


    他說著,吃力地站了起來,背佝僂著,捂著自己的肚子,極為痛苦的樣子慢慢地往我家門口走去。


    我扶住大伯,他的手刺骨地寒,不免問道:“大伯,您是肚子不舒服嗎?”


    “是!腸癌。”他衝我嘿嘿地笑了笑,雖然沒有惡意,我卻仍然感到無比地恐懼。


    他終於走到了門口,準備消失,我一把拉住了他。


    他驚訝地轉過身:“荷兒,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還有什麽事嗎?”


    我眼神堅定地道:“大伯,我不能再瞞您!我的確是不同於尋常人的孩子,我的血可以治病,您的病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荷兒,你是說真、真的?”大伯眼裏流露出希望的光,他激動得嘴唇有些顫抖。


    我再次堅定地點點頭。


    “我可以試試!”


    起初大伯很猶豫,他不能接受吃人血治病,更何況是自己侄女的血,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我的話。


    直到我給他做了實驗,一隻剛死去不久的兔子吃了我的血後,立馬複活了,活蹦亂跳的!


    他這才鬆了口:“那咱們試試吧?荷兒,你要當心,不要傷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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