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麽用自己的血去救人,救一個生了病的人,而且他現在已經靈魂出竅,處於休克狀態的人。


    但是,既然大伯都來了,我必須要拚力一試。


    “大伯,我先給你十滴血,兌水喝了,看看效果,你覺得怎麽樣?”對沒有把握的事情,我隻能一步步來試了。


    “行,荷兒!一切都聽你的。”大伯點點頭,仍舊在沙發上坐下了。


    不得不說,我現在這膽子是越來越肥了,竟然敢留一個生魂在家裏過夜,換作以前我自己的魂都得嚇沒吧!


    我擺上香案,為大伯定魂,也為了取血順利,還燒了一些紙錢,拜托各路鬼神不要擋道,這血是救命血,不可被半路搶奪。


    一切穩妥後,我取了一隻空碗,盯著時間看午夜12點到了,立即拿起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接著便毫不猶豫地向空碗裏放血,一滴、兩滴、三滴……


    我沒有注意到,此時大伯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貪婪地盯著我正在流血的手指!


    十滴血放完了之後,我正準備用紗布將手指包起來,大伯忽然像中了邪一般撲到我的腳邊,雙手抱著我的手指,雙眼變得血紅,他猛地咬住了我的手指!


    然後,瘋狂地開始吮血。


    “大伯!放開我,我是荷兒呀!你怎麽了?”我一邊推開,一麵大呼。


    可他沒有絲毫反應,沒有要放開我的手指的意思,我的手指慢慢失去了血色,甚至我能感覺到心房也在慢慢往手指裏輸送血液。


    這樣下去,我會很快被大伯將身體裏的血吸幹!


    我舉起另一隻手,幸好靈鐲在這隻手上,對著它吹了一口氣,往上一抬,它便射出一道紅色的耀眼的光芒,直向大伯的眉心射去。


    大伯應聲而倒地,雙手還緊緊拽著我的手指,差點被他帶得我也摔倒在地,我用盡全力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指,這時已感覺頭暈目眩。


    一定是失血過多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本來是一片好心,卻喚起了大伯的嗜血欲望?


    再看向躺在地上的大伯,他的臉……他的臉變成了青白色!恰像一個——吸血鬼!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拚命往後退。


    肯定是我救人的方法不對,將事情越弄越糟了,正在我毫無頭緒時,敲門聲突然響起了。


    我心裏猛地一收緊。


    “這麽晚了,會是誰?”


    這大半夜的我不敢去開門啊,萬一是什麽孤魂野鬼,以我現在的實力完全無法招架!


    可手上的靈鐲自己轉動了起來,給我傳遞著愉快的氣息。


    啊!是淩墨。


    我撲上去,不假思索地打開了門,一陣冷嗖嗖的風刮了進來,門外空蕩蕩的,哪有什麽淩墨?


    瞬間,我感覺心跳都漏了半拍,中計了,這破靈鐲怎麽回事?竟然會判斷錯誤!


    砰。


    我將門關上了,然後戰戰兢兢地,環顧整個房間慢慢地走了回來。


    房間裏沒有異樣,大伯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我卻感覺屋子裏寒意直往頭頂竄!


    我心裏嘀咕著:到底是什麽東西?有本事現身啊!


    我蹲下身端起那隻裝著我的血的碗,碗卻被另一隻手托了起來,我心裏咯噔一下,猛然抬起了頭,手中的碗卻仍然沒敢撒落,畢竟是自己的血啊!珍惜著呢!


    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一張長滿水草的臉,她的全身都被長長的濕漉漉的頭發包裹著,黑色的長袍胡亂纏繞在身上,隻有一雙慘白的手從袍子下伸出來……


    握著碗的那隻手順著袍子滴下水來,直接流入了碗裏,我這愣神的功夫,碗裏已經接了大半碗了!


    我終於回過神,驚慌地放開了那隻碗,忙亂地往後退。


    “嘿嘿嘿……”


    她站了起來,臉上那隻占了臉三分之二的嘴裏發出詭異的笑聲,嘴裏不斷流出綠色的水草,有幾根落在她手中的碗裏,立即被我的血化作了青煙!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我顫抖地問,雖然鬼怪見多了,但是每次都還是會緊張得冷汗淋淋。


    水鬼嘿嘿地陰森地笑著,慘白的雙手捧著裝著血水的碗抬頭一碗而盡,我伸出想阻止她,卻晚了一步,完了!我的血一定會讓她的力量更加強大!


    這下死定了!


    可是,根本沒有時間懊惱,那女鬼將碗往地上一摔,往開始向我進攻。


    不知哪來的一陣陰風,將水鬼如麻的長發吹開,露出一張無比惡心的臉來!那張慘白的臉不知在在水中泡了多久,已經發脹發青,雙眼已經泡爛了,流著膿水,鼻孔和嘴都隻剩下三個大的黑洞!


    哇靠!這副死樣子還出來嚇人,我真是覺得惡心到爆炸!也忘了害怕,隻想著趕緊將這肮髒的鬼趕出我的屋子,別髒了我的地板。


    我一怒之下舉起我的靈鐲對著她那醜臉就是一拳,當然我是一個有潔癖的人,絕不會真的打在她那黏糊糊的臉上,而是借助靈鐲的力量給她淩空一擊。


    由於帶著我的憤怒,那一拳直接將水鬼擊得踉蹌了幾步,往後倒去,哇靠!我的沙發!


    我心裏驚呼,抬起一腳來了一個橫掃,直接從她的背部掃上去,那水鬼幸好沒有我想象的那麽重,似乎渾身腐爛得差不多了,倒有些踢中了一團泡沫的感覺。


    我一這一腳,將那水鬼踢向了門口,撞到鋼化門上。


    ‘砰’!


    她的頭直接被撞掉了,身體也四分五裂,我心裏暗暗地覺得特爽!太解氣了,這門弄髒了,叫物業來清理一下了不是什麽難事。


    沒想到,我還沒得意幾秒鍾,那隻水鬼的身體又迅速自動組合了起來,這下我徹底傻眼了,還能玩這一招?厲害了!


    這一次我那幾滴血好像給了她第二次鬼命,她臉上竟然長出來一對白白的眼珠,茫然地轉動著,然後似乎聚焦到了我這邊,身體卡茲卡茲地再一次朝我走來。


    我扭了扭腰,伸了伸雙臂,開始活動筋骨準備應戰,奶奶的!本姑奶奶也學了不少本事了,還怕你一個無腦的水鬼不成?


    那水鬼離我越來越近了,我除了硬打,也一時想不出什麽法術應對,不過玄武秘籍裏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拳腳功夫,對付這樣一隻小鬼應該不出問題。


    可特麽的,這水鬼這次卻不按常理出牌,她的身形忽然出現了無數個幻影,圍在我身邊飛到飛去,我不知道哪一個是她的實體,根本不曉得如何開打。


    這可急壞了我,隻是隨時轉換姿勢,保持警惕,以免被偷襲。


    “啊!!”


    冷不丁的,這丫的其中一個幻影居然朝我的肚子來了一口,咬著我的脖頸死死不放,痛得我不禁大喊出聲。


    脖頸間不禁有劇烈的疼痛感,還有血液往外流淌的感覺,就是那種被抽血的意識,我擦!這水鬼在吸我的血!


    我用靈鐲拚命去撞擊水鬼那腐爛的腦袋,皆無反應!


    千鈞一發之時,淩墨忽然從臥室裏衝了出來,天呐!他什麽時候躲進我的臥室的,我忽然覺得我家的門就是虛設的,什麽妖魔鬼怪都可以任意進出。


    “虧你還有閑工夫想你家的門,舉起你手上的嘴巴,吃了它!”淩墨朝我怒喝。


    我瞬時反應過來,將手臂猛地抬高,朝著那水鬼掃了過去,手臂上立即長出一隻猙獰的巨大的嘴巴出來,在我掃向那水鬼的同時,用尖銳的獠牙將那水鬼整個屍身咬進了大嘴巴裏!


    一切,靜了下來。


    我無力地坐在地上,還沒有平複過來,隻是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臂上那隻已經慢慢隱形的嘴巴。


    “看什麽呢?嚇傻啦?”淩墨半蹲在地上,拍了拍我的頭。


    “我,我剛剛吃了一隻……水鬼?她,她那麽惡心!”我驚恐地又有幾分遲疑地問淩墨。


    “不是你吃的,傻丫頭,是那怪嘴巴吃的!”淩墨輕鬆地笑著道。


    “不!它住在我的身體裏,那不就是我吃的?還有你躲在房間裏為什麽不出來幫我啊?”我委屈得眼淚又想要下來了。


    淩墨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荷兒,不記得祖母說什麽了嗎?你一定要變得強大,像這種小鬼你是完全對付得了的,何況你手臂上的嘴巴會吐東西,也需要吃東西。”


    “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如果碰到鬼導,直接用嘴巴將它們吃掉就行了?”我忽然一陣狂喜,這下就好辦了!


    來一隻我吃一隻,來一對我吃一雙!


    “還真是傻丫頭,這嘴巴可不是那麽好伺候的,它隻吃沒有思維的被其它的鬼或神操縱的怪物,比如剛剛那一隻。”


    淩墨淩著我坐了起來,順手又去扶了大伯到沙發上躺著。


    看他動作如此麻利毫無違和感,忽然覺得有個男人在身邊真好!


    我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繼續問道:“所以,剛剛那一隻水鬼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她,才到了我這裏?”


    “你以為呢?傻瓜!”


    “唉呀!別一直說人家傻,等下真的被說傻了。”我假裝不悅道。


    他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沒回答我,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沙發上的大伯看。


    “怎麽了?大伯有什麽問題嗎?”我湊過去小心翼翼地。


    “明荷,你又給他服用你的神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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