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妖孽!”死寂的空氣中忽聽一聲大喝。是淩墨來了!


    接著,我右手臂原本長著怪嘴巴的地方鼓了起來,鼓得老高,我努力集中精力看過去,那鼓起的地方是一團扭曲成一團的長蟲!


    好像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驅趕,它正想從我的身體裏鑽出來。


    “荷兒,忍著點!”淩墨蹲在我旁邊,他手中握著一把尖刀。


    我知道他要割開我的皮膚放那長蟲出來,我已經失去語言功能,隻能含淚拚命地點頭。


    別說割開我的手臂皮膚,就算此時割斷我的喉嚨我也願意!


    淩墨猶豫再三,最終將冰涼的刀尖刺進我的皮膚裏,我沒有覺得痛,竟然感到一陣愉悅的快感。


    淩墨伸出兩根手指逼近那長蟲的尾部,他的指尖泛著一縷微微的白光,雙眼如炬,正用力逼退它。


    那狗日的蟲死死地咬住我的血肉,尖尖的牙齒深陷到骨髓裏,我疼得幾乎要暈厥,隻能緊咬慘白的嘴唇作最後的堅持。


    終於,一聲像瓶塞被拔出瓶子的聲音響起,那長蟲終於一整團被淩墨逼了出來!


    我和他都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好惡心!”我閉著眼從喉嚨裏擠出這三字,渾身止不住地顫栗起來。


    淩墨抱住我,貼在我耳邊輕聲道:“荷兒,一切都過去了,你要振作起來!”


    我說不出話來,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仍是止不住地渾身顫抖,腦海中一幕一幕回放剛剛遇到被那狗日的長蟲襲擊的畫麵,越想越覺後怕和難受。


    好半天後,我咬著牙緩緩地道:“那怪嘴巴去哪了?它去哪了?為什麽頭發和那頭發裏的蛇死了,它也不見了!”


    淩墨皺著眉沒有接話,像是在思考。


    我激動地抓住他的手,雙眼驚恐地看向地上扭曲的長蟲:“難道,怪嘴巴變成了這惡心的長蟲?”


    “不像!”


    淩墨肯定地道,他站了起來,拎起地上的蟲子放到鼻子邊聞了聞,我胃裏立即開始翻江倒海了。


    “你,你口味真重!”


    “荷兒,本王知道你有潔癖,但以後還是要習慣這樣的生活,畢竟冥界和魔界是最多髒汙可怕的東西存在的。”淩墨很認真地看著我。


    我覺得言之有理,便點了點頭,人在‘江湖’混,心態確實很重要。


    “你聞出什麽了嗎?這蟲子是不是那怪嘴巴?”


    淩墨搖搖頭。


    他扔下那蟲子,又蹲到我身邊來,從西裝上衣口袋裏取出一塊手巾擦了擦手,方將手放到我的左手腕上把脈。


    “它還在,怪嘴巴還在你的體內。”淩墨盯著我的眼睛,有些看不懂的神色。


    “那它去哪了?平時它在我的手臂上盡管不現身,但我能感覺到它。”這就很奇怪了。


    “本王看不出來,我們得再回趟地宮讓祖母解答,是她將你的命脈與這怪嘴巴連到一起的。”淩墨的眉頭擰得更深了,看來這事讓他也很為難。


    “去地宮?血清找到了嗎?”我這才想起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淩墨緩緩伸出他的右手,他的手掌心慢慢顯現出一支管狀物,透明的玻璃材質,裏麵裝著一種藍色的液體,這就是血清?


    淩墨立即將手收了回去,可我恍忽間瞧見他的手腕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有點像那種長蟲!


    “墨,你再伸一下你的手,我看看?”我急切地拉著他。


    “有什麽好看的,走吧!他們一定等不及了!”淩墨不多說,扶起我便要往回走。


    我不依,他剛剛鑽進了蛇窩裏,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一定是受了傷,才躲躲藏藏不給我看。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


    他無奈,隻好緩緩地又伸出右手,我仔仔細細看了,將他兩個手臂都檢查了,沒有發現異常。


    “難道我,剛剛看花眼了?我明明看見……”我嘟嚷道。


    “荷兒,你剛剛擺脫那長蟲,可能精神不濟,看花眼也是有的,走吧!”


    淩墨笑了笑,再次拉起我的手,我無法,隻好跟著他往回走。


    可他卻往深潭走去,我立即頓住了腳步。


    “我們不能瞬移或者換條路出去嗎?這個深潭裏麵有鬼,長頭發鬼!”我一臉驚恐地看著淩墨,他無法想象剛剛我差點被一隻長頭發水鬼拖進這深潭裏。


    沒想到,淩墨表情極其輕鬆,隻是笑道:“本王知道!這深潭裏不僅有長頭發女鬼,還有各種妖怪和鬼魅,否則也不會叫做絕命潭。”


    “你既然知道還拉著我往裏麵走!”我甩開他的手,不肯往潭邊靠近。


    “荷兒,我們隻能從這裏出去,這是唯一的出口,你必須要勇敢點!有本王在,你什麽也不用擔心!”淩墨拉著我的手勸撫道。


    我不自覺地又往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不!我誰也不能相信,我隻相信我眼睛所見到的和我所感受到的,剛剛你也在這裏,可我還是被長頭發鬼和長蟲差點害死!”


    “那不一樣……”


    “不!我不想聽!多少次了,淩墨,我知道你和祖母都是在考驗我、磨練我,讓我強大起來,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必須要通過這種可怕的方式嗎?”


    淩墨隻是怔怔地有些心疼地看著我,許久後,他仍然不出聲,突然橫腰抱起我,‘撲通’跳進了深潭裏。


    “啊!好冷!我幹什麽?淩墨!”我被嗆了一大口水,憤怒地喊道。


    冰冷的潭水瞬間向我湧上來,寒冷刺骨,我又想到那長頭發女鬼,渾身開始哆嗦起來。


    此刻隻希望,剛剛那隻水鬼被怪嘴巴滅掉了,裏麵不再有類似的,來一些妖怪倒也無妨,隻要不是那些惡心的物種便好了。


    淩墨朝著我的眉頭吹了一口氣,我感覺一股暖流從額頭貫入全身,似乎沒有那麽冷了,接著他便抱著我沉入了潭水之下!


    我一顆心又被提了上來,菩薩保佑!不要遇上什麽怪物啊!讓我們平安回去吧!


    我在心裏默默念叨著,隻管閉著眼睛,什麽也不敢看。


    奇怪的是,也許是淩墨對我吹的那口氣起了作用,這潭水似乎已經遠離了我,我又感受到像來時飛行在空中的狀態。


    “睜開眼吧!傻丫頭,我們已經快到了!”淩墨霸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這慢慢地睜開眼往四周瞧,這個騙子!哪裏到了,分明還在深潭下‘飛行’嘛,隻不過現在我竟然瞧到一種奇怪的景象,這是來時沒有的。


    我們頭頂10幾米的高處,似乎有真實的水流,水裏有形狀各異的魚兒遊來遊去,愜意無比,莫非上麵是活水?


    這下我可開心了,有活水說明我們已經遠離那片鬼域,到了人間的地盤。


    果然,淩墨抱著我飛快地上升,我們鑽出了水麵,由於有淩墨那口‘仙氣’護體,我渾身一滴水也沒有沾到,淩墨自然也是一樣,跟身上穿了防水衣似的。


    我們爬上來,竟然來到了一片沙灘上,周圍還有許多來海邊遊玩的人們在嬉鬧,他們看見我們兩個從水裏出來卻沒有被打濕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我們。


    救人十萬火急,淩墨拉著我的手便飛跑起來,因為不能用瞬移,隻能用跑的,好不容易跑到馬路邊,我已經累得完全不想動彈了。


    攔了一輛出租車,立即打車前往事發地點。


    “也不知道那幫警察將現場的怪物收拾幹淨沒有?”我看著淩墨的眼睛,嘴沒有動,因為怕說出來的話嚇到出租車司機。


    我知道淩墨會讀心術,他懂我的意思。


    淩墨也傳音過來:“放心吧!現在警察都是用高科技戰鬥,比本王的一個軍隊差不了多少,如果人類的警察搞不定本王也不會放心讓他們去處理。”


    我點點頭,這樣說我便稍稍放心了。


    實在有些累,我將頭靠在淩墨肩膀上,準備小憩一會兒。


    剛靠上去,我便有了睡意,睡了大約15左右,我突然覺得淩墨的肩膀上有什麽東西拱了拱我的頭,我一個激靈被驚醒了!


    像瘋了一樣扯著淩墨的衣服便要撕開,淩墨急忙握著我的手,尷尬地小聲道:


    “荷兒,你做什麽呢?這是在出租車裏,咱們回家去再……好不好?”


    出租車師傅大概從後視鏡裏看到了我的舉動,咳嗽了幾聲,然後似乎在憋笑。


    我管不了那麽多,淩墨的安危要緊啊!我分明感覺到他的肩膀上有長蟲的觸感!


    我隻好又給他使眼神,讓他使用讀心術,讀我的意思。


    淩墨卻不理我,假裝閉著眼睛養神,我沒辦法,確實不好在出租車上撕扯一個大男人的衣服,不然出租車司機還以為我有多饑渴呢。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車,我付完賬,跟著淩墨一下車,便拉著他要看他的肩膀,可是翻開他的肩膀上的衣服,我再一次失望了。


    那可惡的蟲子又跑了!


    我擔憂地看著淩墨,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體裏有長蟲的,隻是……目前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幫他逼出蟲子,他一定是想著先救這些中毒的人,再考慮救自己。


    可是,他能撐多久啊?那些蟲子可是吃人血肉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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