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惴惴不安跟著淩墨進入停車場,剛走到入口,一個人直接朝我們撞了過來,淩墨眼疾手快,伸手將那的衣服抓住,往地上一放。


    定睛一看,那人渾身都是咬痕,好幾處都已經缺了血肉,露出森森白骨,很明顯是被別人扔過來的,怎麽回事?


    還沒反應過來,我腳下突然出現一雙滿是傷痕的手,正準備拖住我的雙腳!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抬眼往原先安置那些中毒人群的地方望去,這一看真將我嚇得魂都飛了。


    一群人都在互相撕咬,扭打作一團,有些人身上的肉已經被吃得精光,你說他們像喪屍?不!他們與喪屍有本質區別,喪屍沒有自主思維,而且行動不便,但是這些人好像一下子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個個都能飛能打的。


    但凡功夫弱一些的就成了他們的食物,似乎人肉正合他們的味口,一個個吃得吧唧吧唧香!


    “這,這就是中毒的症狀?”我驚恐地道。


    淩墨點點頭,沒來得及跟我解釋,已經一個飛步跨了出去,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團麻繩,飛出麻繩的一頭便套住了一個發瘋患者的腰部,使勁一拉,再淩空轉了一個圈,那人便被牢牢地綁住了。


    我心裏直歎佩服!


    對了!陸明呢?之前我們離開的時候是囑咐陸明綁好這些患者的,此時這些患者自己將繩子掙脫開了,而陸明也不見了蹤影。


    我反正也幫不上什麽忙,便四處去看看,希望能找到陸明。


    我左躲右避繞開那些發瘋的人們,以免被他們生吃掉,剛走出沒幾步,突然發現在停車間的隱蔽處,有一幫人密密麻麻地圍坐在一起,似乎在享受一頓盛宴。


    我心裏一驚,大叫:“不好!”


    連忙跑過去,飛起一腳將圍坐一起的人群踢開一個口子,果然地上躺著一個人,已經被那群瘋子撕扯得不成人樣,那人身著黑色的西裝、紫色的領帶,雖然人是趴著的,看不到臉。


    但是,那身衣服,不正是陸明早上穿的那一套衣服嗎?我當時還笑話他穿得那樣花裏胡哨。


    “淩墨,快來!陸明找到了,他……”我大聲朝淩墨喊,說到這裏不禁哽咽起來,不管怎麽說跟陸明也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一直拿他當好哥們,如今卻突遭慘死!任誰也接受不了!


    淩墨聽到聲音,立即趕了過來,看到地上那人也是一愣,瞥見他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我心裏更是難過得發慌。


    他衝上前去,三五下將旁邊圍成一圈的人踢開,然後迅速翻過趴在地上的人。


    咦!這人,好像不是陸明!


    “荷兒,你什麽眼神?本王忙著呢。”淩墨瞪了我一眼,放下那人,便飛身離開,繼續綁那幫‘瘋子’去。


    我仔細一看,那人雖然穿著陸明一樣的衣服,可是五官盡管扭曲,卻還是能分辯出樣貌,總之一句話:還沒有陸明三分帥!


    我正愣神,淩墨朝我喊:“荷兒過來,給他們喂藥!”


    “哦,就來!”


    我應道,小跑著趕向他那兒。


    他這速度真是令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這一會兒功夫,百來號人全部已經被綁好,整整齊齊地排在地上坐著,像碼好的‘麻將’,隻是他們毒性未解一個個都張著嘴、扭著脖子朝著空氣亂啃。


    “這,隻有一支藥怎麽喂?”


    我接過淩墨遞過來的那支藍色的液體,極不解地看著他。


    “每人一滴,具體怎麽喂,自己想辦法。”淩墨也沒看我,冷冷地吩咐道。


    我對著他的後背不爽地擠眉弄眼,還畫了一個大王八,才解氣地握著血清去忙活。


    辦法有得是,我在地上找了一圈,順利地找到了一片小小的樹葉,估計是車子從外在帶進來的。


    先從‘隊伍’中的第一個喂起,那是一個十八九的姑娘,就像我剛大學裏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的,可是因為毒性發作,此時睜著大眼睛死勾勾地瞪著我,仿佛我是一塊誘人的奶酪,恨不可一口吞了我。


    我有些膽怯地慢慢走過去,蹲在她麵前,離她將近半米的距離,她發現我靠近她,更加瘋狂了,竟朝我呼哧呼哧地發出奇怪的音節,張著大嘴身上往我這邊傾,我下意識地往後又退了半米。


    淩墨看不下去了,直接從我手裏奪過血清,蹲在那女孩麵前,一隻手握著她的嘴,用力一捏,那女孩的嘴巴便像開了口的‘桂圓’,張著橢圓形的小口,我趕緊給淩墨遞上葉子。


    他單手拔開那支血清的塞子,熟練地將血清滴了一滴在我捧著的葉子上,然後給我使了一個眼神,讓我去喂!


    我點點頭,也不再害怕,將葉子舉到那女孩嘴巴上方,藍色的液體便滑入了她的嘴裏,她的瞳孔突然急遽放大,身體像被電擊了一樣劇烈地戰栗起來,淩墨放開了捏著她嘴的手,臉上表情卻很淡定。


    我弱弱地問道:“她這樣子,是正常的服藥反應嗎?”


    淩墨盯著那女孩看了半晌,方點了點頭。


    “不過,她年齡太小了,遭此劇毒,恐怕會……留下後遺症。”


    我心裏一陣惋惜,憐惜地看著那女孩,她的瞳孔此時已經完全變白,看著甚是瘮人,身子抖動得更加厲害,嘴角還流出了涎水。


    我這個人眼淚一向淺,看她這麽痛苦,心裏也跟著難受,隻好將臉埋在淩墨胸前,不忍心去看她受折磨。


    過了一會兒,淩墨拍拍我的肩道:“好了!傻丫頭,該給下一個喂藥了。”


    “她,她好了嗎?”我抬起頭看著淩墨的眼睛。


    他眨了眨眼。


    我立即轉過身,看向那女孩,她現在正閉著眼睛,全身已不再顫抖了,臉上也慢慢有了血色。


    看來的確是藥效起作用了!


    我跟著淩墨來到第二個人麵前,那是一位70歲左右的爺爺,由於年紀大了體力較弱,因此身上已經有好幾處被撕咬的傷口,血汩汩地往外冒。


    “要不要,先幫他止血?”我問道。


    “不用!流一些血對他散解毒性有幫助,現在他神質不清醒,還不知道痛。先解毒!”


    我點點頭,配合地將一滴血清滴在樹葉上,淩墨迅速張開那爺爺的嘴,我也麻利地將藍色的血清倒入爺爺的嘴裏。


    就像流水線作業,救援進行到第十個人時,我和淩墨都嚇了一跳!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明,再往旁邊幾個看去,則都是淩墨當時留下的其它手下。


    難道這毒是有傳染性的?


    我和淩墨迅速給陸明喂了藥,待他稍微好了些,便檢查了他的身體,他身強體壯,毒性發作後應該吃了不少人肉、喝了不少人血,看他指甲裏的血絲就知道。


    但是,當淩墨翻開他後背的衣服,他叫我過去看:“荷兒,看這兒!”


    陸明的後背有一道五指抓傷的血印,再看了看其它人身上,也找到了同樣的五指血印。


    “也就是說,隻要是被中了毒的人抓傷或者咬傷都會中毒?”我分析道。


    淩墨微微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正準備往前走,又忽然轉身向我問道:“荷兒,你沒有被……?”


    我笑道:“放心吧!我沒有被他們傷到過。”


    淩墨又點了點頭,才往前走,繼續給其他人解毒。


    剩下的都很順利,能解的我們能給他們喂了藍色血清,有一些已經毒性深入肉髒開始撕咬自己,我們隻好放棄,直接給他們了斷結束了生命。


    有時候,死比活著容易!


    加上被那些中毒的人撕咬死的、吃掉的、以及救不了的,一共有十五名,我們將屍體拖出來抬在一旁,然後報了警、打了120.


    一切處理妥當,我和淩墨已經累得快要狗帶,隻覺一身的血腥味和汗臭味。淩墨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鋪上他的黑袍讓我坐下,他將裝血清的透明管交給我,自己便起身去清理現場,順便將那些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這時,我注意到手中握著的血清竟然一滴也未剩下,剛才我們分血清的時候之所以會用葉子,是因為怕倒入患者口中倒多或者倒少,劑量不準都會出問題。


    但是,事情怪異在所有該救的人都分到了藥,而且不多一滴、不少一滴!


    待淩墨走了過來後,我將疑問跟他說了,他卻仍是一臉冷冰冰:“此事還不方便讓你知道,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其中的玄機。”


    哇靠!又賣關子!


    “好吧,不就是天機不可泄露嘛!不告訴我就不告訴唄!”我翻了個白眼送給他,假裝無所謂地仍舊坐了下來閑等。


    不一會兒,120和警察一起到了,我們配合警察同誌簡單簡單地做了筆錄,隻說了是之前城市裏的猛獸將這些人傷了,其它的便閉口不提。


    一切妥當後,陸明他們被送往了醫院,我和淩墨終於得以離開那陰森森的停車場,拖著疲憊的身子前往淩墨的別墅。


    車上,我忽然想起一個頂重要的問題:“淩墨,那個女孩以後會有什麽後遺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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