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怎麽啦?”我邊比劃邊用口型問莫離。


    莫離搖了搖頭,做一個靜觀其變的手勢。


    就在這時,淩墨拿起那碗生血旁邊的勺子準備往碗裏舀去,我屏住呼吸簡直不敢看,不要啊!淩墨,你讓我看到你喝生血,以後還怎麽跟你好好過下去?


    誰料,淩墨對我用了讀心術,他猛然盯著我:“不能喝?荷兒,你不讓我喝生血,那喝你的血怎麽樣?”


    話音剛落,他將勺子將桌上一放,便向我撲了過來,莫離與青女先後衝了上來,一人給淩墨點了一穴。


    淩墨定在那兒不動了,還保持著要抓我的姿勢,我不禁覺得既傷心又膽寒,我最信任最熟悉的人,此時要喝我的血。


    雖然,他是淩墨的心魔,可我仍舊是接受不了!


    “陸明!你真……”青女突然對著陸明大喊起來,說真的,第一次知道她的聲音竟然可以那樣大,以前她可都是輕聲細語的。


    我們齊齊看過去,陸明正抓著一隻血淋淋的心髒往嘴裏塞,猛地一口咬了下去!還津津


    有味地嚼了起來!


    我們仨立即捧腹大吐,太特麽惡心人了,一夜之間大家怎麽都變了?


    “嘶~”我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陣刺痛,轉身看過去,一把鋒利的彎刀從我的手臂上劃過,還特意割出一條優雅的弧度,拿著刀的是淩墨的心魔。


    他沒被定住?看來我們都太小瞧淩墨了!


    血,一滴一滴地冒了出來,我感到心痛。不是因為這些血,是因為淩墨!


    我又想到了淩墨將匕首刺進明露胸口的那一幕,難道在這一世我同樣也會死在自己心愛的男人刀下?


    淩墨心魔的眼裏閃著渴望的光芒,這不是我的淩墨,不是!他的眼裏從來都是雲淡風輕,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激起他的欲望,當然,除了看著我時。


    我伸出自己被割傷的手遞到他麵前,他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壞笑著俯下頭將唇貼到我的手臂上,開始吸吮流出來的鮮血。


    “你幹什麽?荷兒,為什麽要給他喝?”莫離不解地拉著我。


    我有些淒然地道:“師父,不管他是淩墨還是他的心魔,都是我未來的夫君,對不對?”


    莫離緩緩點頭。


    “所以,隻要他想喝,就給他喝,我無所謂!”


    “啊!疼……好疼!明荷,你的血,有毒!”淩墨的心魔掐著自己的脖頸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看見有一條長長的東西在他的脖頸處往外遊走,似乎很急切、很不安的樣子。


    “師父,你看到那東西了沒?”我拉著莫離,指著淩墨的脖頸處讓他看。


    青女也湊了過來,她鎮定地道:“我有辦法了!”


    “繼續給他喂荷兒的血?”莫離問道。


    我其實想到的辦法也是這個,既然他喝了我的血那些蟲子就拚命想往外跑,說明我的血是讓它們不耐受的。


    “不是!莫離大神你看,小冥王身上多處都有長蟲蠕動,如果用荷兒姑娘的血引出來確實可以,隻是那荷兒姑娘也得血盡一半呐!”青女認真地分析道,長長的睫毛在大眼睛上忽閃忽閃的,顯得她更加睿智。


    莫離點點頭,催促道:“直接說你的方法吧!”


    哈哈!我抿嘴笑了,這老神仙真直接。


    卻被莫離發現我在偷笑,他瞪我:“呃!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你夫君都快回不來了!”


    “有二位在,淩墨一定會沒事的!”


    青女忽然轉向我,直視我的眼睛,有些猶豫地道:“荷兒姑娘,你介意小冥王喝生血嗎?”


    “介意啊!怎麽了?”我腦回路比較直,也沒想那麽多,直接就答了。


    青女鼓著小嘴,吞吞吐吐地:“那,這個方法,是必須讓小冥王喝下這碗生血……否則,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


    “行了!你介意有什麽用,你家夫君成神之前,不知道吃了多少人肉、喝了多少人血,此時介意是不是有點晚了?”莫離適時地潑了我一瓢冷水,真不愧是我的好師父呀。


    “好吧!誰讓我明荷命苦,偏偏看中一隻鬼呢,喝吧!不就是生血嘛,隻要管用,隨便喝!”我甩了甩手,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青女立即開始了行動,端起裝著生血的碗遞到我麵前,看著我。


    “為何看著我?給我喝呀?”我就不解了。


    青女嚴肅地道:“請荷兒姑娘犧牲幾滴鮮血,作藥引子。”


    “哦,早說嘛,嚇死寶寶了!”


    我一麵說,一麵抬起手在原來的傷口上擠出幾滴血滴入那碗裏,動作嫻熟得我自己都害怕。


    莫離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趣我的機會,笑道:“荷兒這放血的動作真是夠嫻熟的,看來平時沒少給人喝你的血呀。”


    “是呀!師父要不要也來喝一點?”


    我話還沒說完,忽聽青女‘呀’地一聲,將那碗血重重地摔地桌子上,灑出來好一些。


    “怎麽了?”我和莫離同時道。


    “你們,你們看那碗裏有什麽?”青女難得有如此慌張,臉兒都嚇白了。


    我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沒發現異樣,碗裏的血很平靜,什麽也沒有呀,我剛剛滴入的那幾滴血也很好地跟那碗裏原來的血融合了。


    莫離看過後,也一臉驚駭,快速搖著白扇子那糾結的樣子,像是有十萬個為什麽想不明白。


    “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麽呀?”我急了。


    這時,淩墨的心魔又在一旁痛苦地囔囔了,我知道此時那些長蟲又餓了,它們最喜歡喝液體,如果我沒犯錯的話,這個時候它們應該在吸淩墨身體裏的血或者骨髓了,不痛才怪!


    說實話,我看著他那張淩墨的臉還是忍不住心疼他,盡管此時那隻是淩墨的心魔罷了,但還是扭過臉去,盡量不去直視他。


    我端起桌上的血,走向青女問道:“青女,你剛剛說唯一能順利逼出長蟲的就是生血對不對?”


    青女一臉糾結,看了莫離好幾眼,莫離也不能給她主意,畢竟她內科的醫術其實是在莫離之上。


    她隻好點點頭,隨後又很快搖搖頭。


    “到底行不行?青女,你跟我說實話,好讓我心裏有個數,你看淩墨他那麽痛苦……”我真急了,這丫頭平時挺利索的一人,這時怎麽如此墨跡了。


    “荷兒,你別逼問她了,那血是狗血,原本是可以救淩墨的,不過加入你的血之後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所以青女也好判斷。”莫離幫著回應道。


    “什麽奇怪的現象,你們剛剛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為什麽我看不到!”


    “一張臉,一張狗的臉!”莫離的語氣很慢、很低,在當時的氣氛裏聽來極其驚悚。


    我一顆心猛然收緊,這麽邪乎嗎?既然他們倆位高人都看見了,沒有理由不相信。


    我看不見,可能是我的功力不夠吧!


    “那我們再去找一碗狗血不就可以了!”我興奮地道。


    “不行!他,他不會讓我們去。”青女指了指正在吃心髒的陸明。


    這不看還好,一看陸明我特麽立即就吐了!


    那家夥已經將盤子裏的心髒啃得差不多了,他臉上、衣服前襟上、桌麵上全是鮮紅的血,整個屋子彌漫著嗆人的血腥味。


    此時,他正在享用最後一顆心髒,用一種近乎陶醉的表情啃著它,看我正在看他,他突然咧嘴衝我笑了!


    我靠!我簡直像是被雷擊了一般,連退幾步,這笑容是我明荷長這麽大見過的最可怖的了。


    “太混亂了,陸明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那個陽光少年呢!”我忍住爆粗口的心理感歎道。


    莫離搖著那破扇子高深莫測地道:“他根本不是陸明!這個別墅很詭異,所有的人或物都是幻象,此時連為師與青女都沒辦法施展法術,所以要找狗血更是天方夜譚。”


    “幻象?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高人就是不一樣,我這個法術界的門外客,連幻鏡都分不清,人家二位都已經演戲半天了。


    “就在剛剛,那碗狗血裏,如果本大神沒猜錯的話,那碗狗血就是淩墨清醒前給自己準備的,因為我們在桌子底下發現了另一盤心髒。”莫離得意地捧出放在地上的那份心髒放到桌上。


    “越來越混亂了!你說陸明不是陸明,那他到底是誰?誰給我們布的這幻鏡,到底有什麽企圖?”我一股腦兒問出一連串問題,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


    “很好!荷兒思路還非常清晰。但是為師也暫時沒法解答你這些問題,走一步看一步吧。”


    “啊?好吧,那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還是先給小冥王試試這碗狗血,遲了那些長蟲就進入它的內髒了!”青女被剛剛碗裏那張可怕的狗臉嚇得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我雖然沒有看到,但我想一定是一張極其詭異的狗臉吧,否則以青女的見識應該不至於驚嚇至此。


    “行!我們先給他喂一點點。”我立即表示讚成,既然有我的血保駕護航,應該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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