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睡才是人生哲理,夜涼玉腦袋一點一點最後抵抗不住睡意倒下了,夜涼迢也是。


    畢竟昨晚看了沐溫安一整晚,幾乎沒合眼,從中午到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這可就苦了被遺忘的花月溪和李殊,正午沒飯吃,餓得不行。


    然後,再花月溪的帶領下兩人做了一次賊,禦膳房裏第一次進老鼠。


    為了晚上的宮宴,現在禦膳房隻做晚宴菜肴,各宮的飯菜都要在小廚房做了。


    菜色不佳用料卻是極好的,花月溪隻能說是浪費東西。


    最後兩人走了一圈,偷了幾盤精致的糕點出來。


    就好像滿漢全席一樣,後麵的菜味道不好,前菜一定要精細,開宴就要上桌的糕點蠻合花月溪口味的,他用的津津有味。


    尚在宮外的人也不清閑,一個轉身的功夫,夜涼風發現自己把沐溫安弄丟了。


    沐先生是自己離開的,這一點毋容置疑,夜涼風著急的同時隻希望這位有點分寸,千萬別誤了時辰,要不然他們隻能翻宮牆了。


    帶走沐溫安的是季淩,這人沐溫安不能說不認識,畫像見過不少,但是真人還是第一次見。


    沐溫安笑問,“盟主翻牆帶走在下可是有急事?”


    這麽不禮貌的行為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正道的首領出現在京城本來就不同尋常,來遛彎得可能性不大。


    季淩彎腰抱拳,“打擾先生了,抱歉。”


    “我不是江湖人,這些禮節就剩了吧,直接說說你的目的。”


    季淩一愣,抬頭邀請說,“我在天香樓裏擺下了酒菜,可否請先生移步?”


    反正午飯在哪兒吃都無所謂,沐溫安答道,“那就走吧。”


    被暗算得可能性沒有,這人對皇子府很熟悉,顯然是夜涼迢的熟人,隻是沐溫安暫時還不明白他尋自己何事,也好奇他尋自己何事。


    今天的季淩超級有禮貌,除了嘴角的假笑讓人很不舒服之外,一切完美。


    沐溫安在想呀,自己假笑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讓人討厭,這種情況下再美味的食物都咽不下去。


    放下筷子,沐溫安認真問道,“說吧,為了誰尋我?”


    一般這麽客氣的時候說出來的話一定是氣人的,這個定理永遠是成立的,沐溫安已經做好心裏準備了,就是不知道這位能說出哪個人的名字來。


    真的很好奇這大過年的,武林盟主不在自己家準備守歲,跑到這京城來做什麽。


    季淩試探著問道,“你對大皇子的印象如何?”


    “沒什麽印象。”


    如果不提,他都想不起這麽個人來,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色迷迷的眼神了。


    所有的情緒都很真實,讓人看不出真假來,沐溫安起初以為這就是個草包,但是現在不這麽想了。


    “能把解藥給我嗎?”


    對方不能人道很影響他們兩個交流感情呐,明明很舒服但是死不承認,正好沐溫安還給他找了個最好得借口。


    怕沐溫安不同意,季淩又道,“今後我回看好他的,有我在他不可能有子嗣,不可能得到那個位置,你覺得如何?”


    為了自己的性福,也是拚了。


    前麵沒有反應,夜涼玉始終是抗拒的,季淩除了這個真的想不到該怎麽辦。


    至於他為什麽知道夜涼玉身上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知道下手的手沐溫安,這個就要問夜小風了。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所以在關鍵時刻丟人了還是自己的原因,怪不得誰。


    知道了他的目的,沐溫安果斷閉嘴了,重新拿起筷子開始享受自己的美食。


    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季淩可謂是把姿態放低到了極點,見沐溫安不答話,做出了更大的讓步,“在下和二皇子是舊識,以後若上位的是他,我答應他管好江湖眾人,絕對不搗亂。”


    要知道數千年來,朝廷和江湖互不幹涉,江湖人士快意情仇,曾惹出了不少麻煩,而且這些人是一灘散沙,很難管理,就算是武林盟主,也不一定約束的了。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意味著他以後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沐溫安依舊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仿佛自己的世界裏隻有食物。


    季淩還說了什麽他都聽到了,隻是不想說話而已。


    他吃飽喝足的時候季淩已經口幹舌燥了,想起夜涼風對這人的評價,他索性說,“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吧,隻要是為能接受的,都可我隻要解藥。”


    “真是好脾氣,”沐溫安嗤笑,“你和他什麽關係?”


    這個問題似乎難倒了對麵得人,沐溫安神色更冷淡了,“既然說不出什麽關係你憑什麽和我談條件?”


    如果他真的那麽好說話,也不會那麽對夜涼玉了。


    其實沐溫安並不想難為誰,夜涼玉好歹是皇子,他不可能下死手,沒有人和他說,在他想起來的時候也會叫出解藥的。


    既然有人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提出來了,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若是別人上門他就讓步了,豈不是顯得他很軟?


    季淩考慮了半天,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澀,“我想要兩情相悅,單手他不把我放在眼裏。”


    “一直到我死,你對我都沒有其它感情。”夜涼迢當時說的話突然浮現,沐溫安心口有些酸澀。


    求而不得是什麽感覺?明明想要親近卻不敢,生怕越走越遠,背後默默付出,麵上輕描淡寫,對方怎麽看都無所謂,隻希望能靠近一點。在一個人的時候苦笑兩聲,或者落兩滴心酸淚,出現在那人麵前事依舊是笑咪咪的模樣。


    這樣的生活可謂是痛苦的。若是最後能得到回應也還罷了,若到生命的盡頭還是單相思,那朵難受。


    也許被愛著的那人還覺得心煩!


    沐溫安輕笑,“好我答應了,但是有條件。”


    就看在你和小貓有一樣的心酸又是朋友的份兒上,退一步又何妨呢。


    季淩聞言雙眼一涼,多雲轉晴了,“先生請說,隻要我能做到。”


    “不需要那麽麻煩,”沐溫安笑笑,“現在跟我無換衣服,晚上一起進宮吧。”


    目前的形勢有點複雜,最坑的是朝中有人特別是某些武將,他們可是認識李殊的,萬一說出什麽來聯係到他身上,又是另一場大麻煩,多個人多一份保障。


    看起來很簡單的要求季淩卻猶豫了。


    “怎麽?今晚要和家人守歲?”


    為什麽要猶豫?還是覺得深宮凶險不敢進?


    “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見吧。”


    不答應就沒解藥,這是很正常的道理。


    眼見沐溫安要走,季淩起身一拉,猶豫道,“我易容,給你做侍衛,小廝也可以,行嗎?”


    “嗬,”沐溫安冷笑,“這麽怕淌混水?那樣太委屈你了。”


    季淩搖頭,“不委屈。”


    這人婆婆媽媽得很討厭,沐溫安皺眉,“不解釋一下?”


    說什麽事情不能痛痛快快的說?江湖人不都是瀟灑恣意的嗎?難不成那盟主是雙生子,而自己現在認錯人了?


    季淩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站直腰大大方方道,“他現在不會想見我的。”


    說到這裏,他更落寞。


    也許大皇子以為那一天晚上隻是一場噩夢,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呢是季淩心心念念的事情。


    夜涼風下手夠狠,媚毒都用上了,那樣的情況下他隻能出麵把人要走。


    可是本來就是暗中觀察,那晚過後夜涼玉徹底把他當仇人了。


    也許夜涼玉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知道昨晚季淩偷偷進了他得屋子,再一次把人壓在了身下,還正好被夜涼風撞上了。


    那驕傲的大皇子自尊撒了一地,大概以後都不想見到他了吧?


    除夕夜宴,其樂融融,他不該無打擾那人的好興致,所以他說自己不便露麵。


    沐溫安已經徹底驚呆了好不好,夜涼玉身後居然也有深情至此的人,這麽顧及對方的感受,也是很感人了。


    沐溫安很想直接甩手走人,然而他邁不開腿,斷袖分桃這世間大部分人接受不了,他們算是同一種人了。


    “讓你的人給小風送個信,就說讓他先進宮吧,”沐溫安歎氣,“我負責帶你用最合理的理由進去。”


    夜涼玉的感受,他可不在乎,季淩心有顧慮,那他就幫人幫到底,給他找個最好的辦法。


    隻是不知道夜涼迢在宮裏會經曆什麽。其實最好的選擇是他們乖乖待在皇子府,要知道和罪人之後有親密關係本身就是大錯。


    夜涼風簡直要氣炸,他還等沐溫安回來呢,結果直接被告知自己被丟下了。


    想想沐溫安的身份,夜涼風覺得自己很放心,氣鼓鼓的吩咐人準備車馬了。


    這小情緒看得身邊的人很是無語,劉叔笑著提醒,“小殿下準備讓沐公子怎麽辦?這是皇城,任何人都不得任性。”


    除夕夜把人留在府裏不合適,畢竟皇子要在宮裏守歲得,人家離開了自己家還要被孤零零丟在府裏,實在說不過去。


    夜涼風冷笑,“他那可不叫任性。”


    沒有能力的人是任性,那家夥食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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