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官員都已參加宮宴為榮,因為不是每一家都能有這種殊榮的。


    當然了,這些大臣還喜歡把自己家漂亮的女兒帶進宮去,好好的除夕夜宴,都快弄成百花宴了。


    其實夜涼迢是最討厭這些鶯鶯燕燕的,最後果然帶了個孩子回貓窩。


    認真說起來,夜涼迢其實不怎麽討厭這些姑娘,他討厭這些姑娘身後的家族,尤其厭惡那些父母。


    深宮凶險,伴君如伴虎,這些大臣可是擠破了腦袋想要把人往後宮摔呀,再不濟也想讓自己的女兒加個王爺皇子或者侯爺,這可是家門的榮耀,對此夜涼迢表示嗬嗬噠。


    自己沒有能力就把女兒往絕路上逼?要是那種有心機有手段的還好,普通一點的姑娘正走在送死的路上。


    當然值得詬病的還是當今皇上,這家夥可謂是來者不拒,每年後宮裏“意外”死亡的嬪妃多,新選進去得更多。


    因為最受寵的惠貴妃有孕了,幾個月都不能承寵,這些大臣們心思活絡的很呢。


    被滿滿的脂粉香氣包圍,夜涼迢直皺眉,“來的太早了。”


    皇子們其實在宮宴開始之前到了就好,然而夜涼玉和夜涼迢早早就皇帝喚進了宮,然而這父皇什麽都沒有說。


    夜涼迢知道,這是再警告他們兩個呢,讓他們稍微安分一些。這也算是一種暗示吧,暗示他們兩個不要癡心妄想,如果惠貴妃骨子裏真的是個男娃娃,這皇位就和他們兄弟兩個無緣了。


    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皇上大概好抱著自己能活到六七十歲,能把小兒子扶養成人的心吧?


    二殿下就笑笑不說話,這位前世可是自然死亡,死的那年也不過五十餘歲罷了,那個時候這還在母親肚子裏的小皇子大概十歲,想要在有兄長的條件下上位?簡直是做夢。


    更別說現在有人虎視眈眈,說不定這個孩子出生得那天就是皇帝的死期了。


    當然這一切和夜涼迢沒什麽關係,本來他還惦記著重生的恩情,想要出手幫一把呢。然而記憶回歸的小貓完全不在乎一方小世界裏的人會何去何從。


    就像高高在上的人不會在意螻蟻一樣。


    夜涼玉懶懶的撐著桌麵,一圈一圈的轉著酒杯,“最多隻是煩一點,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曾經得皇子所都不允許他們呆了,宮人們一個比一個不客氣,字裏行間都是貴妃和小皇子,全是諷刺。和那些人動怒不值得,隻能稍微委屈一下自己了。


    這皇宮裏呀,早就沒有他們得容身之所樂。


    本來地位就是岌岌可危,兩人還集體離開京城去南邊晃蕩了一圈,這些人早就飄了。


    不過這樣和好,如今越得意,將來便越絕望!


    “注意到他們我們的眼神了嗎?”夜涼玉笑了,“憐憫,不屑,惋惜,一個個都把自己當神仙了。”


    這天變化的有點快,短短四個多月的時間,他們便沒有立足之地了,其他人腦子都是壞掉了嗎?真當他們是吃素的?


    也正因為這樣,本來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關係莫名其妙的緩和了下來。


    夜涼迢淡淡道,“看看對麵,丞相大人一個人的席位比我們兩個都大了,他們自然有底氣。”


    人性好利,大部分人並不關心這天下屬於誰,隻想把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擴大一點,當然是誰強勢巴結著誰,習慣了就好。


    現在還早,該來的人還遲遲未到呢,各種亂七八糟得人聊天喧囂,擾了一方清淨。


    端坐的兩位皇子能有什麽辦法,隻能是端一杯酒,笑看人生罷了。


    夜涼迢很慶幸沐溫安沒有現在進宮,不然飛得氣死不行。


    華燈初上,這皇宮裏燈火通明,越來越熱鬧,剛到宮門口得夜涼風就被攔下來了。


    攔下他的該是太監宮女。


    “怎麽,一個個活到頭了?”本來心情就不佳的夜涼風現在就是火藥桶,“滾開!”


    來人仰著頭,腰都沒彎,笑咪咪的說,“還請四殿下見諒,今晚您還是步行進去吧,免得驚擾了貴人。”


    ??!


    他一個皇子在宮裏能驚擾了什麽貴人!他老爹一大把年紀了還會被他嚇到不成?


    皇宮規模巨大,哪一個不是坐馬車再走一段的?這下馬威真的不高明!


    夜涼風撩開簾子,看到攔他的人之後氣笑了,“楊妃娘娘好大的架勢好笑的膽子,本殿下還能嚇死她不成?該不會做了虧心事吧?”


    “請殿下注重言辭,我家主子是惠貴妃。”


    “很好很好,”夜涼風拍拍手,一腳一個把人踹出去兩三米,“娘娘得宮人好教養,本殿下步行就是。”


    打狗看主人什麽的,從來不是夜涼風的出世原則。以前有哥哥罩著,現在多了個更加強勢的嫂子,他現在是天不怕地不怕皇帝老兒也不怕。


    整整自己的衣袍,夜小風笑得很無害,“你們規矩該好好學學了,改明兒本殿下給娘娘送兩個老嬤嬤,想來她那樣得出身,不知道規矩為何物吧?”


    楊文瑾表麵上的身份隻是一介寒門書生而已,這妹妹自然高貴不到哪兒去,別人不敢說的夜涼風從來不忌口。


    雖然他對所有人都報以尊重,但是這些神經病還是該損就損的好。


    一個後妃宮裏的大宮女和掌事太監就敢找皇子的茬兒了,這宮裏還不知道亂成了什麽樣子呢。


    這出戲看得人並不少,朝中大員們一個哥不敢大喘氣,夫人小姐們心裏早就拍手叫好了。


    飛上枝頭的草雞罷了,自以為是讓人多貴女們都看不慣了。


    不就是不允許車馬進宮嗎?小風足尖輕點輕飄飄的躍上了牆頭,三下兩下失去了蹤影。這種路線多好,比起七拐八轉好多了,正好有人給了個合理的理由,他自然僅僅抓住啦。


    其餘人看地上那兩人一眼,眼神滿含嘲諷,有人站出來教訓自然好,就算必須步行也讓他們心裏痛快了很多。


    那些大員們抹了把冷汗,惴惴不安的步入了這風雲迭起的後宮。


    人群之中有位身形瘦弱的書生看著飛走的夜涼風,勾了勾嘴角,他本無疑入朝堂,不過是礙於主子的命令而已,現在發現了好玩的人,自然是來了興趣。


    都說屬下和主子很像,花月溪培養出來得人自然腦回路不正常,想來其他人都不敢明目張膽去惦記皇子吧。


    小師叔現在正坐在房頂上看熱鬧呢,借著夜色,竟然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也對,在絕對的強者麵前宮裏的暗衛自然是打醬油的。


    李殊壓低聲音問道,“要不我們走吧,這烏煙瘴氣的地方讓人難受。”


    花月溪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有我在呢,別擔心,一會兒帶你看好戲。”


    暗衛們是來打醬油的,花月溪可是想鬧他個天翻地覆呢,過年嘛,是該好好熱鬧熱鬧,不然白費這好時機了。


    每一次花月溪說看好戲的時候,倒黴的就是其他人了,李殊眼神閃了閃,沒再開口。


    違背心上人是不對的,萬事都順著才是忠犬的正確打開方式。


    夜小風進場直奔自己哥哥而去,“今天宮裏人是吃錯藥了嗎?怎麽都陰陽怪氣的?”


    楊家那位那就算了,普通宮人都是愛搭不理的,簡直詭異至極。


    夜涼迢掀了掀眼皮,“那位有喜了,無需和驚喜過度的人計較。”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些鬧騰的歡快的也是死的最快的,和地獄門口的人計較那麽多做什麽,這麽一樣夜涼風也就淡然了。


    人生不易,忍耐什麽的都是假的,他家老哥已經能做到心裏不起一絲波瀾了,他這點道行有待加深。


    夜涼風沒有做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反而擠在樂夜涼玉和夜涼迢之間。


    坐穩得小風就開始抱怨了,“沐大哥簡直猖狂,他竟然不需要我帶,估計一會兒會闖進來,怎麽處理?”


    夜涼玉道,“無需你多操心,那位強著呢。”


    嶺南的沐先生他可是查了好久,僅僅是他能看到的勢力已經讓人心驚了,那個男人誰都奈何不了。既然他說要自己進來,自然不會給其他人添麻煩。


    在夜涼風身邊沒有看到人,夜涼迢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現在他依舊淡定,“就算有爛攤子,也是我收拾,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夜涼風看起來小小隻,平日裏也軟軟的,不知道是多少人針對的對象。


    有人在針對他們呀,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夜涼風這個不上不下的。


    夜涼風嗤笑,“讓他們放馬過來就是,倒黴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欺負黑芝麻餡兒的湯圓,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有人罩得夜涼風才是最難對付得那一個,可惜某些人多疑,所以看不透。


    在隻相信自己的人眼裏,別人之間的情誼也是假的,以自己的想法為基礎對付別人,大概隻能讓自己變成笑話吧。


    楊文瑾不可能自己出手,惠貴妃自然也不能直白的針對他,那麽下手的人就是依附於丞相的官員和依附於貴妃的女人了,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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