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沐溫安來說,再多的安撫也比不上實際的動作,盡管前一天夜涼迢抱著他安撫了兩個時辰,第二天早上夜涼迢睜眼的時候,還是發現枕邊人變成了八爪魚,纏得他根本動不了。


    輕輕的歎口氣,夜涼迢沒說什麽,誰讓這是自家親親愛人呢,就應該慣著。


    其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隨後再說吧。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永遠是悲慘的呢。沐溫安放不下心結,夜涼迢準備陪他好好放鬆一下,然而歲月靜好就像是鏡花水月,一碰就碎。


    夜涼迢都沒等到沐溫安睜眼,先等到的是急促的敲門聲,夜涼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趕緊洗漱換衣服,出事了!”


    而且肯定是大事,必然夜涼玉也不可能親自來敲門。


    夜涼迢回答道,“我知道了,你們先應付一下,我們馬上好。”


    他話音落下,沐溫安也睜開了眼睛,很是不耐煩道,“大早上的,真討厭!”


    可不是嘛,夜涼迢醒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就是現在,太陽也沒出來呢,一大早擾人清夢,別提多討厭了。


    但是這能怪誰呢?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夜涼玉絕對不會急急忙忙過來敲門的,要怪就怪那些挑事的人好了。


    然而挑事的都是敵人,怕是他們不開心對方就能笑出聲來吧。


    可憐的沐溫安一晚上根本沒怎麽睡,夜涼迢精神倒是很好,但是他可就慘了,縱欲過度的下場是眼睛根本睜不開,不僅困,還酸澀難忍的。


    各方無語就是目前的情景了,沐溫安顯然也做出了讓步,隻是牽著夜涼迢的手就滿足了,但是在其他人看起來還很親密啊,特別是夜涼風這隻可憐的單身汪,今天早上狗糧吃的有點多。


    先是夜涼玉那家夥不聽的比手勢示意他小聲一些,不要吵到季淩;然後是李殊抱著不停打哈欠的小師叔來了;手拉手的沐溫安和夜涼迢更是給了最後的暴擊,他都快鬱悶死了。


    為什麽別人都是出雙入對的,而他到現在都是孤家寡人?


    就連最初給他報信的淩晨和淩夜都是一起來的,親密無間的說悄悄話,夜涼風臉比鍋底還黑。


    好不容易湊夠了人,夜涼風沒等他們問就直接開口了,“你們千萬別怪我,我醜時就被人從被窩裏挖起來了呢。”


    先表明自己一樣是可憐人,然後夜涼風說起了自己回來擾人清夢的理由,“昨晚酉時,駐軍的地方有不少的地動,我們這邊卻沒感覺到什麽動靜,所以我認為是人為的,有必要和你們說一聲。”


    他們的目光第一次放到西南,不就是因為一場奇怪的地動嘛,上一次已經可以確定是人為了,這一次大概也一樣。


    按照他們的猜測,上一次多放應該已經找到了地方,這一次的動靜應該是對方行動了。


    可奇怪的是,他們一點消息都沒得到,明明他們離那邊不過一天半的路程,這還是按坐馬車算得,若是快馬加鞭也就是小半天的時間而已,為什麽就能什麽都不知道呢?


    像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一樣,夜涼風補充道,“其實差不多一個月之前,就有人要求見沐大哥了,可是那個時候你們根本沒醒,初陽也隻能了解個大概,苗族混進了軍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何孜也是個謹慎的人,在沒有見到沐溫安之前不可能知無不言,多少有點隱藏的,沐溫安這邊是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見她,以至於現在是一頭霧水。


    花月溪繼續打著小哈欠,“她應該在府裏吧,叫過來問問就是了。”


    應該不算晚吧,晚了也隻能是盡力補救了。


    “我已經讓人去喚人過來了,”夜涼玉皺著眉很是不悅,“從沒人和我說過這位夫人有什麽作用。”


    “……”


    說起來也是,幽澗的人對何孜還算熟悉,夜涼風好歹還見過幾次,單手夜涼玉是個徹頭徹尾的不知情者。


    這府裏啊,就夜涼玉注意到多出來一個人,要不是今天夜涼風過來,夜涼玉至今都不知道何孜到底是什麽人。


    何孜見滿屋子的人,結合自己剛剛知道的消息,進來之後都低眉道,“除了苗族,若虛穀的人也混進軍營了,目的不明,蝶千萱之前來過一趟,但是沒見到先生很快就走了。”


    作為負責應付蝶千萱的人,其實何孜什麽逗沒有問出來,那一天蝶千萱見沐溫安和夜涼迢遲遲不來,扔了一句話就走了。


    “她說等著你們主動去找她。”


    如果說當日有些迷糊,現在就很清楚了,搞事的人有蝶千萱,她所說的去找她,大概就是這一次的動靜引他們過去吧。


    花月溪總結道,“現在軍營那邊到底怎麽回事沒人知道,黎項和汐顏杳無音訊,七天前北辰姑娘那邊的消息也斷了,我們現在是一問三不知,所以最好的選擇是一起去那邊看看,反正不遠。”


    他們選擇留在這裏,不就是為了隨時掌控軍營那邊嘛,可惜這麽近的距離也沒有什麽用,他們照樣是什麽都不知道。


    “確定要一起去嗎?”夜涼玉淡淡道,“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若是我們貿然前去,可是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這種時候難不成要單獨行動嗎?容易被分個擊破。”


    這也是一種艱難的選擇,他們不能鬧出大動靜,隻能選少數幾個人去,最了解事情進展的人就是他們幾個了,一起走一趟都不一定保證完完全全的回來,要是換其他人或者一兩個人去,那是真的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不過就像夜涼玉說的那樣,他們還是全軍覆滅了怎麽辦?因為不確定身邊有沒有背叛者,所以不能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往外說,有點難辦。


    這個時候,沉默的沐溫安開口了,“其實很早之前我們就被分散開了。我們從嶺南來到這裏是第一次分散,離開幽澗的主要陣地,我行事多少有些阻礙,你們離開京城是第二次,算是徹底放棄了用整個玄玉參與的打算,然後是黎項和汐顏的失蹤,北辰月的離開,不知不覺之間我們人手和力量都不夠了。”


    幽澗很強大,玄玉好歹是一個完整的國家,力量更是不可估量,但是現在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幽澗的主要勢力一直在嶺南,思南這邊隻是預留了常規的人手,三年半之前,因為這邊的動靜,幽澗的人慢慢的往這邊走,但是人手到底還是不足。


    玄玉的力量中心是京城,在中央統一調動力量很容易,但是放到地方上,就算有夜涼玉這個現成的皇帝在,還有兩位王爺,那也沒多大用處,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一般的事情還有可能,大規模的調動人手根本不可能。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群從來都不缺少屬下的人,現在徹底犯了難。


    雖然說人在精不在多,但是他們現在就七個人,太少了!


    別看平日裏屬下們很給力,真的到了現在,他們都用不上了,隻能自己闖。


    李殊是在場唯一一個熟悉軍隊的人,他猶豫了一下,提出了一個問題,“西南大軍現在到底是在誰的掌控下?”


    雖然草包居多,但好歹幾十萬號人呢,當炮灰還是綽綽有餘的。


    關於他們的歸屬問題,一時半會兒誰也說不清楚。


    夜涼玉道,“戶部的軍餉一直在下撥,但是這幾十人到底由誰掌控就沒人能說的清楚了,他們沒有直接和朝廷翻臉,卻也不受朝廷控製。”


    從黎項離開軍營之後,這些人基本上被放養了,兵權到底在什麽人手裏,誰也說不上來。本來夜涼玉讓黎項回來,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的。


    可惜結果很不美妙,黎大將軍沒來的及往軍營走一步,就徹底沒消息了。


    從汐顏和黎項帶走已經快一個月了,杳無音訊,人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能奢求其它的呢?


    商量到最後也沒結果,沐溫安直接一槌定音,“讓人準備東西,我們下午出發去軍營,趁著夜色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麽消息。”


    現在說再多都是紙上談兵,瞻前顧後還不如果斷一點。


    其實夜涼迢看得出來,沐溫安是很困了,想要回去休息。下午也好,最起碼現在還能去補個覺,他這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夜涼迢也心疼啊。


    天無絕人之路,山重水複的之後便是柳暗花明了,其實他們可以多夥伴抱點信心的,黎項的確能給他們大驚喜。


    好歹縱橫沙場很多年了,對於禦人之道,黎項拜師有點心得的,朝廷上的彎彎繞繞他可能不擅長,但是治軍他做的很好。


    西南這幾十萬的大軍,,在黎項到來之前可能是沒有上過戰場一身散沙的狀態,但是保家衛國是每個男兒的夢想,總有那麽一些中用的,多黎項的話言聽計從,這就叫心腹。


    而黎項呢,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任人唯賢,有夜涼迢做後盾,又是天高皇帝遠,這幾十萬大軍中很多位將軍都是他本人的心腹。


    背叛的人的確有,但是這幾十萬人裏,到現在還有二十萬徹底在黎項的掌控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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