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風玄剛抬步,便聽到了觀音的聲音。


    觀音向前走了幾步,到了風玄麵前:“不如留一段時間吧,不去見見佛祖嗎?”觀音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風玄聞言,沉默了片刻,才搖了搖頭:“我想去找齊天,也不知道他現在……”


    “他沒事。”


    風玄話音未落,便聽到了一聲雄渾的聲音:“倒是本座不太好,也沒人來看看,孤家寡人一個,冷清的不得了。”如來邁著正兒八經的步子走向了風玄,而後步子一頓,雙手一叉腰,以一種人間大爺的姿勢站在風玄麵前:“果真人間那句話說的好,有了媳婦忘了娘,還真是這麽回事兒、”如來說完,也不做停留,便又將步子轉到了觀音那裏:“走吧走吧,在這兒礙什麽眼。”


    “留步,佛祖。”風玄匆忙上前,攔住了作勢要走的如來。


    “風玄在此……”風玄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行當年金蟬子的跪拜之禮,卻在剛半蹲的時候,被一雙大手托了起來。


    “你悠著點兒,你這一跪要是下去了,那猴子能掀了本座的蓮花座。”如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之前在眾多弟子以及其他三界六道麵前端莊的樣子已經不見了,換來一臉的真實。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還是隨著猴子喊我如來吧。”如來鬆開扶著風玄的手,而後看著他開口說道。


    風玄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自然知曉如來既然開口,就不需要去推究了,隻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為何如來這個時候會來。想來,他也應該不知道自己來找觀音了吧。


    “那猴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倒不如隨本座回去看看,你倒是許久都沒有再見到過了吧。”如來開口,語氣之中頗多的遺憾和惋惜。


    風玄一聽,便即刻點了點頭,雖然很是擔心齊天,但是既然如來都開口了,想來也不會騙自己,那便隨他過去吧,隻要不逗留太長時間,也不會誤事。


    一路隨著如來到了佛界,風玄本走在前麵,卻忽然感受到衣袖傳來了一股扯力。


    “怎麽了?”見敖遊皺著眉頭正看著自己,風玄不免有些意外:“可是不舒服?”敖遊皺著的眉頭,讓他有些詫異。


    “有一點。”敖遊點了點頭。


    風玄的心微微懸了起來,敖遊向來是個受得住口的人,能讓他開口說不舒服,那當真是不舒服了。


    “怎麽回事?”風玄抬手扶住了敖遊的胳膊,而後渡了一絲真氣進去,想要看一下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然而還沒等他得出什麽結論,就猛然感受到了一陣眩暈。


    風玄有些不可思議的抬頭,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想法忽然之間侵入了他的腦海。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什麽動作,身旁的小白龍就頭一悶,徑直倒在了風玄的肩膀上。


    而風玄受了這一記擊打,自然也沒好到哪兒去,他隻是抬眼看了如來一眼,便暈了過去。


    如來眼疾手快的接住倒下的二人,而後將這二人放到了自己的蓮花座上,沒有解釋一句話,隻是對著觀音開口道:“照顧好他們,本座去去就來。”


    其實如來在收到猴子的那根毫毛的時候,本身是拒絕的。


    那毫毛上隻有一句話,異常的清楚的一句話:“風玄敖遊,拜托了。”


    那猴子從未拜托過自己什麽事情,所以當如來接到這毫毛的時候,心就猛然沉到了穀底。他本是要拒絕,而且還要對齊天說——自己的媳婦兒,自己好好看著,勞煩別人作甚?


    但是他自然是做不到的,他甚至有些心急,自然而然的當做了自己的事情,於是便出此下策,將風玄和敖遊放到了自己的蓮花座上,卻不說還有觀音守著,單是這蓮花座,旁人就根本無法近身。


    但是緊趕慢趕,如來還是來晚了。


    猴子受傷了。


    戰爭已經開始了。


    “呦嗬,如來?”一聲哂笑傳入了如來耳中。如來看向聲音的主人,


    李靖正托著寶塔,一臉嘲諷的看著他:“怎麽,你想要橫插一腳?”


    直接忽略有些狼狽的李靖,如來走向了齊天。


    “傷著了。”如來淡淡的聲音響起,雖然像是問句,但是語氣之中,卻毫無波瀾,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齊天沒有回答,隻是皺著眉頭有些惱怒:“你來做什麽。”他可不想讓如來摻和進來,畢竟他若是動手了,代表的就是整個佛界,那佛界的一幹生靈,豈不是被無辜連累?


    想到這裏,齊天的眼眸更加透亮,他看著如來的眼睛,剛想要說什麽,就忽然聽到對麵一聲尖銳的哂笑:“當真是笑話,一向秉承我佛慈悲的如來,竟然會出手幫助一個凶神惡煞的煞星,看來,慈悲都是假的!”


    王母一臉的狠毒高傲,看到如來那叫一個不自在,隻想上前去揍上一頓。


    哪知齊天卻冷笑了一聲:“這世間叫王母的多了去了,讓人厭惡的,卻隻有這一張嘴臉。”齊天輕蔑的看了王母一眼,眼神之中的不屑和厭惡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來,像是無意之間,又像是本該如此,卻直看的人心中堵得慌。


    “你放肆!”似乎是被戳中了痛處,那王母又大喊了一聲。


    齊天沒有理會他,隻是看向了自己麵前的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一個,從王母到李靖,從太上老君到哪吒,四大天王……甚至還有——嘯天。


    齊天眼眸微微頓了頓,才重新抬起頭來,很好,所有的人,都在這兒了,一個不差,一個不多。


    見齊天的眼睛在嘯天那裏逗留了一會兒,王母像是得逞一般,露出一個極為陰險的笑容:“怎麽,好奇了?你可真是個傻子啊。”


    聽到王母的話,齊天沒有回答,隻是定定的看了那嘯天一會兒。


    “若是我同齊天一道出來,便無礙,你且當做沒有見過。可若是隻有齊天一人出來,便去找王母。”


    二郎神的話,曆曆在目。


    齊天猛然收回眼神,不曉得為何火眼金睛給了那二郎神,他卻仍舊能夠看到這嘯天記憶中的一起。想來隻有一個解釋——那嘯天故意要給自己看的。


    “也罷,新恩舊怨,本尊也不欠他的了。”齊天這句話,是對著嘯天說道,說完,便從耳中,掏出了金箍棒:“既然諸位都在,那新仇舊恨,就一並算算吧。”說完,齊天便將手中的金箍棒一橫,便顯示出一種備戰的姿態。


    “本尊的事情,你別插手。”齊天聲音輕輕地,卻又充滿了無比的重量的話,傳入了如來耳中。


    “放心。”如來雙臂抱在胸前,淡淡的開口說道:“若是你贏了,本座等你喝酒,若是你輸了,本座也不給你收屍了,風玄本座就帶走了。”最後一句話,帶著些許的笑意,讓齊天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略帶感激的看了如來一眼,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沒有猶豫的,齊天便看向了眼前的眾人。


    大戰一觸即發。


    那托塔李天王迎在最前方,伸出手中的寶塔,想要將齊天收入塔內,然而自然是徒勞,這寶塔想要收了齊天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可是卻從未成功過。


    齊天揮起手中的金箍棒,對準李天王手中的寶塔,就是一揮。


    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聲音,那寶塔應聲化成粉末。


    這一幫子,齊天沒有猶豫,也沒有留情,往昔的時候,世人都道妖王無情,道是齊天冷酷不通人情,然而實際上,他卻從來不斷了別人的飯碗,饒是這李天王處處針對他,他卻還是手下留情,隻是象征性的毀了他的寶塔,讓他用時間去修正,然而現在,當真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齊天冷笑一聲,邪魅的嘴角微微上揚,唇紅齒白,像極了飲了人血的妖魔。


    他將手中的金箍棒豎著拿起,對著正上方:“饒是九重天,本尊幾日,也要捅上幾個窟窿。”齊天說完,便猛然將金箍棒對準眾人,橫掃過去。


    一幹天兵天將自然被揮倒,天兵天將這種東西,用來壯壯士氣還好,可若是想要真的頂上用處,卻還是差得遠。


    反觀天蓬和紅衣,三人背靠著背,正對著眼前包圍著自己的一群敗類。


    如來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敢保證,若是齊天在此收了什麽傷害的話,他不會出手去相助。


    隻不過,這一出手,自然是要搭上整個佛界眾生的,值得嗎?


    值得的。


    這一群神仙,本就是道貌岸然,同他們佛界,也是不兩立的。既然如此,也倒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將這些個無聊的事情,一並解決了。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齊天等人就又同那些敗類混在一起,王母抬手,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直釵子,拿在手中,像是什麽護身符一樣,緊緊地握著。


    齊天皺了皺眉,眼下的人並不多,但是除了那些無能的天兵天將之外,也都是些個高手,況且,寡不敵眾,天兵天將人多力量大,難保不能出什麽別的事情。


    既然如此……


    齊天眉頭一皺,想要迅速脫身,就要將那王母趕下。


    眼看著齊天就要打到那王母那裏,卻忽然聽到了一聲異響。


    齊天皺眉看了過去。


    是老君和天蓬。


    “元帥,不知此戰,你摻和什麽,趁著還沒出什麽差錯,倒不如及時收手,到時候妖猴一收,自然是大功一件啊。”老君一臉的陰險的對著天蓬開口說道。


    天蓬聞言冷笑一聲,不說話,一個鐵耙打過去,想要將那老君從頭劈開。


    那老君急忙後退了幾步,這才堪堪的躲過了那鐵耙的功力。


    “敬酒不吃!”老君忍不住大喝一聲,而後還未等他出招,一記鐵耙又一次落下:“你倒還好意思說?我之所以被趕落下凡,不都是拜你所賜?”天蓬冷笑一聲,而後上前一步,倒也不懼怕,隻是眼睛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眾人,“且不說別的,單單是我老豬的仇,就足夠同你們戰上三天三夜了。”


    當年他不過就隻是不小心碰見他們一群神仙在那裏苟合,說什麽要用計謀將幾個不服管教的妖孽收了,也自然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隻不過,他很慶幸當初自己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否則,恐怕他還是會像大多數人一樣,認為他們一心晴朗。


    而在他們討論的名單之中,自然少不了齊天的名字。


    所以一直以來,那諸多的罪惡,其實都隻是他們一心想要設計齊天,而給齊天按上的罪名罷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而自然的,為了讓他無法翻身,弄一個調戲嫦娥的罪名,恐怕也是不錯的懲罰,恐怕對他們而言,更想要趁此殺了自己吧。隻不過那玉帝……想到玉帝,天蓬不由得冷笑一番,這軟骨頭。


    見到天蓬輕蔑的樣子,老君更是一氣,一個豬妖,竟然如此狂妄!果真啊,跟著猴子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想到這裏,老君一揮自己的衣袖,而後耐著性子的對天蓬說道:“雖是如此,但是若是你能夠悔改,天庭自然會再給你一次機會的。”


    齊天聽到這裏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左右的話,都是想要讓天蓬策反,果真啊,他們不僅僅是想要殺了自己,更想要讓自己嚐試那種被背叛的滋味。況且,這老君恐怕還有一個別的目的。


    他努力的規勸天蓬。之後他們在動手,就自然是他們的不對。


    這樣,他們就能夠以一種平定的方式去同自己正麵對抗。


    對外說來,恐怕也要占上三分道理。


    齊天看了一眼如來。


    若是沒有如來在此,或許不會囉嗦這麽多、


    想來,還是要給自己留個麵子的。


    “那來不及了。”天蓬爽朗的笑聲傳來,齊天忽然感受到一道白光落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老豬不才,方才去那李靖的府上,看中了這一道小白光,便給拿了來,”天蓬說的一臉的理所當然,有些頓頓的看了那老君一眼,而後道:“而且臨走的時候,總覺得李靖這府邸風水不好,於是就給毀了,現在一片荒蕪,倒也說不上什麽風水。”


    “你這孽障!”李靖聽到天蓬的話,便倏地衝著天蓬飛過去,想要同天蓬一決高下。


    齊天看向了自己手心中的白色的光芒。


    是錦瑟光。從錦毛鼠眼睛之中提煉出來的靈物。


    齊天微微頓了頓,到現在,那幾樣東西,都已經到手了。


    將那錦瑟光收回手心之後,原本進入手心之中並無反應的二郎神的天眼瞬間有了異動,齊天微微皺了皺眉,現如今,那白骨散、杏花糕、流光、旭光,靈芝霜花以及聖靈和那煤球兒,都在這裏的,唯獨剩下的,是讓風玄去取的紫霞。


    想來這紫霞,也在風玄那裏了吧。


    齊天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快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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