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再一次出去了,這次他沒有叫瑞莎,也不知道是怕瑞莎受委屈還是擔心齊尤甯氣到了自己,叫來的是自己的女秘書。


    畢竟齊麻麻已經接近六十的人了,不可能天天坐在這,她隻是每天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來醫院陪齊尤甯。


    而自從慕晏叫來過瑞莎之後,齊尤甯對他的態度差了不少,許是剛掉了孩子,又被同學嘲笑過的緣故,齊尤甯最近很是暴躁偏激。


    她正在玩手機,門被敲響,她抬頭看去,神情蔫蔫的。


    因為如果是慕晏回來的話,他壓根不會敲門的。


    賈鍶涵禮貌笑笑:“小甯,想我了嗎?”


    齊尤甯稍微顯得有些興致,問道:“鍶涵姐不是在美國嗎?這麽快就回來了嗎?”


    賈鍶涵走到近前,坐下,“這不是擔心你嗎?去看了看瑾南就趕回來了,畢竟我是醫生,在醫院也能隨時照應你。”


    齊尤甯這會兒的心靈很脆弱,賈鍶涵此番出現,她也沒認真思考,單純認為賈鍶涵的確是為了自己好的。


    “鍶涵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女秘書看兩人聊得來,也不打擾,默默坐在角落,給慕晏發了條短信。


    慕總,賈鍶涵回來了。


    由於慕晏的緣故,齊尤甯非常看不順眼女秘書,哪怕她已經坐在了角落裏,齊尤甯依舊覺得非常不順眼。


    “喂,我們聊天,你能不能出去待著?”


    女秘書不卑不亢,“齊小姐,慕總吩咐了要候在房間裏,等你吩咐。”


    “現在沒什麽好叫你做的,你有點礙眼,所以我讓你出去行不行?”


    “可是慕總說……”


    “慕總慕總,現在在我的病房裏!讓你滾你就滾!”


    女秘書擔心齊尤甯情緒太過激動,隻好退出房間了,然後給慕晏發了條信息。


    慕晏回她第一條是:嗯,看好她。


    第二條說:那就在門口等著,不能走遠。


    賈鍶涵被拉著坐到床邊,她擔憂地問:“小甯,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怎麽了?遇到煩心的事情了嗎?”


    上次的事情,齊尤甯已經將賈鍶涵劃為可以信任的對象,如今遇到個可以傾訴的對象,齊尤甯是一股腦將苦水都倒了出來。


    “鍶涵姐,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憋屈,最近我有幾個美國同學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我的事情,居然特意飛回來嘲笑我,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嘴巴說的話到底有多毒,我最後是把她們給打出去的!真是氣死我了!”


    賈鍶涵好聲好氣安慰:“小甯,她們關係是不是跟你不太好?”


    “嗬!何止不太好,簡直是兩看生厭!”


    “那就是了,既然你們都看不順眼彼此,她過來就是為了氣氣你的,要是真把你給氣到了,你的身子可是有很大損失的,這不就著了她的道了嗎?”


    齊尤甯繼續又罵:“還有,慕晏那個魂淡,居然叫來了瑞莎,他不知道我有多討厭那個清高婊的嗎?看著她我就來氣,慕晏居然還凶我這個病人!我是為他掉的孩子啊!”


    賈鍶涵忽然沉默下來,隨後說道:“小甯,慕晏也是有事情的,總不能一直待在你身邊的。”


    “可是……鍶涵姐,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啊……”齊尤甯委屈巴巴控訴。


    賈鍶涵輕拍她肩膀,“小甯,你不要把別人對你的好當成理所當然,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不假,但孩子已經沒了,他現在的責任是照顧你的身體,而不是照顧你,這還是你哥哥的功勞。


    而當另一個重要的人也要他幫忙的說話,他自然要選擇他自己這邊的人,你明白嗎?”


    齊尤甯聽出了賈鍶涵想要告訴她的事情,“鍶涵姐,你這話什麽意思?是想說慕晏陪著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嗎?那個人是誰?”


    “小甯,你也看出來了,蘇晚對慕晏很重要的,蘇晚這幾天狀況不太好,讓慕晏陪她去看看醫生。”


    “蘇姐姐身體不舒服?”


    “不是身體,嗯……是精神狀態。”


    齊尤甯一驚,“精神不太好是什麽意思?”


    賈鍶涵欲言又止地說:“就是說……可能是因為內疚,或者被嚇到之類的,想要去看看醫生。”


    齊尤甯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鍶涵姐,你是不是知道為什麽蘇姐姐要去看醫生?”


    “這個,我怎麽會知道呢?”


    齊尤甯捕抓到了賈鍶涵躲閃的目光,“不,鍶涵姐你是知道的!”


    任憑齊尤甯怎麽追問,賈鍶涵依舊閉上嘴不說話。


    直到慕晏回來,他淡淡掃了一眼賈鍶涵,而後看向齊尤甯,問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賈鍶涵一臉終於能得救的模樣,站起身,“既然他回來了,我還有點事,那我先走了。”


    齊尤甯虎著一張臉,語氣非常的不好,“你說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啊?”


    “不想看到我?”


    齊尤甯癟了癟嘴,要說是的話,這男人肯定轉身就走。


    要說不是的話,自己又咽不下這口氣,隻好幹脆不說話。


    慕晏上前將她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腳踝,給她穿鞋。


    看到這一幕,齊尤甯想問的話最終咽回了喉嚨。


    算了,她為什麽偏要問呢?


    ……


    賈鍶涵走回辦公室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可以說算得上情敵的女人。


    她看了看那個女人走去的方向。


    婦產科……


    ……


    跟齊瑾南鬧了一架之後,蘇晚都會有意無意的躲著他。


    哪怕是擠電梯擠不進去了,齊瑾南故意摁著總裁電梯的開門鍵等她,蘇晚都視若無睹。


    齊瑾南本來就被蘇晚給氣到了。


    這麽一鬧,男人徹底惱了。


    於是,就連其他辦公室的員工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感覺到了齊瑾南身上冷颼颼的寒意,都夾著尾巴做人。


    蘇晚下班後,看到那輛香檳色的世爵停在齊躍樓下,想起了上一次的情況,她想走人,江敘出來將她攔住。


    公司裏不知道什麽部門的幾個女人眼神怪異地盯著蘇晚看。


    蘇晚渾身不舒服,打開江敘的手掌,“江敘,你這次又想說什麽?”


    江敘身體紋絲未動:“晚晚,上次是怎麽回事?”


    蘇晚是抗拒別人問她有關自己抑鬱症的問題的,別開臉。


    “什麽怎麽回事?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麽。”


    江敘手掌握住蘇晚的手臂,眼睛直直盯著蘇晚,“你知道我說什麽。晚晚,你告訴我。”


    蘇晚直接揮開他的手,一臉的不耐煩。


    江敘似乎也是看出她的抗拒,語氣軟和了下來,“好,晚晚,你不說,我不強迫你,我等你心甘情願告訴我。”


    感受到四周八卦女的竊竊私語,蘇晚煩躁地問:“所以你還有什麽事嗎?”


    “晚晚,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又想帶我去見你什麽朋友,聽他們喚我未來嫂子?”


    江敘無奈一笑,“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這次不會了,我想帶你去見見我導師,你願意嗎?”


    蘇皺起眉,不太懂為什麽他要帶自己去見所謂的導師,這跟她有什麽關係嗎?


    “我能說不去嗎?”


    “你就這麽不想知道,這六年我在澳洲是怎麽過的?”


    蘇晚想到了江薑,嘴唇動了動,想拒絕的話卡在了喉嚨。


    她是不想知道,但……江薑或許想知道。


    最終,蘇晚還是點了點頭。


    在某些八卦女羨慕而又嫉妒的目光中,坐進了江敘為她打開的車門的副駕駛座上。


    車內,蘇晚一聲不吭地坐著。


    不遠處那輛古斯特內,一雙深邃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這一幕。


    江敘不時拿眼角瞥她,見她沉默著臉,微微抿起唇。


    一直到目的地,江敘為她打開車門,蘇晚才微微抬起眸,看了眼被裝飾得溫馨的小別墅,說道。


    “江敘,我隻陪你這一次。”


    江敘的手頓了頓,唇角那抹淺笑瞬間消失,他上前一步,逼得蘇晚往後退去,微俯下身子與她對視。


    蘇晚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的樣子。


    江敘視線鎖定,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走吧。”


    按了門鈴,裏麵的人用電控打開門。


    江敘拉著蘇晚走進去。


    小別墅外麵看著很溫馨,一進門看到的花花草草,讓蘇晚覺得更溫馨了,莫名給沉鬱的心情增添幾分暖意。


    別墅內,一名頭發已經花白大半的婦人打開門,滿臉的笑意。


    “小敘到了啊,來,快進來坐吧。”


    江敘也笑著回應:“師母,許久不見了。”


    他拉過蘇晚介紹道:“師母,跟您提過的,她是蘇晚。”


    師母打量蘇晚一眼,眼角的笑意濃了幾分,“快,進屋再說,在門口站著像什麽話。”


    師母帶著兩人進屋,邊走邊朝裏麵說:“誒,老徐,小敘到了,你快出來吧!”


    待三人坐下,沒一會兒,就見一個男人從廚房走出來,那一頭烏亮的黑發,一看就知道是染過的。


    男人麵龐和善,看向江敘,“來了呀。”


    江敘紳士地笑笑,“最近事情有些忙,現在才有空來見你們,是我不好。”


    師母一臉無所謂地擺擺手,將倒好的茶遞過去。


    “這說得什麽話?我們倆加起來都是兩百多歲的人了,怎麽會不清楚你麽年輕人忙,你已經比我們好多了,老徐年輕的時候,隻顧著打拚事業,一年到頭家都沒回去幾趟。”


    徐老瞪了徐老夫人一眼,“瞎說什麽呢?也不看看小敘帶人來了,是說這些胡話的時候嗎?”


    徐老夫人這才想起來還有蘇晚在,忙收起嘴:“瞧我,來來來,先喝杯水潤潤喉嚨。”


    江敘的手攬上了蘇晚的肩膀,“沒關係的,師父,師母,我特意帶蘇晚來探望你們,沒別的意思,師母還和以前那樣就好。”


    肩膀上的手讓蘇晚覺得那兒發燙,令她渾身不舒服。


    但礙於有長輩在,蘇晚也不好直接駁了江敘的麵子。


    但徐家二老看自己的眼神,蘇晚總覺得就像……怎麽說呢,總之就是覺得自己是來見家長的。


    徐老夫人還拉著自己的手說了幾句話。


    蘇晚腦子有些亂,沒有聽進去,敷衍地點點頭。


    徐老夫人也看出了蘇晚的心不在焉,便收住了話茬。


    江敘和蘇晚隻坐了小半個小時就走了,走之前,徐老確實說了說江敘在澳洲的日子。


    說他自己一個人在那邊,人生地不熟,好幾次都險些被黑道上的人給砍沒了。


    蘇晚聽著心驚,出去後問他:“你怎麽會惹上黑道上的事情?”


    江敘卻是一臉的輕鬆,“我一個外國人想在他們本地打拚,道上的人自然會盯緊我,畢竟我沒勢力沒背景,不找我找誰?”


    “你在那邊做的什麽生意?”


    江敘知道她想歪了,不過也沒解釋,畢竟也跟道上的人混過。


    “晚晚,不管什麽生意,總有跟他們有利益衝突的時候。”


    蘇晚聽得心裏難受,如果不是自己,他何苦要跑到澳洲去,他應該能在連城好好生活的。


    手掌摁了摁蘇晚的腦袋,江敘笑容和煦,“想什麽呢?不要亂想,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江敘並沒有說這事與她無關,哪怕隻是說出來寬她心也沒有。


    “對不起。”


    “我說了,不用道歉,我現在好好的,你這樣道歉總覺得我要不行了似的。”


    蘇晚垂下臉,抿著唇。


    男人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送你回去。”


    蘇晚沒吭聲,沉默地坐上了香檳色的世爵。


    知道蘇晚心裏內疚,江敘坐上車後輕聲說:“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怎麽補償我這六年來得實際。”


    蘇晚猛地一抬頭,對上江敘一雙深深的眸子,她忙將視線別開。


    “江敘,我給不了你什麽……”


    江敘輕笑一聲,“能給,你能給我最需要的……”


    一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覆上了蘇晚放在膝蓋的手背上。


    蘇晚像是觸電般立馬縮回去。


    江敘眸子沉了沉,正想找個地方停下來好好跟她說道說道。


    車子後尾忽然被人撞了撞。


    江敘往前衝的身體被安全帶勒了回來,他眼底一抹戾色閃過。


    扭頭往後看去,後麵一輛麵包車緊跟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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