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律師很能幹,找到高強,說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就去銀行調賬號,要追究老高轉移資金的事情,把老高嚇壞了,乖乖地答應離婚了,按我的要求,共同固定資產一人一半。”


    張偉明白了:“那對你也還是很不公啊。”


    “唉,這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公平的事情啊,孩子已經歸他了,按說孩子這麽小,應該歸我,但是他們一家人一聽說我要要孩子,都要把我吃了,資金他轉移了就轉移了吧,不想費力氣勞神去和他鬥了,隻要能有我的一份固定資產,能保證我今後的生活也就夠了。


    “下午分割完房產,5套房子,總共價值1033萬,一人一半,他想保留房產,給我現金,我答應了,我知道他還想再讓房產增值。下午簽訂了協議,明天我律師就去找他辦理現金轉賬手續,這樣也不錯,513萬塊錢。其實,我明白,這錢都是他藏匿起來的共同資金。”


    張偉:“祝賀你,終於解放了,還成了半個千萬富姐。”


    何英:“可是,如果你願意要我,我願意放棄這半個千萬。”


    張偉一看頭就疼,這女人怎麽這麽癡啊,老是提這個,有些煩了,不回複。


    何英可能知道張偉有些煩:“對不起,我又惹你不高興了,我不說這些話了,以後保證不說了。”


    張偉:“嗯,這樣才好。”


    何英:“你高興了嗎?”


    張偉:“嗯。”


    何英:“你高興就好,你和王炎一起回家的?”


    張偉:“沒有,王炎的老公有事情,我自己回來的。”


    張偉不能說和陳瑤一起回來的,否則何英醋壇子一翻,這個年估計也過不安生了。


    張偉不想沒事找事。


    何英:“回家過年真好。”


    張偉:“你不回家過年?”


    何英:“怎麽回家?突然離婚了,怎麽回家見父母大人,還是自己在海州過吧,等過了年再把離婚的事告訴家裏。”


    張偉一想,也是,好端端的突然離婚了,自己回娘家過年讓當老人的這個年怎麽過,何英考慮問題也挺周到的。


    張偉:“自己一個人過也好,就是挺寂寞的,你不會再耐不住寂寞跑酒吧去吧?”


    何英:“你放心,我答應你再也不去酒吧的,保證不去,絕對不去,死也不去!”


    張偉:“嗬嗬,別這麽說,以後如果有時間,我們可以約幾個好朋友一起去酒吧玩啊,我的意思隻是提醒你自己一個人不要去酒吧。”


    何英:“嗯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真好!”


    張偉:“要過年了,開心點,生活一定會更美好,明天一定是有陽光的。”


    何英:“嗬嗬……你看,我都笑了,我現在真的開心,也祝你過年開心,祝你家人健康快樂。”


    張偉:“謝謝!同樣的祝福給你和你的家人。”


    何英:“我離婚了,我沒有家人了……”


    張偉:“傻子,你離婚了,你還有父母啊,祝福他們啊!”


    何英:“嘻嘻……是啊。”


    張偉感覺離婚對何英來說其實真的不錯,沒有愛情的婚姻,充滿算計彼此設防的婚姻,又什麽可以留戀的呢?何況,何英本身的條件不錯,長得漂亮,又有錢,找個滿意的男人,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問題是,何英老是留戀自己,老是把心思用在自己身上,還是不能釋懷。


    唉,這個傻女人,這麽好的條件,那麽多優秀的女人,幹嘛非要再自己這樣一個窮小子身上吊死呢?


    自己已經有了傘人姐姐,心裏不可能再裝下別人了。


    張偉坐在沙發上又開始琢磨。


    突然,張偉腦子裏又蹦出一個老問題:要是沒有傘人姐姐,自己會不會接受何英?


    這個問題讓張偉想得頭疼,張偉努力不想去想它。


    隨即,又一個問題突然戲劇性地在張偉腦子裏出現:如果沒有傘人姐姐,自己會不會去追求陳瑤?


    這個問題讓張偉自己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張偉狠狠地在自己頭上拍了一下:混蛋,張偉啊張偉,你怎麽這麽齷齪卑鄙下流肮髒呢,你看人家陳瑤,坦然自若,光明正大,自己怎麽老是想這些問題,怎麽對得住傘人姐姐哦!什麽時候才能讓自己不再有這些三心二意的想法呢!


    張偉深深地責備自己。


    一會,陳瑤洗完澡出來了。


    張偉眼前不由一亮,沐浴後的陳瑤穿著一件藍布碎花棉睡衣,麵若桃花,粉嫩可人,皮膚雪白,頭發隨意披散著,極具女人的美豔感和溫柔感。


    陳瑤出來開始對著梳妝鏡吹頭發:“老張,去洗澡吧。”


    陳瑤的美豔讓張偉心驚肉跳,正自迷幻,聽陳瑤這麽一說,忙收回眼光,急忙進去洗澡。


    一進洗澡間,張偉急忙關上門。


    浴室裏充滿了熱氣騰騰的蒸氣,空氣中充滿了一股溫馨的香味。


    張偉嗅了嗅鼻子,這不是沐浴液的味道,也不是肥皂的味道,更不是洗發液的味道。


    這是陳瑤身體的味道。


    陳瑤的身體怎麽會有這樣的香味,象雪山上萬年的雪蓮花一樣的醇美和芳香,柔柔順順進入鼻孔,讓人心醉。


    張偉幾乎要被這柔嫩的香味醉倒,急忙猛搖兩下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再胡思亂想。


    洗完澡,穿上衣服,張偉走出來。


    陳瑤已經收拾好了,頭發也梳理完畢,看見張偉出來:“喲!小夥一洗澡,幹淨不少啊,昨晚和人家打架,弄得像個泥猴子,這回多好,精神!回家讓你媽給你找個俊媳婦!嘻嘻……”


    “嗬嗬……”張偉嘴巴一咧:“我媽在家裏,上哪裏給我找啊,非得要我在外麵找一個帶……”


    壞了,張偉猛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怎麽扯到這上麵來了,急忙刹住,緊閉上嘴。


    “找一個帶什麽?”陳瑤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偉。


    “沒——沒什麽,”張偉頭上直冒汗:“沒帶什麽?”


    “老張,你當我是朋友不?”陳瑤突然問張偉。


    “當,當然當你是朋友。”


    “那好,張老大,你這人不仗義,說句話說一半留一半,對朋友還留一手,不夠意思。”陳瑤搖晃著腦袋看著張偉。


    張偉頭上繼續冒汗,這事死也不能說:“沒有,哪裏留一手了,我又沒見不得人的事。”


    “我猜啊,你心裏一定有鬼。”陳瑤繼續在那左搖右晃。


    “沒有鬼,我能有什麽鬼。”張偉擦著額頭上的汗,這陳瑤太鬼了,自己心裏有鬼她也能看出來。


    “嘖!嘖!可憐啊張大廚,你心裏沒有鬼,怎麽頭上會有這麽多汗啊,”陳瑤裝模作樣掏出一塊紙巾遞給張偉:“抓緊擦擦。”


    “我這是洗澡熱的,熱的!”張偉邊擦汗邊說。


    “哼!沒意思,不夠意思,不和你說這個了,明明有鬼卻不承認,不是老實孩子,到時候找你媽告狀。”陳瑤開始嚇唬張偉。


    張偉把汗擦幹:“你別嚇唬我,你要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媽的意思啊,是要我再外麵找一個帶——”


    “帶什麽?說。”陳瑤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張偉。


    “戴眼鏡的,找個戴眼鏡的女朋友。”張偉終於憋出了下半句。


    “啊!”陳瑤吃了一驚,強憋住笑:“為什麽要找一個戴眼鏡的女朋友呢?”


    “因為我們家祖祖輩輩是農民,都沒有文化,為了下一代,我媽讓我找個戴眼鏡的女朋友,”張偉開始信口開河,越說越流利:“我媽說,戴眼鏡的都是有文化的人,識字多;我媽說,山裏晚上路黑,不好走,戴眼鏡走路看得清;我媽說,戴眼鏡的女人性格好,會養孩子;我媽說……”


    “你媽還說什麽哪?張淑芬!”陳瑤嘴巴合不攏:“我看你象那小品《相親》裏的魏淑芬,動不動就‘俺媽說咧……哈哈……”


    張偉看陳瑤很開心,也嘴巴大咧跟著笑。


    陳瑤大笑畢,認真地看著張偉,伸出大拇指:“張大廚,不,張老大,俺服了你!俺徹徹底底地服了你!”


    張偉不明就裏,忙謙虛:“你看你,大家都是朋友,幹嘛這麽樣吹捧我啊,我還年輕,就是有一點成就,就是需要鼓勵,也不能這麽過分啊,你還是多批評指導我的好,你這樣誇獎我,我老感覺心裏不大踏實!”


    陳瑤一聽,睜大了眼睛,歪著腦袋看著張偉,拱手作揖:“張老大,你確實是老大,這話你也能說出口,我繼續服你,口服心服。”


    張偉忙拱手還禮:“陳董客氣了,我們互相鼓勵,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唉——”陳瑤長歎一聲:“不問天,不問地,我隻問了句張老大,就把俺弄得服服帖帖!好!好!好……我餓了,老大,我要吃飯!”


    看陳瑤轉移了話題,張偉輕鬆下來,急忙說:“好,走,我們吃飯去,我帶你去吃烤全羊,喝全羊湯。”


    “好,頭前帶路,”陳瑤在張偉後麵衝張偉背上擂了一拳:“老大,到了你這一畝三分地,吃什麽你安排,什麽都行,咱是雜食動物,什麽都吃……烤全羊,好,隻要別把我老陳烤了就行……”


    北方的城市,羊肉館很多,隨處可見。


    張偉開車和陳瑤出去,在街上轉了幾個彎,就找到一家頗具規模的馬記全羊館。張偉點了最具北方特色的孜然羊肉、涼拌羊臉、八大金剛、燉羊腦,然後是一人一碗全羊湯,吃的是熱乎乎的剛出爐的烤排。


    陳瑤吃得很盡興,讚不絕口:“嗯,好吃,這味道確實純正,和我去烏魯木齊的時候吃的味道一樣。”


    張偉吃得很開心:“唉——好久沒吃家鄉飯了,香!真香!”


    陳瑤:“你喜歡吃羊肉?”


    “喜歡,”張偉邊吃邊說:“簡直是太喜歡了!”


    “嗯,不錯,張老大,我們在這一點上有共同點,不過我是偶爾吃一點,以開胃為主,不像你,當主食了。”陳瑤說:“不過,我覺得你不應該喜歡吃羊肉,你應該喜歡吃——”


    “我應該喜歡吃什麽?”


    “喜歡吃熊掌!”陳瑤看著張偉,眼睛裏都在笑。


    “唉——你這話等於是廢話,熊掌誰不喜歡吃啊,我當然喜歡吃,不是什麽應該不應該的問題,關鍵是太貴了,就咱這樣的,吃不起啊。”張偉大口啃著羊肉,自嘲地說。


    陳瑤聽張偉這麽說,一愣,看了一會,隨即站起來:“我去廚房看看,你先吃。”


    說完直接過去。


    張偉忙說:“這是全羊館,沒有熊掌的,去了也白去。”


    話沒說完,陳瑤已經到門口,嘴裏忍俊不住地嘟噥了一句:“傻熊……”


    可惜,張偉沒聽見。


    一會,陳瑤回來了,後麵跟著一個夥計,扛著一隻殺好的整羊。


    “剛殺的,這位大姐要買,我們就不留著了。”夥計討好對張偉說。


    哇塞,去廚房看熊掌,買回一隻全羊來。


    “買了帶回去,讓你媽做全羊湯給你吃,老大。”陳瑤喜滋滋地說。


    張偉正好也吃完了,忙去開車後屁股,讓夥計把全羊用塑料布包裹好,放進去。


    回賓館的路上,張偉對陳瑤說:“來一次,讓你這麽破費,真不好意思。”


    陳瑤看著張偉:“老大,你可別這麽說,跟著你,我發現能學不少東西,大開眼界,我發現以後得經常跟著你混,這全羊呢,就當是俺交學費了!孝敬老大的!”


    “哎——”張偉有些不好意思,心裏很受用:“陳董,你看你,一口一個老大,叫得我心裏直嘀咕,我才這麽年輕,哪裏能給你做老大,你要是跟著我混啊,隻有喝西北風了,我看還是我以後沒飯吃的時候,跟你混吧,到時候還得陳董賞一口飯吃!”


    “哎呀,張大廚,我真是越來越服你了,你不但有本領,還這麽謙虛,放心,如果你以後真要是沒地方混了,找我,我怎麽著也不能隻給你一口飯吃啊!”


    “哦,”張偉很高興:“陳董是個大度大方大氣之人,你打算怎麽安排我!”


    陳瑤看著張偉,笑嗬嗬地:“我給你兩口飯吃!”


    張偉:“我暈!有這麽對待老大的嗎……”


    張偉感覺陳瑤越來越活潑了,和以前簡直是大相徑庭,自己剛認識陳瑤的時候,雖然被她的美豔所震驚,但也還是認為她是一個冷美人。沒想到,陳瑤在矜持、美豔和教養、高貴的氣質之外,還有如此活潑、可愛、靈性、幽默、詼諧的一麵。


    幾天的接觸,張偉和陳瑤感覺成了好朋友,很好的朋友,那種很純正的好朋友。


    能認識陳瑤這樣的好朋友,張偉覺得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張偉對自己很滿意,現在有3個紅粉知己,3個親密的好朋友,陳瑤、王炎、何英。陳瑤和王炎是徹徹底底地好朋友,就是何英還有點小尾巴沒除淨,年後再收拾收拾,問題不大。


    有一個自己愛的女人,有3個可以談心的異性朋友,純正的朋友,張偉感覺自己很幸福,人生當歌,夫複何求?


    幸福的張偉開著寶馬車行走在故鄉異地的馬路上,自我感覺良好。


    經過一家正在營業的大型超市,陳瑤對張偉說:“老張,咱們得去買兩件羽絨服。”


    張偉靠邊停下車:“你買就行了,我回家穿軍大衣就行。”


    陳瑤:“那怎麽行,過大年,回家探親,穿著個軍大衣,你生怕你老家人不知道你在外麵混得很慘哪?出來,陪我一起,去買羽絨服,咱倆一人一件。”


    張偉一聽,陳瑤說的很有道理啊,這農村最講究的就是衣錦還鄉啊,自己出來混,過大年裹著個軍大衣回去,村裏人會以為自己在外麵混的很差,爸媽臉上也沒有光彩。這人活著,大半生都在為麵子,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張偉乖乖跟著陳瑤下車去了超市。


    買完羽絨服,回到賓館,他們放好車去房間。


    夜晚的賓館依舊很熱鬧,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們白天在會場討論重大事情,晚上在酒桌上繼續討論,賓館餐廳各房間燈火通明,敬酒聲、勸酒聲、猜拳行令聲不絕於耳,一派和諧社會的繁榮景象。


    走了沒幾步,迎麵過來3位喝得醉醺醺,走路歪三扭四的人大代表,互相勾肩搭背,互相祝福對方,互相邀請對方。


    “張主任,改天你到我們單位來玩,我找幾個漂亮女工作人員陪你好好樂嗬樂嗬,保證比這賓館的服務員好看,哈哈……”


    “嗨,牛局長,你這就客氣了,謝謝啊!改天我一定去,一定,嗬嗬……這樣,今晚我請客,咱倆到大浪淘沙去,那裏洗澡按摩服務一條龍,我開一個大房間,到時候咱倆一起……哈哈……”


    兩位代表的話語越來越猥瑣,張偉和陳瑤聽得清清楚楚。


    張偉心裏很氣憤,媽的,我是人民,你們是代表,讓你們龜兒子代表老子來開會,不是讓你們代表我去**的。


    張偉又感到臉紅,在陳瑤麵前,這倆代表不爭氣,丟了山東人的臉。


    不過,這倆代表說的話是本地方言,張偉想,或許陳瑤聽不明白。


    張偉看看陳瑤的臉,陳瑤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


    張偉稍稍寬心,陳瑤沒聽懂,幸虧這倆龜兒子說的是方言。


    “看我幹嗎?張大廚。”陳瑤問張偉:“是不是為你兩個老鄉代表感到驕傲自豪呢?”


    暈!陳瑤聽懂了。


    “他們講的什麽?”張偉裝作沒聽見。


    “少糊弄我,”陳瑤撇撇嘴:“你們北方方言和普通話都差不多,我聽得明明白白,你能聽不見?你能聽不懂?”


    張偉不好意思:“太丟人了,唉——這倆龜兒子不爭氣!”


    “有什麽好丟人的,這又不是你們這地方的特產,全國各地,這種代表遍地開花,很正常。”陳瑤輕描淡寫地說:“別太把這些事當一回事,別太憤世嫉俗,這世道就這樣,你得適應它,習慣它;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別試圖去對抗它,改變它,在一個集體麵前,在一個大眾化現象麵前,在強大的社會麵前,一個人的力量很微弱,很渺小,適者生存,隻有適應這些事情,你才會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發展……”


    陳瑤說的很輕鬆,張偉聽得很認真,他認為陳瑤說的很有道理,很受教育。


    這女人,確實有兩下子。


    “現如今的人大代表,大致有3個類型,”陳瑤說:“一類是有錢有權的,一類是有錢沒權的,一類是沒錢沒權的,剛才我們遇到的兩個精英就是屬於有權有錢的那一類了,他們把來開會視為一種政治榮譽,滿懷豪情向未來,大過年的也不休息,來這裏行使人民賦予的當家作主的權利,也真是確實不容易,好辛苦!”


    “嗬嗬……我聽你這話綿裏藏針哪,陳瑤,你講話有時候諷刺意味也很濃哈!”


    “別這麽說,張老大,再綿裏藏針也比不上你的大智若愚,嗬嗬……昨天你還說你們北方人腦筋不如南方人開放,我看未必,你剛才那兩個老鄉代表我看就很開放嘛,人民代表為人民,我看他們都走在了人民的前列,哈哈……”


    陳瑤的話讓張偉汗顏。


    “不過這樣的人民代表很多,全國各地都有,所以你也不必出汗,張老大,”陳瑤笑嘻嘻地看著張偉:“我看你有時候很靈性,有時候有傻乎乎的,真搞不明白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張偉繼續汗顏:“我傻?我哪裏傻了?長這麽大,周圍的人都誇我聰明,隻有兩個人說過我傻,一個是你,一個是——”


    “是誰?”陳瑤緊盯著張偉:“快說,不許打埋伏,不許再琢磨新點子,直接脫口而出。”


    “我姐姐。”張偉真的脫口而出:“我姐姐說過我傻。”


    “你是獨子,哪裏來的姐姐?”


    “我表姐,怎麽了?”張偉反問。


    陳瑤一怔,忙點頭:“是啊,你可以有表姐的哈!其實啊,大廚,我感覺你一點也不傻,你比誰都聰明,起碼比我聰明多了。”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越會裝傻的人其實越聰明,哈哈……”陳瑤開心地笑著。


    “繞一圈,你還是說我裝傻啊……”


    回到房間,張偉忙著收拾東西。


    “幹嘛?”陳瑤問張偉。


    “收拾行李,準備出發,繼續北上啊。”


    陳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累了,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再走,行不?”


    張偉停下來:“你是說,今晚住下,明天再走?”


    陳瑤點點頭。


    張偉也困了,2天沒沾床邊了,看見床感覺特親切。


    張偉和衣上chuang,拉上被子。


    陳瑤過來把被子給拉開。


    “幹嘛?”張偉一愣。


    “不要穿那麽多睡覺,不舒服,影響睡眠質量,也別都脫光,那樣影響睡覺形象,把羊毛衫脫了,穿秋衣秋褲睡就可以的。”陳瑤看著張偉,親切地說。


    張偉點點頭:“知道了。”


    陳瑤:“那就好,好好睡。”


    一會,陳瑤也上chuang了,幸福地叫了一句:“哎呀媽呀,可上chuang了,好舒服!晚安,張大廚,我關燈了。”


    “晚安,陳瑤。”張偉的眼皮已經開始睜不開了。


    熄燈之後,房間裏一片漆黑。


    溫暖而溫馨的黑暗中,傳來張偉沉沉的呼嚕聲,還有陳瑤香甜的呼吸。


    寧靜的夜,北方的夜,幸福的夜,溫柔而安寧。


    第二天早上8點鍾,張偉和陳瑤幾乎同時睡醒了。


    “早安,張老大。”


    “早安,陳董事長。”


    兩人互致親切的早安問候,然後起床洗涮。


    8點30分,兩人下樓吃早飯。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吃過早飯,收拾行李、退房、結賬、出發。


    今天天氣晴朗,冬日的陽光照耀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外麵的溫度很低,寒氣襲人,大街上的行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有的還戴上了棉帽。


    馬路上的積雪被來往的車輛壓得很硬,沒有化,自行車和摩托車走在上麵,如履薄冰,不時有人滑倒。張偉慢慢地把車開出城,駛上一條寬闊的一級公路。


    “順著這條公路一直往北,就可以到達瑤北市,距離大約300公裏。”張偉邊開車邊說。


    “這公路修得質量這麽好,很寬啊!”陳瑤說。


    “這是縱貫山東的一條省道,叫東紅公路,從山東最南部的紅花埠到最北部的東營。這條路在山東,也就屬於中等,比這好的多的是。”


    “真的?”陳瑤問張偉。


    張偉邊開車邊指著馬路:“前幾年沒聽說嗎,安徽的司機山東的路,說的就是安徽的駕駛員全國出名,什麽車都敢開,什麽路都敢跑,山東的路全國出名,不管是公路通車裏程還是路的質量。當然,這說的是低速公路,不是高速公路。”


    陳瑤點點頭:“以前好像聽說過,嗬嗬……你對你的家鄉很了解啊。”


    “那是,愛我齊魯,興我山東,人人有責嘛。”


    “這瑤南市有沒有什麽特色的東西?”


    “這個我倒不是很了解,不過,和我們這行業相關的倒是知道幾個,一會路上我們都要經過,我給你簡單介紹。”


    “旅遊行業?”


    “是的,這年頭到處都在發展旅遊業,到處都在發掘古人和地方特產,大作死人文章,政府這麽做一是為了出政績,一級一級對上好交代,第二,也指望增加點收入,彌補財政不足的問題,確保國家人員吃上飯,確保日常工作正常開展。”


    “山東的經濟發展是全國聞名的,不至於到你說的這麽可憐的地步吧?”


    張偉笑笑:“經濟發展好不好,政府說是一回事,老百姓肚子裏明白又是一回事,政府說的是數字,老百姓說的是肚子,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到南方去看一看,才知道發展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知道嗎?我們這裏有的縣區公務員隻能發80%的工資,很多鄉鎮都在發半年前的工資,這裏最幸福是什麽職業?教師!工資不拖欠,還能足額發,最幸福了。”


    陳瑤大為意外:“如果說是西部的省份這樣,我不驚奇,如果說是山東,我真的很意外。”


    張偉:“山東的經濟其實就是膠東半島,除了膠東半島,其他地方都白搭,就說這省城濟南吧,和杭州有法比嗎?整個一大垃圾城。說實在的,山東的經濟,都是一年年數字累積起來的,以前弄的數字高了,結果後來的降不下去,隻能往上漲,確保增長率,哈哈……所以就越來越高,所以就到了全國第二的高度,浙江經濟這麽發達,也得看山東項背。”


    陳瑤很感慨:“官僚主義害死人啊!在這裏做個教師倒也是幸福。”


    “幸福歸幸福,但幸福指數不高!”


    “又為什麽?”


    “鄉鎮學校的老師在同級單位裏是最幸福的,別人半年發布下工資,他們照發不誤,還足額,但是幸福指數又是最低的,各種攤派都盯住他們口袋裏的這點錢了,比如,訂閱黨報,市級黨報給各縣有下達的任務,縣裏分配給鄉鎮,鄉鎮就壓給學校相當一部分;


    “同時,各縣還有自己的所謂黨報,其實就是個內部宣傳報紙,沒有正式刊號的,也如法炮製往下壓任務。學校最致命的弱點是沒有權,隻能在那挨著。於是,幾乎所有的教師都是黨報的忠實讀者,每人至少一份當地的市級和縣級黨報,訂不訂你說了不算,工資裏直接給你扣除了。”


    “哇哈!你們這裏的政府工作真有辦法,很善於抓重點啊,目標明確,重點突出,有的放矢,佩服!”陳瑤讚歎道。


    “這裏的政府發展旅遊業也很有一套啊,隻要上級讓你幹,不管懂行不懂行,個個都是旅遊專家,你看這裏。”張偉指指路邊的一廣告牌:“中國法官警示基地,這廣告牌1年前就立起來了,一直在這裏。知道這是幹嘛的嗎?”


    “當然知道,警示法官的嘛,顧名思義,誰不知道?應該是一個培訓學校吧?”


    “你看那裏。”張偉指指牌子後麵1公裏處白雪覆蓋的一村莊:“那就是警示基地。”


    “看不出有什麽特色啊?”陳瑤問。


    “這裏麵有學問,知道元朝的名劇,關漢卿的《竇娥冤》嗎?”


    “知道!”


    “故事的原型據說就發生在那個村,瑤南市及時挖掘了這個曆史典故,大做文章,建立中國法官警示基地,意在讓全國的法官來這裏接受現場教育,不要發生冤假錯案。”


    “哦,那都是怎麽警示的?”


    “我去年上半年來看過,很簡單,在那村裏,整了一間屋子,說是竇娥故居,裏麵弄上竇娥冤的典故和圖板,弄個解說員,就成了,省錢省力省時。”


    “啊,這麽弄就可以了?”陳瑤大吃一驚。


    “是啊,要的是宣傳的轟動效果,不在於實際效果,隻要做了,政績就出來了,至於有沒有人來看,那是其次。”


    “佩服!哈哈……好一個法官警示基地。”陳瑤樂得哈哈大笑。


    “看前麵,”張偉又指指路邊:“中國地質博物館,這個是真家夥。”


    陳瑤來了興趣:“離馬路遠不遠?看看。”


    “不遠,”張偉停下車,對陳瑤說:“跟我來。”


    陳瑤跟著張偉往馬路的右側,沿著一條小張走了500米,在一處高坡前停下了。


    “到了。”張偉停下腳步。


    “到了?”陳瑤疑惑地看看四周空曠的雪野:“這不什麽也沒有嗎?”


    張偉一指地下:“這就是中國地質博物館。”


    陳瑤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笑得站不起來:“張大廚,你太損了,淨拿我取樂。”


    張偉擺擺手:“可別這麽說,我告訴你了,這是真家夥,來,你看著。”


    張偉彎下腰,把地上的雪撥開:“看看。”


    陳瑤過來一看:“咦?怎麽都是紅色的砂土啊,這麽紅啊,都發紫了。”


    張偉站起來往前一指:“這一帶,長5公裏,寬500米,都是這種土,上麵終年寸草不生。”


    陳瑤來了興趣:“說說,這是什麽?是怎麽回事?”


    “這是地震時噴發出的地下岩溶。曆史記載,在清朝初年,瑤南大地震,死傷無數,瑤南成了一座鬼城,唯一生存下來的縣令也不堪災難的刺激,自殺身亡,這就是那次地震噴發出的岩漿,幾百年來一直無人理會,大家隻知道這片地很奇怪,老百姓在上麵開荒,撒下種子,第二年顆粒無收,上麵寸草不活,都把這塊地叫死地。


    “後來,前幾年,據說是美國鬼子的衛星發現了這塊地,派出專家和中國政府有關科研單位來這裏勘察,證實這是一塊地質奇觀,乃地下岩溶。於是乎,瑤南市的領導以敏銳的發展眼光,決定開發這塊地,大做旅遊文章,讓死地變活,來生錢,於是就搞了這個中國地質博物館。”


    “中國地質博物館,這名字好氣派。”


    “名字越大越吸引人,現在不都這樣嘛!”


    “那幹脆叫宇宙地質博物館,多好,到時候外星人都過來參觀,哈哈……”陳瑤笑得前仰後合:“這博物館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啊,就這一塊牌子?”


    “應該是沒錢搞吧,就先豎起牌子來,一是宣傳,二是招商。要不,你來投資建博物館?”


    陳瑤擺擺手:“不敢,現在我還沒發現多麽大的商機,等發現了再說吧。”


    他們回到車上,繼續北行。


    “大廚,這瑤南你怎麽這麽熟悉?”


    “廢話,我在瑤北做旅遊這麽多年,和瑤南是鄰居,當然很熟悉了。”


    “這瑤南市的旅遊支點就是剛才那兩個項目?”


    “哪裏,3大旅遊項目,還有一個,前麵不遠就到。”


    “哦,什麽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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