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知道總裁辦公室的人是和總裁打交道最多的,丫丫和哈爾森上班接觸的機會甚至比王炎都要多,聽丫丫對哈爾森讚不絕口的語氣,張偉一方麵感到高興,同時心裏又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丫丫對徐君的印象也不錯,說徐君這個人很幽默風趣,很知冷知熱,很細致入微,像個大哥哥,對她照顧得很體貼周到。不過,從丫丫的口氣裏,好像隻是把徐君當做一個大哥哥,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張偉對徐君印象很不錯,精明能幹、能力如初、業務熟練、做人本分、品質優秀,他喜歡和徐君這樣的人做朋友,對於徐君和丫丫交往,張偉心裏是十分讚同的。


    這幾天張偉在和徐君通電話的時候,聽徐君對公司裏的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條,秩序井然,各項業務照常開展,不僅老業務一個沒丟,還開拓了幾個新業務,接了3個大單子。陳瑤不在,徐君和另一位副總當仁不讓負起了責任,盡職盡責,忠心耿耿,精神可佳。


    不管是從徐君還是丫丫哪裏,張偉都沒有聽到陳瑤的消息,陳瑤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一個星期了,杳無消息。而那個糾纏陳瑤的男人,也仿佛有了默契,陳瑤一消失,他也沒有出現過,既沒有到陳瑤家敲門,也沒有到公司裏去找。


    想起陳瑤,張偉心裏隱隱作痛,多好的一個女人啊,才貌俱佳,人品出眾,什麽都不缺,什麽都順利,卻惟獨感情上不順利,磕磕絆絆。張偉給陳瑤打過幾次電話,每次都是提示手機已關機。


    陳瑤到哪裏去了呢?依照陳瑤的氣量和度量,按說那個追求者的騷擾一般來說還不至於讓她離家出走、悲痛欲絕啊,看來要麽是這個追求者做出了很出格的事情,要麽是陳瑤另外遭受感情的重創。


    唉,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有錢而又漂亮的女人,要想過得舒心如意,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相比較來說,何英應該是幸福的了,雖然經曆了不少折磨,但最終如願以償,既做了自己的女人,又成為孩子的媽媽。


    何英對自己倒也確實是一心一意,忠誠無比,死心塌地愛著自己,自己住院這一周,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跑上跑下,床前床後,從早到晚伺候自己,無微不至,關懷備至,那些醫生護士誰見了都誇這個妻子對老公真是好,都羨慕他們二人是幸福無比的一對。


    張偉也確實被何英的誠心有所感動,心中對何英的感激和感情一點點在積累積澱。


    做人要有良心,付出總是相互的,一味地索取享受,那不叫夫妻,那叫自私和貪欲。


    這幾天,張偉和何英雖然也經常在交談,但除了第一天談的比較深入之外,其他時間基本沒有再作深入交談。


    不是何英不想談,而是張偉不願意多說話。


    張偉的心中傷痕累累,充滿難言的憂鬱和落寂。


    張偉常常半躺在床上閉目沉思,或者就是和何英談一些無關兩人的其他話題,不疼不癢的話題。


    何英看張偉很多時候不大願意說話,或者說話的時候也不願意多涉及二人之間的話題,隻當是張偉生病身體疲憊,精神倦怠,還有就是自己懷孕的事情太突然,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需要有個過程,有個逐步消化吸收的過程。


    何英這樣一想,對張偉的表現也就不以為意,反倒更增加了自己的幸福指數,張偉這麽表現,正是一個男人有責任感的象征。反正這個小男人已經成為自己的心肝寶貝和未來孩子的爸爸了,來日方長,也不急於這一時一刻。


    基於此,何英在張偉閉目沉思的時候,從不去打擾他,經常安靜地坐在旁邊看書,或者伏在張偉的腿上休憩一會。


    看到何英這麽乖順,張偉有時候也會輕輕撫摸一會何英的頭發或者肩膀。


    幸福的日子千年萬年長。何英這短時間雖然身體很勞累,但心中一直充溢著無比的開心和快樂。


    張偉這些日子隻要在病床上一閉上眼,眼前就會出現傘人的影子,心中那種絞痛就會如期而至,牙根就會不自覺地咬緊,麵部的肌肉就會不由地痛苦抽搐。


    張偉一周沒有上網了,他不知道傘人這一周是怎麽樣過來的,不知道傘人看到自己的留言會是怎麽樣的一種痛苦,不知道傘人會怎麽樣地看待自己。張偉不知道,也不敢放縱思維去想象,他心裏極度害怕自己想象的情景,他想逃避,他不敢麵對。


    越是不想去想,越是不敢去想,心中的那種感覺卻絲毫沒有減弱,腦海裏的念頭卻仍然會常常冒出來,在張偉的麵前遊蕩,揮之不去。


    張偉不由會想,世上有沒有一種藥,吃了可以忘掉過去,忘掉經曆,忘掉痛苦,抹去回憶。


    張偉知道,自己和傘人空氣中的一幕一幕,都化作了回憶,都成為空氣中飄散的白雲,很快就被風卷殘雲。


    張偉知道,理想中的浪漫幸福和愛情已經與自己失之交臂,已經與自己無緣,自己必須要麵對現實,麵對現實生活中踏踏實實的習慣和責任。


    理想和現實到底有多遠?


    張偉終於明白,隻有一個手指的距離,一個字母鍵的距離,一個鼠標按鍵的距離。


    下午,化驗報告出來了,各項指標全部正常,可以出院了。


    何英早就全部辦完了出院手續,連東西都收拾好了,就等醫生來通知化驗結果。


    出了病房,張偉在護士站前的體重測量計上站了站,一看重量,嚇了一跳,這一周竟然重了3斤。


    張偉不由分說,把何英拉過來也測了xiati重,何英看了結果後說出的話讓張偉又嚇了一跳,何英這一周正好減輕了3斤。


    何英掉下的肉正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張偉有些感動,又有些心疼。


    “這倒是個減肥的好辦法,省力氣減肥了。”何英看著張偉笑嘻嘻地說。


    “傻瓜,你什麽時候了還減肥,”張偉攬過何英的肩膀,邊走邊說:“你現在是準媽媽,要使勁增加營養,要增肥了。”


    何英一副痛苦的表情:“那豈不是很難看,你會不會把我踢到東海裏去?”


    “嗬嗬……”張偉拍拍何英的肩膀:“給我生兒子,表揚獎勵還來不及呢,怎麽能踢你到東海?”


    何英幸福地把腦袋靠在張偉肩上。


    張偉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些淡淡的酸楚,自己稀裏糊塗就要當爸爸了,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


    唉!這都是命運的造化,命中注定的。


    回到錦繡前程花園的33樓公寓,何英開始忙著收拾在醫院穿的髒衣服,催促張偉身上的衣服全部換下來,然後去洗澡,她去洗衣服。


    何英從那天購物的包裏找出一套嶄新的內衣和秋衣秋褲,還有拖鞋、純棉睡衣、整套的洗涮用具,一股腦塞給張偉:“老爺,您該去洗澡了,洗完換上這些新衣服。”


    張偉有些奇怪:“何英,你什麽時候買的這些內衣和用品?”


    何英邊往洗衣機裏倒洗衣粉邊扭頭對張偉說:“就是你感冒的那天啊。”


    “那天我還沒告訴你我不走了,你怎麽就先見之明買過來了?”張偉問何英。


    “你沒說不走,可也沒說走啊,看你困得死豬一樣在沙發上睡覺,誰知道你睡到幾點,或許晚了就走不成了,你就是睡一夜我也得給你準備好全套的用品啊。”何英回答的天衣無縫。


    張偉笑笑:“不錯,好細心的小娘子。”


    何英開心地笑了:“你先洗澡,我開開洗衣機就去弄飯,等你洗完澡,咱就吃晚飯,想吃什麽?”


    張偉這幾天被何英買的各種好吃的塞滿了胃口,這會琢磨了下:“簡單點,看你的胃口吧,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看張偉這麽隨和,何英笑著點點頭:“那——海鮮麵條湯?”


    “ok!”張偉進了洗澡間,回答道。


    折騰了一個星期,張偉感覺身上都臭了,這會舒舒服服用熱水洗了個澡,渾身的血液又重新開始了快速循環,感覺異常爽快。


    洗完澡,洗涮完畢,張偉穿上內衣和潔白的純棉睡衣來到廚房。


    何英正在廚房忙乎,麵條已經快做好了,鍋馬上就開。


    張偉站在何英身後,看著何英在那裏忙乎。


    何英衝張偉莞爾一笑:“看,洗地幹幹淨淨,多好,多帥氣的小夥!”


    張偉看著何英消瘦的臉龐和身形,突然默默地從後麵伸手環抱住何英的腰,低頭輕輕吻了吻何英的頭發和脖頸,輕聲說了聲:“你辛苦了……”


    何英的手覆在張偉手上,頭部後仰,嘴巴正好接觸到張偉的唇,和張偉輕輕地吻了一會,柔密地說道:“老公,我感覺好幸福……”


    張偉專注地把唇覆蓋在何英的唇上,輕輕吮吸……一會抬起頭,輕輕拍拍何英的屁股:“好了,不調情了,再調情就沒飯吃了。”


    何英這才看到鍋已經開了,水和麵條正在向外溢,忙去揭鍋蓋。


    何英做的海鮮麵條很好吃,張偉吃得很開心,很飽。


    何英看張偉這麽喜歡吃,也很高興,邊吃邊說:“以後每周你回來我都做這個給你吃。”


    張偉嗬嗬一笑:“我感覺怪怪的,真的感覺我們好像是在兩口子居家過日子。”


    說這話的時候,張偉沒有多想,說完之後,張偉突然感覺到自己心裏種滿了背叛的感覺,感覺自己的心在漸行漸遠。


    何英嘻嘻笑起來:“看你那傻樣,我們在一起當然是居家過日子了,可惜——”何英突然輕輕歎了口氣。


    “可惜什麽?”張偉問到。


    “可惜這房子是租的,不是我們自己的,家的感覺還不徹底,”何英看了看房間:“麵積稍微小了點,位置也不理想,要不,回頭我們去買套新房子?”


    “別,”張偉忙擺手:“先這樣住著吧,這個房子三室兩廳,不小啊,而且,高層住宅,空氣好,噪音小,我喜歡,租的有什麽關係?現在房價太貴,等等再說吧。”


    張偉其實說的這個隻是借口,他心裏其實不願意讓何英買房子,那樣自己會有更強烈的寄人籬下的感覺。張偉心裏想,自己要是能掙錢買下有這個一半大的房子,也會帶何英去那裏住,雖然小,但是是自己掙來的,總歸比住女人的房子好。


    但是,張偉不想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怕何英又批判自己的大男子主義。


    何英聽張偉這麽一說,雖然感覺他說的理由不是很充分,但是既然老公發話了,自己就乖乖聽話好了,隻要老公喜歡,怎麽樣都可以,就是跟著老公去住拚租房,自己也願意。


    飯後,張偉搶著幹活,去收拾碗筷,打掃衛生,刷碗,邊幹邊對何英說:“我得努力樹立家庭婦男的好形象,省的你老說我大男子主義。”


    何英嗬嗬樂了,去陽台上晾洗完的衣服。


    收拾完畢,何英去臥室換衣服準備洗澡:“我也是一周沒洗澡了啊,身上也臭了,今天要好好洗一洗。”


    張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怎麽聞著很香呢?”


    何英已經去了洗澡間,又伸出頭:“那是因為你比我身上還臭……”


    張偉微微一笑,沒說話。


    聽到何英開始洗澡的聲音,張偉一躍而起,去臥室提了手提電腦去了書房,打開電腦,插上上網卡,開機、連接、登錄qq,接著設置了隱身。


    為了方便,又因為這是張偉的私人電腦,張偉的qq登錄設置的是記住密碼,打開頁麵後直接點擊登錄即可,無須輸入密碼。


    張偉的心劇烈跳動著,屏住呼吸,看著qq。


    傘人的頭像是黑白的,不在線。


    稍微等了一會,也沒見到傘人的留言。


    一個星期過去了,傘人一定看到了自己的留言,傘人應該在3月14日的當天就看到了自己的留言。


    可是,傘人沒有給自己回複。


    傘人為什麽沒有任何回複?


    張偉癡癡地看著傘人的頭像,點擊進入傘人的空間,裏麵也沒有任何最新的日記和心情。


    難道,傘人最近一直沒有上線?還是上線了,但是設置隱身?


    或許,傘人此刻正在線,但是是隱身的。


    或許,傘人此刻正在像自己看著她一樣在看著自己。


    一想到這一點,張偉的心狂跳不已。


    張偉打開聊天記錄,又把自己那天給傘人的留言默默看了幾遍,越看心中越痛苦,越難受……


    正愣愣發呆的時候,聽到洗澡間的門拉開的聲音,何英洗完澡了。


    張偉急忙把qq窗口關掉,打開新浪網站,瀏覽新聞。


    何英先吹頭發,吹幹後才走進書房,悄悄俯身在張偉肩膀,把頭貼向張偉的頭,輕輕在張偉耳邊吻著,邊嗬氣邊耳語:“老公,我洗完了。”


    張偉回身看著何英,如出水芙蓉般的女人穿著米黃色的純棉睡衣,頭發上有淡淡的發香,身體散發出女人天然的體味,醇美悠遠,嬌美的臉龐此刻紅撲撲的,白裏透紅,一雙嫵媚的眼睛裏透出萬種風情。


    這麽好的女人,真不明白高強為什麽要離婚,真他媽的沒福氣。不知道為什麽,張偉此刻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張偉在轉椅上一回身,何英順勢就坐在了張偉的腿上,雙臂環繞在張偉的脖子上,臉湊近張偉,近在咫尺,一雙柔情的眼睛撩撥著張偉。


    兩人之間已經不是第一次,自然也就不需要過多的嬌柔和造作以及推諉,張偉和何英兩人的心裏都沒有感覺到什麽別扭和做作。


    不過,張偉此時沒有這個心情,但也不想太掃何英的興,於是把何英抱在懷裏,隔著睡衣撫摸著何英的身子,在轉椅上晃來晃去,邊說:“累了吧?”


    何英任張偉隔著睡衣在自己的身體上撫摸,舒服地享受著,輕輕說:“和你在一起,不累。”


    張偉搖搖頭:“說不累是假的,從現在開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要多吃增加營養的東西,你現在不僅僅是你自己了,是兩個人,你們娘倆。”


    何英順順地點點頭。


    “還有,”張偉繼續說:“我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每周隻能回來3天,你要多保重自己,多照顧自己,出門走路、上下台階都要注意,別往人多擁擠的地方去,別往空氣混濁烏煙瘴氣的地方去,多吃水果,注意不要感冒……”


    何英開心地坐在張偉腿上,看著張偉像個嘮嘮叨叨的老太婆在那裏不停叮囑,頻頻點頭:“是……老公。”


    張偉回身關上電腦,把何英一把抱起來:“走,回臥室,早休息。”


    何英咯咯嬌笑著摟住張偉的脖子,直到張偉把她輕輕放在床上。


    然後,張偉也上了床,躺在何英身邊。


    何英把房間的大燈關掉,隻開了床頭燈,臥室內的光線變得柔和溫馨起來。


    何英輕輕偎依到張偉身邊,環抱著張偉的腰。


    張偉伸開胳膊,讓何英枕著自己的胳膊。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就這樣躺著。


    經曆了這麽久,走了這麽遠,兩人終於可以以新的關係躺在一起,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躺在一起。


    “你什麽時候回去?”何英輕輕地問張偉。


    “明天,明天就要回公司。”張偉回答。


    何英半天沒說話,一會幽幽地說:“我舍不得你,不想讓你走。”


    “傻瓜,怎麽說這話?一個星期沒去了,再不去就要耽誤工作了。”張偉輕輕撫摸著何英的肩膀。


    “你——能不能不去那裏幹了?”何英遲疑了一下,鼓足勇氣說:“我們自己做事情,開自己的公司。”


    “不行,”張偉回答地很幹脆:“我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剛開始幹了幾天,就跑了,一無所成,這不是我的性格,再說,鄭總兩口子對我一直不錯,公司的整個營銷方案都是我做的,實施起來隻有我最得心應手,我走了,扔下一攤子,怎麽對得住人家?做人是不能這樣的。”


    “那——那你要打算幹多久啊?”何英的聲音有些軟弱:“我現在還能自己照顧自己,要是等幾個月後,肚子大了,就不方便了。”


    “最起碼得到3月份漂流正常營業之後,把營銷的整個局麵完全理順,我才有可能走,”張偉說:“不要緊,萬一我回不來,我到時候我讓我媽過來看護你。”


    何英看著張偉:“你媽?你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不知道,還沒說呢,”張偉沉吟了一下:“等我們確定下日子再告訴我媽。”


    “日子?什麽日子?”何英的眼睛開始發光。


    “還能有什麽日子?笨蛋,”張偉木木地說道:“你總不能先生孩子再結婚吧?”


    “哦!”何英又驚又喜:“你——你是說我們先結婚再生孩子?”


    “廢話,”張偉說:“我算了,你大約到10月份左右生產,我們呢,我想就在7月份左右舉行婚禮吧,那時我爭取把公司的工作全部開展理順好,從龍發脫身回來,結完婚你就安心生孩子,我把我媽接過來伺候你。”


    何英幸福地摟緊張偉:“親愛的,我好幸福,好感動……隻是讓你媽來看護我,多不好意思,勞累她老人家……”


    張偉理理何英的頭發:“我們老家都是這樣的風俗,婆婆伺候兒媳婦月子,你為我們老張家傳宗接代,功勞高大,不是更辛苦……”


    說完這話,張偉心裏不由又歎了一口氣,唉,年紀輕輕,開始當爹撫育後代了。


    何英聽了張偉這話,身體突然微微一顫。


    張偉感覺到了,低頭問到:“怎麽回事?”


    “我——”何英有些慌亂地說:“我有些冷。”


    張偉把被子拉了拉:“祖宗,你可別感冒了啊,一定要注意,懷孕了是不好隨便吃感冒藥的。”


    何英往張偉身邊靠了靠:“嗯,我知道了。對了,你明天上班開我的車去吧,這樣方便。”


    “不。”張偉搖搖頭。


    “為什麽?”何英看著張偉,有些急:“你幹嘛總要和我分那麽清楚?我們現在都已經……”


    張偉拍拍何英的肩膀:“別著急,你聽我說,我正想要和你說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何英看著張偉。


    “鑒於我、你、老高、老鄭、於琴的現狀和過去未來的關係,”張偉慢條斯理地說:“我想了,為了我們好,為了大家好,我決定不讓他們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情,所以我決定3月份離開龍發,然後我們結婚。我的意思你能不能明白?”


    何英認真聽著,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不想讓別人對我們的事情說三道四,不想讓老高再犯神經惹事,更重要的是,我想開始一種新的生活,想忘記過去所有的事情,不想再見到以前的那些人……你是怕開我的車被他們知道我們的事情,是不?”


    “顯而易見,是的。”張偉說。


    何英把臉緊緊貼在張偉的胸口,喃喃的說:“那好,等我們結婚後,你帶我走吧,到哪裏都可以,隻要我們永遠在一起……”


    張偉捏捏何英小巧的鼻梁:“結婚後哪裏都不能亂跑,得老老實實在家生孩子,至於以後的發展,別的事情,等生完孩子再計議。”


    “嗯,”何英答應著:“阿偉,你說,我們的孩子給他起個什麽名字好呢?”


    “這還早呢,你急什麽?”張偉不以為然。


    “那就先起好小名,大名到生下來再起,好不好嘛……”何英撒嬌地搖晃著張偉的身體。


    “好,好,”張偉答應著:“你來起吧。”


    “嗯,”何英興致勃勃地坐起來,兩手放在張偉胸口,撫摸著:“那好,就按照你們北方的風俗起要是個男孩,就叫——”


    “就叫什麽?”


    何英沉吟了一下:“幹脆就叫寶寶!”


    “暈!”張偉哭笑不得:“媽的,你怎麽把老子的名字用到兒子身上了。”


    何英一下子樂了:“喂,你小名叫寶寶啊?”


    “是的。”張偉說。


    何英笑得前仰後合:“我真有才啊,嗬嗬……”


    “要是生了女兒你準備起個什麽名字?”


    何英琢磨了下:“這回不會和你重名了,叫丫丫吧。”


    張偉“撲哧”泄了氣:“你他媽和我們家真有緣啊,把她姑姑的名字用在她侄女身上。”


    何英大吃一驚:“啊,又和你妹妹重名了?”


    “廢話。”


    何英又笑起來:“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竟然會起這麽巧的名字……”


    張偉也忍不住笑起來:“看來你和我們家是挺有緣分的,給孩子起個名字都這麽巧合。”


    夜漸漸深了,何英毫無倦意,伏在張偉的胸口,邊輕輕和張偉說話,邊隔著睡衣輕輕撫摸張偉的身體。


    許久沒有和張偉在一起了,何英顯得有些按耐不住,不過,考慮到張偉身體剛恢複,而且自己又懷孕了,何英又有些忌憚。


    可是,和張偉的身體挨在一起,何英終歸是心裏的衝動一陣高過一陣,一會終於忍不住,輕輕地靠近張偉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輕輕地親吻張偉的嘴唇。


    張偉不由自主張開嘴唇,迎接何英的滾燙和火熱,雙手自覺地摟住了何英的身體。


    張偉很快就有了反應,血氣方剛的男人如果沒有反應,那是假的。


    張偉心裏很難受,可是顧忌何英的身孕,伸手輕輕撫摸著何英在的頭部:“別……你身子不行,孩子重要,身體重要……”


    何英抬起頭,身體遊動上來,在張偉耳邊喃喃地說道:“親愛的,我有數……我在上麵……”


    於是,無限的激情在有限的控製範圍內,在溫暖溫馨的燈光下,開始蔓延、爆發……


    張偉閉上眼,伸手關掉了床頭燈,讓房間內變得黑暗起來……


    在享受激情的同時,張偉心裏總是有著一種悲涼,一種憂傷。


    夜,變得靜寂而憂鬱。


    房間裏很靜,隻有急促的喘息和床鋪輾動的聲音。


    第二天一大早,何英還在睡夢中,張偉就起床出發了。


    臨走之前,張偉給何英留了個字條,囑咐她自己保重身體,沒有叫醒她。畢竟這一周,她太辛苦了,昨晚又出了很多力,雖然不敢太用力放肆,卻也是做了3次,每次都是何英在上麵。


    話不多說,張偉直接去公共汽車站坐車直奔公司。


    上午9點鍾,張偉已經坐在公司辦公室裏了。


    大家已經從鄭總口裏知道張偉生病住院的事情,看到張偉回來,在辦公室的幾個人分分過來問寒問暖,這其中也包括新來的趙淑,徐主任的老婆。


    果然如阮龍所說,趙淑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味,屬於那種風情的少婦,特別是那雙眼睛和嘴唇,非常勾魂和性感。


    想到徐主任那胖胖的身體,張偉突然想她是否能從老徐那裏得到滿足。


    鄭總和於琴不在,於林說他們一大早就去工地了。


    於林一個多星期沒見張偉,見了之後非常親熱,一心想表示點更加親熱的行為,可是辦公室都是人,隻好恨恨作罷。


    張偉掛念著公司的工作,立馬召開營銷部的幾個人會議,聽取他們這一周的情況匯報。


    這一周自己不在,大家的工作還是進行地比較順利,特別是新來的趙淑,這幾天一直在工地,基本情況摸得差不多了。


    張偉鬆了口氣,把本周下一步的工作又給他們三個人安排了一下。


    張偉惦記著陳瑤那邊的情況,一是陳瑤的情況,二是陳瑤公司的情況,三是丫丫。所以在安排完工作後,張偉打算去一趟興州。


    張偉先給鄭總電話請假,批準後出門準備等候過路的公共汽車。


    趙淑出來了:“張經理,你要進城?”


    張偉忙擺擺手:“趙姐,可不敢叫張經理,叫我張偉或者小張好了,公司裏所有人都沒有公布職務呢,不好亂叫的……是啊,我去興州辦點事情。”


    趙淑笑了笑,指著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菠蘿”說:“那好,我今天的事情忙完了,正好鄭總上午安排我去旅遊局拿一份文件,我開車,你一起吧。”


    張偉點頭答應著上了趙淑的車子。


    趙淑打扮地很入時,天氣還不是很暖和,已經穿上了黑色透明的長筒絲襪,開車的時候,大腿曝露出來,顯得很性感。


    張偉掃了兩眼就不敢看了。


    趙淑對張偉顯得很尊重:“我還是得叫你張經理,反正你早晚是我們的頭,隻要不在公司裏公開叫就好了。”


    張偉沒說話,看著前方,算是默認了。


    張偉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鄭總一直不對外公布自己的職務。或許做老板的考慮問題都很細致周全吧。


    趙淑開車很熟練,小“菠蘿”在她手裏駕馭自如。


    “趙姐,”張偉知道趙淑比自己大幾歲,於是就這樣稱呼她:“你家在城裏,怎麽想到到這裏來上班呢?”


    趙淑笑了笑:“我喜歡山裏的風光啊,再說這裏離城裏也不遠,還有,以後營銷工作一展開,我們大多數時間還不是在城裏啊。”


    張偉想想有道理:“興州這一塊你是很熟悉的了?”


    “還可以,在這裏生活了30多年,又做了5年的人壽保險營銷,基本的單位都跑過。”趙淑說。


    張偉點點頭:“那就好,我們營銷的重點就是興州和海州,你下一步的工作中心就在興州這一塊。”


    趙淑答應著:“那海州呢?”


    “海州——”張偉遲疑了一下:“海州等等看,具體再說。”


    張偉突然對和中天旅遊的協約有一種不詳之感,總感覺高強那邊早晚要出事。


    雖然協議已經談妥了,但還不知道中天的預付代理金有沒有打到龍發賬戶上。


    “對了,”趙淑又扭頭對張偉說:“老徐說你什麽時間方便的話請你吃飯。”


    張偉知道老徐要請自己吃飯不是因為對自己多麽有好感,唯一的原因是自己是他老婆的上司。


    “客氣了,”張偉忙致謝:“多謝徐主任美意,徐主任是領導,哪能讓領導請客吃飯,還是改天我請徐主任。”


    聽張偉說得如此周到,趙淑微微一笑,沒再多說話。


    車到興州,張偉直接在興州大廈門前下了車,讓趙淑先走。


    張偉直接去了假日旅行社,直奔徐君辦公室。


    看到張偉過來,徐君疲憊的臉上露出了幾絲笑容:“你終於來了,怎麽忙了這麽久啊。”


    “唉,別提了,我扁桃體發炎,住院了,剛出院。”張偉邊說邊坐在徐君對邊:“陳董還沒有消息嗎?”


    “是啊,急死人了,”徐君有些發愁:“老業務還好說,有幾筆新業務的價格沒有她的話是不能敲定的,結果都推走了,沒敢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會影響公司聲譽的。”


    “嗯,”張偉點點頭,又安慰徐君說:“別著急,穩住,慢慢想辦法,陳董一定會回來的。”


    “唉!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說走就連影都沒有了,電話也關機……”徐君歎了口氣:“再繼續這樣下去,公司的經營會大受影響的。”


    張偉咬咬嘴唇,點點頭:“你有關於陳董去向的線索嗎?”


    徐君一攤手:“毫無線索,世界這麽大,她又做了多年旅遊,外出個萬兒八千裏就和吃頓飯那樣簡單,誰知道她現在溜達到哪裏去了?”


    張偉嗬嗬一笑:“老弟,別發愁,陳董又不是小孩,做事情自己會有數的,她可能是心理鬱悶或者有什麽事情但又不便於告訴大家,所以就自個出去散散心,這也屬正常,你就安心在家主持工作吧,你辦事,陳董是放心的。”


    徐君苦笑笑:“隻有這樣了,我在家主持了一周的工作了,另一位副總不懂業務,隻管後勤、財務和行政,我可真成了寺裏的主持了……”


    張偉聽徐君說到主持,心裏突然一動。


    下午下班後,張偉和徐君去了陳瑤家,丫丫回來了,還有哈爾森和王炎。


    大家一起談論起陳瑤的事情,心裏都很著急,但又都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


    張偉讓丫丫把陳瑤給她寫的紙條拿過來,仔細看上麵的內容。


    “丫丫,姐有事出去一段時間,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看好家裏的門,抓緊學好德語,旅遊公司會有人定期過來照顧你,不要找我,不要和姐打電話,姐的手機關機。有事多和你哥聯係,讓你哥沒事多來看看你。——姐”


    張偉拿著紙條,一遍遍地看著,試圖從中發現什麽線索。


    丫丫坐在張偉身邊,挎著張偉的胳膊,淚眼婆娑:“陳姐這一走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呀……哥,你幹嘛這麽久不回來,要是那天你在家,那男人肯定就不敢那麽囂張,陳姐說不定也就不跟那男人出去了,陳姐或許也就不會再佛堂裏坐一夜了,陳姐第二天或許也就不會出走了……”


    張偉眉頭緊鎖,任丫丫抓住自己的胳膊又搖又晃。


    王炎也用責備的眼光看著張偉。


    “丫丫,別為難你哥了,你哥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出現,”徐君勸丫丫道:“你哥生病住院剛剛出院,你不知道?”


    “啊?”哈爾森、王炎、丫丫都大吃一驚,異口同聲:“你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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