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抱著兵兵,和陳瑤打了一個招呼,就出門了。


    大軍和兵兵走後,陳瑤到一樓營業廳,巡視各個崗位。


    營業廳內,最忙的要數接待櫃台後麵的計調部,南方3市的北上旅遊團絡繹不絕,帶團的導遊忙著交接任務派發單和回執。


    陳瑤看完各部的工作,走到計調部後麵牆壁上的一塊大白板前,上麵寫著最近幾日將要接的團隊,包括來源、時間和人數。


    上麵的內容每日都有新加,地接到的團就擦去。


    陳瑤抱著胳膊,饒有興趣地看著,嘴裏輕輕念叨:“海州,後天3個團,150人;嘉興,明天3個團,120人;杭州,老年人旅遊團,80人。”


    “陳姐,忙死了……”小花在後麵伸了個懶腰:“哎呀,我這邊又剛接了金華的一個大團,100人,這周四的……咱們的導遊人數還是很緊張啊……”


    陳瑤回過頭,拍拍小花的肩膀:“沒關係,我們招聘的10名兼職導遊馬上就到位,保證足夠……”


    小花點點頭,嘿嘿一笑:“陳姐,我發現你比俺表姐厲害多了,你這一來啊,業務從天而降,傾盆大雨一般啊,這降的豈止是客戶啊,這掉的都是銀子啊……”


    “嗬嗬……你表姐一樣厲害,隻不過,她以前的心思沒有放在這業務上,她要是用心走啊,比我強……”陳瑤微笑著說:“這個月大家的獎金還算不錯,都能超過工資……下個月,會更好。”


    小花佩服的看著陳瑤:“太好了,俺正好木有錢花了,這幾次揚揚進城,還都是他請客的……等發了獎金,俺請他搓一頓……”


    “嗬嗬……揚揚現在工資可不低啊,出差跑外,油水大大的,你使勁揩他油就是……”陳瑤笑嗬嗬地說著,其實她知道張少揚手裏能花的錢並不多,3000而已。


    張少揚和小郭他們一幫公司管理人員,在張偉那邊的工資都不低,雜七雜八,每月都在萬元以上,就連吳潔做內務,一個月都有3000元的基本工資。這在瑤北,頂的上一個國家公務員科級幹部的收入了。


    同時,張偉那邊給公司全體人員都買了“五金”,確保大家無後顧之憂。


    張少揚花錢大手大腳,陳瑤不想讓他養成壞習慣,就安排張偉,吩咐公司財務,每月隻給張少揚發3000元,其他的都給他存到折上去。


    張偉一口答應照辦,親自辦好,把折放到陳瑤哪兒保存


    “這錢我給你保管,等你成家結婚用!”陳瑤告訴張少揚:“不能讓你養成紈絝子弟大把花錢的毛病……”


    張少揚不敢當麵和陳瑤犯強,諾諾點頭稱是,背地裏唉聲歎氣:“唉——這3000元,還不夠我和小花吃上幾頓海鮮的。”


    張偉也不敢和陳瑤爭執,暗地裏又很同情小舅子,經常塞給他三千五千的救濟。張少揚每次都喜滋滋地笑納了。


    當然,這事隻有張偉和張少揚知道,連小花都不知道。


    “是啊,揚揚這家夥老是帶我去吃海鮮,我一個勁嫌貴,他不在乎呢,說他手裏零花錢都在5000以上……”小花說。


    “哦……有這等事?”陳瑤皺皺眉頭:“5000以上?怪了……”


    “什麽怪了?5000還多嗎?他現在每月收入可是過萬啊,他親口告訴我的。”小花說。


    “喔……不多,不多,”陳瑤念叨著,搖搖頭:“咦——這家夥,難道還有外快?可別是真的揩了自家的油……”


    陳瑤邊嘮叨邊在營業廳裏踱步。


    正在這時,營業廳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光亮的腦袋出現在陳瑤的視野裏。


    韓天來了,一身橫肉,一晃一晃的,衝陳瑤走來。


    “陳總,你好,我是專程來拜訪了……”韓天伸手作揖。


    “韓老板來了,請到會客室一坐!”陳瑤微笑著發出邀請。


    “別忙,看看你的火爆生意。”韓天肥大的腦袋轉悠著,看著各個部室繁忙的景象:“陳總,發了啊,賺大了,這麽忙乎啊……”


    “哪裏啊,都是空忙乎,不見效益……”陳瑤笑看韓天。


    韓天的大腦袋一會轉悠到大白板前,盯住不動了,靠近仔細看,邊念叨:“額的神……乖乖……這麽多團啊,這麽密集的團啊,這麽多人啊……乖乖……你們真的是發大財了……”


    陳瑤邊繼續邀請韓天去會客室邊笑著說:“沒利潤,我們就是做點數量,賺不了幾個錢的!”


    “我暈——就這數量,就這麽密度,利潤再微薄,也發了……嘖嘖……”韓天邊搖頭邊隨陳瑤進了會客室,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陳總,今兒個老哥來是專程求救兵來了……”


    陳瑤不動聲色,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韓老板財大氣粗,是做大買賣,開發大景區的,我們小小旅行社,怎麽比得上呢,哪裏還犯得著來我們這麽搬救兵,韓老板見笑了……”


    “別,可別,可別這麽說,”韓天擺擺手:“陳總,我是明人不說暗話,打開天窗說亮話,直說了吧,你這裏的客人越來越火爆,這興州全市做旅遊的,沒有不知道的,你這裏的南方客人比其他所有旅行社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3倍,這大家都是有數可查的……我今兒個來,就是讓陳總施舍一點,救濟一點,分一杯殘羹個給兄弟嚐嚐……”


    “嗬嗬……韓老板誇大了,誇張了,過度了,我們這裏哪有你說的這麽火啊,嗬嗬……”陳瑤不卑不吭地說:“再說了,大家合作做生意,哪裏有施舍、救濟、殘羹之說呢,韓老板是大手筆,我們這點小客人,哪裏會放在你的眼裏……”


    “大妹妹,陳總,你就別寒磣我了,我那地下大峽穀,現在都快成地下古墓了,越是旺季,遊人越少,你這裏那麽多客人,無論如何你得幫我一把,給我弄一部分客人去。”韓天說:“我的票價對其他旅遊團隊是3折,我給你按3折,呢,給你的顧客就還是按全價,這樣你也會賺的更多……”


    “對不起,韓老板,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人命關天的問題,安全責任重於泰山,你的地下河漂流有好幾個安全隱患,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也給你建議過,但是你們一直沒有進行整改,我不能為了錢,就拿遊客的生命開玩笑,所以,你這個忙,我不能幫!”陳瑤表情嚴肅。


    “什麽安全隱患?你看我今年出人命了嗎?撞死淹死人了嗎?你這簡直是杞人憂天,因噎廢食,太誇張了……”


    “不出人命不代表沒有安全隱患,等出了事情,就晚了,到時候,亡羊補牢,也來不及了……我要求的合作夥伴是必須百分之百的安全,這是合作的首要前提,否則,沒得商量!”陳瑤的語氣很堅決。


    “那——陳總是注定要不給我這個麵子嘍?”韓天臉色陰沉下來。


    “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你韓老板不給我麵子,我們合作的前提這麽簡單,就是你們整改好,沒有安全隱患,韓老板為什麽就是不肯整改呢?如果整改好了,我們是很樂意和韓老板進行合作的。”陳瑤毫不退讓。


    “整改?說的輕巧,要花錢的,大姐,你給我錢?你借錢給我,我去整改!”韓天的語氣有些無賴。


    “本人沒有這個義務,本公司也沒有這個責任!”陳瑤語氣有些發冷。


    “本公司?哼,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又不是這公司的老板,我不和你談,何英呢,何老板呢,我和她談,她說了算……”韓天瞪眼看著陳瑤。


    “我告訴過你,何老板去南方有事情,在她不在期間,我全權管理公司,管理天馬旅遊,這期間公司的一切事物,我說了算!不需要找何老板請示!”陳瑤的眼光毫不示弱,她對這個被自己的男人炒了魷魚的前老板實在是沒有什麽好印象。


    “你——”韓天猛地站起來:“你這個南蠻子,小南蠻,夠狂的,在瑤北地界,敢對我韓天這麽撒野的人還沒出生呢……哼——走著瞧!”


    韓天氣焰很囂張,心裏很氣憤,這個臭娘們太不好打交道了,看來還是得找何英。不過,在何英回來之前,得下個辦法製服這個小娘們,不給她一點厲害看看,她不知道老子的威力。


    不過,韓天又想起那晚看到陳瑤和張偉在一起的情景,這陳瑤難道和張偉有一腿?不可能,張偉是個窮光蛋,這女人這麽俊,咋會看上張偉呢!


    又一想,就算張偉給她撐腰,自己現在有平三這個大後台,在瑤北誰也不怕,更別說張偉這樣的癟三了……


    韓天憤怒地站起來,恨恨地看了陳瑤一眼,摔門而去。


    “韓老板走好,不送——”陳瑤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陳瑤其實一點都不想得罪韓天,她知道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個道理,但是,這旅遊安全是第一位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她不能拿遊客的安全開玩笑,就是賺再多的錢,也不行,這一點上,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讓步。


    有些人想得罪得罪不了,有些人不想得罪卻無法回避。陳瑤心裏一陣歎息,無奈地上樓,坐在辦公室裏。


    興州,梁市長辦公室。


    “梁市長,根據老徐提供的情況,這個被炸死的李燕確實是潘唔能的情fu,李燕的工作是潘唔能安排的,編製是潘唔能找人事局編委要的,車子和房子是潘唔能出錢給買的。”司徒浪子在向梁市長匯報:“老徐說了,說他對李燕的死很是懷疑,因為李燕曾經提出要潘唔能離婚,弄得潘唔能和老婆大動幹戈……”


    “嗯……很好,這個情況很重要,看來老徐了解潘唔能的很多信息,要注意挖掘,越多越好。”梁市長輕鬆地坐在寬大的老板轉椅裏:“老徐同時是我們的活證據,要保護好,開發好,利用好。”


    “還有,老徐說,那龍發旅遊鄭老板的老婆於琴董事長,和潘唔能關係密切,二人很可能有那種關係……”司徒浪子豎起右手中指。


    “哦……這倒奇怪了,這老鄭和唔能兄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關係,越來越複雜了……”梁市長罵了一句。


    司徒浪子不禁笑起來:“這的確是有點亂!”


    正說著,秘書進來:“梁市長,龍發旅遊的鄭一凡老板在外麵求見,說有重要情況要向您反映!”


    聽說鄭一凡前來,梁市長心裏有些意外,尋思了一下對秘書說:“請他進來。”


    一會,鄭一凡進來了,衝梁市長點頭招呼:“梁市長好!”


    梁市長衝老鄭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介紹司徒浪子:“鄭老板,這是咱們市公安局局長司徒浪子同誌。”


    老鄭一聽,心裏猛地一縮,忙伸出雙手和司徒浪子握手:“司徒局長,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打黑除惡,為民造福,使我們投資商的保護神啊……”


    司徒浪子裝作不識,對老鄭說:“你是?”


    “哦……你看,我忘了介紹我自己……”老鄭笑著,忙去掏名片。


    “鄭老板,不用掏名片了,我給介紹,”梁市長對司徒浪子說:“這位就是咱們興州市旅遊界最大的招商引資項目,龍潭景區的開發商,鄭一凡先生。”


    “哦……鄭先生,久仰,久仰……”司徒浪子呲牙一笑,露出金燦燦的大黃牙:“歡迎啊,歡迎,歡迎鄭先生來興州投資興業,我們這裏可是投資者發財致富的樂土……”


    “是啊,是啊,有市政府的正確領導,有公安局的保駕護航,我們在這裏可是如魚得水……”老鄭笑著說。他覺得司徒浪子的兩顆大金牙分外顯眼,琢磨是多少純度的。


    “那你們談吧,我先回去了,梁市長!”司徒浪子看著梁市長。


    “行,你先回去吧,”梁市長邊往外送司徒浪子邊壓低嗓門,分貝正好達到讓老鄭聽見的程度:“那事你給我抓緊辦,那人你給我盯緊嘍,他的嘍囉都給我查清嘍……他屬於省裏管的幹部,省公安廳那邊你抓緊匯報上去,讓他們盡快來人……我這邊,隨時調度……”


    老鄭聽得心驚肉跳,坐在哪裏,兩腿直發抖,他似乎從這話裏預感到了什麽。


    司徒浪子邊走邊點頭答應:“梁市長您放心,隻要是有牽扯的,一個也跑不掉,我現在正在進一步偵查中……”


    “聽說省紀委已經下來人了……”梁市長和司徒浪子走到了門外,聲音越來越小。


    老鄭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不停地吞咽口水。


    片刻,梁市長回來了,邊關上辦公司的門邊和善地看著老鄭:“鄭老板今兒個怎麽有空啊,嗬嗬……有什麽事情嗎?”


    “哦……我……我沒什麽事。”老鄭忙說。


    “哦……那就好,沒事來坐坐,也歡迎……”梁市長微笑著在椅子上坐下,看著老鄭:“生意最近還好吧?”


    “還好,還好!”老鄭忙說。


    “嗯……還好就行,我不怕你們投資老板賺錢多,隻要是正當的錢,賺得越多,我越歡迎……”梁市長邊說邊看看時間:“你看,你這剛來,我又要出去了,我一會要出去辦點事。”


    老鄭一聽急了:“哦……梁市長,我……我的事還沒說……”


    “哦……鄭老板,你不是沒事嗎,這會又有事了?”梁市長微笑著。


    “嗯……這個,我……我有事,我有事想向您匯報,剛才我和秘書就說了……”老鄭急忙說。


    “什麽事情呢?”梁市長漫不經心地問:“你說吧!”


    “就是,就是上次您安排秘書找我的事,當時我沒有想起來有什麽事,現在,現在,我現在想起來了……”老鄭磕磕巴巴地說。


    老梁心裏暗喜,臉上裝作無所謂的態度:“哦……你是說我讓秘書搞的那調查啊,那事兒都弄完了,都完結了,怎麽?你那裏還有什麽情況需要補充的?”


    老鄭一聽,忙說:“是啊,是啊!我要反應被敲詐勒索的情況……”


    “那你就直接找秘書說下吧,秘書會給你辦理的。”梁市長看著老鄭,輕描淡寫地說:“還有事情嗎?”


    老鄭一看老梁滿不在乎,心裏發怵了,這信息現在已經沒價值了,老梁根本就不稀罕了,一急,忙說:“有,還有!”


    “什麽情況?”


    “我……我要檢舉揭發……”老鄭說。


    “哦……檢舉揭發?”老梁看著老鄭:“你要檢舉誰,揭發誰啊?”


    “潘副市長!”老鄭心一橫,說了出來。


    “潘副市長?這可是我們的市級領導啊,你可要想好了,鄭總!”梁市長表情嚴肅:“潘副市長正在北京出差辦理公務,你檢舉揭發可要有證據,不能憑空亂說的。”


    “是,是,我有足夠的充足的證據,書麵的,視頻的,都有,”老鄭忙說:“而且,他不在北京,他早就悄悄回來了……”


    “這樣吧,鄭總,你回去,把你知道的情況寫一個材料,附上證據,然後直接交給我的秘書,回頭我轉給相關部門……”梁市長說:“希望你的材料能有新意,要是那些陳穀子爛糠,寫都不用寫了……”


    “是,是,”老鄭連連點頭:“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部寫出來。”


    “對,我希望能在你這裏看到新東西,”梁市長說:“即使是牽扯到你的,我也會想辦法替你消掉,不會讓你有麻煩的,而且,我還可以給你保證,你絕對不會受到任何打擊報複,不但如此,還要將你保護起來。”


    老鄭擦擦額頭的汗:“我明白,我明白!”


    “那好,你這就回去弄吧,弄好了,給我電話,我會安排專人去取,我這裏,你以後不要過來,有事直接和我秘書聯係。”梁市長說。


    “那好,那我這就回去弄!”老鄭起身告辭。


    老鄭走後,梁市長笑了,摸起電話打給司徒浪子:“老鄭要開始反戈一擊了,這人我們要利用好,他知道的情況很多,你那邊,安排人把他保護起來,一方麵是保護,另一方麵,也是監視,這家夥心眼很刁,還要防著他……”


    “是,我這就安排!”司徒浪子說。


    “我考慮了一下,浪子,目前我們工作的中心還是要放在四禿子和王軍身上,說白了,我現在就是懷疑他們倆搗鼓的這個爆炸案,越來越多的線索表明,這爆炸案的背後主使人是那個人,但是,我們需要證據,需要證人,迫切需要,你要高度重視,一定要撬開這兩個人的嘴巴,這事很急,不能再拖了……”梁市長的口氣很急:“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能給省公安廳匯報,就無法動他……”


    “我明白,我再去一趟麗水……”司徒浪子也有些發急,用了這麽多的招數,這兩個人交代了一些別的問題,就是沒有交代和爆炸案有關的任何線索。


    “唉——你去吧,也隻能再繼續辛苦你了……”梁市長歎了口氣:“現在最大的卡子就是在這裏,這個卡不突破,等於我們之前的工作沒有做,小打小鬧的事情是扳不倒他的……生活作風更沒用,現在,生活作風不列入34節氣了……”


    交代完司徒浪子局長,梁市長撥通了他省紀委同學的電話:“那事你們開始查了嗎?”


    “舉報信早就接到了,之前也接到過不少,不過都證據不充分,事實不清楚,這次的舉報信很詳實,很具體,但數目不大……這紀委每天都接到很多舉報官員貪汙受賄的舉報,這查不查,查誰,不是我們辦案的人說了算,要向上匯報,主要領導批準才能查,不批準,就是明知他是大貪汙受賄犯,也不能辦,這是辦案紀律,必須服從領導……”對方在電話裏說:“潘唔能的事情,領導安排先進行秘密調查,這調查完,辦不辦,還要看領導的批示……”


    “什麽意思?”


    “看牽扯麵,如果牽扯上頭領導過多,這案子就不能辦,總不能把大家都一窩端了吧,如果牽扯下麵的人,倒無所謂……”


    “上頭領導指的什麽人?”


    “傻啊你,當然是指的省級領導了,你們地市級別的,在省裏一抓一大把,算不著……此事先摸底子看看吧。”對方說。


    梁市長點點頭:“行,有什麽事你及時給我通個信……還仗你這家夥多支持啊,這次這事,你可得幫我盯牢了,這事很重要。”


    “嗯……你的意思是想借這事把後麵的老大挖出來?是不是?”


    “對!一起撅了算了!”


    “嗯……老梁啊,這事我覺得不是那麽簡單,要是單純後麵就那老大一個,撅了是很簡單,而且,你還能迅速扶正,我是巴不得……可是,我擔心啊,這後麵……這潘唔能也不是吃素的,我聽說他和省裏的某些領導是有密切來往的……這事你還是要做五五開的打算……”


    “嗯……我明白!”老梁心裏一陣發沉,心裏更加下定了打開爆炸案缺口的決心。


    張偉和何英一起在醫院旁邊的公園裏散步,張偉隱隱約約覺得後麵有人在盯梢。


    一定是老鄭告訴了老潘,老潘派人盯上自己了。張偉暗暗琢磨,裝作係鞋帶,低頭往後一看,果然是兩個穿t恤的小夥子在離自己50多米遠的地方溜達。


    看見張偉停下低頭,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那裏聊天。


    張偉一眼就看出這倆是跟蹤自己的。


    要是自己一個人,回頭解決這兩個人,還真不當一回事,可是,何英和自己在一起,行動起來會很不方便,弄不好會傷了何英。


    “何英,不要回頭,向前看,繼續走……”張偉邊說邊往前走,拉了拉何英的胳膊。


    “啊——”何英嚇了一跳:“怎麽了?”


    “我們被人跟蹤了,我估計是潘唔能的人,”張偉沉著地說著,伸手攬住何英的腰:“千萬別回頭,跟我走……”


    何英有些心慌,挽住張偉的胳膊:“那,我們往哪裏走?”


    “不要害怕,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張偉沉聲說道:“聽我的,就這樣跟我走……”


    何英不再說話,緊張地挽住張偉,跟著張偉往馬路邊走去。


    張偉邊走邊憑直覺知道那兩個人跟上來了。


    張偉裝作悠閑地樣子,和何英在馬路邊晃晃悠悠地散步。


    突然,過來一輛黃色的出租車空車。


    張偉突然一拉何英的胳膊,加速走到馬路邊,伸手攔住出租車,打開後車門先讓何英進去,接著自己鑽進前麵。


    “快!師傅,抓緊開車!”張偉上車急促地對出租車師傅說。


    “去哪裏?”出租車師傅問。


    “隨便,往前走就是,要快!”張偉邊說邊回頭,他看到那兩個人也攔住了一輛綠色的出租車。


    “要快?那咱們就上高架,高架快!”出租車師傅邊開車邊說:“前方就是高架入口!”


    “行,上高架!”張偉說,邊回頭看到那兩人乘坐的出租車正趕上來。


    “好來!坐好了!”師傅一踩油門,出租車快速上了高架。


    剛上高架,張偉回頭看到那輛出綠色的租車也跟了上來,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師傅,你看到後麵那輛綠色的出租車沒有?”張偉扭頭對那師傅說。


    “看到了,那是我一哥們開的,我認識那開車的,幹嘛?有事?”


    張偉摸出5張老人頭,放到駕駛台前麵:“師傅,這車上有人在跟蹤我,如果你能把你這哥們甩掉,這5張就歸你了……”


    駕駛員看了看張偉,又從後視鏡裏看了看何英驚慌的臉色,覺得他們不像是壞人,想了想,他們倒像是出來偷晴的,說不定這後麵是這女人的丈夫在跟蹤。


    唉——難得一對有情人,出來偷晴還擔驚受怕,後麵這男人也真是,綠帽子戴了就戴著就是,還跟蹤幹嘛,這年頭,給老公戴綠帽子的女人多了,很正常。這個忙,我得幫,再說,還有5張老人頭。


    主意已定,駕駛員把5張老人頭一把就抓過去裝起來:“行,沒問題,這錢歸定我了,您就情好吧!”


    說著,他一踩油門,加速往前。


    “嘿——你還真有把握!”張偉看他的樣子,樂了。


    “當然,這後麵的我哥們是我的徒弟,駕照剛拿了不到半年,而且,是從鄉下來興州不久,市區的路況也不熟悉……”駕駛員得意地說:“您二位坐好了,咱要下高架了……”


    說著,黃色的出租車在前方下了高架,在市區的大街小巷轉來轉去,不僅沒有紅燈阻攔,也買遇到堵車的。


    走來走去,半小時後,張偉再回頭看,綠色的那出租車不見了。


    “哈哈……老哥,真有你的!”張偉哈哈大笑:“走,咱們進那個巷子。”


    出租車慢慢駛進一跳窄馬路。


    這是,駕駛員的電話響了:“師傅,你跑哪裏去了?我找不到你了!”


    “幹嘛,小子,胡子還沒長齊,就想跟蹤我?我想甩你,很容易,你車上的乘客急了吧……哈哈……”


    “是啊,急壞了,你快告訴我你在哪裏,我過去找你!我車上的乘客是……”


    “別說了,我知道是幹嘛的,就這麽點事,犯得著嗎?真是的……算了吧,現在你別找我了,晚上收工後我請你吃夜宵,你就拉著你的乘客滿大街轉悠得了,還能多掙錢……”說完,駕駛員扣死了電話。


    張偉笑了:“行,師傅,不錯,夠意思!”


    駕駛員看了看張偉:“老板你出手這麽大方,咱要是幹不好這活,那還能混嗎?”


    張偉笑笑,和何英下了出租車。


    等出租車走後,張偉對何英說:“咱們分開走,你直接打車回家,我在外麵先轉悠一下……”


    何英不答應,張偉火了:“他們是衝我來的,你和我在一起,隻能是增加累贅,拖累我,兩個人都跑不了,你回家,我自己行動利索些,等確保沒有危險了,我就回去,回王炎那邊……”


    一看張偉真發火了,何英也不敢犯強了,乖乖攔了一輛出租車離去。


    張偉出了巷子,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破舊的小區裏麵,幾座陳舊的宿舍樓,周圍環境非常亂,到處是蒼蠅亂哄哄地飛。


    張偉皺皺眉頭,轉過一個樓拐角,剛要走出去,一扭頭,猛然發現前方一個熟悉的麵孔正向自己走過來。


    張偉心中一凜,急忙轉身,站在一棵大樹背麵。


    張偉想起來,這人是四禿子的手下,那次打砸假日旅遊,拿凳子砸小郭頭,被自己一腳踹倒的那個人,因為他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所以當時印象很深刻。


    疤子顯然沒有發現張偉,正拿著手機,邊走邊低頭發短信息。


    待疤子走過去,張偉從樹後走出來,正欲離去,突然想起了什麽,又折返身,悄悄跟著疤子後麵。


    疤子拐了一個彎,直接進了一個破舊的樓洞。


    張偉悄悄彎身接近,跟著進了樓洞。


    樓洞裏黑乎乎的,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疤子嘴裏哼著小曲,邊上樓梯邊繼續發手機短信。渾然不知後麵跟著一隻儍熊。


    到了三樓,疤子哼哼唧唧地敲門,敲了半天沒反應,接著罵罵咧咧掏出鑰匙開門。


    鑰匙剛打開門,疤子還沒邁進去,張偉已經飛身上來,一把卡住疤子的脖子,一手推門進去,接著順手將門關死。


    “啊——”疤子被張偉的大手卡住,差點沒喘過氣來,等張偉的手稍微鬆開,一扭頭,看見張偉,嚇得大叫一聲。


    張偉打開房燈,房間裏一片狼籍,地上都是垃圾,酒瓶子到處都是,臥室裏幾張單人床,旁邊幾個落地電風扇。


    “小子,還認得我不?”張偉用力一捏。


    “啊——認得,認得,大哥,饒命,大哥,饒命!”疤子深知張偉的厲害,忙求饒。他做夢也想不到,張偉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雖然四禿子下了追殺令,但是,此刻,他那裏敢有這個想法呢,能保住自己就算不錯了。


    張偉從地下建起一段紅色的電線,將疤子手腳捆了個結實,扔到床上:“不老實,亂喊叫,我就把你扔樓下去!”


    “不敢,大哥,不敢!”


    “四禿子呢?”


    “四哥,他,他不見了,聽說,不是被你綁架了嗎?”


    “放你娘的屁,我那裏綁架他這廝!王軍呢?”


    “王軍,也,也聽說是被你給綁架了……”疤子說。


    “你誣陷老子啊還是給老子戴高帽?”張偉拿一根小木棍一戳疤子的腰間穴位,疤子疼得打滾,饅頭冒汗。


    “大哥,你饒了我,我真的是這麽聽說,他們3個人都不見了,剛子帶人去北方綁架你去了,說是要把四哥和王軍救回來。”


    “哦……原來真有這等事?”張偉捉摸不透了,撓撓頭皮,站起來,到其他房間去轉悠看看。


    在隔壁房間,張偉突然發現了一堆東西,眼睛一亮,心裏一個寒噤。


    張偉回來,把疤子提到隔壁房間,往地下一扔:“說,這是幹嘛的?”


    “這個……”


    疤子不說。


    張偉把腳才在疤子的胸口,一用力:“操——你不說,我今天弄死你……”


    “啊——”疤子疼得大叫起來:“我說,我說,這是造炸彈用的……這都是雷管,那邊是定時器……”


    “誰弄過來的?”


    “王軍弄過來的,這不關我事啊,是王軍買了帶過來的,四哥讓我們在這裏做的,這是剩下的。”


    “剩下的?做好的弄哪裏去了?”


    疤子猛然發現自己說多了,可後悔來不及了。


    張偉拿起一根雷管:“說不說,不說,我**後門,引爆它,爆你菊花……”


    疤子嚇壞了:“我說,做好的,做好的……炸了!”


    “做好的什麽炸了?說!”張偉拿著雷管靠近疤子。


    “做好的定時炸彈炸了!”疤子嚇得魂飛膽喪,急忙說。


    “炸什麽了?”張偉的心裏一陣猛跳,語氣愈發急促。


    “炸汽車了!”疤子一下子攤在地上:“這事是王軍和四哥安排的,不關我事……大哥千萬保密,可別往外說啊……”


    張偉心裏激動和興奮不已,媽的,得來全不費工夫!


    張偉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媽的,你也知道怕死啊,我再問你,這房子裏有幾個人?”


    “兩個,除了我,還有一個專門負責做炸彈負責安裝到汽車上的技師,他出去了!”


    “操——很好,你態度很好,提出表揚!”張偉很得意,把雷管小心翼翼放好,抓起仍在地上的一個內褲,揉成一團,塞到疤子嘴裏:“乖,別出聲,安靜躺一會,嗬……”


    然後,張偉安靜地坐在客廳裏,等技師回來。


    30分鍾左右,技師回來了,自然很順利落入了張偉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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