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將二人捆綁好,正在琢磨該怎麽辦,何英來電話了:“阿偉,笑死了,快回家吃飯吧,剛才跟蹤我們的兩個人不是壞人,是梁市長派了專門保護我們的!他們倆被出租車拉著逛遍了興州市容,剛和我聯係上呢!”


    “哈哈——原來如此啊,把俺好嚇!”張偉哈哈大笑:“好的,我很快就回去。”


    然後,張偉從手機找出那天梁市長留給自己的電話,撥通了梁市長的電話:“梁市長,您好,我是張偉!”


    “哦……小張啊,嗬嗬……小夥子,有事情嗎?”梁市長正在辦公室裏為爆炸案的事情發急。


    “有事啊,我把爆炸案的罪犯抓到了,抓了兩個,您派人來提走吧!”張偉說。


    “什麽?真的?”梁市長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敢確定真的是爆炸案的嫌疑人?你是怎麽發現的?”


    “一定確定以及肯定,我是現場人贓俱獲,這裏剩下的雷管、定時器都在呢,具體操作人員和技術人員也都在呢,四禿子的部下……”張偉笑嘻嘻地說:“我是被你的人追出來,發現的……至於具體過程,回頭再說,你安排人來提貨啊,我還得回去吃飯呢……”


    “太好了!太好了!”梁市長連聲說道:“你在哪裏?什麽地方?我馬上讓公安局的人去接應你!”


    張偉也懵了,這是什麽地方?


    張偉拉出疤子嘴裏的內褲:“喂,娘賣比的,這是什麽地方……”


    梁市長正在山重水複疑無路的時候,張偉給了他一個驚喜,這小子竟然逮住了倆爆炸案的罪犯。


    老梁真的是喜出望外,真的是意外收獲!無意中張偉竟然摸到了爆炸案罪犯的老巢,人贓俱獲。


    關鍵的是,抓獲的這倆小馬仔是四禿子的部下,這才是最重要的。


    梁市長火速給司徒浪子打了電話,司徒浪子正在麗水看守所和王軍四禿子熬大鷹,接到老梁的電話,興奮異常,忙安排一副局長帶人過去,而且,特別囑咐,把人直接帶到麗水來,不要在興州停留。


    有這兩個人,司徒浪子心裏踏實多了,人贓俱獲,不怕四禿子和王軍不開口。而且,不僅僅是開口的事情,關鍵是要交代出後台來,這才是梁市長最掛心的,也是司徒浪子最急需的。


    梁市長心裏一下子敞亮了很多,這麽多日夜的艱辛勞作,進展卻遲遲延緩,最重要的突破口不能打開,這讓他心裏多少有點打鼓,他知道自己是在進行一場賭博,勝者王侯敗者寇,如果搞砸了,驚動了那邊,自己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省紀委自己的同學說的話多少讓他有些躊躇,紀委那邊查出高官都是有計劃的,要上麵批準才可以的,並不是有多少就抓多少,那是看誰倒黴,看省裏的老大想拿誰開刀,再說,自己安排秘書舉報的材料牽扯的錢又多,能否打動上麵的心,還難說。如果老鄭能提供的多一點,詳實一點,或許還有指望。


    但是,這爆炸案就不同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隻要查實了,誰都無法保,想保也保不了。隻要證據確鑿,就直接上報省公安廳,然後再通過市委上報省委,血淋淋的案件,誰敢壓瞞?


    張偉抓到的兩個嘍囉肯定是不知道幕後人的,要挖出幕後人,就得在王軍和四禿子身上下功夫,這是案件的最大最關鍵的突破口。有了這些人贓,何愁他們不開口。


    老梁打心眼裏讚賞張偉,感激張偉,這小子還真行,歪打正著,一個人逮住了3個,還抄了老窩。怪不得四禿子被他踢斷了肋骨呢。


    老梁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北方愣頭小子。


    話說老鄭一回去就在辦公室裏奮筆疾書,開始手寫潘唔能的劣行材料。


    老鄭懷著正義和正氣的心態,腦子裏從頭開始回憶,邊對比著大信封裏的證據,核對著數據,開始了對潘唔能的血淚控訴和指責。


    正寫著,於琴回來了,看老鄭這架勢,說:“老大,幹嘛呢?親自動手寫信了,寫情書?給哪個寫的?”


    “給老梁寫的!”老鄭吩咐於琴關上門,繼續埋頭寫作。


    “你——給他寫情書?你變態啊?”於琴邊說邊伸頭看。


    老鄭把手裏的筆一放:“老潘要有事了,我不能和他再攪合了,我得立場分明,不能站錯隊,跟錯人。”


    “那你之前幹嘛了?早幹鳥了?”於琴說:“那時候人家找上門來動員你,你裝逼,這會又想通了?”


    “此一時彼一時,你懂什麽,那時候有那時候的道理,現在有現在的原因,”老鄭看著於琴:“那時候隻要我提供一點信息可以,現在我說少了都過不了關,唉……我得把竹筒子使勁外倒,不然老梁不會點我的。”


    於琴坐到老鄭跟前:“喂——這次別再弄錯了隊,跟錯了人,瞧清楚了……”


    “我知道,我看得很清楚了,你知道不知道,老潘家已經被監視了……”老鄭說。


    於琴吃了一驚:“你敢肯定?”


    “當然,我親自看到了,而且,我也被監視了,”老鄭神情緊張地說:“隻要我開車出去,就會感覺到有車在跟蹤我,我試了幾次,都是這樣。”


    “媽的,把你列入老潘的陣營了,誰讓你和他走那麽近呢?”於琴說:“一定是老梁的人監視你的,不是公安的就是檢察院的。”


    “所以,我要抓緊好好表現,反戈一擊,迷途知返,幡然醒悟,站到人民的陣營中來,”老鄭晃晃手裏的筆:“我要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寫出來,光寫那點破事,老梁不稀罕了,他手裏有不少東西了,我得提供點獨家的東西……我要全部寫出來,我不但要靠這些東西洗清我自己,我還要立功,要他們把我當成是潛伏在老潘身邊的餘則成……”


    “撲哧”,於琴笑出來:“厚顏無恥的東西,你助紂為虐,狼狽為奸,殘害忠良,還想做餘則成,我看啊,你就是典型的小人,奸詐狡猾……”


    “滾你媽比的,少拿老子開涮,我這是在配合領導工作,做的是大事情,好事情,鏟除社會毒瘤……”老鄭一本正經地說道:“梁市長是很支持我,鼓勵我的。”


    “好吧,就算你是在做好事,算你改邪歸正,浪子回頭……”於琴笑嗬嗬地說:“對了,你敢肯定老潘這次一定能完?老潘可是有後台背景的,後台很硬的,比老梁結實!”


    “我覺得老潘這次在劫難逃了,”老鄭若有所思地說:“從我最近感覺出來的變化和判斷,以及那天我聽老梁和司徒局長的私聊,我認為,老潘這次要倒!”


    “說說看!”於琴看著老鄭。


    “老潘家出現監視的人,我之所以被跟蹤,這絕對不是張偉作為,這絕對是政府的力量,”老鄭說:“老潘對外說在北京,其實老梁早就知道他回來了,隻不過在耍弄他而已,我那天和梁市長說起老潘在興州的事情,老梁一點都不意外,這說明,老梁對老潘的行蹤是了如指掌的,已經開始采取暗地的行動了……”


    於琴認真地聽著,點點頭:“有道理!”


    “還有,據我得到的消息,前些日子的爆炸案的死者,你知道是誰嗎?”


    “誰?”


    “李燕!”


    “李燕?”於琴吃了一驚:“怎麽會是她?你怎麽知道是李燕的?”


    “我托人從公安內部打聽到的,這消息目前對外界封鎖……為什麽封鎖?你琢磨琢磨?”老鄭說:“還有,老徐是哪天爆炸案的當事人,和可能知道被炸死者的身份,結果老徐前兩天差點就被暗算殺死,現在有特警24小時在病房門口……”


    “你……你說的是……你是說……爆炸案的幕後凶手是……”於琴結結巴巴地說。


    “雖然沒有當事的證據,但是,咱麽琢磨就應該能琢磨出來,李燕和誰好?李燕逼誰離婚,非要轉正?”老鄭說:“外人不知道,內人隻要知道死者是李燕,基本就能猜出個大概,李燕剛畢業的小姑娘,涉世不深,有什麽仇恨要殺死她?有什麽人會殺死她?想想就明白了……這公安的故意封鎖死者的身份,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穩住老潘,怕打草驚蛇!”


    於琴點點頭,擦擦額頭的冷汗:“你腦瓜子真會分析!”


    “何止如此,這四禿子和王軍的失蹤,我一開始也被老潘誤導了,以為是張偉幹的,這兩天我一琢磨,這事兒不對,一是張偉這人不大可能幹這種事,不大符合他的性格,二是,張偉沒那麽大的能量和胃口,一下子把兩個人都吞進去,他綁架了幹嘛?殺死?估計可能不大。他要真殺死了那倆人,也不會出現在興州!三是剛子這事,10多個人去北方綁架張偉和陳瑤,結果莫名其妙都不見了……和王軍、四禿子一樣,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覺得這事很蹊蹺,老潘認定是張偉所為,但是張偉現在逍遙自在地在興州溜達,根本就不想是綁架了他們的樣子,我判斷,這事後麵大有來頭,弄不好,這事是老梁的人幹的,可能性很大,目的還是一個,穩住老潘……老潘是高官,省裏管轄的高官,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會動手的,老梁也是個老油條,混跡政場多年,他很明白這個道理……”


    老鄭嘴巴滔滔不絕:“王軍和四禿子是老潘的爪牙,爆炸案這事,極有可能是他們幹的,波哥以前還說過,王軍打聽買雷管的事情……隻要是他們幹的,幕後指使人一定是老潘,隻要是老潘,老潘就一定完蛋,板上釘釘,鐵的事實,誰也救不了他……。


    於琴聽得入神了,半響說:“狗日的,你分析地很對,你這麽一說,我覺得老潘這次真的要完了,別的不說,就光憑這李燕的事,就一定能把他辦進去……你還寫這材料幹鳥?沒用了!”


    “這你就不懂了,凡事要從兩麵考慮,萬一爆炸案的事王軍和四禿子就是不交代,找不到證據是老潘幹的呢?那不就白費臘了?我這是推波助瀾,給他來個雙保險,就是沒有爆炸案,光憑我寫的東西,加上證據,也能讓老潘直接放倒,再說了,我這麽弄,也能博得梁市長的青睞,別到最後大家論功行賞的時候,我排不上號,還落得個牽連進去,那咱們就都慘了!”老鄭抖落了一下手裏的紙:“我不會打字,你也不會,待會我寫完了,你讓於林打印一下……”


    於琴說:“嗯……行,不管這次的動機是什麽,我還是支持你的,我本來還擔心這張偉報複你的事,如果你這裏立功扳倒老潘,說不定張偉張偉會放你一馬……”


    老鄭搖搖頭:“收購假日旅遊的事,張偉可能會放過去,也就是等於多坑了他們幾十萬,大不了我給他們點錢,王炎被抓進去受辱和他與陳瑤被綁架的事,他不知道便罷了,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罷休的,他必定會找我報仇的,這人太重情義,陳瑤和王炎受了這麽大罪,他能罷休?不過,從目前的情況判斷,他還不知道我告密的事,如果老潘能被直接扳倒,那就好了,就讓這事成為永久的秘密……


    “其實,我不怕張偉別的,我就是討厭他動不動就動武,媽的,打人很疼的嗎,有本事咱們玩心眼啊,唉……秀才遇上兵,有理講不清……北方的粗人。”


    於琴笑了:“男人都是要文武兼備,你這樣的,那心眼,那氣度,那力氣,那膽量,我看連個女人都不如……”


    “去,去,去,臭娘們,淨寒磣老子,滾出去,我得幹正事。”老鄭衝於琴擺擺手:“我寫完喊你,你叫於林進來。”


    於琴剛要出去,突然用鼻子靠近老鄭的嘴巴使勁嗅了嗅,接著突然一伸手卡住老鄭的脖子:“馬拉戈壁的,你嘴裏什麽味道?說,你是不是又溜冰了?”


    老鄭心裏一陣狂跳,臉色煞白,用力拿開於琴的手,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老子哪裏去溜冰了?你胡說什麽?”


    於琴又使勁嗅了嗅:“鄭一凡,這味道不是冰是什麽?你狗日的是不是活膩了,說,老實交代,不說,我讓你死得很難看……”


    老鄭害怕了,他知道如果於琴要是知道自己溜冰的事,自己真的死定了,於琴現在可是在公司裏執掌財政大權,要自己滾蛋,易如反掌。


    老鄭橫下一條心,打死也不招。


    “我絕對沒有溜冰,我冤枉啊,老婆,”老鄭忙說:“我就是去老潘那邊的時候,他溜得滿屋子煙霧,我可能呆地太久……”


    “真的?騙人死你全家!”於琴說。


    “真的,騙人全家死光光!”老鄭一急,連父母都不顧了,急忙發誓。


    “哦……”於琴將信將疑:“你口裏怎麽還有這麽重的口味?”


    “我這不忙著弄這事嗎,哪裏來得及刷牙呢?我呼吸的那種煙霧太多……”老鄭一看,忙趁熱打鐵:“我哪裏還敢再吸這玩意,好不容易戒掉的,我傻啊,不知道愛護自己的身體……”


    於琴看老鄭的表情,不像是假的,站起來:“老娘就相信你一次,以後你不準再在那種環境裏呆久了,被動吸毒,傷身體也很厲害。”


    “還以後,你沒看見我這正在和他訣別嗎,我要和他劃清界限,一刀兩斷一了百了,我以後也要堅決做個好人,先過了這一關再說……”老鄭說。


    “嗯……那好吧,你這一關要是能過去,也算你有福氣了,老潘和你密謀的事情太多,還有老高,老高已經廢了,你還沒有廢,但願老潘出事不會牽扯到你……多爭取立功表現吧,寫得詳細點,把受賄、賭博、吸毒、涉黑全部寫進去,寫得越詳細越好,再附上咱們手裏的證據,書麵的加視頻的,我就不信他能跑得了……”


    “還有完女人……殘害良家婦女……”老鄭說:“也都寫進去!”


    “媽的,你是不是也打算把我寫進去?說我和老潘有男女關係?”於琴瞪了一眼老鄭:“是不是我不給你戴綠帽子你不舒服?要不要我再給你戴上一頂?”


    “胡扯什麽,我當然不會寫你,我想寫;老潘迫害陳瑤的事情,一來是加重老潘的罪過,二來呢,還能博取陳瑤的好感……”老鄭說:“媽的,我這綠帽子恐怕不僅僅是老潘給我戴過吧,這兔崽子張偉,是不是也給我戴了?”


    “你少胡扯,張偉沒有給你戴,要不是他意誌堅決,就戴上了,老娘我把持不住,想溝引他,他這家夥不動心,說不能對不住你,不能給你戴綠帽子,”於琴撇撇嘴:“我都把綠帽子給你放頭上了,他又摘下來了……”


    “你——”老鄭氣急敗壞:“還真有這事,放頭頂上又摘下來是什麽意思?”


    於琴不屑地說:“你大驚小怪什麽,比起你給我戴的綠帽子,我算是對你客氣的了……過去的不說了,今後都不犯規,如果誰犯規,哼……魚死網破……還有,你寫老潘迫害陳瑤的事情,完女人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事實和證據,包括詳細的過程和細節……”


    老鄭被於琴說了一通,悶頭不語。


    “好了,你寫吧,我去給你做飯去,老大!”於琴換了個口氣:“怎麽說你也是我男人,我罵你打你都是在疼你,我還得好好伺候你……再過段時間,咱就得開始要孩子了,唉……有了孩子,這家,就像個家了,我也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了,這沒當過媽媽的女人,不是個完整的女人。”


    老鄭一陣心跳,想起了宋佳,想起了那銷魂的感覺,腦子裏一陣激烈的碰撞。


    看著於琴出去,關好門,老鄭抽了幾口煙,又開始凝神思慮,奮筆疾書。


    哈爾森家,吃過飯,張偉和大家一起在客廳裏聊天。


    張偉把抓獲那兩個爆炸案疑犯的過程講述了一遍,大家聽得入了神,感覺既離奇又真實,同時,還覺得很驚心,沒想到這驚天大爆炸的人和事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講完後,張偉舒服地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丫丫在旁邊黏糊著張偉說話,邊給張偉捶肩膀。


    張偉的腦子還在思考著問題,對丫丫的話敷衍應付著。


    張偉腦子裏一直盤旋著:王軍和四禿子到哪裏去了?


    從四禿子的馬仔說的話來看,包括潘唔能都以為這王軍和四禿子被自己給綁了,剛子之所以北上,就是帶著解救他們他們和綁架自己和陳瑤的雙重目的。


    潘唔能認為四禿子和王軍被自己綁架這事並不奇怪,因為這兩人和自己有仇。不過,這傻鳥也太高估自己的能量了,老子有這麽大本事,也不用被逼出走,離開興州了。


    那麽,王軍和四禿子到底是被誰綁架走了呢?黑道還是……


    張偉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梁市長,是不是這老家夥先下手,覺察到爆炸案的某些線索,把這兩人悄悄秘密關押了呢?


    那麽,又是誰指使製造了爆炸案,炸死了李燕?又是誰指使小胡子要殺死老徐?潘唔能果真的北京,這一切都和他無關?還是他在北京遙控這一切?或者,他根本就沒有離開興州,一直龜縮在某一個地方指揮著這些罪惡的活動在繼續進行……


    張偉苦苦冥想,潘唔能一日不出,自己和周圍的人就一日不能安寧,陳瑤就不能擺脫潘唔能的陰影。


    “哥——幹嘛呢?眉頭皺得這麽厲害。”丫丫伸出手指,揉了揉張偉的眉心:“別皺眉頭,像個老頭子,心不老人先老了……”


    “你哥剛立了一個大功,抓獲了兩個壞人,正琢磨如何去領獎,能獲得什麽獎勵呢!”何英也過來,坐在張偉旁邊,笑嗬嗬地說。


    “這種功咱不立也罷,這種獎勵咱不要,這是拿命玩,抓壞人有警察,你操的什麽心?”王炎過來訓斥張偉:“怪不得陳姐說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儍熊一隻,就知道動用武力,衝動做事。”


    三個女人圍著張偉數落個不停,張偉隻是嘿嘿笑,並不還口。


    等她們說累了,張偉看著何英:“阿英,陪我出去走走。”


    “幹嘛?到哪裏去?”何英站起來,張偉極少主動邀請自己出去活動,這次邀請讓她很開心。


    “出去你就知道了,別問這麽多,溜達溜達!”張偉站起來。


    何英點點頭:“是,不問了,老大。”


    “喂——你倆出去玩,不許在外過夜,早回來,否則,我給陳姐匯報!”丫丫不知道張偉和何英的從前,看何英和張偉關係這麽親密,心裏不停犯嘀咕,擔心何英鑽了空子,她心裏可是最喜歡陳瑤的。


    丫丫這麽一說,何英臉上有些尷尬:“那算了,我不出去了,你自己出去吧。”


    “丫丫,你胡說什麽!”張偉訓斥了丫丫,又轉頭衝何英笑:“我不叫你一起出去,怕你打我小報告啊,嘿嘿……丫丫不懂事,胡說的,不要在意。”


    王炎和拉了拉丫丫的小辮子:“傻丫頭,你不懂的,別亂說話!”


    然後,王炎衝張偉和何英說:“去吧,注意安全。”


    何英這才隨張偉出門。


    出了門,何英鬱鬱地說:“在你妹妹眼裏,還是瑩瑩親啊,唉,這嫂子就是嫂子啊……要是不我退出,丫丫也會這麽對我的,肯定和我親的。”


    “你這家夥,想的就是多,丫丫是隨口說的,不要放在心上,她不了解我和你和陳瑤之間的關係和過去,她看我們老是在一起,晚上又出來,自然擔心我們……嘿嘿……”


    “哼……你放心,我不會怪丫丫的,這死丫頭,差點做了我小姑子,現在可是好了,心都拐到瑩瑩那邊了,不和我近乎了……”


    “你什麽都喜歡細琢磨,唉,你這個性格啊,總是改不了,”張偉笑笑:“在我眼裏,瑩瑩是我最愛的人,最親的人,除了瑩瑩,就是你了……”


    “這麽說,我是你第二最愛的人,最親的人?”何英眼睛發亮:“這麽說,你愛我……”


    “別誤會,我對陳瑤的愛和對你的愛不是一回事,我對陳瑤的愛是男女性情之愛,是情愛,對你的愛是朋友之愛,是友愛,”張偉說:“別打我馬虎眼啊……”


    何英努努嘴:“嗯……知道了……不說這個了,去哪裏溜達……”


    “去醫院,看老徐!”張偉說:“我去陪陪老徐,你去和顧曉華啦啦呱。”


    何英覺得張偉有些異常:“這都晚上了,你怎麽又突發奇想去醫院,明天早上去不一樣嗎?”


    “你不知道我這人喜歡說幹就幹啊,我想到哪裏就去哪裏……”張偉說著,拉著何英走到停在附近的那輛轎車旁邊,衝執勤的那位便衣打了個招呼:“大哥,我倆要去醫院,能不能送俺們過去?”


    “沒問題,走,請上車!”這便衣特警下午已經知道了張偉抓獲倆爆炸嫌疑犯的事情,見了張偉格外客氣,看張偉的眼神裏充滿了佩服和欣賞。


    張偉再一次體會到,尊重來自於實力,無論幹哪一行,都是這樣。


    到了醫院,老徐正躺在床上和顧曉華聊天,精神不錯,見到張偉和何英,很高興。


    何英和顧曉華聊天,張偉坐到老徐床邊,和老徐說話。


    “徐哥,我今天抓了倆四禿子的部下,交給梁市長了,”張偉說:“這倆是爆炸案的幫凶,是狗腿子的馬前卒,我還發現了爆炸案的證據,剩餘的雷管和定時器什麽的。”


    老徐看著張偉:“哦……他們說四禿子是在為誰辦事了嗎?”


    “木有,他們是小卒子,是不知道的,”張偉看著老徐:“其實,徐哥,這事兒咱們都能估計了大約摸……”


    “嗬嗬……小張,凡事要講證據,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人命關天的大事,約摸是不行的,”老徐笑笑:“雖然我們覺得就一定是,但是,沒有證據,白搭……”


    “嗯……四禿子和王軍失蹤了,他們懷疑是我幹的,說是我綁架的,不過,我沒幹啊,這個事情很奇怪……”張偉說:“還有,他們都說老潘在北京開會……”


    “是的,他是在北京開會,開完會又辦理公務,我聽到的情況是這樣。”老徐說。


    “嗯……我想去證實一下,”張偉悄聲對老徐說:“我現在懷疑要害你的那人就是他排出來的,雖然現在公安審理到什麽程度還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覺,老潘想幹掉你,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老徐打個寒噤,看著張偉:“你想怎麽辦?”


    “我想去摸他的老巢,去證實下他到底在哪裏,然後,再伺機行事。”張偉瞅了一眼在外麵陽台和顧曉華說話的何英,壓低嗓門對老徐說:“我需要你告訴我,他的老巢咋哪裏?具體的位置……”


    老徐沉默了,猶豫了,他一方麵擔心老潘會害自己,又擔心老潘會咬出自己。


    尋思了半天,老徐終於下了決心,摸過床頭的紙和筆,寫下了一個地址,交給張偉:“如果他真的在興州,那麽必定在這裏!”


    張偉高興地接過來,裝進口袋:“太好了!”


    “還有,你得小心,注意安全,他現在溜冰溜地多疑恐懼,天天疑神疑鬼,老是擔心有人要殺他……”老徐低聲告誡張偉:“那別墅四周有警報器,還有安裝的機關……他有私藏的手槍,五四,還有不少子彈,我親眼見過……最好你不要打草驚蛇,偵查到他的去向,及時向梁市長匯報……”


    張偉自有主意,衝老徐點點頭:“徐哥,你放心,我有分寸!”


    一會,何英和顧曉華進屋,張偉和何英告辭離去。


    回到哈爾森家中,大家都睡了,隻有丫丫還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候他們。


    見到他們回來,丫丫放心了,輕鬆地上樓去睡覺了。


    何英看著張偉苦笑:“你妹妹對瑩瑩真夠忠誠的!鐵杆粉絲!”


    張偉聳聳肩膀:“哈哈……還說丫丫,你對瑩瑩不也是很忠誠嗎,天天把我看的死死的!”


    何英撇了撇嘴巴:“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說了,睡覺去,老老實實去睡覺,不準亂折騰,聽見沒!”


    “是,休息,睡覺,拜拜,晚安!”張偉快步上樓,跑進自己房間。


    張偉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


    等到四周一片靜寂,張偉突然醒過來,一骨碌爬起來,看看時間,淩晨3點。


    張偉悄悄起床,穿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穿上輕便的旅遊鞋,帶上紙和筆,又從壁櫥裏摸出一個小巧的工具箱,躡手躡腳下樓,打開別墅的後門,迅速消失在夜色裏。


    張偉按照老徐寫的地址,直接去了郊區潘唔能的那座別墅。


    沉沉的夜色中,黎明前的黑暗籠罩著這座別墅。


    張偉無聲地穿行在別墅周圍的竹林和灌木中,在圍繞別墅查看了一圈之後,隱蔽地接近後門。


    就著後門的門燈射出的微弱燈光,張偉掏出紙和筆,仔細地畫起來……


    畫完後,張偉打開工具箱,帶上黑色的皮手套,拿出鉗子,開始尋找報警機關……


    此刻,在梁市長辦公室裏,燈火通明,老梁和秘書正在焦急等待。


    秘書看看時間:“梁市長,這都半夜3點多了,要不,您先休息會,我值班,有什麽消息我隨時給您匯報!”


    “不——”梁市長一揮手:“我不困,我就在這裏等,我就等司徒浪子給我承諾的今晚撬開那倆雜碎嘴巴的消息,時間不能再拖了……”


    秘書見勸不動老梁,也就作罷,給老梁的水杯又放了一點茶葉,加上熱水。


    “那個鄭一凡的材料,送出去了嗎?”老梁看著秘書,突然想起來這事。


    老鄭下午剛上班就把材料和證據弄好了,密封在一個大信封裏,老梁派秘書去取的。


    老梁看了老鄭的材料,大為興奮,大魚原來在老鄭這裏,老鄭這反戈一擊,太明智了,太有力了!


    同時,老梁也大吃一驚,這唔能兄可真能作,五毒俱全了,想一想自己這個做市長的,沒有管好部下,真是慚愧。


    看到潘唔能欺男霸女的惡劣行徑,梁市長恨得壓根發疼,怪不得張偉和陳瑤要背井離鄉,這唔能太他媽的霸道了,欺人太甚!


    看到潘唔能和黑道勾結的細節,老梁恍然大悟,原來這唔能真的是黑白兩道通吃。


    看到潘唔能的澳門豪賭和大肆受賄,老梁想起市委書記曾經讚揚潘唔能的能力可以做常務副市長的話,一拍桌子:“媽的,幸虧是管旅遊,要是做了常務副市長,那還了得!”


    老梁一刻都沒有停留,安排秘書立馬派人,火速將材料送到省紀委。


    “送出去了,”秘書回答:“我安排我小姨子親自去的,她晚上在杭州給我回話了,說已經送給您的那位同學了!”


    “好,好,”老梁點點頭,又皺皺眉頭:“這家夥怎麽不給我老電話呢?”


    “要不,您給他去個電話,問問這事。”


    “不行,絕對不行,我絕對不能給他電話,隻能是他給我電話,說不定,他此刻正在不方便接的時候……”


    “您的意思是?”


    “省紀委辦案,開夜車是常事,還有,緊急事務,緊急匯報,緊急會議,也是有的。”老梁說:“我們下午送去的材料,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我估計今晚省裏會有人睡不好覺了……”


    秘書不懂,看著老梁:“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你還年輕,不懂,等等你就明白了……”老梁笑笑:“媽的,兩邊都不來電話,急死我,有一邊能給我報個喜,也是好的啊……”


    秘書說:“會的,一定會的,說不定兩邊都會有好消息的。”


    梁市長說:“嗯……但願吧,咱們這是雙管齊下,能有一邊開花就行,這鄭一凡,是個人物,心眼不少,看到風頭不對,火速靠攏,此人不可小視,如果沒有他的這個材料,我們在省紀委那邊就算是白做功了……”


    “他是怎麽樣發現風向不對的呢?我們的工作可都是一直在秘密進行啊。”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泄lu點口風也難免,反而能讓我們更加有利,不然,這鄭一凡怎麽能站到我這邊來……這種見風使舵的家夥,是最可怕的,此人可以團結,但絕對不能信任……用完就扔到一邊去。”老梁鄙夷地說:“說到男人,我最厭惡的就是鄭一凡這樣的人,我最欣賞的是張偉這樣的,錚錚鐵骨好男兒,夠勁!”


    “是的,這張偉確實是個漢子,自己敢孤身深入虎穴抓到疑犯,這是了不得!”秘書讚歎道。


    “他還敢把黑老大踢斷肋骨,哈哈……這小子身手一定是不錯的!”老梁笑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美女董事長那些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易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易克並收藏和美女董事長那些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