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是條漢子,說實在的,我打心眼裏佩服他,抓老潘,抓四禿子和王軍的手下,有勇有謀,智勇雙全,正義凜然……還有今晚他突然出乎我們意料地被一顆子彈嚇跑……”波哥慢條斯理地說:“這正是張偉男人的地方,真男人也,他不是害怕,如果換了他自己,我相信,他絕對是不會跑的,他一定會守在這裏……”


    “你的意思是?”


    “他是為了他女人,他怕他的女人受驚嚇,怕他的女人受傷害,怕自己沒有足夠的把握去保護自己的女人,所以,他選擇了離開,快速離開,他一定知道,我們會監視跟蹤他,他一定知道,如果他和陳瑤出現在法庭,會帶來什麽後果,……所以,他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做出了理智的決定,帶著自己的女人,悄然離去。”波哥分析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張偉對這個女人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這狗日的,女人有什麽好的,玩夠了就換是了,犯得著費這麽大力氣啊,哪裏有錢好,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靠……”老鄭搖搖頭。


    “嗬嗬……老鄭,這說明你還沒有遇到你真正愛的女人,或許,你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去愛女人,或許,你根本就不懂什麽叫做那事。”波哥大笑:“不光是你,我也一樣,這麽多年,玩了這麽多女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感覺了,不知道什麽叫愛情了……唉……人生哪……其實,我倒是挺羨慕張偉,他畢竟還有真愛……”


    老鄭笑笑,想起了於琴……


    張偉在高速公路上一直開到下一個出口,確信沒有人跟蹤,下了出口,又繞回來,上了高速,徑直往南而去。


    “咦——咱們去哪?”陳瑤問道。


    “嘿嘿……你不是想家了嗎?咱們去你媽咪家啊……”張偉笑了笑。


    “嗬嗬……原來你剛才玩的是聲東擊西啊,”陳瑤笑了:“好啊,我很想回家看看了,那——咱們和檢察院說好的事?”


    “等他們和我們聯係,看情況再說,”張偉說:“他們自己保密工作沒做好,我們不能在不安全的情況下出庭作證,這個怨不得我們……”


    “你的意思是咱們不作證了?”陳瑤說。


    “看情況再說,我要是不親眼看著潘唔能的下場,我絕不甘心……”張偉恨恨地說:“他們看我們走了,也就會掉以輕心了……”


    “那——就是我們到開庭那天去作證,他們一樣會對我們不利的呀!”


    “那可難說了,你以為他們的精力隻在我們身上?他們要去跑的門路和關係多了,要去顧及的事情多了,為了保住老潘和王軍的性命,他們要做的工作太多太多了……嗬嗬……我們,隻不過是一個小嘍囉而已……”張偉笑笑。


    陳瑤有些憂心忡忡:“我還是有些擔心……”


    張偉拍拍陳瑤的手背:“姐,不要怕,你記住,正義是一定會戰勝邪惡的,不管惡勢力有多麽猖狂……黑暗是一定會被光明所驅走的……下一步,我來安排,聽我的。”


    陳瑤看著前方沉沉的夜幕,沒有再說話,陷入了沉思……


    淩晨3點,張偉和陳瑤到達興州,黎明前的興州一片祥和安靜,整個城市都在沉睡。


    “姐,睡著了?”張偉看陳瑤托著腮幫在哪裏一動不動,問道。


    “沒有啊,打了個盹,”陳瑤抬起頭:“到哪裏了?”


    “已經下高速了,到興州了!”張偉說。


    “哦……”陳瑤看著外麵:“到興州了?”


    “是的,要不要我們直接去王炎家,休息一會,天亮再回你媽媽家?”


    “嗯……”陳瑤點點頭,突然又搖頭:“算了,這麽晚,不要打擾人家,咱們去家裏吧,去我的家裏,假日旅遊後麵的我的家……”


    “嗯……也好。”張偉點點頭。


    “先開車去醫院,帶我去看看高強,”陳瑤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我這次回來,不準備在興州公開露麵,很快就離開,我想,利用這人少的機會,去看看他……他的病房你知道的。”


    “知道,這個時候人倒是很少,很安靜,他也一定睡了……”張偉說:“對他來說,是無所謂黑天和白晝的,都一樣……每天,他都在睡著……或許,他會永遠這麽睡下去……永遠……”


    陳瑤沒有說話,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伸手從包裏掏出一張兵兵的照片,仔細端詳著……


    “他是兵兵的爸爸,他一定很想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過了一會,陳瑤喃喃地說著:“兵兵也想爸爸,想他的親爸爸……唉……作孽……”


    張偉聽了,沒有說話,心裏突然覺得有些發酸。


    到了醫院,張偉放好車帶陳瑤走進病房。


    住院區很靜,走廊裏沒有人,隻有值班的護士站一個護士在打盹。


    張偉和陳瑤走到高強的病房前,張偉先伸頭往裏看了看,病房裏隻有高強躺在那裏,並沒有別人,看護的護士估計也去睡覺了。


    張偉悄悄打開門,和陳瑤進去。


    陳瑤站在高強的床前,認真地看著沉睡中的高強,神情黯然。


    張偉長長出了一口氣,抿抿嘴,看了一眼陳瑤,轉臉看著窗外。


    陳瑤久久的看著高強,眉頭緊鎖,一會彎下腰,將兵兵的照片放到高強的枕頭下麵。


    然後,陳瑤看著張偉,輕聲說:“走吧。”


    兩人走出去,陳瑤輕輕地帶上門。


    上車後,陳瑤淡淡地說了一句:“唉……都是報應啊,你還恨不恨他?”


    “不了……”張偉搖搖頭:“他都這樣了,我幹嘛還要恨他……我希望,他今後留給兵兵的,都是他好的一麵,醜惡的一麵,永遠也不要讓兵兵知道……”


    “就讓他永遠在兵兵心中是一個完美的好爸爸吧。”陳瑤歎了口氣:“走吧,回家吧。”


    車到假日旅遊門前,陳瑤對張偉說:“停下,我要看看……”


    “好的!”張偉將車停在假日旅遊門前。


    陳瑤下車,站在車跟前看著假日旅遊的門麵,看著那熟悉的匾牌和櫥窗,看著那熟悉的“假日旅遊”四個大字,眼睛不由濕潤了……


    張偉也下車,站在陳瑤旁邊,默不作聲。


    黎明的街道一片寂靜,大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孤獨而寂寞的路燈照射在陳瑤和張偉身上……


    站立了好久,陳瑤和張偉才邁開步伐,回家。


    進了家門,陳瑤看著熟悉的房間:“終於又回來了……傻熊,洗澡,睡覺,現在是3點,7點起床,趁人少,出發去我媽媽家……”


    張偉和陳瑤一起洗完澡,相擁上床,互相撫摸著對方的身體,邊說話。


    “姐,看到假日旅遊,你是不是很留戀,很懷念?”張偉對陳瑤說。


    “嗬嗬……說這些,有意思嗎?假日旅遊已經不是我們的了,不姓陳了,姓鄭了,”陳瑤微微笑笑:“唉……我打拚了好幾年的結晶啊,就這麽付諸東流了……不過,幸虧你這邊崛起了,也不枉我一片心思……也算是我的一個彌補……”


    “回答我,你還想不想假日旅遊?”張偉看著陳瑤:“說實話!不許回避!”


    “你說呢?其實,我不說,你心裏也有數的!”陳瑤說:“你問這個幹嗎?”


    “嘿嘿……我明白了,我有數了,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張偉嘿嘿笑笑:“問這個,不幹嗎,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警告你,不要胡鬧,不要亂來,”陳瑤抬起身看著張偉:“既然已經給人家了,咱們就要做事光明磊落,不要弄反悔的事情,小祖宗,你可千萬別給我惹事了……”


    “不惹事,不惹事,好了,睡覺……”張偉將陳瑤摟進懷裏,抱緊:“晚安,親愛的。”


    “不對,應該是早安……”陳瑤笑了。


    “哦……對,是早安,天快亮了,抓緊睡一會吧。”陳瑤往張偉懷裏靠了靠:“天亮你就見到你丈母娘了……小子,見了丈母娘可得叫媽哦……”


    “嗯……我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叫除了俺娘之外的人叫媽,還真有些不大習慣呢!”張偉傻乎乎地說。


    “廢話,真是一隻傻熊……”陳瑤喃喃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早上才3點多,陳瑤和張偉就醒了,洗涮完畢,趁著人少,開車直奔澄潭陳瑤的媽媽家。


    陳瑤這次回來,不打算公開露麵,她心裏還有很深的顧慮,她總隱隱覺得這興州的天氣並不會轉變的這麽快。


    7點半,車到陳瑤媽媽家。媽媽在家,陳瑤妹妹小梅也在,兩人正在吃早飯。


    一進門,張偉就衝正在吃早飯的陳瑤媽媽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叫道:“娘,俺們回來了……”


    陳瑤媽媽一愣,雖然她知道這個小夥子是自己女兒的意中人,但是,張偉毛毛躁躁地這一聲“娘——”還是讓老太太有點意外,忙放下飯碗,站起來,招呼陳瑤和張偉。


    陳瑤跟在張偉後麵一聽張偉叫娘,樂了,一踢張偉的屁股:“傻熊,你不是說叫媽的嗎?怎麽叫娘了?”


    “哦……我一緊張,叫錯了,”張偉忙又改口,又是一個鞠躬:“媽——”


    這時陳瑤用興州方言和媽媽妹妹說了幾句,陳瑤媽媽和妹妹頓時笑逐顏開,熱情招呼姑爺進來。


    小梅樂嗬嗬地看著張偉:“你說,我是叫你大哥呢還是叫姐夫?”


    張偉做老實狀:“嗯……隨你了……”


    “姐,你說呢?”小梅顯然對張偉的這個回答不滿意,扭頭又問陳瑤。


    “你想叫什麽?”陳瑤捏了捏小梅的鼻子。


    “那——還是叫大哥吧,這樣親切,再說,我一直想有個哥哥疼我,可惜沒有……”小梅說。


    “行,那就這麽叫吧,嗬嗬……”陳瑤和張偉在家裏坐定,媽媽盛了早飯,大家一起吃早飯。


    吃飯時,陳瑤媽媽和陳瑤又用興州方言說了半天話,張偉聽不懂,就埋頭吃飯。


    飯後,兩人在陳瑤的臥室裏小坐,陳瑤對張偉說:“俺娘說咧,問咱們有沒有定親,問你父母知道不知道,問咱們什麽時候結婚?”


    “那你咋說的?”


    “我說沒定親直接登記了,說你父母知道,說咱們最遲春節結婚……”陳瑤說。


    “哦……為什麽說最遲春節結婚呢,咱們本來不就是定的春節嗎?”張偉問陳瑤。


    “是啊,是定好的春節結婚,但是,如果……如果……”陳瑤笑著不說話。


    “如果什麽?”


    “如果要是我懷上了小傻熊,那咱們就得提前結婚了,你娘不就是這麽安排的嗎?”陳瑤笑嘻嘻地說。


    “嗬嗬……對,對,那是的,懷孕了,就提前結婚……沒懷孕,就一切按原計劃進行……不過,咱們措施這麽嚴密,日子掐算地這麽準確,應該不會中彩吧?”張偉撓撓頭皮。


    “這個可難說,你這個公牛天天出死力,誰能保證不被你趁隙而入呢……”陳瑤抿嘴笑著看張偉。


    “嗬嗬……那要是真中彩了,我豈不是剛結婚就可以當爹了,這一切,來的真快啊……”張偉忍不住抱住陳瑤:“來,讓老子親親……”


    陳瑤笑著躲避:“一會小梅進來,別……”


    正說著,小梅大大咧咧推門進來,正好看見張偉正抱著陳瑤,掩嘴而笑:“嘻嘻……饞蟲大哥,這麽著急啊,是不是新婚燕爾,忍耐不住啊……”


    張偉頓時不好意思,忙放開陳瑤。


    小梅毫不以為意,坐在張偉對麵,突然衝張偉豎起大拇指:“大哥,佩服!”


    “佩服什麽?”張偉和陳瑤都問。


    “佩服你的膽量和氣魄,”小梅搖搖腦袋:“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欺負我姐的那個流氓潘唔能被抓了,他還是爆炸案的幕後操縱,這潘唔能就是俺大哥抓的,嘿嘿……徒手奪槍,厲害啊,這興州很多人都在傳呢,越說越神乎,都快把你說成傳奇人物大俠了……”


    陳瑤緊張起來,忙關死門:“小梅,可別讓咱媽知道啊,不然,嚇死她了……”


    “知道,我還能這點數都沒有,”小梅對陳瑤說:“這潘唔能真該死,打你的主意,這高強,也是該死,也潘唔能穿一條褲子……”


    “好了,這事別說了,”陳瑤摟住小梅:“這事都過去了,高強也已經成了植物人了,就別這麽說他了,也很可憐呢……對了,說說你的生意最近咋樣?”


    “嘿嘿……大財發不了,養家糊口沒問題……”小梅說:“姐,最近興州的樓市開始回升了,你那些被套住的房子,是不是……”


    “哦……是嗎,那這事我可真得琢磨琢磨……”陳瑤說:“可憐啊,你老姐的幾套房子被套住半年多了,占用了很多資金啊……”


    “看準時機,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要遲疑。”張偉說。


    陳瑤點點頭:“老大所言極是。”


    “姐,你和大哥什麽時候回來?”小梅又問陳瑤。


    “傻妹妹,姐這不是回來了嗎?”陳瑤又伸手擰了下小梅的臉蛋。


    “哈……我說的不是這個回來,我說的是你和大哥什麽時候回興州做事情,開公司,你們還打算回來嗎?”


    “哦……興州是咱家,我當然是要回來的,遲早是要回來的,你大哥,或許也要來這裏做事情,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時機不成熟……”陳瑤說完,看了看張偉。


    “對,時機不成熟,”張偉忙附和著陳瑤:“時機成熟,我和你姐早晚要回來,我們的事業是要跨大江南北的。”


    正說著,檢察官來電話了,問張偉到哪裏了。


    張偉看了看陳瑤:“我出去接電話。”


    陳瑤點點頭,張偉出了房間,到了院子外麵和檢察官講話。


    “我們到了杭州,但是,你們走漏了消息,我們遭到黑社會跟蹤恐嚇,剛入住香格裏拉就被人送進了恐嚇信和子彈,對不起,我們不能和你們合作了,你們太不負責任了,你們內部一定有內鬼……”張偉抱怨地說了一通,又說:“再說了,這案件偵查是公安的事情,公安給你們提供的情況不足,你們可以打回去讓他們重審理啊,你們這麽折騰什麽……”


    “啊——竟然有這種事情?”對方顯然是很吃驚:“我們一定要嚴查,下一步注意保密工作……這作證的事情,還是希望你們能幫忙,這個案件,現在是特殊辦理特殊程序,基本打亂了公檢法的秩序了,由政法委統一協調抓……對不起,我們的工作有疏漏,真誠地向你們道歉……”


    對方態度很誠懇,張偉的心有些軟,再者,他剛才也隻不過是發火出氣而已,他其實很想去作證搗鼓搗鼓潘唔能。


    “嗯……這個事情,我們再考慮考慮吧,”張偉鬆了口:“我希望你們能做好內部的保密工作。”


    “你們現在在哪裏?要不要我們安排人去保護你們,到我們指定的酒店來住。”


    “不用了,我們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張偉說:“不需要你們來人保護,你們別出賣我們就行了!”


    對方很尷尬:“那——到時候我給你電話聯係……”


    “好吧,那就這樣!”張偉說完就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張偉在門前轉悠著,腦子反複思量給自己送恐嚇信的人會是誰。


    毫無疑問,他們的目的是組織自己出庭作證,那就是說,和潘唔能、王軍、四禿子一定是有聯係的。


    現在,隨著這3個人的被抓,他們的勢力已經基本垮掉了,那麽,還會有誰來出麵搗鼓這事呢?


    張偉想起了老鄭和波哥,那天那麽巧他們也在香格裏拉,會不會是他們得到了消息,特意等候跟蹤自己的呢?會不會是波哥收了潘家的錢,出麵來擺平的呢?


    還有,這送信的,敲完門,陳瑤接著去開門,門口和走廊就沒人了,會不會是這送信的人就住在自己房間附近,放下信就迅速藏起來了呢?


    一係列的問題在張偉腦子裏盤旋,他逐漸把疑點聚焦到波哥身上,黑道之間,往往有扯不清的關聯,往往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黑道的人又很講義氣,會不會是這波哥要出麵維護四禿子和王軍的利益,組織自己出庭作證呢?因為道理很明顯,舉證了老潘,就連帶舉證了四禿子和王軍,在這要命的爆炸案的基礎上,再添加任何罪行,數罪並罰,都有可能要命!


    至於老鄭,張偉覺得他沒這仗義心腸,也沒這膽量和氣魄,更沒有這個必要幫他們。


    張偉越想越覺得波哥可疑。


    張偉腦子裏慢慢想出了一個計劃……


    琢磨地差不多了,張偉回到房間,陳瑤和小梅還在嘮嘮叨叨說話。


    當天,張偉和陳瑤住在了陳瑤媽媽家。


    傍晚時分,張偉接到了檢察官的電話,告之明天上午10點鍾,法庭將開庭審判潘唔能爆炸殺人涉黑案,希望張偉和陳瑤明天能出庭作證。


    張偉未知可否,告訴對方自己看看再說,不能確定。


    對方從電話裏聽出了張偉的推托之意,顯得很失望,可是又無可奈何,這事畢竟不能強求,再說,也是自己這一方泄密在先,怪不得人家。


    接完電話,陳瑤看著張偉:“明天你打算不去了,是嗎?不去也好,咱們在家玩,陪咱娘嘮嗑……”


    張偉看著陳瑤:“明天,我去,你不去!”


    “什麽?不行!”陳瑤矢口否認:“這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去冒險。”


    “第一,我一定要去,我要親眼看到那狗日的完蛋,回來再向你傳達;第二,我不是冒險,隻要我自己去,就不會有危險,如果咱們一起去,我到時候可能會來不及保護你,反而兩個人都危險,我已經想好了辦法……”張偉的口氣很堅決,毫無商量的餘地。


    陳瑤看張偉又犯強了,知道他決心已定:“那——你有什麽好辦法?你能確保你的安全?”


    “如果我的判斷不錯的話,我一定是安全的,”張偉微笑著:“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辦法,明天一大早,我就走,放心,保證安全歸來。”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陳瑤實在是不放心。


    “你和我一起去,隻會妨礙我的計劃實施,隻會拖我後退,隻會讓我們都變得不安全……”張偉按住陳瑤的肩膀:“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是魯莽,也絕對不會再魯莽,我會保護我自己,我會安排地完美……”


    陳瑤看張偉的神色很安靜和從容,心裏不由放心了幾分,這個男人畢竟是吃一塹長一智,畢竟越來越成熟和穩重,他或許真的是比較有把握了。


    這一夜,張偉摟著陳瑤,睡得很香,很踏實。


    這一夜,陳瑤在張偉的懷裏幾乎徹夜未眠,又不敢不停翻身,怕把張偉弄醒,就這麽瞪著大眼到天亮,身體緊張出了一身汗。


    早上5點鍾,張偉醒過來,陳瑤忙裝作豎睡著的樣子,閉上眼睛,均勻地呼吸著。


    張偉一摸陳瑤身上,都是汗,嚇了一跳,以為陳瑤感冒了,忙摸陳瑤額頭,沒有發燒,才放下心來,將陳瑤輕輕放平,擦擦她身上和額頭的汗,給她蓋了半截毛巾被,調好空調的溫度,然後才悄悄起床,去洗涮。


    等張偉一下床,陳瑤又悄悄睜開眼睛,不做聲,看著傻熊的一舉一動。


    張偉洗涮好,又進了房間。


    陳瑤忙又閉上眼睛,裝作睡熟的樣子。


    張偉悄悄彎下腰,低頭,俯身,在陳瑤的額頭和嘴唇分別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悄悄關上房門,出去。


    一會,陳瑤聽到院子外麵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陳瑤睜開大眼,毫無睡意,躺在床上,琢磨著張偉的用意和辦法,心裏隱隱有些擔心,但是,又覺得安穩了些許……


    張偉驅車直奔興州城。


    路上,張偉給於琴打了電話。


    “喂——”於琴還在熟睡中,迷迷糊糊地說:“誰啊,這麽一大早!”


    “我,於姐,於董……”張偉說。


    “哦……張偉啊!”於琴一下子毫無倦意,一下子坐起來:“張偉,你在哪裏?”


    “嗬嗬……於姐,聽你聲音很興奮嘛,我在去興州的路上……”


    “當然興奮了,你這個死人,這麽久也沒消息,也不來看看我……”於琴很興奮,老鄭在杭州一直沒回來,她昨晚到很晚才睡,正寂寞呢。


    “嗬嗬……我木死啊,我還活著啊,我這就快到興州了,這不,專門來看你了,這麽久不見大姐,很想念呢……”張偉輕鬆地說道。


    “難得啊,張偉,你小子現在發了,成大老板了,成大英雄了,你身邊美女如雲,還有陳大美女陪著,哪裏想得起我……難得啊,不管你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都心領了……”於琴心情很好。


    “起床了沒有?”


    “還沒呢,怎麽?你想過來接著睡?嘻嘻……老鄭可是不在……”於琴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說。


    “嗬嗬……不敢,鄭老大的派頭,誰敢給他戴綠帽子啊……”張偉笑嗬嗬地說:“於姐,抓緊起床,我很快就到,咱們出去走走去。”


    “哦……你竟然還有這個雅致,想去哪裏走?”


    “別問了,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就問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想,怎麽不想,你這個小白臉,咋舍得扔下陳大美女,來和我約會了?”於琴摸不透張偉的目的和用意,但是她敢肯定兩點,第一,張偉絕對不是和自己約會的,張偉也絕對不會看上自己,他一定有事情;第二,不管張偉有什麽事情,不管張偉是否在利用自己,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


    所以,於琴一口就答應了張偉,雖然張偉看不中自己,但是,能和這個小白臉一起出去玩玩,也是很風光的事情。就算陳瑤知道也不怕,是張偉主動找自己的。


    “別問那麽多,想就行,抓緊起床打扮好,在樓下等我,我半小時之後到。”張偉說完掛了電話。


    於琴忙喜滋滋地起床洗涮、化妝、描眉、施粉……


    收拾停當,趕緊到樓下等候張偉,心裏充滿了快樂和好奇,自己好就沒見張偉了,自從那個暴風雨之夜,張偉開車逃遁興州,就再也沒有見到張偉。倒是這期間自己一直沒斷了張偉的消息,知道這個男人現在是老板了,還是英雄。


    於琴渴望而又興奮地等待著張偉。


    一會,張偉開車過來,停下。


    於琴忙過去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置,同時火辣辣充滿挑逗的眼睛看著張偉:“小白臉,想死大姐了,看你氣色不錯,是不是讓陳瑤滋潤的?”


    張偉知道夜總會出身的於琴講話向來口無遮攔,也不在意,笑笑:“謝謝於姐掛念著,我也很想於姐,這不,專程來看於姐,專程來帶你出去溜溜……”


    “好啊,這一大早就出來溜,是不是要溜得很遠?”於琴笑意盈盈,她知道張偉一定是有目的的。


    “嗬嗬……很快你就知道了!”張偉說完,調轉車頭,直奔高速入口而去。


    張偉開上了直奔杭州的同三高速。


    “怎麽?去杭州,去逛西湖?”於琴看著張偉:“老鄭可是和波哥在杭州辦事的呢,你帶我逛西湖,別讓老鄭看見吃醋哦……他可是一直在懷疑你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張偉看了一眼於琴:“我那頂綠帽子可沒給鄭總戴上啊,你心裏是有數的。”


    “哼哼,就是戴上還能咋的?你想不想給他戴,隻要你願意,咱們隨時給他戴,戴幾次都行,現在戴都行!”於琴用開玩笑的口氣說:“你於姐可是隨時伺候你,小白臉,我可是不管你那陳大美女吃醋不吃醋的。”


    “使不得,鄭總是我的老板老大哥老朋友,我可不能做這不仁不義的事情,這帽子你先收好,等有機會找別人給他戴吧。”張偉哈哈一笑,說:“對了,鄭總和波哥到杭州幹嘛啊,談生意?”


    “狗屁生意,老鄭是去看看王軍,畢竟是老朋友,老合作夥伴了,盡盡人情麵子……至於波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最近在忙乎收羅四禿子和王軍手下的事情,一心想收買那幫手下,這次去,可能是想施恩於四禿子和王軍,聚攏他們兩人嘍囉的人心吧……黑幫的事情,扯不清道不白,咱不敢興趣!”於琴說:“這波哥啊,攀上了老鄭,可是賺了我們不少錢,他現在最聽老鄭的話了,叫幹啥就幹啥……”


    於琴是極其精明之人,這話裏明顯帶著一種暗示,一種警戒,那就是你張偉別像對高強那樣對待老鄭,說打就打個半死,俺家老鄭是有黑道背景的,是有黑道老大支持的。


    於琴其實很矛盾,她很喜歡張偉,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張偉對陳瑤現在很癡迷,別的任何女人都不可能讓他出軌,自己也隻能想想而已。同時,她又害怕張偉去整老鄭,畢竟老鄭做了太多對不住張偉和陳瑤的事情,雖然張偉目前還不知道那些事是老鄭幹的,但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情萬一哪天暴露出來,張偉會將老鄭整死,比整高強都要狠。不管老鄭做了多少錯失,那畢竟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老公啊,不能讓張偉說給整就整了。所以,自己剛才那話,用意很明顯,溫柔地警告了一下張偉。


    張偉明白於琴話裏的意思,沒有在意,倒是於琴說的前半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看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老鄭沒這膽量,波哥是主謀,在背後操作這事。


    這波哥和四禿子明顯不同,是有計謀有心術的人,不可等閑視之。張偉現在學乖了。


    既如此,看來今天自己帶上於琴,顯然是極其正確極其英明的決策。張偉心裏暗暗得意,瞥了一眼正在對著鏡子照臉蛋的於琴:“於姐,我發現你越來越漂亮了。”


    “嘻嘻……小白臉,我不調戲你,你倒調戲起我來了,”於琴笑了笑。


    於琴哪裏知道,老鄭這一複吸毒品,宋佳現在是老鄭固定的夥伴,兩人三天兩頭在一起鬼混溜冰。


    上午9點30分,張偉和於琴抵達杭州,張偉開車直奔法庭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老鄭和波哥也在往法庭方向趕。


    “老鄭,你估計張偉和陳瑤會不會再殺個回馬槍?”路上,波哥問老鄭。


    “不會,根據王英那邊偵查的結果和我的估計,這種可能性,目前,還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們二人今天來作證。”老鄭說。


    “那就好,我安排在法庭周圍的人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發現他們的影子,看來,這小子確實是有情有義,為了這個女人,寧可不來作證,寧可不報仇雪恨……這個女人,真會有這麽大的魅力?”波哥有些不解。


    “嗬嗬……在我們看來是有些不可思議,女人,都是玩玩的,哪裏值得這麽費心思費感情哈,不過,這窮小子,土包子,沒見過女人,見了陳瑤,一下子掉進去,也就不足為奇了……”老鄭說。


    “不過,還是要防備著一手,防止出現不可預料的意外,”波哥說:“任何一絲一毫的鬆懈,都可能導致我們的禮品店落空,煮熟的鴨子飛了……我專門安排了人在場外,一旦看到他們,就采取強力……”


    “嗯……你安排的好,就按你說的辦。”老鄭點點頭。


    正說著,馬仔來電話了:“波哥,大事不好,張偉出現在法庭場外!”


    “什麽?”老鄭和波哥都大吃一驚,波哥忙說:“幾個人?”


    “兩個,一男一女!”馬仔說。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波哥罵了一句:“召集附近的兄弟們,把他們的車砸了,趁亂把張偉的一條腿廢了,給那女的,破相!”


    “可……可是……不行啊……”馬仔在現場,電話裏傳來附近馬路汽車的噪音:“不行啊!”


    “媽的,為什麽不行,我說話不管用了?敢不聽我的話?”波哥生氣了:“你是不是想找死?”


    “不……不是,大哥,這……這女的。”馬仔一著急一害怕,更說不出話來。


    “這女的咋了?你看上了?少給我憐香惜玉……”波哥繼續斥罵。


    “大哥,這女的,不是張偉的女朋友,是……是……”馬仔結結巴巴地說:“這女人是……是於董事長……”


    “什麽?於董?”波哥大吃一驚,又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太過分了,不覺看了鄭總一眼。


    鄭總這會沒心情去計較波哥安排人要毀容他老婆的事情,他被這個情況鎮住了,於琴怎麽會和張偉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偉果然沒有離開,陳瑤估計也應該沒有走,隻是這於董怎麽會和張偉在一起出現在這裏?”波哥看著鄭總。


    老鄭眉頭緊鎖,媽的,一大早兩人就在一起,難道昨晚兩人在一起鬼混了?想到這裏,心裏一直酸楚,又一陣憤怒:“不管她,這個臭婆娘,時間緊急,安排人動手!”


    波哥看了鄭總一眼,對馬仔說:“動手,隻對張偉,放過那女人,不許傷害那女人,狠狠教訓張偉,廢掉他一條腿,然後你們抓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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