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鍾後,陳瑤的臉上布滿了失望,怎麽搞的,怎麽沒有反應,難道沒有懷孕?


    陳瑤突然有些心慌,是不是這試條不準,或者是時間還不到?


    陳瑤的心突然亂了起來,媽呀,該不會是……


    陳瑤不敢往下想了,匆匆打掃好戰場,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出來,和兵兵玩耍,和張偉媽媽聊天。


    “兵兵這孩子真乖,你和寶寶這些日子不在家,兵兵可聽話了,從來不鬧事。”媽媽說:“嗬嗬……什麽時候你和寶寶再生一個兒子,咱家可就是3個孫子了,當然,還是雙胞胎男孩,更好啊。”


    陳瑤笑著和媽媽點點頭,心裏慌亂極了。


    是張偉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原因呢?張偉王炎已經懷過孕,應該沒問題。


    自己也懷過孕,也應該沒問題啊。


    陳瑤心裏自我安慰著,突然又想起自己流產的事情,該不會是……


    陳瑤心裏一沉,難道流產傷了身體,難道……


    陳瑤的大腦蒙蒙的,有些煩亂。


    不能懷孕,如何想張偉交代,如何想張偉的媽媽交代?


    假如張偉和張偉媽媽知道自己不能懷孕的事情,還會對自己這麽好嗎?還會容許自己在老張家有立足之地嗎?


    即使他們能寬容自己,自己心裏能接受嗎?


    本身自己就是結過婚的女人,張偉是初次,如果因為自己而讓張偉沒有後代,自己的良心如何能過得去?


    晚上,躺在臥室的大床上,陳瑤默默注視著熟睡的兵兵,心裏想了很多,很多……


    在家裏呆了3天,陳瑤帶著兵兵去了縣城公司。


    公司裏正忙得熱火朝天,進貨的,出貨的,發車的,大家來來往往,煞是熱鬧。


    張偉看見陳瑤,喜氣洋洋:“姐,一切順利,質量都很過硬,再有幾天,貨就都發完了,咱這一批買賣,可是賺的不少啊……”


    陳瑤勉強笑笑:“那就好,不要掉以輕心,再接再厲。”


    “來,兒子,爹抱抱!”張偉開心地抱過兵兵:“乖兒子,想不想爹?”


    “想,隻要你偷吃兵兵的東西,就想爹!”兵兵摸著張偉的下巴:“爹,你好幾天沒有刮胡子了,也不洗澡,身上都臭了……好臭啊……”


    “嘿嘿……爹忙啊,沒時間。”張偉說。


    陳瑤看著張偉,這段時間,張偉確實操心不少,人整個瘦了一圈,神情倦怠,麵容憔悴,頭發胡子亂蓬蓬的。


    “兵兵,讓娘以後再給你生個小弟弟小妹妹,好不好啊?”張偉繼續逗兵兵。


    “好啊,讓娘給兵兵生個小妹妹吧,我喜歡小妹妹……”兵兵說。


    張偉笑著看著陳瑤:“姐,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陳瑤默默看著張偉,努力笑了一下,隨口說:“都行,都好。”


    “其實呢,我覺得女兒挺好,你生的女兒,一定漂亮聰明如你,生個兒子呢,別想我這麽傻就好了。”張偉笑嗬嗬地說。


    陳瑤又笑了一下,突然問道:“平三的事情怎麽樣了?”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今天大軍來電話,平三被辦進去了,進了看守所了,小胡子交代了命案,都和平三有牽扯,哈哈……平三這下,沒精力估計我們了,韓天,我估計也慌了,沒膽氣和我們鬥了……咱們的生意基本又可以走上正軌的發展渠道了……”張偉笑嗬嗬地說。


    聽說平三進去了,陳瑤放心了,韓天和張偉鬥,不一定是張偉的對手。


    “那就好,我今天想去趟瑤北,你和我一起去,好嗎?”陳瑤對張偉說。


    “好,沒問題,去瑤北幹嘛?”張偉問陳瑤。


    “不幹嗎,去放鬆放鬆,順便讓兵兵去看看媽媽……”陳瑤神色平靜,輕輕地說。


    “什麽時候走?”


    “這就走!”


    “好的,那我們這就出發。”


    1小時後,張偉和陳瑤帶著兵兵到了瑤北,到了天馬旅遊何英的辦公室。


    何英見到他們,見到兵兵,分外高興。


    “阿英,和天宇旅遊的合作還在進行?”陳瑤問何英。


    “是啊,不過自從出了那事,我開始逐漸減少了……”何英抱著兵兵,對陳瑤說。


    “我告訴你,何英,韓天那次救你,是假的,是他一手導演的騙局,”陳瑤對何英說:“我打聽清楚了,韓天是為了得到你,得到你的財產,得到你的客人,精心布置的一個騙局!”


    接著,陳瑤把她打聽到的情況和何英說了一遍。


    何英一聽,大吃一驚,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察出了疑點,氣得渾身發抖,不由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個狗日的,我不能和他合作了,氣死我……不過,那合同,我該怎麽辦?我和他簽訂了長期合作合同呢,要是直接翻臉,他可以告我的。”


    “不怕他,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麽的!”張偉說。


    陳瑤擺擺手,製止住張偉的衝動,問何英:“合同裏有沒有明確客人的數量?”


    “沒有,隻是有客人就發,沒客人就停……”何英回答。


    “那就是了,那就和他說,沒客人了,這個無所謂的,不發就是了……”張偉說。


    “是的,就這麽辦,我看,一周內,抓緊和他結賬,邊減少客人量,邊結賬,一周後,停止發客!”陳瑤說:“即使他有什麽所謂的安全合格證書,我對讓他的安全措施,一直持換一態度,隻是看到你們這麽篤信無疑,我也不好多說……”


    “那就這麽辦,我今天就安排人員去辦理!”何英說。


    “要沉住氣,不要露出馬腳,就說資金流轉緊張,需要回籠資金,所以才要抓緊結賬,同時,新發的團,團費和門票餐飲回扣,都直接收過來,不要壓!”


    何英點點頭,接著就安排人員去操作。


    等何英安排完,陳瑤溫情的目光看著何英和張偉:“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好啊,我去安排。”何英說。


    晚飯在一個溫馨的飯店小單間裏進行。


    陳瑤要了白酒。


    “我明天要去一趟海州!”喝了幾杯酒之後,陳瑤突然對何英和張偉說。


    張偉有些意外,陳瑤怎麽突然想起去海州了?


    “你怎麽一直沒說,怎麽現在才想起來說這個呢?”張偉問陳瑤:“做夢一般,剛想到要去?去幹嗎?”


    “我早上就想好要去了,現在說也不晚啊。”陳瑤笑了笑:“我……我想去海州看看新中天,再順便去辦點事情。”


    “什麽事情?”張偉又問。


    “個人私事,無可奉告,”陳瑤看著張偉:“難道,我就不能有點個人隱私?”


    張偉撓撓頭皮,不好意思地笑笑:“嗬嗬……能,能,怎麽不能啊,我這不是隨口問問嘛!”


    “瑩瑩,你要去幾天啊?”何英邊給兵兵喂飯邊問陳瑤。


    “嗯……順利的話,很快就回來。”陳瑤模棱兩可的說。


    何英抬眼看著陳瑤:“你自己去?要不要阿偉陪著?”


    陳瑤輕輕地搖搖頭:“不用,家裏事情也不少,公司剛脫離困難,剛有起色,他還是家裏看著吧。”


    “你怎麽去?”張偉問陳瑤:“開車還是坐飛機?”


    “坐飛機,不開車了,”陳瑤看著張偉,鄭重地說:“我走後,你要保護好阿英,保護好兵兵,遇到什麽事,你們要多商議,多聯係。”


    “嗨,你看你,不就是出去幾天嘛,幹嘛搞得好似有些悲壯的味道了。”張偉一擺手:“我們在家裏,你盡管放心,沒事情的!”


    何英也抬頭看著陳瑤:“就是啊,我們自己有數的,你放心好了!”


    陳瑤笑笑,沒說話。


    吃過飯,何英帶兵兵回家,張偉和陳瑤到賓館開了個房間住。


    陳瑤今天白酒喝的有點多,臉色紅紅的,眼神裏充滿憂鬱和凝重。


    “姐,你今天怎麽突然想起喝白酒了?你最近可是一直都不喝酒的,也不許我喝的。”張偉對陳瑤說。


    “今天我突然想喝了,於是就喝,”陳瑤和張偉邊往樓上走,邊看著張偉:“怎麽?你不許我喝?”


    “許,許,當然許,”張偉忙說:“我隻是覺得你今天怪怪的,突然提出要去海州,突然又要喝白酒,突然又悲壯的語氣要我和何英好好做事情……嗬嗬……可能是我這幾天忙暈了,沒來得及關心你,你不高興了?”


    “沒有的事,”陳瑤淡淡地說:“你隻是神經過敏,我一切都很正常。”


    兩人邊說邊進了酒店房間。


    進了酒店房間,陳瑤關好房門,轉過身,溫情而柔聲地對張偉說:“傻熊!”


    陳瑤凝神看著張偉,緩緩地說:“我給你洗澡,我給你刮胡子,今天,我要好好伺候伺候你……”


    張偉一聽,懵了:“姐,真的?我太幸福了……太感動了……”


    陳瑤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微笑著看著張偉:“怎麽?不樂意?”


    “樂意,樂意,我十分樂意。”張偉喜滋滋地進了衛生間。


    陳瑤也進了衛生間。


    “咱們一起洗澡,太爽了!”張偉樂嗬嗬地說。


    陳瑤默然一笑:“傻熊,站好,我來給你洗!”


    “是——”張偉規規矩矩站在淋浴下麵。


    陳瑤讓張偉在淋浴下站好,細心為張偉全身塗抹好沐浴液,每一寸地方都塗抹地那樣仔細、周到、認真。


    張偉享受著陳瑤溫柔的嗬護,心裏那個感動:“姐,今天你好像更加溫柔更加體貼了!”


    “是嗎?”陳瑤邊慢慢用雙手為張偉塗抹,邊回答到:“那說明姐以前對你還不夠好,對你照顧還不夠仔細,還不夠體貼……”


    “哪裏,不能這麽說,我總覺得你今天有點特別,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張偉看著陳瑤。


    陳瑤沒有抬頭,隻顧忙乎著為張偉嗬護:“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每一個日子都是這樣,每一天都是這麽平凡而普通,隻是姐今天想好好伺候伺候你,好好感受你,好好體驗你……”


    “是不是因為你明天要遠行,舍不得我,所以才這麽做啊?”張偉笑嗬嗬地說:“咱們行走江湖的,遠行是常有的事情哦……”


    陳瑤的手顫了一下:“嗬嗬……也可能有一點吧,姐明天去南方,你在家裏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好爹娘,照顧好何英和兵兵,照顧好公司……”


    “又來了,姐,你不就是去海州嗎,不就是去看看新中天嗎,不就是去辦點事情嗎,又不是不回來了……”張偉說:“搞得好像你不回來了似的。”


    陳瑤的手又是一顫:“嗯……說的也是。”


    “姐,那邊你到底是什麽事情啊,咱們是兩口子,也不能和我說?”


    “不能,”陳瑤的口氣很果斷:“我不想回答的問題,不要再問第二次,我說過,這是個人隱私,反正我又不做什麽對不住你的事情,幹嘛老這麽好奇?”


    張偉做個鬼臉,不再問了。


    為張偉洗完澡,陳瑤又細心地為張偉刮胡子。


    弄完這些,陳瑤緩緩出了一口氣:“好了,出去吧,我洗澡了。”


    張偉轉身抱住陳瑤:“姐,你對我真好,要不,我來給你洗澡吧。”


    陳瑤睜開眼,默默地看著張偉,緩緩點了點頭。


    於是,張偉如法炮製,學陳瑤給自己洗澡的樣子,細心地為陳瑤洗澡。


    陳瑤閉上眼睛,任張偉為自己清洗,任溫熱的水流從自己的身上流淌……


    洗完澡,張偉又將陳瑤和自己的身體擦幹:“好了,出去吧。”


    “傻熊,你抱我出去!”陳瑤伸開雙手。


    “好來!”張偉彎下腰,將陳瑤的身體輕輕抱起。


    陳瑤摟住張偉的胳膊,任張偉將自己的身體摟緊,抱起,出來,輕輕放到床上。


    陳瑤關掉室內的大燈,隻保留了床頭的小燈,微微笑著看著張偉:“傻熊,過來。”


    陳瑤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伸手撫摸著張偉的肩部和頭部。


    一會,陳瑤的眼裏湧出一串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張偉複又親吻到陳瑤的眼睛,不禁詫異:“姐,你哭了?怎麽了?有傷心事?”


    陳瑤睜開眼睛,看著張偉,微笑了下,搖搖頭:“沒。”


    “那你幹嘛哭了?”張偉輕輕舔著陳瑤的淚痕。


    “感動的,親愛的,謝謝你對我這麽好,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麽好,這麽疼我,這麽愛我,這麽嗬護我,這麽嬌寵我……”陳瑤輕輕地說著。


    張偉被陳瑤的話感動了:“姐,你可別這麽說,我對你的好,不及你對我的好的十分之一,要是比較起來,我對你做的太差了,我對你太不知道體貼了……”


    “不,傻熊,你做的很好,姐對你一直很滿意,姐能有你,姐能和你有這麽多快樂的時光,姐很知足。”陳瑤輕輕撫摸著張偉的臉:“人生能有一知己,足矣。”


    “姐,你真的很容易滿足,很容易知足。”


    陳瑤笑了,伸展開臂膀,看著張偉:“親愛的……”結束後,張偉有些暫時性的疲倦。


    陳瑤躺著,眼睛看著昏黃的天花板,怔怔無神。


    一會,張偉醒了,身體一動,看著陳瑤的眼神:“姐,你在想什麽?”


    “傻熊,我在想,在想我們從認識到現在的美好時光。”陳瑤輕輕地說道。


    張偉匍匐著看著陳瑤:“嗬嗬……這麽年輕,就開始喜歡懷舊了,過去,有什麽好像的,我們應該往前看,看明天,看後天,今後,我們的未來會更加美好,我們會兒孫滿堂……”


    陳瑤用柔情的目光看著張偉,撫摸著張偉的頭發:“回味過去可以糾正未來,你說的對,你的明天,後天……會更美好!”


    “不是我,是我們,”張偉糾正著:“傻瓜,我們以後是不分彼此的,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我們,是永遠也不可分割的。”


    陳瑤笑著點點頭,然後靠著床背坐起來,看著窗外星光璀璨的夜空,喃喃自語:“傻熊,你看,外麵的夜空多美……這是你故鄉的天空,你故鄉的夜空……我們認識,快一年了,自從你辭職撒色子的那天起,我們走了這麽長的路了……”


    “是啊,我們走了很久了,從虛擬走到現實,從現實走到更加現實的現實……過去的一切,真的很難忘……”張偉靠在陳瑤身邊。


    陳瑤輕輕歎了口氣:“什麽是過去,什麽是未來,什麽是影像,什麽是真實,人生就是一張無法回頭的單程機票,每一場都是沒有任何彩排的劇目,有開心,有哭泣,有甜蜜,有爭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加上我們開始網絡聊天的日子,更長了,我記不清到底是幾個月幾天幾分幾秒,可是,我卻能記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個歡笑,每一次開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次徹夜長談,每一次靈魂交融……”


    張偉被陳瑤的情緒感染,摟著陳瑤的肩膀:“嗯……姐,我也是。”


    “我喜歡靜靜地坐在你的身旁,看你的每一個動作和笑臉,看你的每一次奮鬥和張狂,你身上有一種讓我猶如深呼吸之後,如此放鬆的魔力,我知道,你終於從一個男孩成長為一個男人,你是一根支柱,支撐著家庭、事業、責任,除了這些,你還得支撐著自己,我知道,你隻有從支撐中,才可以找到生活的意義。”


    “姐,你做的比我更好!”


    陳瑤笑了下,入神地看著窗外的夜空,輕輕說道:“有些詞說起來像是宿命,有太多的人認為,愛一個人就要擁有對方才算幸福,其實,能夠將過去彼此幸福美好的回憶鐫刻在心靈的最深處,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時間終究能帶走一切,最後留下的,隻是人生中幾個模糊的片段,人的一生,能有幾次刻骨銘心,就好像我們眼前的窗戶,打開之後,看見的是一片引人心悸的璀璨……”


    張偉癡癡地看著陳瑤:“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今天你懵懵懂懂說了這麽多,幹嘛啊?”


    陳瑤拍拍張偉的腦袋:“傻熊,好了,不說了,明天我走了之後,你要看住自己,不要喝酒誤事,不要衝動魯莽,遇事多思考,學會以靜製動,學會防守反擊,學會堅忍不發……記住我的話了嗎?”


    “明白,我會的記住了,”張偉看著陳瑤:“姐,你告訴我,你這次去,到底要幾天才能回來?”


    “這個時間……不好說,我看完公司,辦點私事,辦的快回來的就快,如果辦不好,我就……”陳瑤突然住了嘴。


    “辦不好你就什麽?”張偉看著陳瑤:“辦不好你不會就不會來了吧,別嚇我哈……”


    “辦不好我就回來的晚一些……”陳瑤咬咬嘴唇,露出一絲微笑。


    “你要是回來的晚,我就去接你,不許耽擱太久……”張偉對陳瑤說:“親愛的,你永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是我一生的妻子和親人,我一刻都不願意和你分離,我一刻都不要和你分開,你就是到天邊,我也要追隨著你,為了你,我可以拋棄一切……”


    “傻熊……謝謝你。”陳瑤的聲音微微顫抖。


    “嗬嗬……兩口子之間,這麽客氣幹嘛啊?”張偉將陳瑤放平,自己也躺下,摟過陳瑤:“姐,早前睡吧,明天你還要趕路呢……”


    “嗯……你摟緊我,要要在你懷裏睡。”


    “好的,我這不就是在摟著你嗎?”


    “再摟緊點。”


    張偉摟緊了陳瑤:“好的,親愛的,睡吧,晚安。”


    張偉很快進入了夢鄉。


    陳瑤沒有睡著,默默注視了張偉一夜。


    第二天,張偉和何英帶著兵兵送陳瑤去了機場。


    在機場候機大廳,陳瑤抱著兵兵親了又親:“兵兵,一定要聽媽媽和爹的話。”


    “娘,兵兵等你回來。”兵兵摟著陳瑤的脖子,戀戀不舍。


    陳瑤又看著張偉和何英,仿佛要把他們永遠牢記在心裏,輕輕地說:“你們……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張偉和何英依依不舍地看著陳瑤。


    然後,陳瑤帶著行李箱,走進了檢票口。


    看著飛機騰空而起,張偉和何英才帶著兵兵回去。


    坐在飛機裏靠窗的座位,陳瑤看著窗外的白雲和大地,心裏默默祈禱:傻熊,祝福我,祝福我們,希望我這次離開,還能很快回來,希望,這不是我們的永別。


    陳瑤的心裏思緒難平,眼裏不禁充滿了淚水。


    回到市區,將何英和兵兵放下,張偉準備開車回瑤水。


    “你這就回去?”何英看著張偉:“不在這裏多呆一會了?”


    “不了,我趕回公司,家裏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公司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張偉看著何英:“阿英,這幾天是非常時期,凡事小心一點,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還有,和大軍聯係……”


    “嗯……”何英牽著兵兵的手,默默地看著張偉。


    “處理和天宇旅遊的事情,要穩妥,不要太急,有個緩衝,看好兵兵,不要讓他亂跑……”張偉又叮囑。


    何英點點頭:“嗯……”


    “那……我走了!”張偉開車離去。


    回瑤水的路上,張偉想起昨晚陳瑤的表現和說的那些話,突然心裏有些寂寥。


    不知道陳瑤此次去海州處理什麽事情?


    不過,想到陳瑤做事情的穩重和全麵周到,張偉心裏又安穩了幾分。


    陳瑤到海州後,先去了新中天。


    陳瑤聽徐君詳細匯報了公司的經營情況,又把公司的所有管理製度都看了一遍,財務也審核了一遍,然後和徐君長談了一個下午,對公司今後的發展方向經營思路以及管理製度的完善等方麵都提了很多建議和意見。


    徐軍是陳瑤的老部下,對陳瑤的思路和想法領悟很透徹,認真記錄了下來。


    “公司這邊,張偉不能夠經常過來,你就是脊梁,遇事多點心眼,平時多有幾個預案,多和張偉電話溝通聯係,安定好隊伍,管理好財務,協調好公司內外的關係。”陳瑤叮囑徐君。


    徐君點頭答應。


    “你是張偉的部下,更是他的助手,他做事情也一樣有不周到的地方,發現他工作中的紕漏,你要多和他提意見,便於他及時更正。”陳瑤又說。


    徐君又點點頭,覺得這次陳瑤的言行舉動有些反常。


    安排好新中天的事情,陳瑤當晚住在了海州何英送給張偉的房子裏。


    來之前,張偉給了她一把鑰匙。


    當晚,陳瑤沒有睡好,躺在床上,獨自感覺著寂寞和淒涼,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上午,陳瑤去了海州李惠利醫院婦產科。


    陳瑤要檢查是否懷孕,在做完尿樣鑒定,等大夫用肯定的語氣告訴她,確實沒有懷孕時,陳瑤拿著檢查單,默默走出了醫院。


    出了醫院,陳瑤看著外麵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仰天歎息,天下之大,竟不能成全我陳瑤!


    稍微躊躇之後,陳瑤沒有停留,徑直去車站,坐車去了上海,徑直去了上海最出名的一家婦科醫院。


    陳瑤在那裏有一個朋友,朋友認識該醫院一位國內外久負盛名的婦科專家,海歸博士。


    經朋友引見,陳瑤見到了那位博士專家,簡單說明了情況,博士隨即安排護士帶領陳瑤進行相關項目的檢查。


    在經曆了一係列的檢查程序後,陳瑤靜靜地坐在博士麵前,心情高度緊張,等待專家最後的判決。


    張偉做夢也想不到陳瑤去海州是為了查體這個事情。


    他這兩天一直在高度的忙碌中度過,一方麵要安排收貨、發貨,另一方麵,安排好安全保衛工作,不能讓人鑽了空子,最重要的是,他還得時刻關注著韓天的動靜。


    平三被抓,張偉相信韓天一定知道引子就在於自己在山裏的那場戰鬥,也一定知道自己已經開始了主動的反擊和出動。


    但是,韓天也很能沉得住氣,到現在,一直沒有露麵。或許,他以為張偉還不知道他的幕後操作。


    有些人,總是喜歡自作聰明。


    韓天就是一個。


    張偉牢牢記住陳瑤臨走之前的叮囑,韓天不動,他也裝作不知,學會高度的忍耐。


    同時,陳瑤一走,張偉就滴酒不沾,怕酒後誤事。


    但是,有些事情,該來的早晚要來,既然已經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矛盾早晚都是要爆發的。


    陳瑤走後的第二天下午,張偉開車去瑤北辦事情,辦完事情,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張偉正打算開車回瑤水,突然接到何英的電話,聲音很急:“阿偉,你在哪裏?”


    “我在瑤北啊,剛辦完事情要回去,有事情嗎?”張偉聽出了何英聲音裏的驚慌。


    “韓天喝多了酒,正在門口糾纏,兵兵已經睡了,我剛要睡覺,他就給我打電話,非說喝多了,要過來討一杯水喝,我說我睡了,他不依不饒,非要進來坐坐,現在,正在敲門呢,嘴裏還不停胡說八道。”何英驚慌地說。


    “你給大軍打電話了嗎?”張偉說。


    “沒有,我先給你打的電話,還沒給大軍打。”何英說。


    張偉火氣攻心,沉著地對何英說:“阿英,不要怕,關好門,不要開門,我這就過去。”


    “那好,”何英的聲音稍微安靜了下來:“你多久到?”


    “10分鍾,你千萬不要開門!”張偉說著,掛了電話,一踩油門,直奔何英家而去。


    走到路上,張偉又接到何英的電話:“他開始用力砸門了,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著,把兵兵嚇醒了,兵兵正在哭……”


    “不要緊,我這就到了,看好兵兵……”張偉心裏的怒火開始燃燒,加速往何英家趕。


    到了樓下,張偉正看見韓天的霸道停在樓下,車裏沒人。


    張偉沒有停留,噌噌就往樓上跑。


    接近何英家樓層的時候,張偉果然聽見了韓天的聲音和用力的敲門聲。


    張偉放緩腳步,定定神,慢慢接近韓天。


    “何英,開門啊,我已經在門口站了這麽久了,媽的,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韓天重重地敲著門:“老子喝多了,經過你這裏,連口水都不給喝,幹嘛啊,太不仗義了?”


    正在這時,張偉聽到何英對門的人開門出來,說道:“喂,幹嘛啊,深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老子找自己的女人,進自己家的門,關你屁事,再嚷嚷,廢了你狗日的!”韓天衝鄰居罵道。


    對門一看不妙,韓天喝醉了,又聽說是進自己家的門,忙關門不敢再管。


    “開門——老子要進去!”韓天繼續砸門:“我告訴你何英,今晚這門你是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老子今晚是進去定了,不但要進去喝水,還要進去睡覺……媽的,快開門。”


    何英在裏麵不說話,張偉隱約聽見兵兵的驚叫和哭喊聲。


    張偉穩步上樓,韓天正趴在何英家的門上衝裏麵喊:“今晚你別指望會有什麽人來幫你,你那狗屁張偉,現在正在瑤水摟著那姓陳的女人睡覺呢,你自己獨守空房,多寂寞啊,我這不心疼你,專門來陪你了,那張偉,現在已經被老子把氣焰打下去了,他是不敢和我鬥的。”


    張偉握緊了拳頭,靜靜站在門口後麵,聽韓天胡扯。


    韓天根本就沒有覺察到張偉就在他身後,繼續肆無忌憚地說:“老子搶了他的貨,砸了他的車,他能怎麽著?頂多把平三弄進去,我這不是還好好的,他抓不到我把柄,他乃我何?別跟他交往了,在瑤北,你還得靠我,哥哥我是最疼你的,哥哥早就很喜歡你了……開門吧,小娘們……今後,在瑤北,跟著哥哥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敢動你一個指頭……”


    “滾——流氓!”何英忍不住打罵起來:“想不到你是這麽人麵獸心的東西!”


    “流氓?人麵獸心?哈哈……老子是佛麵善心啊,沒有善心,我怎麽會救你呢,我隻救我喜歡的女人啊……咱們兩家公司,現在可是戰略夥伴合作單位,夥伴啊,咱們的公司是夥伴,咱倆的人也是夥伴,多好啊……開門吧,小娘子,哥哥我快忍不住了……”韓天厚顏無恥地說著。


    “佛麵善心?卑鄙,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告訴你,你那點伎倆,早就被我們看出來了,不要臉,安排流氓鬧事,你再出來做好人,無恥的家夥,滾開——”何英在房裏罵道。


    韓天一怔,隨即惱羞成怒:“你看出來又怎麽樣?老子演戲又怎麽樣?在這裏,你一個小娘們敢喝老子抗衡?老子一句話,你這公司就別想開了……開門不開門,不開門,老子就砸門了……”


    “你敢,你再胡鬧,我就報警!”何英說道。


    “報警?哈哈……”韓天大笑:“老子就說你是我的女人,跟老子睡了很久的覺了,老子今晚是來找情人睡覺的,警察會管這等事?報警吧,報吧,再不報,老子就砸門!”


    說著,韓天開始用腳猛踹門。


    韓天一踹門,裏麵傳出何英的驚叫和兵兵的哭喊聲。


    張偉伸出手,從後麵拍了拍韓天的肩膀:“喂——折騰什麽,要不要臉?”


    “我找我女人,關你屁事——”韓天還以為是樓道裏的鄰居,罵罵咧咧轉過頭,接著就愣了,張偉從天而降。


    “你——你什麽時候來的?”韓天一見張偉,十分意外,酒也醒了大半。


    “我來了一會了,韓總,聽了半天你的演說了!”張偉揪住韓天的肩膀並沒有放手。


    “我——”韓天的臉頓時耷拉下來,又羞又惱:“偷聽我的話,你想幹什麽?”


    “臉皮早晚得撕破,韓總,本來我沒打算這麽早,但是,今兒個碰巧了,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很英雄啊,很牛逼啊,很好漢啊,深更半夜欺負孤兒寡母,還自稱是人家的男人,不錯,你幹的很不錯,我看,這一天,終於來了……”張偉臉上泛起了獰笑。


    韓天脖子梗一硬:“聽見了又怎麽著?就是我幹的又怎麽著?你不是很能嗎?找一大幫保安,不是很能嗎?把平三弄進去,我沒有什麽把柄,與我無關,我做買賣,你做買賣,兩不搭界,何況,就是搭界,你能怎麽著我?我告訴你,小子,老實點,瑤北是老子的天下,別給你臉你不要臉……何英是老子看中的女人,老子想要誰就要誰,想和誰睡覺就和誰睡覺,你管不著,你他媽的有一個陳瑤還不夠啊,這裏的事,用你閑扯蘿卜淡操心來過問,滾開,惹火了老子,今晚那讓你出不了瑤北……”


    張偉笑著點點頭:“韓老大,你真厲害,做我老板的時候就很厲害,現在,你依然很牛,佩服……佩服……”


    說著,張偉鬆開韓天的肩膀,慢慢轉過身……


    韓天以為張偉被自己嚇怕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明白就好。”


    韓天的一個“好”字還沒說完,隻見張偉突然一個急轉身,腰身一矮,斜向上一個飛腿,直衝韓天的胸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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