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那個女導遊連忙來到急診室,在她來之前於琴就已經走了,如果不是她剛到,於林的手術就完成的話,一時還真找不到於林,最後可能連照顧她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也沒耽誤多少時間,在手術室門前等了大概十多分鍾,一個個醫護人員就推著推車從裏麵走出來,不論大夫護士清一色的綠色隔離衣,在那女導遊麵前晃動著。


    在那醫護人員推著的推車上放滿了各種沾了血跡的手術用具,還有一塊塊被鮮血殷紅的紗布,以及剩餘的沒有用上的血袋。


    如果不是和病人關係密切的人看到這一幕就會退避三舍靠都不敢靠近,倒不是嫌髒。


    隻是那一幕太嚇人了,這還隻是手術用的工具就已經目驚醒,若是直接探查於林的情況不知道會有多嚇人。


    顧不得主治醫師的勞累,女導遊連忙上前詢問道:“請問,裏麵的病人是不是於林?”


    “你是他什麽人?”主刀醫生問道。


    那女導遊楞了一下,隨後說道:“我是她以前的同事。”


    以前的同事?


    主刀醫生看了那女導遊一眼,說道:“先住院觀察一下吧,雖然度過危險期了,但還不能確定有沒有遺留的問題。”


    女導遊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這就到住院部辦理手續。”


    主刀醫生嗯了一聲,說道:“費用要早些交齊,不然耽誤上藥就不好了。”


    女導遊答應一聲,然後問道:“我現在可以去看看病人了麽?”


    主刀醫生說道:“去吧,最好不要太久,辦理完住院手續盡快住院。”說完不再理會那女導遊朝著電梯門口走去。


    等到手術室最後兩名綠衣護士推著躺在病床上尚不醒人事的於林走出來,女導遊關切的朝那邊看去,然後快步走過去,問道:“護士,不是說已經脫離危險期了麽?為什麽還沒有醒?”


    兩個護士相互對看一眼,隨後對女導遊說道:“她因為失血過多導致昏迷,現在正在輸血,要不了多久就會蘇醒,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女導遊抬頭看了下掛在床頭上立著杆子上的血袋,然後點了點頭讓開路去,目送兩人推著於林上了電梯,才扭身朝住院部走去。


    到了住院部女導遊詢問了一下原來在於琴離開前已經交上了住院的各項費用,確認無誤後,打聽到到醫院給於林安排好的病房在那裏,便乘坐電梯來到病房中。


    這時,那兩名護士剛好安頓下於林和女導遊打了聲招呼便自離去了。


    那女導遊坐在窗前看著於林因失血過度而慘白的一張臉,不由心中一陣歎息,想到那次如果不是張偉讓自己不要回假日旅遊,連夜辦理辭職手續,恐怕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裏不由對於林的遭遇更感惋惜。


    隨後想了想又拿出電話給丫丫打了個電話,問到丫丫家去的其他女導遊有沒有回來。丫丫說道沒有,女導遊哦了一聲,然後托丫丫如果見到她們幾個就讓她們打電話給自己。


    過了一會,回到丫丫家得知情況的其中一個女導遊給她打了個電話,在電話中詢問有什麽事找自己,然後她便把於林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說自己在哪個醫院那個病室,讓對方盡快趕來,她一個人脫不開身,兩個人或三個人才好照應。


    放下電話的女導遊沒等多久就見兩個女導遊從外麵推開病房門走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於林時不由一怔,隨後反應過來。來到床前關切的詢問著有關於林自殺的事宜。


    那個一開始來到這裏的女導遊也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隻是斷斷續續將於琴告知自己的話原原本本的服輸給了兩人。


    聽完後,兩人不由眉頭緊皺起來,下意識的看了眼於林,暗想道,在這個關鍵時候,於琴不守在於林身邊,又跑出去做什麽?想歸想,她們還是很體貼的照顧著不醒人事的於林。


    於是在三個人輪番照顧下平靜的度過了一夜。


    一夜無語。


    翌日,等到三人慢慢蘇醒過來後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鍾了,她們在高間本就沒人打擾,如果不是有護士來查房,她們還會繼續睡過去,畢竟剛剛住進醫院的頭一天是最累的。


    她們也在忙碌了一大晚上才遲遲入睡。


    醒過來後,在一旁靜靜站著等著醫生對於林上藥,完事之後又有護士來給於林簡單護理一下,到了早上九點的時候才送過藥水來給於林輸上。


    等到一切都做完了,這時丫丫的電話打過來了,詢問她們去做什麽了,公司裏也找不到她們。


    原來在張偉臨走時風景吩咐丫丫幫他管理假日酒店等項目,可是丫丫畢竟不是主管,手下也都和他不熟,想來想去,隻能先從未完工的漂流做起,於是找來曾到陳瑤家居住的那幾名女導遊讓他們回到陳瑤家暫住今天同時給她補補課看能不能再漂流完工前搞出一個計劃書來。


    也正以往內這樣才在她們離開後丫丫找不到她們有些著急了。


    三人一聽是丫丫,連忙將眼前的情況告知了她,希望她能像他哥反應一下,現在她們能指望的就隻有張偉了,於琴根本聯係不上。


    麵對這種情況本應該出來一個人主持工作。


    在聽到丫丫打來電話後就已經決定通過丫丫聯係張偉了。


    而後就是丫丫又給張偉打過電話去,這就是前麵所發生的一切一直到張偉接到電話決定乘飛機連夜趕回來。


    等到張偉回到興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了,這時再給丫丫打了個電話包了一聲平安後,打車直接去了醫院,來到醫院病房。


    這時那三個導遊還陪伴在於林身旁,張偉推門走進來,幾個導遊看到張偉後連忙站了起來。


    張偉顧不得一路風塵仆仆辛苦勞累,走近後看了下躺在病床上麵色仍舊發白的於林朝幾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三人中其中一個女導遊斷斷續續的給張偉說了一下自己了解的情況,張偉仔細聽著,慢慢眉頭皺起,隨後結合自己所想,已經斷定此事就是老鄭做下的。不是自己的臆想。


    隨後找出老鄭的電話打了過去,可惜過了許久都沒人接通,見狀眉頭更是越擰越重。放下電話後,張偉扭頭對三人說道:“於琴聯係上了麽?”


    三人搖了搖頭,表示沒辦法聯係。都不知道打了幾個電話了。除了一開始和其中一個女導遊通話外,把住院費等費用交齊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麵。


    聞言張偉不由歎了口氣,要說老鄭沒了蹤影那是做賊心虛,想法跑路了。


    但是於琴找不到了就有些麻煩了,難道她也怕麵對於林所以選擇了回避?隨後張偉推翻了那個想法,他又不知道是於琴把於林幫在家中的,隻是知道於林是在於琴家出的事情,別的一概不知。至於於琴到底去哪了,她們一時間都不知道。


    最後張偉吩咐幾人繼續看護好於林,又留下一些錢吩咐她們多買些營養品給於林吃,並且等於林蘇醒後通知他一聲,便又匆匆的離開了。


    幾人看著張偉離去的背影不由發怔,張偉雖沒有直接道出要如何處理這件事,但看她的樣子似乎也不會不管。


    她們猜測的不錯,張偉從醫院出來後給司徒浪子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後,直接打車到了司徒浪子處。


    進了門張偉直接道出自己來意,說明自己的想法。


    原來,他如此著急的找到司徒浪子就是希望能借助他的能力幫忙尋找一下老鄭。


    並要求司徒浪子依法逮捕老鄭。


    了解到事情經過後,司徒浪子沉默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是個機會,張偉,你難道不認為他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會直接去找上那些販毒集團尋求他們的庇護先在他們那裏避避風頭麽?”


    張偉聞言怔了一下,有些錯愕的看著司徒浪子,那樣子好像在說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麽還想著撈大功,現在是人命關天,老鄭犯法傷了人,難道身為警務人員和政府部門的人不應該先伸張一下正義麽?


    司徒浪子似乎看出了張偉的不悅,連忙說道:“你誤會了張偉,畢竟找捕老鄭是遲早的事請,對於你的女下屬的事情我也很惋惜,但問題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抓老鄭簡單,要讓他徹底完蛋卻需要時間掌握足夠的證據才行。”


    “時間,時間!你們警察辦案到底需要多長時間。”張偉有些情緒失控的大聲說道。


    司徒浪子並不以為意,隻是說道:“別激動,先冷靜一下,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繁瑣。”


    “不繁瑣,還能怎樣?你都這樣說了,那就是一點都不照顧我了。”張偉毫不客氣的說道。


    司徒浪子畢竟是當慣了領導的人,那裏受到過這樣的態度,不由麵色一沉說道:“張偉,你別胡鬧了,我知道你很煩,也很掛念你的女下屬,但是你想過沒有哪怕我現在就下令抓捕老鄭也是需要時間來安排的,就算你要告倒老鄭也得等我們調查取證後才能定奪,否則你說怎樣就怎樣,那我們警察機關還不亂了套,要是來一個熟人都按照他的意思辦理,你認為我們還是人民的警察嗎,那不成了土匪了!”


    聽著司徒浪子正義凜然的言辭,張偉微微怔了一下,隨後苦笑一聲,不再說什麽。


    司徒浪子看到張偉情緒略有好轉,慢慢平複下來後,才緩緩說道:“張偉,我知道你著急,可你也不能毫無章法的亂動,一切都要謀而後動,否則讓他跑了豈不白忙活一場。”


    張偉哼笑一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司徒浪子。聽他問道:“那你什麽意思?”


    “我?”司徒浪子笑道:“其實,早在你來之前,我們的人就已經告訴了我於琴和老鄭的一些事情。畢竟老鄭是我放走的,不派人留意一下我始終放不下心來。尤其是一旦出了問題我就要承擔全部責任。”


    “現在已經出了問題了,司徒說那些富麗堂皇的話沒用,現在已經出了問題!”張偉大聲說道。


    司徒浪子頓了一下,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張偉看著司徒浪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想到於林的慘樣和遭遇更覺得這時的司徒浪子就像是一個隻會前進的仕途機器而不是有血有人的人,心中不免對其產生了反感。


    故此,再毫不客氣的說道:“司徒,你的意思是當初於林受辱的時候你的人也在場?並發現了於林的情況?”


    司徒浪子說道:“怎麽可能?我隻派人盯著,沒有進一步的調查,如何知道於林的事情,這也是你告訴我後我才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聽司徒浪子說的也有道理,張偉隻是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那你什麽意思,我聽著就是了。”


    司徒浪子點了點頭,說道:“現在老鄭在哪裏我的人已經調查到了。”


    張偉說道:“隻要證據確鑿就可以抓捕他對麽?”


    司徒浪子看了眼張偉,笑道:“這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情。”


    隨後聽司徒浪子說道:“我的人昨夜一直在於琴家守著,後來老鄭今天早上神色匆忙的離去,我的人即刻向我匯報,但未免走丟了老鄭所以才沒有去查看在於琴家到底發生了什麽,再說,那是人家自己家,就算發生了什麽一般人也不會想到。所以……這是我的疏忽,我承認錯誤。”


    張偉點了下頭說道:“那後來呢?”


    “後來老鄭先去了公用電話旁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最後又乘車去了郊區的‘紫金爵’小區。後來就一直沒有出來過。”司徒浪子說道。


    張偉知道司徒浪子敢說出老鄭的消息就不怕他走漏風聲,而且他說的如此籠統並不明確顯然是有所隱瞞。


    張偉也不想多問隻是接著聽司徒浪子說道:“我懷疑他是去了和那販毒集團有關聯的一個人的家裏,尋求他們集團的庇護。”


    張偉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這不正合了你的意麽?一塊將他們抓回來不就行了。”


    司徒浪子搖了搖頭說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在沒有調查清楚前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又來這套……


    張偉有些嘲諷的看這司徒浪子。


    似乎感覺除了張偉目光中的寓意,司徒浪子並沒有在意,接著說道:“當然,我們並不是坐著幹等他們露出尾巴。我們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做一些事情促使抓捕工作提前一些。”


    張偉哦了一聲,問道:“怎麽做?”


    “我剛才不是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麽?”司徒浪子說道。


    張偉點了點頭。


    聽司徒浪子說道:“另一麵在黑道上有人傳言於琴放出狠話要廢了老鄭的命根子,這是我的手下人通過一些秘密渠道獲得消息。”


    “可靠麽?”張偉問道。


    司徒浪子點了下頭說道:“完全可信。要不你以為我們警察憑什麽斷案,除了本身具備的素質之外,一些外部的因素也是成功破案的關鍵。就比如說我們會圈養一些線人,而這條消息就是興州道上的一個線人提供的。”


    張偉點了點頭,暗道,難怪一直找不到於琴,原來她是滿世界尋找老鄭去了,在尋找不果的情況下通過黑道發布這麽一個任務。


    看來於琴對此事也是極為惱怒。


    老鄭這次眾叛親離實屬自己造下的孽,想到一開始於琴為了老鄭不惜以身犯險想要抓住陳瑤進而威脅自己的舉動明顯可以感覺出她對老鄭的關心,但此刻老鄭傷害了於琴的親妹妹,連她都惱羞成怒完全不顧老鄭安危,掉轉矛頭直指老鄭,情況逆轉之下也不由讓人感歎一聲,世事無常。


    “當初我還在納悶,於琴怎麽會針對老鄭發布這樣的任務,聽你那麽一說,現在我明白了。”司徒浪子說道。


    隨後頓了一下,又道:“進而我由此想到一個方法。才會說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隨後聽司徒浪子說道:“其實我的意思也很簡單,既然於琴把矛頭指向了老鄭,現在老鄭又龜縮在紫金爵不出來,那麽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件事把他逼出來。”


    “怎麽做?”張偉問道。


    司徒浪子說道:“我們可以講於琴這件事渲染一下,讓它變得更真實可信,覆蓋麵更廣,讓更多的人知道並且確信,我們要做的就是加大宣傳力度,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老鄭是因為強健了自己的小姨子,於琴惱羞成怒才這樣做的。”


    司徒浪子那樣說道,但是張偉越聽越覺得他的想法太瘋狂了,瘋狂到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步,尤其是他最後一舉話要將老鄭強健於林的事情告知天下,這令張偉很難以忍受,更難以接受,站在人道立場,他認為司徒浪子已經走進了一個誤區,需要及時改正,否則他的做法不禁不能為於林做些什麽反而會加大對她的傷害。


    想著,張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司徒浪子說道:“司徒,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我,幫於林討回一個公道,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隻知道建功立業,你知道你的仕途晉升,卻從未想過別人的感受,你這樣做不是在幫我,幫於林,而是在傷害她,她本來就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居然還能想出這樣的事來,一旦你那麽做了對她的身心都是一種極難平複的傷害,或許,隻有離開這座城市才能慢慢平複,想到多少年後一個年邁婦女每當夜晚都會被一陣陣噩夢驚醒,想到在這世上有一座城市是她永遠的不能涉足的禁區,那種一生都無法平複的傷痛是多麽的難以忍受,這些你想過沒有,你想過因為你那想法給別人造成的傷害究竟有多大麽?”


    司徒浪子聞言怔了一下,隨後大義凜然的說道:“正義永遠不是隻說不做就能完成的,沒有人犧牲的正義不算是真正的正義,為了維護正義,捍衛律法的尊嚴,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犧牲。”


    “你瘋了,司徒,你真的瘋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幫我什麽。我隻想告訴你,收起你剛才的想法,你最好不要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否則,人不收你,老天都要收你。”張偉說道。


    “哈,張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神神叨叨了,莫不是去了趟外地回來變傻了吧。”司徒浪子說道。


    張偉見狀搖了搖頭,隨後說道:“司徒,聽我一句勸,否則,倒黴的最終還是你,別忘了於琴能對老鄭發布那樣的懸賞,對你,隻會更不客氣,隻要你敢觸犯她的逆鱗。”


    “逆鱗?哈……”


    “不錯,於林現在就是於琴的逆鱗,如果你真敢那樣對她,於琴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張偉說道。


    司徒浪子笑道:“那就讓他來吧,張偉,我可是國家幹部,想當年喬四爺在東北不一樣狂妄不可一世,無人能治。到後來怎麽樣了,哼哼,還不是被軍委一紙令狀剿了個幹幹淨淨,連和他有關係的人都沒有逃過。她能威脅我?你腦子傻了吧。”


    張偉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想和你說誰大誰小,我隻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奉勸你,至於你聽不聽的進去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呢,不過,於琴要是還威懾不到你,那麽……想想那個神秘人吧,那一直都給我錄音帶的那人。想想他站的角度,和我們一樣是要對付老鄭,現在你不但把她放了,還幫忙再次傷害於林,想想他會怎麽想罷,你最好沒有什麽把柄落在他手裏,否則……”後麵張偉沒有說什麽。隻是扭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隻留下司徒浪子一個人站在那裏愣愣出神。聞聽張偉的話,對於司徒浪子來說絕對是一種威懾,因為對那個‘神秘人’他始終有所顧忌,憑兩次交給張偉錄音這件事來看,對方也的確和張偉所說的那樣是針對老整而來的,希望通過他們兩人之手解決老鄭,但自己如果不那樣做的話……


    想到他那種鬼神莫測的竊聽能力,他能竊聽老鄭的電話,經一定也能竊聽到自己的電話並且錄音,張偉所說的自己有什麽把柄老在對方手中的可能也不是沒有,想到哪裏,隻感到心底發涼。內心不由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仿佛頭頂之上懸掛這一把要命的利刃,在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隨時都可能斬落下來要了自己的老命。


    一旦自己做的太過了,難保對方不會找到別人揭露自己的罪行,那樣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想到這裏就更加顧及了。


    想了想,還是聽張偉的話,不要為此事而害苦了自己。最後唯有重重歎了口氣,不在亂想。


    張偉臨走時對司徒浪子說的那些話,他還是很有自信能夠威懾住司徒浪子的,確信他在沒有確定那個神秘人就是自己之前,絕不可能輕舉妄動,哪怕眼睜睜看著老鄭離開,也不敢造次,當然了也不可能那麽誇張,自己隻是給他提個醒,讓他不要太肆無忌憚,不顧及自己,不顧及於琴倒沒什麽,但千萬不要不顧及那個所謂的‘神秘人’。


    想到這裏,張偉不由笑了笑,暗道幸好自己當時心血來潮隱瞞了自己就是那個錄音的締造者,否則今日還真難解決這件事。


    司徒浪子在聽到自己的勸阻後應該會收斂很多,眼下是指望不上司徒浪子了,但老鄭又不能不抓,這讓他很是頭疼。


    從司徒浪子那裏出來之後張偉並沒有回家而是再次去了醫院。


    來到病房後,張偉看到一直陪伴在於林身旁的兩個女導遊,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麽就你們兩個?還有一個呢?”


    “去打飯了。”其中一個說道。


    張偉聞言哦了一聲,正要朝於林病床走去,卻見這時又有一個女導遊走了進來,她是新來的一個女導遊和其他三個並不搭夥,前幾天因事離開了興州才剛剛回來聽說了於林的事顧不得放下行李便匆匆趕來了。


    這時,其中一個女導遊看到了她,不由站起來招呼她讓她坐下來,那女導遊和張偉打了個招呼然後走過去看了下於林的情況,聽旁邊的女導遊給她說了說於林的情況,見她眉頭不由越皺越緊,最後臉上掛起了一陣惋惜。


    這時,那個院先去打飯的女導遊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屋內的幾人,明顯一愣,尤其是看到那個新來的女導遊後更是熱情地走過去打了聲招呼,隨後拿出飯菜拜訪開,幾個人開始吃喝起來。


    張偉一直站在一旁也不打擾她們,直到她們吃了一半後,才發現原來一直把張偉晾在一旁了,心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張偉對此並沒有怪罪誰,隻是笑道沒什麽。


    其實她們實在是餓的狠了,以至於忽略了張偉的存在。


    果然,在發現張偉存在後,或者說她們回過神來後,麵目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起來,然後其中一個女導遊站起來指著她們吃得差不多的飯菜說道:“你……要不要吃點?”話到嘴邊竟有些說的不自然了。


    她能說的自然麽。這句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寒磣人。


    好在張偉並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隻是笑笑說道:“沒什麽,你們吃吧。過會吃晚飯你們就回去吧,和丫丫說一聲我沒事就行,今晚我在這裏守著於林。”


    四人聞言連連擺手道:“那怎麽能行,你剛回來還沒有好好休息,要陪著於林也不在這一會,再說了,你……在這裏也不太方便吧,還是我們來吧。”


    聞言,張偉楞了一下,隨後明白過來,的確,他一個大老爺們在這裏守著一個不醒人事的女的,尤其是夜深人靜,房間裏就他們兩個,會發生什麽事誰也不知道,當然了張偉也不可能怎麽樣於林。


    而就算如此,一個大男人陪著一個女人,要是她老公還好說,要不是,傳出去名聲不好,再就是伺候的也不會太體貼方便了,畢竟女人不舒服的時候男人也差不上手。


    想了想張偉說道:“那好吧,你們就在辛苦一個晚上。明天我讓丫丫來陪你們。”


    幾個女導遊聞言連連點頭。


    交代完一切後張偉才有走出了醫院,再回去的路上,想起了陳瑤來了,不由摸出手機給遠在海南的何英打了個電話過去問了下陳瑤的情況。


    何英說陳瑤已經蘇醒了,聽說了張偉的事情後也是極為讚成,當然對於於林的事情陳瑤也是很沉痛。最後又說了幾句。


    張偉吩咐何英讓陳瑤接電話,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後才依依不舍得掛斷了電話,他實在心疼陳瑤,一個是怕通話時間太長耽誤她休息,另一個是怕手機輻射的厲害。


    掛斷電話後的張偉歎了口氣,看了眼遠方的天際,似乎保持那個動作心情能愉快些。然後低下頭來朝旁邊招了招手,一輛出租車隨即停考下來。


    張偉上了車隨後坐車朝陳瑤家駛去,沒過多久就到了陳瑤家,打開門後,一進門就看到丫丫在看電視。


    張偉笑了笑說道:“還沒吃飯?”


    丫丫早在張偉靠門的時候就反應過來,扭頭看到張偉後笑著站起來說道:“哥,你回來了?吃飯了麽?”


    張偉搖搖頭說道:“回來第一頓不吃我妹做的飯還不讓別人罵死?”


    丫丫諾諾嘴,說道:“就你嘴甜。飯我都做好了,在碗裏扣著呢。就等你回來吃了。”


    張偉點點頭說道:“在哪?”說完一邊放下行囊一邊朝廚房走去,丫丫也走了過來。


    進了廚房張偉看到擺放在櫥櫃上的兩個扣著盤子的碗,掀開後看到裏麵的飯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幸虧我今天晚上妹出去吃,否則豈不錯過一頓美餐。”


    丫丫看著張偉依靠在門旁,俏生生的說道:“快吃吧,別羅嗦了。”


    隨後張偉端著盤子走出房來到餐廳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狠狠地夾了一筷子菜往嘴裏一塞,然後一麵咀嚼一麵露出品味滋味的模樣,看上去很是享受。


    丫丫在張偉對麵坐了下來,說道:“你回來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晚上要陪於林姐呢,對了,於林姐怎麽樣了?”


    張偉一邊吃著一邊聽著丫丫在那裏問道,然後見他嗚嗚道:“不和你說你不一樣給我熱菜了麽?嗬嗬,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丫丫撇了撇嘴,說道:“去去去,少拍馬匹。”橫了張偉一眼後,說道:“對了你不是去看於林姐了麽?什麽情況?”


    張偉說道:“看了,聽大夫說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目前還在醫院留院觀察。應該沒有問題吧。”


    張偉來時沒有見到於林的慘樣,他所看到的隻是別人處理完後的於林,所以並不知道她的情況有多嚴重。所以說起來的時候也似乎沒有一絲緊張。


    丫丫哦了一聲,然後看了眼張偉,說道:“哥,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張偉聞言歎了口氣,放下筷子,說道:“我剛才去過司徒浪子那裏,希望他能出麵解決這件事,老鄭在外麵晃蕩始終是個禍害,我也已經將這裏麵的利害關係告訴了他。”


    “噢,那他怎麽說?”丫丫問道。


    張偉搖了搖頭說道:“司徒浪子和我意見不同……”說完似乎不願再提及司徒浪子一般,低下頭扒了口飯,繼續吃了起來。


    丫丫有些詫異看著張偉,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不由著急的說道:“那他是不管了?”


    張偉放下筷子,說道:“不是不管,是想借機利用這件事立功。”


    “啊?”丫丫驚呼一聲,隨後說道:“他怎麽這樣?拿他到底說了什麽?”


    張偉本來繼續吃飯的動作在丫丫這句話說出來後,直接將筷子摔在桌子上,然後有些惱怒的說道:“他?哼,他居然想把事情搞大,利用於琴發布的懲罰老鄭的懸賞惡意擴大影響,以期逼出老鄭,讓他走投無路直接去投奔那個在背後一直支持老鄭的販毒集團。”


    丫丫聞言點了點頭,但一想又不對,說道:“不對啊,那到最後受累的還是於林姐啊?”


    張偉點了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到最後受苦受累的還是於林。他想法雖好,但是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如果被強健的事情曝光的話,讓她如何在生活下去,光是人們的輿論都能壓死她了。所以我沒同意,並勸他放棄這種思想。”


    丫丫並不傻,在張偉說出那話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那可怕的後果,矛頭直指於林對她的傷害肯定會更大。畢竟一個女孩的清白就是她的第二生命。


    隨後丫丫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司徒浪子會有那種想法?”


    張偉慢慢又將他和司徒浪子如何見麵,見麵之後又聊的些什麽,最後司徒浪子如何突發奇想想到借機利用造勢逼迫老鄭。以及自己如何及時製止等一一都告知了丫丫。


    在聽到張偉敘說其中過程後,丫丫不由歎息一聲,說道:“沒想到司徒浪子已經瘋狂到了這種地步,絲毫沒有人性了。”


    張偉苦笑一聲說道:“他現在是有些神經質,恐怕我第一次給他錄音的時候他就受到了一些刺激,有些疑神疑鬼,費盡心機想要向上爬,以前我發現他那種思想卻沒有製止,是因為我們的目的一樣,但現在他的思想已經嚴重威脅到我和我身邊人的利益,所以,我必須給他上一課,敲一敲警鍾了。”


    丫丫點頭說道:“既然他靠不住,那你準備怎麽辦?”


    張偉說道:“我已經知道老鄭的地址,隻是還不確定準確的位置,明天我喬裝打扮一下去探探路。”


    丫丫聞言連連擺手道:“那怎麽行,太危險了,太危險了,沒聽到司徒浪子說他們懷疑那販毒集團的骨幹就在那裏,你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以老鄭的脾氣和你們之間的恩怨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如把消息頭透露給於琴,讓他們窩裏鬥去吧。”丫丫說道。


    張偉苦笑一聲說道:“我又何嚐沒那樣想過,但是你想過沒有於琴和老鄭畢竟是一家人,她再怎麽恨老鄭,最後估計也不會太怎麽樣他,道上的傳言很可能是於琴一時的氣話,等平靜下來沒那麽氣了,顧及就不會那樣對老鄭了,想想在海南的時候她不惜以身犯險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了。”


    丫丫有些奇怪的看著張偉,似乎在詢問海南之行到底發生了什麽。


    隨後張偉便又將海南一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丫丫,包括陳瑤的病情,以及何英的偉大等等。


    丫丫聞言不由連連點頭,聽到驚險之處不由提幾人捏了把汗,當最後聽到張偉急中生智利用老鄭出獄的事情忽悠於琴,把於琴嚇怕後不由笑了起來,對著張偉一個勁的豎大拇指。而後聽到陳瑤的病情又不由提陳瑤擔心起來,最後聽張偉說道何英更是一陣陣的感動,換一個角度,如果她是何英卻沒有她那麽偉大,不僅如此她可能還會努力爭取將對手狠狠地打壓,不落井下石已經不錯了,更不要說是幫助情敵了,這份胸襟連一般男子漢都未必能有。想到這裏不禁對何英的表現大為讚賞。


    說完後,張偉稍微怔了怔,思緒不由飄出很遠,對於陳瑤的關切絲毫沒有因為離開海南而減少。


    丫丫也都靜默了,被哥哥、何英姐以及陳瑤姐隻見的情愛故事感動的一太糊塗。


    隨後兩人沉默了片刻後,慢慢從中恢複過來,隨後話題又轉向了於林之事。


    正在張偉苦思冥想之時,忽然聽丫丫說道:“哥,我有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張偉聞言愣了一下,隨後問道:“什麽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張偉笑了一下問道,很明顯他沒有把丫丫的話當做一回事。


    卻見這時丫丫說道:“哥,你就不能認真一點。”


    張偉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說我聽著。”


    丫丫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能不能讓老鄭自首呢?”


    聞言張偉不由笑了一聲,說道:“丫丫你沒瘋掉吧,要老鄭自首?要他自首比登天還難。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去自首,從上次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


    “或許有這種可能呢?”


    “絕不可能!”張偉說道。


    丫丫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倒不是這麽認為……”說著猶豫了一下,然後又說道:“他當然不會笨得去自首,但是我們卻可以逼迫他呀?”


    “你的意思是說……”張偉看著丫丫,隨後丫丫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張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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