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以念這樣護著,董屹海很感動,可是董屹海知道蘇以念性格火爆,他趕緊上前拉住蘇以念的手,說到:“我沒事,也都怪我太粗心了。”


    秦澈風慢慢冷靜下來,也發現自己太衝動了,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時秦子勳走了過來,他問到:“老夏到底會去哪裏呢?”


    秦澈風這時悶聲說到:“我派人找了她的手機地址,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憶心的幼兒園,可是那之後就關機了,我的人在附近的垃圾桶,發現了手機。”


    秦澈風得到消息,就立即派人去調查,就在剛剛趕到這裏之前,調查的人告訴了他這個情況。


    蘇以念皺起眉頭,問到:“她不會自己悄悄去井下了吧?”


    董屹海搖搖頭:“應該不會,我告訴了她不讓她下井,也沒有表現出不願意啊。”


    說是這樣說,可是現在對於秦澈風而言,任何的可能他都不能放過。


    四個人決定兵分兩路,秦澈風和董屹海去現場,秦子勳和蘇以念去夏淺語認識的人那邊問問。


    董屹海開車和秦澈風兩個人趕到了現場,晚上的工地上隻留了兩個人守夜,看到是董屹海來了,他們趕緊迎接。


    董屹海問她們有沒有看到夏淺語,兩人皆是搖頭。


    不過他們說有個奇怪的事情,就是好像少了一套工作服。


    下井的工作服是定製的,防火防腐蝕,衣服上還縫有反光材料,是為了在井下作業的人的安全。


    他們晚上清點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套工作服,正想著要不要匯報。


    “難道淺語真的一個人下井了?”秦澈風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不詳的預感。


    秦澈風說著,拿著一套工作服就要下井去找夏淺語,董屹海追著他走了出去。


    他想阻止秦澈風這樣貿然下井,但是想一想,萬一夏淺語真在井下,那可是非常危險的。


    因為地下不通風,需要大功率風扇一直對著井口吹風換氣,一般下班後,工地就會把風扇關掉,那樣的話井下的空氣就會越來越少。


    等第二天上班之前,才會再打開風扇。


    “你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但是這之前,我要叫些人來。”董屹海說著也換上了工作服,讓守夜的工人打開風扇。


    兩人進了礦井一直往前走,走到三岔口的時候,兩人決定一人走一邊。


    董屹海拿出對講機,給了秦澈風一個,這是井下人員重要的聯係工具,可惜夏淺語不知道。


    秦澈風往裏走了一段,發現這條通道四周都堆滿了土方,他緩緩走著,一聲聲喚著夏淺語的名字。


    此時的夏淺語因為缺氧,已經處於休克邊緣,她之前喊了很久,都沒人回應,加上對黑暗的恐懼,她的體力透支很大。


    夏淺語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態了。


    隱隱約約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叫她,那聲音卻又那麽不真實。


    夏淺語看到前方好像有一絲微光,她想說話,卻怎麽都張不開嘴。


    秦澈風的手電筒掃過夏淺語所在的方向,因為是一個坑,手電筒照射的陰影,擋住了坑的入口,秦澈風沒有發現,繼續往前走。


    夏淺語又一次麵臨黑暗,她聽到呼喚的聲音越來越遠,她心裏恐懼急了。


    是秦澈風,夏淺語的意識慢慢找回,可她還是沒有力氣發出聲音。


    她在心裏不斷呼喚著,澈風,我在這裏,快回來,快來救我,可是嘴裏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情急之下,夏淺語突然摸到了一個石頭,她用盡力氣握著石頭,想敲擊堅硬的東西,來引起秦澈風的注意。


    夏淺語四處尋找,最後摸到了那個壞掉的礦燈,可是等她用手上的石頭敲擊礦燈時,她發現秦澈風的聲音消失了,男人好像走遠了……


    夏淺語一下子泄了氣,無盡的絕望襲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秦澈風折回來的時候,能聽到她發出的微弱聲音。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還能不能堅持到秦澈風走回來。


    夏淺語的意識越來越混濁,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睡著,可是眼皮卻沉的再也睜不開。


    突然,一道光照了進來,秦澈風去而複返了。


    “淺語,你在這裏嗎?”男人沉聲問到,語氣裏是難以掩飾的擔心。


    夏淺語半睜著眼睛,費了好大的勁,拿起石頭砸了一下,才發出了一個輕輕的撞擊聲。


    井下時有落石或者是岩石滴水的聲音,夏淺語敲擊的這個聲音,很容易被忽視。


    但是好在秦澈風早年,也跟著秦老爺子下過礦井,他有一些經驗,能分辨出這個聲音。


    秦澈風有些激動,他能預感多半是夏淺語在回應他。


    他拿著礦燈,往坑那邊走去,果然,他走了幾步,一個大坑就出現在眼前。


    秦澈風永遠忘不了他看到的夏淺語,女人的身體被土石淹沒了大半,她正躺在坑裏奄奄一息。


    她的嘴唇發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連秦澈風走近,她都沒能睜開眼睛看一眼。


    “淺語!”秦澈風那一刻大聲呼喚著女人,他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恐懼,他真的好害怕,就這樣失去了夏淺語。


    秦澈風跳到了坑裏,這個坑有點深,想來夏淺語也是拚命掙紮過,可是坑太高,她又什麽都看不見,所以直到精疲力盡,她也沒能爬出來。


    他搖了搖夏淺語,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她睡著,因為一旦睡著,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秦澈風搖了幾下,夏淺語都沒有什麽反應,秦澈風顧不上那麽多了,先給夏淺語做起了人工呼吸。


    幾個人工呼吸下來,夏淺語的意識清醒了一點,輕輕哼了一下,秦澈風趕緊背起她,再也不敢停留,就往出口走去。


    秦澈風用對講機告訴董屹海,夏淺語已經找到了,董屹海讓他趕緊先出去,他的工人應該在外麵等著了。


    秦澈風背著夏淺語快步往外走,他一分鍾也不敢耽擱,因為他實在是耽擱不起。


    夏淺語還是很虛弱,她靠在秦澈風的背上,沒有任何聲音。秦澈風怕她又睡著,一直和她說話,夏淺語過了好一會,才能發出一點聲音。


    這讓秦澈風很欣慰,起碼夏淺語沒有再睡過去。


    兩人走到井口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外麵等著了。


    大家幫忙把夏淺語扶到了董屹海的車上,這時董屹海也從井下出來了。


    他連工作服都來不及換,就和秦澈風馬不停蹄把夏淺語送到了就近的醫院。


    夏淺語進了急診室搶救,蘇以念和秦子勳聞訊趕來,聽到醫生說夏淺語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要好好休養的時候,眾人才稍微放心了下來。


    秦澈風對著其他人說到:“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裏照顧她。”


    蘇以念不放心,想留下來陪夏淺語,董屹海拉著她,對她搖了搖頭。


    三人一起走出了醫院,蘇以念不解問董屹海,為什麽不讓她留下。


    董屹海一副過來人的表情說到:“他們剛剛經曆了生死,現在肯定有很多話要講,不想被人打擾。”


    蘇以念點點頭,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


    夏淺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秦澈風坐在病床旁,寸步不離守著她。


    夏淺語看著秦澈風虛弱的笑了笑,仿佛是在說: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秦澈風心裏一陣心疼,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頭頂。


    夏淺語發出兩個音節,像是要說話,秦澈風趕緊把她的氧氣罩拿下來。


    “澈……風……”夏淺語輕輕喚了一聲,不是很清楚。


    秦澈風看著她,責備道:“以後還聽不聽話,讓你不要下井,你還一個人去。”


    夏淺語有些委屈,她想告訴秦澈風好多事情,可是她現在說話還是不利索。


    她急的眼裏泛起眼淚,可是語言表達還是困難。


    秦澈風看到夏淺語這樣,心裏很是不忍,他摸了摸女人的臉頰,柔聲說道:“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在你身邊,別怕了……”


    這時夏淺語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哇一下哭了出來,之前的恐怖記憶,又再次襲來,她全身都在哆嗦。


    秦澈風趴到了病床邊,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安慰她,他知道現在她能哭出來也是好事,不然一直憋著,對恢複更加不好。


    夏淺語一邊哭著,慢慢找回了說話的感覺,她趴在秦澈風懷裏,哭著說到:“是…是有人說…說董屹海找我,我…我才下去的。”


    聽夏淺語這樣一說,秦澈風突然感覺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之前夏淺語的手機就是一個疑點,現在夏淺語這樣說,顯然這一次的事情是有人安排的。


    “你是說有人來找你,說董屹海讓你下井,你才去的?”秦澈風再次確認。


    夏淺語點點頭。


    “那來叫你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秦澈風又問。


    夏淺語這次搖了搖頭。


    當時那人戴著帽子和口罩,隻有眼睛露在外麵,她也沒看清。


    秦澈風盤算著,等上班以後要把工地的員工照片,都拿來讓夏淺語指認一下。


    秦澈風看著夏淺語臉上還是一臉的疲憊,她讓女人躺好再睡會。


    夏淺語突然想到什麽,問到:“你這樣陪著我,不怕被他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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