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嘴上說不想聽她的解釋,可實際上,心裏巴不得她的解釋,最好極力解釋她和那狗屁雲頤什麽都不是,再極度貶低一下狗屁雲頤,他心裏當然會更舒服。


    但是,這該死的女人居然不解釋了,還猶豫了,這是想怎樣?想承認,還是想移情別戀了?!


    越想越是惱火,秦放猛地將門拉開,一隻大手快速將年玥拽進了屋子裏,門砰的一聲,在將年玥按在門上時,被關了上。


    “王……。”年玥被秦放這一係列動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後麵的話,全都被秦放碾壓下來的唇全部碾碎。


    秦放的吻近乎粗魯的清掃著她嘴裏的每一個角落,時而啃咬,時而糾纏。


    被弄疼的年玥幾次蹙眉,但是卻沒有拒絕,也沒有掙紮,任由秦放的予取予求。


    直到秦放滾燙的大手開始不安分的四處作祟,年玥這才伸手抓住了秦放的手腕,吐出破碎的字眼,“王爺……不……不能……。”


    再怎麽說,這裏還是一寸金的地盤,他們不能在這裏做出太過火的事情。


    秦放不解恨的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剛才還在噴火的雙眼,瞬間就變成了可憐兮兮的狗狗眼神,隨即鬆了她的唇,湊到她的耳邊大口喘著熱氣,“放放不許別人碰娘子,娘子是放放的,隻屬於放放一個人……娘子,他還有沒有碰你其它地方,有沒有?”


    年玥被秦放喘出的熱息弄得耳朵發熱,身子有些顫栗,所以連帶著說話也有些瑟瑟發抖,“沒,沒有……。”


    “娘子,你在撒謊麽……。”誤解了的秦放眼睛一眯,眼神裏溢出危險的殺意。


    “怎麽可能!”年玥用力挪了挪腦袋,避開秦放炙熱的氣息,此刻也有些生了惱意。


    這傻小子,怎的恁般難哄?這倒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他不能不相信自己,因為他現在,是她唯一相信的人。


    發現了年玥這個小動作,秦放卻又誤以為她是不想再跟自己親近,不由目光一凜,張口就叼住了她的耳垂,近乎懲罰似的啃咬著。


    耳垂本就是年玥敏.感的一處,此刻被秦放咬的又疼又癢,難受發出幾聲悶哼,“王爺……鬆口……快鬆口……。”


    “誒,奇怪了,剛剛這盡頭處還看見王爺和王妃還在這的,怎麽一下子就不見了?”正在四處尋找自家王妃王爺的木槿,此刻已經尋到了秦放年玥現在所處雅間的門外邊兒,疑惑的東張西望著。


    走在木槿後邊兒的魅音,目光冷利的在雅間的房門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別了開,“先回王府,他們會回來的。”


    說罷,不待木槿答應,便越過了木槿,直往樓下而去。


    “誒,你!”木槿也是無法,隻得咬牙切齒的一跺腳,跟了上去。王妃身懷不俗的武功,她知道,有她沒她這個丫鬟在身邊,其實根本起不了什麽太大作用。


    走在最後的無心和無情則是相視一眼,目光也都是無意有意的撇過那扇雅間的門。


    吃飽喝足的無心伸了伸懶腰,好整以暇的邊走邊感歎,“哎呀,那話怎麽說來著?溫暖飽,才能思什麽?”


    無情瞪了無心一眼,搖了搖頭。


    雖然雅間的隔音效果已經很好了,但是對於此刻緊貼在門上的年玥和秦放來說,外麵的聲音,多少還是能聽得見的。


    差點以為木槿會突然推門而入檢查的年玥,真是一顆心髒緊張的差點跳了出來。


    等緊張過後,她就對自己無語了。


    她現在和這傻子可是正大光明的夫妻,就算在不合時宜的地方做了些些不合時宜的事情,也不至於如此的做賊心虛吧?


    兩個人又不是那種不正當的關係……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到底是在搞什麽?


    “王爺,你在幹什麽……。”忽然發現自己的外衣已經不見,年玥一驚,忙質問不老實的細吻起了自己脖子的家夥。


    秦放低低一笑,笑聲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壞,“放放知道溫暖飽後麵一句是什麽哦,所以放放現在就要……。”


    彼時,雞飛狗跳後的東宮。


    落水宮裏。


    “小主趕緊起來啊小主……。”青禾跪在躺在地上不起的傅長樂身邊,哭的眼睛紅腫的跟個胡桃一樣,“您膝蓋上的傷口需要處理啊!”


    自從太子急切的離開,年香趾高氣昂的走了之後,傅長樂就一直這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整個身子蜷縮成了一團,雙手抱臂,不斷顫抖著。


    勸解已經勸得口幹舌燥的青禾見到傅長樂仍然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隻得一咬牙,一改剛才恭順溫婉的奴婢樣子,疾言厲色的喝罵起來,“青禾要問問小主,你現在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是要給誰看?太子?嗬,不用青禾說,小主自己也明白吧,要不是你現肚子裏還有個有用的種,太子怕是連多看你一眼都難!”


    聞言,傅長樂身上的顫抖,忽然停止了,一直埋在臂彎裏的小臉,緩緩的抬了起來,“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最近我的表現,難道還不夠好麽?”


    說到這,傅長樂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不是似以往那樣美腮落淚梨花帶雨的哭,而是狼狽不堪的嚎啕大哭,“他要聽話乖巧,伺候他舒服的側妃,那我就扮成他想要的側妃……他想要聰明伶俐,會耍手段獻計策的謀士幕僚,那我就挖空心思拚盡全力做好一個謀士!結果呢……嗬嗬嗬嗬……。”


    瞧著此刻小臉慘白,還盡是涕淚縱橫,雙眼浮腫,再也看不出半點美色的傅長樂,青禾也是有些心疼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小主這般狼狽到底了極致的樣子,哪怕,當初因為設計陷害年玥不成,反倒在破廟裏被那三.淫欺辱的失去了腹中骨肉,也沒有如此的絕望落魄!


    “小主,青禾知道的,你是愛著太子殿下的,對不對?”曾經何時,青禾一度以為,像傅長樂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所做一切都隻是為了她傅長樂自己,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利。


    因為連至親之人都可以出賣,連最愛她的未婚夫都可以殺死,應該是沒有心肝的人的。


    但是青禾在傅長樂身邊這麽多年,眼看著她做的一切一切,又豈會蠢的看不出,這其中,她有幾分利益目的,又有幾分真情流露。


    一聽到青禾這樣的話,傅長樂就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近乎猙獰的咬著牙,手指狠狠摳進了青禾的手背,“我恨他!”


    三個字,字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青禾雖然手背吃痛,但是卻沒敢掙紮,她心裏很清楚,每一次傅長樂的瘋狂都需要得到發泄,萬一她要是動了,隻會像以往那些慘死在傅長樂手裏的宮女一樣,隻會適得其反下場更慘。


    如此,青禾隻得忍著痛,將話題轉移,“既然太子心裏再也沒有了您的位置,您也不再愛他了,那麽我的小主啊,您難道還真的要打算繼續過這樣生不如死的生活?”


    傅長樂一怔,下一刻,咬著牙,狠狠的答,“不,當然不!”


    她傅長樂已經落到了這種豬狗不如的地步,絕不能再成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正所謂絕處逢生,看著再度燃起鬥誌的傅長樂,青禾忍著喜悅微微一笑,她的激將法還是用對了!


    “那小主接下來,打算如何?”轉念,青禾又犯難了,現在的她們,連出東宮都很難。


    如今小主失勢,東宮那些拜高踩低見風使舵的,沒巴巴的趕來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更是絕無幫襯小主的可能了。


    要知道,如果小主以往好生善待那些人倒也罷了,可小主處處打.壓,動不動就對她們宮女乃至姬妾動用私刑。


    那些人恨都恨死小主了,怎麽還可能會幫襯小主?


    “扶我起來。”強忍著被劃破的膝蓋和被針紮過的疼痛,傅長樂緊咬著唇,朝青禾伸出一隻手,拚命的站起來。


    “小主你小心著點兒。”青禾連忙出手攙扶住了傅長樂伸來的手臂,一邊用力將傅長樂扶起,一邊提醒著。


    幸好的是傅長樂離桌椅並不遙遠,三兩步就讓青禾攙扶著到了椅子上坐下,隻是這麽三兩步,卻讓傅長樂覺得像踩在刀尖上走了三年五載一樣的漫長。


    不知道是花費的力氣太多,還是全身都太疼了,坐到椅子上時,傅長樂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息。


    青禾擔心的蹲在傅長樂身前,目光落在了傅長樂那鮮血已經浸透了裙擺的膝蓋,“小主,要不先讓太醫過來給您瞧瞧腿好不好?”


    傅長樂抬手一抹額角上浸出的冷汗,一口回絕,“不。”


    “可是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啊,腿腳若是落下了毛病,那可怎生是好?”青禾以為是傅長樂擔心太醫為了不得罪太子妃年香,所以根本不會來這醫治,便安撫的保證道:“您放心,青禾這點事還是能辦到的,所以小主你……。”


    “我就要現在這個樣子!”傅長樂吃力的加重了說話的語氣,打斷了青禾的話,旋即,緩了口氣,吩咐起來,“你去將我的文房四寶拿來,還有我的杏花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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