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知道傅長樂這是要辦事情出主意了,也沒敢再囉嗦耽擱下去,忙應了一聲是,快步下去準備了。


    看著青禾著急下去的樣子,傅長樂冷哼一聲,疲憊的闔上了眼睛。


    青禾畢竟和她現在是同處一條船上的螞蚱,她若振作起來,她若有活頭,青禾的日子也才會好過起來。


    所以她自然明白,青禾用激將法激她的用意,和現在歡天喜地去準備文房四寶的心思。


    隻是,當自己遇到那樣的境遇和羞辱,她是那麽的想要一個人能站在自己的麵前,為自己撐起另一片天地,替自己擋下所有的風風雨雨。


    但是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當年,當她遇上太子秦殷的時候,她以為這個男人是可靠的,因為他有權有勢,是金貴的皇子,所以她想攀附他,想利用他。


    隻可惜,玩火終自.焚。


    她在這麽想的時候,秦殷又何嚐不是?


    隻是,她千不該萬不該,要對這樣一個冷心冷肺的男人交出了真情,自己的心。


    以至於現在,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籬哥哥……。”微微抬起手,撫上腕間一隻並不是很名貴的羊脂白玉鐲子,傅長樂眼中透出濃濃的期許,“倘若是你,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樂樂如此的,對不對?”


    一寸金的塔樓裏。


    “王爺……。”年玥像灘泥一樣癱軟在秦放懷裏,雙眼迷離臉頰酡紅的模樣,似喝醉了酒一樣。


    秦放低頭氣息不穩的瞧著,覺得自家娘子這幅模樣真是又可愛又可口。


    一想到可口二字,秦放剛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又變了幾變,不厭其煩的捧著年玥的小臉,不停的追問,“娘子你隻喜歡放放的對不對,對不對?”


    就因為她太可口了,才會該死的惹得那麽多的臭男人垂涎,她知不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把她綁起來藏起來,以後都隻屬於他一個人,再也不能讓別人看見,再也無法讓別人覬覦!


    年玥從來不知道喜歡該怎麽說,愛該怎麽說,她隻是覺得好笑,這個,“傻瓜……。”


    到了現在還要問這樣笨拙的問題,真是她的小傻瓜……


    “放放不傻!”秦放心頭的怒火又燒起來了,低吼一聲,捧著年玥臉蛋的大手不禁有些收緊。


    他這麽喜歡她,喜歡到可以不要性命,不要所有的一切。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有多想告訴她,他不傻,他很正常,可是他卻該死的不能,不能!


    他有多痛苦,有多糾結,她知不知道?!


    臉上吃痛令年玥眉尖蹙起,“王爺,疼……。”


    “放放也疼,放放也很疼……。”不舍得鬆手的秦放再度用力的封鎖住了她的唇,唇齒並用,近乎暴力的親吻,讓他仿佛要吃掉她的獸。


    “唔……。”年玥的唇已經是被秦放這隻大狗咬的千瘡百孔了,此番再度如此,令她痛的實在忍受不住的掙紮了起來。


    然,她越是掙紮,就越是讓秦放瘋狂,大手就像鐵鉗一樣鉗製著她的下頜,讓她的唇根本無路可逃,另一隻大手也開始在她的身上放肆。


    “王爺……別!”年玥捉住秦放的手腕,欲要阻止他的繼續,沒想到脫力的她根本不是秦放這個蠻力擁有者的對手,剛一碰到秦放的手腕,卻反被秦放的大手扣住了雙手,手真真是再也動彈不得了。


    “娘子,你這麽快就不喜歡放放了是麽,這麽快就想拋棄放放了是麽?”秦放的唇齒終於放過了年玥滿目瘡痍的浮腫嘴唇,但是,唇齒卻惡劣的盯上了年玥的臉,年玥的鼻子、下巴、脖子、耳垂,等等。


    這些地方受痛的年玥,這一刻恍惚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真的就要被秦放這隻大笨狗給吃掉了,身體本能產生的警戒和後怕讓她想要用武力阻止,可是她內心卻在極力的掙紮。


    她不舍得傷害這傻子,一點都不舍得。


    “王爺,妾身沒有這麽想過,妾身不是說過麽,妾身不會拋棄王爺的……。”這句話,其實她說過很多遍的,隻是。


    秦放他不相信,至少不能完全的相信,所以,他忐忑,他不安,他彷徨。


    他甚至從來沒想過,愛而不得是怎樣的痛不欲生,得而怕失去,又是怎樣的食不安寢夜不能寐。


    原來感情這個東西,竟是這樣的折磨人。


    可是他卻不悔,一點也不。無論是上一刻的甜如蜜糖,還是這一刻的痛徹心扉,他都發瘋般的覺得,甘之如飴……


    就在氣氛漸漸升溫,情形愈演愈烈之時,門,被人敲響了。


    “請問,裏麵還有人嗎?”拍賣會已經結束,五樓樓層即將戒嚴關閉,所以現在一寸金的小廝和丫鬟們,都開始在忙碌的排查每個房間,唯恐會有什麽不軌之徒躲在此地,尤其,是那些見財起意而偷偷混進來的江洋大盜。


    嚶嚀一聲的年玥,用著些許乞求的口吻,眼睛濕潤的望著一臉‘饑餓難耐’的秦放,“王爺,我們回府,好不好?”


    秦放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回答,眼睛都沒眨一下,似要將眼前人烙印在自己的眼睛裏。


    直到門外再度響起煩人的敲門聲,秦放隻得吐出一口濁氣,微微低首附到了年玥的耳畔,低聲說了句,“好,我們回府繼續……。”


    年玥臉一熱,忙推開了點秦放,讓自己多些適當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的空間。


    這次秦放沒有再使性子用強硬的手段挽留她,任她推開自己,隻是手臂依舊環在她的腰上,而另一隻大手,則是認真的為她將淩亂的衣裳整理好。


    大概是沒見過這傻小子如此認真,如此沉著沉穩的一麵,年玥有一瞬的滯然,任由秦放為自己打理。


    一種名叫被寵溺的感覺,赫然湧上她的心頭……


    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以前她從來沒有過。


    曾經,她深愛的男人,秦殷,從來隻是甜言蜜語,到最後,竟是口蜜腹劍。


    她最敬愛的師父,魅音,從來隻是喜怒無常,對她時好時壞,不冷不熱,過度的嚴苛更多過於偶爾的縱容。


    甚至於那般眷戀著她的男顏知己,秦卿,從來也隻是對她保持著刻意的朋友距離,對她禮遇有佳,從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曾幾何時,她其實有想過的,倘若在她深陷秦殷這潭愛情陷阱之前,子卿若不是總以朋友的距離橫隔著彼此,先出手對她剖白自己的心意,或許他們兩個之間現在的結局,就可能不是現在這般了。


    “怎麽了娘子?”被年玥炙熱的視線那般瞧著,秦放不可能感受不到,兩個人這打打鬧鬧三個月以來,似乎她還沒用過這樣的視線看過他。


    莫非……


    “沒,沒什麽。”頓覺自己的失態,年玥不好意思的把臉別了開。


    就是這樣莫名心情大好了起來的秦放,伸著腦袋湊了過去,用力在年玥泛著紅暈的臉蛋上吧唧了一口,一陣嘿嘿的賊笑,“總算知道你的夫君大人有多英俊瀟灑,有多一朵梨花壓海棠了吧?”


    年玥嘴角抽搐了一下。有這麽厚臉皮的誇耀自己的人麽?


    “喂,娘子……。”秦放不懷好意的湊到了年玥的耳邊低聲耳語,舌頭不斷‘戲弄’她漲紅的可憐小耳垂,“你說,放放比起那個娘娘腔攝政王的容貌,誰更合你的心意?”


    “別鬧了,外麵的人都在催了……。”年玥無語凝噎,這個問題還用得著她回答麽?若她說更喜歡雲頤的容貌,那不就等於她喜歡娘娘腔,喜歡小白臉麽?


    這傻子,當真是越來越鬼了……


    “哼,不說,放放可就不放你出去了,就在這等著別人踹門進來好了!”對於她的左顧而言他,秦放一撇嘴,又不高興了。


    這是威脅她麽……年玥覺得有些頭疼,但是,看著兩人還沒收拾好的衣衫襤褸的樣子,萬一外麵的人真的衝撞了進來,看見這樣的他們以後還指不定要如何編排他們呢!


    若是落個敗壞風氣的名聲,那這名聲必定是要落在她這個本就已經開始名聲不好的溱王妃身上了。


    嘖,誰讓世道自古如此,男人風.流都是留個花名,女人則永遠都是背負罵名的那一個。


    所以說,死傻子這次真是威脅到她了。


    倒不是她顧忌那些無聊的名聲,而是她要顧及自己的顏麵問題,被人公然撞破,總歸是件無比尷尬的事情。


    思前想後,年玥歎了口氣,隻好妥協,“王爺都說攝政王是娘娘腔了,妾身怎麽可能還會喜歡呢……。”


    雖然明知道她是迫不得已的妥協,但秦放還是能滿足到的揚了揚下巴,“這還差不多!”


    “那就回府吧。”理了理外裳,窘迫的幹咳了一聲,年玥一手拉著秦放的大手,一手拉開了房門,瞬間換上向來從容不迫的淡漠笑臉,越過了站在門外的諸多守衛和小廝丫鬟,朝一寸金的樓外信步而去。


    下樓時,大概過於匆忙,疾步走在前麵隻顧離開的年玥,並沒有發現,樓上的長廊上,有一抹單薄的紫影憑欄而望,落寞的視線跟著她一路離開。


    但這並不代表秦放沒有警覺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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