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若就此不管傅長樂的死活,萬一,萬一這會子傅長樂就那麽死在了落水宮裏,樊籬將軍若是往後追究起來,她要怎麽說?!


    說她故意隱瞞,說她自私自利,說她想要傅長樂死?


    她不敢想象,一旦將軍知道了,會不會對她失望,會不會恨她,甚至於,會殺了她替傅長樂報仇。


    因為將軍對傅長樂的情,她在一旁看了那麽多年,他那麽義無反顧的深愛著傅長樂。所以,她知道,他是不會那麽輕易就忘記傅長樂的,他的心裏一定還有傅長樂……


    然而,令青禾始料未及的是,聽到她這麽問傅長樂怎麽辦,樊籬卻隻是挑了挑眉,不無諷刺的笑了。


    “她可是太子的側妃,怎麽也輪不到我管的,不是?”樊籬的口吻十分的冷淡。


    見樊籬如此,刹那的錯愕過後,青禾又喜又悔,忍不住再問,“可,可是小主已經被太子舍棄了……何況侯爺不是一直對小主……。”


    “原來,你是為她而來。”樊籬臉色一沉,鬆了青禾的手,聲音陰冷的不像話,眼中滿是失望,“我還以為你是來專程看我的,嗬,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青禾慌了,萬分悔恨自己為何還要想著傅長樂的死活,“侯爺,青禾確實是來看……。”


    “好了,不要再解釋了。”樊籬冷冷的朝青禾手一攤,“拿出來吧。”


    青禾身子一震,再也說不出話來,望著樊籬那雙變得冷厲的眼睛,她已經很明白,現在再多的解釋都會成為掩飾,她今天來的目的,確實是。


    狠狠咬著唇,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青禾一邊將袖子裏藏的信箋拿出,一邊痛恨著自己的多嘴。


    倘若不是這張嘴,她現在,興許就已經是將軍身邊的人了!


    接過信箋,樊籬漫不經心的將信箋展開,然後又漫不經心的看著信箋上的內容,姿態實在是漠不關心,冷漠的可以。


    青禾就這麽看著,心中不可謂不震撼。


    將軍現在的表現,分明,分明是沒有再將小主放在心上了啊!


    小主那可不是情書,也不是普通的信箋,而是血書,血書啊!


    將軍竟然沒有半分的動容!


    倘若不是心死,又怎麽會是這樣的表現?


    分辨到這,青禾都快要忍不住心裏的狂喜,險些跳了起來。


    將軍心裏沒有了小主,果真沒有了小主,而且還終於看到她了!


    這一次,她一定要抓緊將軍,再也不放手!


    想到這,青禾眼底盡顯貪婪,再也忍不住的出聲,“如果侯爺為難,不如就不要再管……。”


    “嗬,既然你都親自上門來求本侯,甚至不惜在本侯麵前演上一出戲,本侯又豈能讓你失望?”樊籬冷嘲熱諷起來,絲毫不給青禾再分辨下去的機會。


    青禾心一沉,慌忙解釋,“不是這樣的,侯爺我……。”


    可是樊籬已經一副明顯不願再聽青禾解釋的樣子,不耐煩的大喝一聲,“來人,備轎!本侯要拜訪太子!”


    溱王府。


    一回到王府,木槿就拿著一封字帖迎向了年玥,“王妃,是太傅府的急報。”


    年玥眼皮一跳,忙拉著秦放也主動走向了木槿,“什麽事?”


    “六姨娘來信,說七姨娘被新夫人竇簫玥立規矩,跪在院子裏暴曬了一個早晨,所以,所以現下得了急症……。”木槿不禁冷汗直冒。


    “什麽?!”年玥麵色一凜,立即轉身就朝府門外疾走。


    “娘子別擔心,嶽母一定會沒事的。”看自家媳婦臉色不好,秦放忙寬慰起來。


    聽到傻子的聲音,年玥這才發現自己手裏還牽著他,這才停下了步子,不得不掙脫了傻子的手,“王爺,你就呆在王府。”


    “放放才不要!”秦放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上回她回門三天,他就像過了三年,誰知道這一次她又要去多久?


    可顯然這一回,年玥也一樣的態度堅定,“不要也得要。”


    說完,便轉身甩袖離開。


    秦放不死心的跟在她身後頭,軟了語氣,一個勁兒的央求,“娘子……你就讓放放陪你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太傅府是個是非之地。”說到這,年玥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瞧著秦放,“王爺,不要讓妾身還要去擔心你,好不好?”


    太傅府裏的那些個女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隻身前往,除了要對付她們之外,還有年賦餘那隻老狐狸同樣在等著她,期間她又還得保護娘親的安危。光是這一件件一樁樁就已經足夠令她心煩意亂,根本就已經無暇分身,哪裏還顧得上這傻子?


    何況他還是個不相幹的外男,萬一他要是被太傅府裏那些女人算計,她又要怎麽辦?府裏已經多了一個平妃年瑤,難道還不夠麽?


    以前她可從來沒想過,秦放這麽個傻子,竟會是個香餑餑。


    如今局勢動蕩起來,奪嫡風暴已經到了白日化的巔峰階段,試想想,哪一家有適齡的姑娘小姐,還不趁此時機趕緊找個可靠的人家嫁了?


    若真等暴風雨來襲時,那一切都要晚了。


    而若說要嫁個放心的安全的,那必定是這已經破了克妻死妻詛咒的溱王,以及沒有參與奪位之爭的五皇子秦錚為首選。


    秦放不是不明白年玥的意思,但是她擔心他,他又何嚐不是時刻心係她的安危?


    若眼睜睜的再看她隻身前往,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的。


    ·


    “管家,帶王爺回房!”見丁管家迎了過來,年玥立刻就發號施令了。


    丁管家是最不願意王府再多一個太傅家的人,忙應了是,一把拽住了秦放的手臂,好聲好氣的勸慰,“王爺,您是個男子,太傅府可都是女眷,你一去,那多不好?”


    自知自家王爺是聰明睿智,但是對付女人之間的那些爭鬥還是差了些,王爺會被女人算計,丁管家以為,這個幾率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放放想要一直在娘子的身邊……。”秦放癟了癟嘴,有些委屈。


    他就想時刻呆在她身邊,守著她,這又怎麽了?怎麽老有混蛋要來阻礙他們卿卿我我增進感情?!


    “老奴知道,您就放心吧,王妃很快就會回來的,啊。”丁管家安撫的拍了拍秦放的手背。


    秦放吸了吸鼻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媳婦就這麽在自己眼前遠去,低聲的妥協,“好吧……。”


    “王爺,您要保重。”接過小丫鬟事先就已經打理好了包袱的木槿,對秦放福了福,最後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道:“千萬不要和瑤王妃走的太近了,不然王妃以後都不會再理王爺了……。”


    “……木槿姐姐,你恐嚇我。”秦放有些無語。看來這丫頭在自家媳婦身邊久了,膽子也越來越肥了,居然真敢欺負到他這個一家之主身上了。


    “嗯?奴婢什麽也沒說啊。”木槿起了身後,一臉懵然的樣子往府外走。


    “……。”秦放和丁管家表情神同步的無語,目送木槿離開。


    “丁管家。”神出鬼沒的魅音,忽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丁管家和秦放的身後,聲音幽幽道:“看來你們王府的規矩禮儀方麵,真的很有問題,尤其,是這府裏的人。”


    被嚇了一跳的丁管家和秦放差點跳了起來,轉身一看是魅音,丁管家不由額頭滲出冷汗,“殷,殷王爺教訓的是……。”


    秦放則很是無禮的昂著下巴冷哼,“這是我們王府的事情,和你這個外人沒、關、係!”


    沒想到,秦放的無禮這次並沒有讓魅音生氣,甚至都沒什麽反應,就是點了點頭,“既然無關,那皇叔這就離開了。”


    “啊?”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的秦放有些傻眼。


    “你……。”魅音忽然伸手揉了揉秦放的腦袋,雖然依然是那張麵無表情的死人臉,但似乎目光裏,有那麽些些柔和的感覺,“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魅音便鬆了手,領著無情和無心,同來時一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尚未來得及反應的秦放,怔忡的望著三個主仆離開的背影,奇怪的大叫一聲,“你怎麽不同娘子道別?!”


    此話一出口,秦放就差點後悔的咬了自己的舌頭。


    魅音這個招蜂引蝶的家夥不和自己媳婦道別不是正好?


    可是,他又很奇怪啊,明明之前老是賴著不走,還老是黏著自家媳婦,怎麽現在專門就挑自家媳婦前腳剛走,他魅音後腳就要走了?


    很快,咱風華絕代的魅音宮主扭過頭,破天荒的對秦放風華絕代的嫣然一笑,“當然是因為,好讓她懷疑是你趕走了本座。”


    “……靠!”秦放忍不住大爆粗口,連忙朝著魅音跑了上去,“老子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


    魅音搖著頭,極度挑釁的嘖嘖了兩聲,旋即身子一晃,人就已經在幾十丈開外的屋頂上了。


    如此快的身法,對於現在武功內力隻有一半的秦放來講……那根本就追不上啊啊!


    更可恨的是,現在是青天白日大庭廣眾,秦放怎麽可能驅使武功去追魅音那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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