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深注視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有點憐惜,特別是她躺在他身下沒有任何快感可言的掉眼淚的模樣。


    他輕輕吻去了她的眼淚,“這麽多年都過來了,還要因為這種事難過,你覺得有什麽必要?”


    許是溫兆華這麽多年對她不好,又或者是因為養過自己十年的養父被她害死。


    溫綰的心裏渴望著一份父愛,但是又膽怯的不敢接受。


    素白的手指一點點的紮進男人後背的皮肉裏,她很久沒有這樣情緒激動的抱著他了。


    看來她對那個威廉先生有著很好的印象,甚至是很喜歡,才會遺憾自己不是他的女兒。


    一夜癡纏,彼此都是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才肯罷休。


    淩晨兩三點鍾,溫綰托著酸疼的身子起身去冰箱裏拿了一杯涼水。


    轉眼就被身後光著上身的男人給奪走了,目光極為不悅的掃過她的臉,“記得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不要貪涼,你的體質偏寒。”


    溫綰看著男人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的喝水,“後來我都忘了,這幾年,我也不知道吃過多少冰淇淋,喝了多少涼水。”


    “你現在不是想起來了嗎?”容景深瞥了她一眼。


    溫綰望著他,眼底一片清明,“以後我會注意的,今晚謝謝你。”


    “我去給你燒點熱水。”容景深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後輕易的將他拉了回來,把她圈在懷中。


    “不用了。”溫綰被他抱的緊,有點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怎麽不用,好歹也是劇烈運動了好幾個小時,應該是消耗了不少體力的,這個時候得補水。”


    他強行圈著她去了半開放的廚房,燒好水就把她抵在了流理台上。


    “現在酒也醒了,心裏是不是也該舒服一點了?”


    “本來也就沒有什麽可不舒服的,可能是見到溫兆華,又被他騙了這麽多年,喝了點酒,心裏頭憋著一股氣罷了。”


    她此時冷靜了許多,言辭也是輕描淡寫。


    她被男人囚禁在那一方天地中,燈光下白皙的臉依然還是沒有什麽血色,蜂蜜色的長發襯的她這個膚色越發的蒼白。


    容景深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抽身離開。


    溫綰獨自靠在流理台上,望著頭頂的燈,心頭的落寞逐漸湧現了出來。


    水燒好了,溫綰倒了一杯熱水從廚房裏走出去,然後就看到容景深穿好了衣服準備離開。


    “你最近不好好去公司,打算廢掉自己嗎?”男人頗為不悅的瞥過她的臉。


    溫綰唇角扯著淡淡的笑,“我想今後,我都不會再做婚服了,當然,如果你結婚,我可以例外給你做。”


    她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眸裏毫無波瀾,哪怕是他現在跟別人結婚,也沒有關係。


    他們早就回不去了,容景深如今心裏頭放不下的不是對她的執念,是過往的遺憾。


    容景深頓了一下,沒有溫度的眼神掃過來,“你說的話,可要記住,別到時候不願意做。”


    溫綰沒有答話,唇邊的笑意依舊,目光裏男人的背影似乎格外的冷漠,走的時候頭也不回。


    空蕩蕩的房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溫綰走到沙發跟前席地而坐,上半身靠在沙發上,緩解腰背的酸疼。


    外麵的夜色寧靜,溫綰想著想著,忽然就想到了久違的逃跑,如果她跑掉的話,容景深會怎麽樣?


    這個想法在腦海裏滋生,像是一種噴薄生長的欲望一般,海浪一樣層層疊疊的籠罩過來,淹沒了她的理智。


    她沒有得到任何的澄清,業界依舊把她當成是一個無良的抄襲者。


    沒有人替她洗白,她也沒有興致再去做婚服。


    她在某天夜裏忽然醒過來,那一閃而過的是她作證之前的記憶,可是清醒過後又什麽也想不起來。


    她拿著酒瓶從家裏出去,想去樓下的花園逛逛,卻不知不覺的走出了小區,然後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同樣喝醉酒的人還有宋淮南,每次喝醉了都會來這裏。


    有時候甚至是想要衝進去睡了她,可是衝動終歸是衝動一直被理智好好的控製著。


    “綰綰,你去哪兒?”宋淮南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的就跟了上去。


    溫綰停下來轉身看著追上來並且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男人,她嫌惡的皺了皺眉,把他推開。


    “你在這兒幹什麽?”


    宋淮南一笑,一臉邪氣的湊了過來,他瞧著她,猶如是一頭狼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總有那麽一天,他會睡了她的,怎麽能讓容景深那麽長時間的霸占著,那怎麽可以。


    他想要擁有溫綰,做夢都想。


    “宋淮南,你給我滾!”看著湊過來的人,她毫不猶豫的往後退了兩步。


    沒成想退了兩步,自己反倒是摔倒了,腦袋直接就撞到了而地麵。


    溫綰覺得後腦勺疼的厲害,想起來,眼前卻是一黑瞬間了意識。


    昏迷的突然,宋淮南被嚇了一跳,“綰綰,怎麽了?”


    他喊了她醫生,溫綰沒有什麽反應,在確認溫綰的確是昏迷過去之後,宋淮南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在路邊攔了一輛車直接去了海城酒店。


    宋淮南身為海城上流社會圈子裏有名的花花公子,時不時地就會被媒體拍到帶著某個女明星到酒店過夜,或者是直接帶到自己的私宅。


    這樣的新聞層出不窮,不是什麽新鮮事,隻是溫綰被他抱進酒店之後意思就變了。


    溫綰這段時間除了抄襲醜聞纏身之外,還有不明不白的感情問題纏身,可以說是問題頻頻。


    容景深再一次看到了她跟宋淮南廝混在一起,這一次不是別的地方,是酒店。


    他們沒有明星的流量來的多,可是帶來的負麵影響卻是很嚴重的。


    溫綰次日從酒店裏醒來後,她躺在宋淮南身邊,她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


    昨晚她在小區樓下遇到宋淮南,後來她不過是摔倒了,怎麽就跟宋淮南睡到一起了。


    她抓著被子緊緊的裹著自己的身子,慌張的想起來,結果整個人連被子一塊兒摔到了地上。


    宋淮南從頭疼中醒了過來,他身上還穿著昨天晚上穿的白體恤,見到地上麵色驚慌的溫綰,挑唇笑了一下。


    “慌什麽?”


    “宋淮南,你對我幹什麽了?”


    “孤男寡女,都喝了點酒,你覺得能發生什麽。”


    溫綰眼眶通紅,起身一步步的走到窗前,她走的很快,宋淮南心頭一驚,起身追了過去。


    “溫綰,你站住!”


    “如果跟你發生了什麽惡心的關係,我就從這裏跳下去。”她用力的推開一扇窗,她站在椅子上,搖搖欲墜。


    “溫綰,我哪裏不如容景深,他能睡你能羞辱你,我連碰你一下,你都覺得惡心,如果是因為從前那些事情,我向你道歉,以前是我荒唐混賬。”


    溫綰岑然冷笑,“你怎麽能跟他比,我不光欠了他很多,也很愛他,你明知道我從來都討厭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製造沒有必要的誤會。”


    她說這話,一隻腳就要越過窗戶,宋淮南望著她,瞳孔一陣陣狠狠地皺縮著。


    她從前說她喜歡二哥,現在已經變成愛了,對那個男人,她真的一如既往的執著和包容。


    “綰綰,我沒有碰你,你下來。”


    溫綰一口一口的咽口水,嗓子眼裏滿是酸澀,除了難受,她此時感受不到其他。


    宋淮南把她從椅子上扯了下來之後迅速的關上了窗,溫綰拿著自己的衣服進了浴室。


    她是沒有勇氣從那兒跳下去的,不然自己又怎麽還會活到現在。


    宋淮南眼睜睜的看她麵無表情的從浴室裏穿戴整齊的走出來,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的走到了門口。


    拉開門的瞬間,溫綰看到擋在門口的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容景深滿麵森寒的樣子有些滲人。


    “阿深……”


    “是不是幾天不上頭條,你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容景深幽冷的眼神盯著她,那冷透的眼神,溫綰不願意去看。


    “我昨晚無意間暈倒,我不知道會這樣。”


    容景深將她推開了一些,然後從她身側走了進去,見到了房間裏衣衫不整宋淮南正靠在沙發上抽著煙,姿態悠閑。


    “容景深,這麽生氣做什麽?我睡的又不是你。”宋淮南瞥了一眼門口沒有表情的溫綰,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容景深並沒有急著反駁什麽,宋淮南故意製造這麽一出,其目的,他都不樂意猜。


    隻是用這種方式激怒他,他覺得他就能得到一個他一直想要的結果了麽?


    “如果你覺得我不夠滿足你,你跟我說一聲,我一定會讓你滿意,何必出來要找這種貨色?”


    容景深轉身瞧著溫綰,他的戾氣此時收斂了起來,似笑非笑的樣子,看的她心頭瘮得慌。


    “我沒有。”溫綰有種很強烈的解釋衝動,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又不得不停了下來。


    “你沒有?”容景深微微眯著眼,本來他是裝著滿腔怒火而來。


    可是他心底裏最清楚這是一個局,為溫綰設的局,宋淮南跟她相遇的恰到好處,而他們出現在酒店又十分的恰到好處。


    儼然是早已經安排好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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