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開始洶湧的往外流,漫濕了她整張臉,到最後也無助的哭出了聲,“你慢一點,我害怕。”


    她的聲音顫抖著,這種速度令她心跳都快了好多。


    慕城黑著臉,還是降下了車速,他不忍去看她流淚的樣子,隻能隱忍的看著前方,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著。


    “舒悅,我尊重你,希望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送你回家。”


    舒悅的嘴皮都在忍不住的哆嗦,現在她哪還有膽子跟他說什麽他們之間已經過去的話,生怕他一生氣就加速,然後嚇死她。


    把她送到舒家門口,慕城下車給她拉開車門,“溫綰的情況我會去跟阿深了解告訴你。”


    “嗯,謝謝。”舒悅聲音很低。


    男人的手隨意的伸過來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嚇壞了?”他低沉的嗓音略微沙啞。


    舒悅沒有開腔,隨後別墅的門就開了,舒母出來,對慕城禮貌性的笑了笑,然後過去挽住了女兒。


    “怎麽又麻煩教授送你回來?”


    “綰綰出了事,所以……”


    舒母笑了笑,卻把舒悅從慕城身邊拉了過來,“那謝謝教授了。”


    舒家人對慕城的態度就是如此的,自從舒悅嫁給別人之後,他們的態度也跟著變了。


    現在舒悅離婚了,回來了,他也回來了,可是他跟舒悅再也回不到從前。


    舒母挽著舒悅的踩著石梯拾級而上,“你爸要是看見了,恐怕又要給你安排相親了,離慕城遠一點吧,你們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現在跟慕家的差距有多大知不知道?”


    舒悅點頭麵色冷淡,“我知道。”


    “那個林氏集團的二公子其實挺不錯的,要不試試吧,總是要重新開始的。”


    “媽,等綰綰這些事情過去之後再說吧,現在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


    “我明天去看看她,聽說是殺人未遂,她肯定嚇壞了。”舒母對溫綰到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舒悅嗯了一聲點點頭。


    舒悅走後,容景深沒過多久也走了,溫綰就一直躺在床上,她渾身上下皮外傷不少,短時間內是出不了院的。


    關於自己吃的藥,容景深臉色那麽臭,她也不敢問,會被容景深找到,意料之中。


    今後他怕是更加不會放過自己了。


    容景深隻是不喜歡呆在醫院,並不代表著醫院沒有人看著溫綰,發生這種事,溫綰的人生安全尤為重要。


    jk國際上上下下都看著容景深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出,誰都知道溫綰昨晚出了事,差點沒了小命。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恐怕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開個會,整個會議室都是低氣壓,容景深冰著臉,時不時地指出一兩句,高層也是臉色一白,不敢多說什麽。


    鬱冰清在開會期間來了公司,肖然將她攔在了辦公室外麵,“鬱小姐,現在容先生可能沒有心情見你。”


    她很客氣,也很禮貌,甚至是透著些冷漠。


    容景深什麽樣的女人她沒有見過,可是鬱冰清倒是比較奇特,跟溫綰之間弄的關係不好就算了,還打算要她的命。


    要了溫綰的命,可不就等於要了容景深的命麽?


    “我要見他,他誤會我了。”鬱冰清未曾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心裏也很害怕。


    “容先生在開會,如果他想見你的話,待會下來就會見你。”


    鬱冰清站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她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她安排的人怎麽會想要溫綰的命。


    “在這兒等吧。”肖然看著她這個樣子,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一個小時後,時間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很久了,容景深才從會議上下來。


    從電梯裏出來之後就見到鬱冰清站在那兒,他瞥了一眼,然後再看看肖然。


    “鬱小姐下午就來了。”肖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微微欠了欠身。


    “進來吧。”容景深飄過的聲音很淡,他也隻是看了一眼鬱冰清,然後徑直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鬱冰清起身跟著容景深進他的辦公室,一進去,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阿深,你怪我是不是,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哭什麽,我什麽時候說怪你你了?”容景深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局促不安的樣子。


    可能是涉及到殺人的字眼,鬱冰清自己也坐不住了,鬱冰清不太明白容景深是什麽意思。


    “阿深……”


    “這一次對你來說算是一個教訓,要是真的弄出了人命,你覺得你脫得了幹係嗎?”容景深還是很嚴肅的警告她。


    鬱冰清也是想到了後果而後怕,到底是誰設計了這一係列的全套,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簡直是惟妙惟肖,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鬱冰清一雙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容景深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安,他不是什麽愚蠢的男人,這一次事件他一定是早有安排,溫綰才能平安無事的回來。


    “我說要處理溫綰的事情,你現在明白了什麽意思沒有?”


    鬱冰清一張臉煞白煞白的,“有人要她的命嗎?”


    “對啊,如果你不希望你和你的家族跟這件事情車上關係,就好好的,不要任意妄為。”


    鬱冰清隱約能感覺到溫綰差點被殺,是跟當年容家的事情有關係,而容景深又在調查關於當年的事。


    “你覺得當年是另有真相嗎?”


    容景深瞥了她一眼,“冰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我都覺得陌生。”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鬱冰清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是她變了嗎?還是容景深對溫綰從來都沒有變過。


    “我隻是擔心我們之間到最後還是不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這麽多年了,她等了這麽多年,不想到頭來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容景深眸色微微往下一沉。


    “阿深,跟她在一起這麽久,你還是動搖了是嗎?”鬱冰清一時間覺得悲從中來,容景深跟溫綰之間的感情,她似乎永遠也難以插足進去。


    容景深坐在那兒,雙腿交疊,清冷矜貴,他看著她並沒有否認。


    “如果當年另有真相,如果證明溫綰跟那件事沒有直接的關係,你還會原諒她嗎?你們還會回到從前嗎?”


    “抱歉,我暫時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冰清,我並不想虧待你,如果你到最後依然堅持,我也一樣會滿足你。”


    他這麽說著,眼神很坦蕩,隻有鬱冰清覺得滿心的難受。


    “我今天是來道歉的,說了別的也很唐突,我能不能去見見她?”鬱冰清心裏的苦澀吧無處宣泄。


    她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溫綰跟容景深說的,還是容景深自己的知道。


    “可以。”


    “那我先走了。”


    “我讓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鬱冰清淡淡的笑了笑,掩去自己的苦澀和難過,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溫綰未曾想過鬱冰清會主動過來找她。


    當時她才剛剛吃過一點東西有點困準備睡覺的,結果就看到鬱冰清從外麵進來。


    溫綰用很無奈的眼神看著她,“你怎麽來了?”


    “因為我才差點出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來看看,怎麽?見到我,很失望嗎?”


    溫綰笑了一下,“我就是怕你失望而已,畢竟我又回來了,沒走成。”


    “你要是死了,阿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鬱冰清淡聲道。


    溫綰怔了怔,不由得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活得明白,她心裏清楚她在容景深心裏是什麽位置,也清楚自己是什麽位置。


    可是依然是不打算放棄自己一直追求的,這樣的女人因為活得明白,所以才會痛苦。


    “也是。”


    “我以為你覺得他不愛你了。”鬱冰清看著她,忽然覺得好笑。


    “放在心裏的,未必就是愛。”


    “不是愛是什麽?”


    “可以是恨啊,但是他還沒有恨到讓我去死的地步,這一點我一直都是清楚的,我之前就提醒過你,你可能會輸,你不相信。”


    “溫綰……”鬱冰清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我現在也算是扯平了吧,之前婚服的事情本來就是你欠我一個道歉和解釋,我們現在誰也不欠誰的。”


    “你打算一直呆在他身邊嗎?”


    “最起碼,還是要等到所謂的真相浮出水麵吧,那時候我的生命安全才能被保障,何況這一次逃跑惹怒了舒悅,她對我又打又罵的,我可不敢了。”


    她和舒悅曾經是最要好的朋友,一塊兒長大,發小級別的,她們之間的感情即便是經曆了這麽多,也依然還是超越親情,友情,愛情的。


    她的理由是冠冕的,也是無可反駁的,她說舒悅打她,這個鬱冰清信。


    溫綰沒有給過鬱冰清什麽希望,相信容景深也沒有給她什麽希望,將來是不是要娶她,都是容景深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


    “你愛他嗎?”鬱冰清問。


    溫綰很安靜的看著她沒有答話,鬱冰清點點頭笑了笑,然後起身離開了病房。


    她在醫院的好幾天,一直持續不斷的有人來看望她,最為典型的應該就要數宋淮南跟季北辰了。


    兩個男人在病房裏碰一塊兒了,恰逢容景深也在這個時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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