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有什麽用,人已經沒了。”


    溫綰忍不住自己心裏的酸澀,容景深說人已經沒了,所以人沒有複活,她都不會被原諒。


    夜色深沉,溫綰沉沉的睡著,男人坐在床頭的位置手裏夾著一根煙,去沒有點燃,他偶爾會看一眼躺在被窩裏的女人。


    可能這輩子再叫他放手的話,恐怕是有些難度的。


    這件事鬧的滿城風雨,曾經還對溫綰頗有微詞的人也因為這次事故對她百般同情。


    這算是因禍得福,婚紗設計領域,她依然能夠前行。


    溫綰在家裏休息了大概兩周之後先去找到了舒悅,舒悅一向是個挺能耐得住性子的人,專門等著溫綰忍不住來找她。


    舒母見到許久未見的溫綰也是十分熱情,招待的也十分周到。


    “媽,我們兩個有事要談談,您回避一下吧。”舒悅看了看母親溫聲道。


    舒母笑著點頭然後離開了舒悅的房間。


    溫綰看著舒悅的這身打扮,漂亮的淺色長裙,修長好看的一字肩,天氣雖然有點涼了,不過穿裙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今天穿的這麽漂亮去幹嘛。


    “你穿成這樣去幹嘛?”


    “你跑來我這兒就是問我來幹嘛的?”舒悅瞥了她一眼繼續坐在梳妝台跟前化妝。


    “你還在生我的氣?”


    舒悅徒然冷笑一聲,轉臉瞧著她,“我怎麽敢生你的氣,你是個連死不怕的人。”


    “這件事情是我衝動,我沒有估計你的感受……”


    “你不需要顧忌我的感受,反正你從來都不大會顧忌我的感受。”舒悅轉過臉去,態度依然不怎麽溫和。


    溫綰坐在那兒,呆呆的也就沒有說話,舒悅從梳妝台的鏡子裏看著她的樣子,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把她給嚇傻了。


    “說說吧,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血液檢測,發現了高濃度的抗抑鬱藥,你一直在吃抗抑鬱藥?”


    “那是鎮定類的,上次去醫院醫生給開的,我很少吃,隻是睡不著和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才會吃,我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抗抑鬱藥。”


    溫綰都不清楚這中間什麽時候藥被人掉了包,還是說從醫醫院拿回來的藥就是錯的。


    舒悅畫好了眉毛之後放下筆,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細思極恐的事情真真的是叫人覺得害怕。


    “怎麽不問容景深?”


    “這幾天我有點怕他。”溫綰淡淡的吐了一口氣,提到他,心裏就沉沉的。


    不知道是不是容景深故意的,反正就是絕對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除非是在床上,意亂情迷的時候,他才會低沉沙啞的一聲聲的喚她綰綰。


    舒悅抿了抿唇,“你是活該。”


    她說完起身,去衣帽間挑了一個包然後出來,“我今天有事,現在時間還早,我先送你回去。”


    “你去哪兒?”


    “玫瑰莊園,相親。”舒悅已經在偶到了門口回頭瞥她,示意她趕快跟上。


    溫綰猛地站了起來,“這要是被教授知道了,他會生氣的。”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關係,他要不要生氣跟我也沒有什麽關係。”她的語氣極為冷淡,提起慕城也是皺眉頭。


    溫綰跟上去拉住了她,“你不要衝動,慕家在海城很有地位,如果……”


    她最怕的還是舒悅受傷,男人瘋起來真的是不計後果的,如果沒有她當年那件事,她現在恐怕早已經跟慕城修成正果了。


    舒悅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今天本來就沒有時間你過來了,也沒法好好談,走吧。”


    她拉著她出門,溫綰隻能跟在她身後,舒悅比她大兩歲,做什麽都很有主見,性格溫柔卻從不懦弱。


    溫綰被她送回到南嶼公寓門口後舒悅就駕車離開了,溫綰連忙在路邊打了一輛車尾隨而去。


    “教授,如果我今天給你關於悅悅的一個消息,你能不能把你最近的調查結果告訴我?”


    慕城當時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學校授課,聽溫綰提出這麽一個條件,他也覺得挺詫異的。


    “她的什麽消息?”


    “她今天晚上在玫瑰莊園相親。”


    慕城溫雋的臉幾乎是一瞬間黑了下來,“你在那兒?”


    “我跟在她後麵。”溫綰的眼睛一直盯著前麵的白色寶馬,舒悅開的不算快,所以她也隻能遠遠地跟著。


    “你們這是塑料花姐妹吧。”慕城沒有馬上動怒活著情緒激動,反而嘲諷了她一句。


    溫綰小臉微微一白,“我不過是希望她這一次選擇能慎重一些,就算是我現在不跟你說,你如果知道了,可能會更生氣,我不希望她受傷。”


    “托你的福,你讓我知道的這麽早,她不會受傷。”慕城掛斷電話。


    “今天的課到此為止。”


    伸手還有女同學喊他教授,他出了教室門走遠了。


    多少人癡迷慕城這樣的教授,他一學期可能來學校授課也就幾節課,每次都是滿座。


    誰都沒有見過慕城忽然一節課上到一半就離開,他明顯是在為誰慌張著。


    溫綰在玫瑰莊園看到了林氏集團的二公子,這個人應該是喜歡舒悅很久了,可那種喜歡也隻是對皮相和家世的喜歡。


    沒有人能夠真正接受三嫁三離的舒悅。


    慕城趕到玫瑰莊園的時候,溫綰正坐在大廳裏,看到慕城滿臉寒意,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我所能從查到的東西,你自己拿回家去看,這件事,我不會跟舒悅說。”慕城把一個優盤遞給她。


    “林氏集團那個二公子表裏不一,從一開始就想對她動手動腳。”溫綰那道優盤的瞬間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為什麽舒悅要跟她說在玫瑰莊園相親,她們都是聰明人,可也有很多時候一不小心就上了對方的套。


    慕城嗯了一聲走了,溫綰還站在原地,呆呆的,手裏緊緊的捏著優盤。


    舒悅她並沒有真的放棄教授,心裏渴望表麵卻要不停地拒絕,直到將他永遠推開。


    她這樣矛盾,最痛苦的隻有她自己,如果將來家裏給她安排一個她不愛的男人結婚的話,她可能也會認同家裏的選擇。


    但是一輩子都跟教授沒有關係了,如今的舒悅才是痛不欲生的吧。


    溫綰還是坐回到大廳裏,無聲的掉眼淚,都是因為她,她身邊的人才沒有辦法過得幸福,都是因為她,他們都活在痛苦中。


    舒悅跟林氏集團的二公子一杯酒還沒有喝完,慕城就進去了,眼神涼涼的掃過舒悅。


    “慕先生……”林公子看到慕城,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今天本來好好的相親,舒悅的這個舊愛卻來搗亂了。


    “今天這個相親可能沒辦法進行下去了,女主角我得接走了,林公子,不好意思。”慕城嘴上都是禮貌,人卻已經走到舒悅跟前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男人的手心很溫暖,舒悅皺了皺眉,也不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隻是他似乎是真的很生氣了。


    林公子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任由慕城帶著舒悅走了。


    海城誰不知道舒悅曾經跟慕城有過一段,差一點都要結婚了,結果後來竟然戲劇性的嫁給了別人。


    當時慕城都差點過去殺了舒悅,這事以前在海城也鬧的沸沸揚揚。


    時隔多年,他們兩個人還是糾纏不清,現在全海城但凡是能跟舒悅有點可能的人,無一例外都被慕城警告過。


    “你怎麽來的?”舒悅被他拉出包房之後,當即就想甩開男人的手。


    卻反被慕城甩進了電梯,欺身而上壓住她,“你心裏不是清楚嗎?我怎麽來的,舒悅,你總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教授……啊!”舒悅剛剛一聲教授剛剛喊出口,自己的耳朵就被咬了,她疼的皺眉。


    這是電梯,有監控,舒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等著電梯停下來,準備穿過大堂出去,結果就看到溫綰還坐在那兒。


    慕城挑了挑眉,她這是坐在這裏想告訴舒悅是她告的密?


    舒悅想過去,被慕城拉住了手,“你心裏明白,除了溫綰,沒人會告訴我你在這兒。”


    “已經很晚了,我腰送她回家。”


    “你故意告訴她你在玫瑰莊園跟人相親,不就是讓我來解救你的?我會讓阿深來接她。”慕城扣著她的手腕很用力,不允許她過去。


    舒悅臉色有些難看,溫綰不知道是會在想什麽,一直低著頭,他們站的也不遠,她無毫察覺。


    而她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最終還是把她從大廳拉了出去。


    容景深過來的時候,溫綰還坐在那兒,長時間不動,已經通體冰涼。


    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手之後,感覺到溫暖,溫綰才逐漸回過神來,“阿深……”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兒?會生病的。”容景深已經把她的藥全都換了,按理說不應該再會出現幻覺。


    溫綰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眼淚先掉了下來,容景深輕歎一聲,把她抱了起來。


    “最近是不是睡不好?”容景深最擔心的還是她的景深狀況。


    沉重的心理負擔跟石頭一樣重重的壓在她的心頭,真怕會讓她不堪重負出現精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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